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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策适才已被田翠翠严加叮嘱,说明纵然二人合手,也决非“三烈阳魔”杨叔度之敌,只有利用他痛恨爱女杨小桃被杀,仇火高腾,由独孤策揭开本来名姓,诱开杨叔度,才能使田翠翠搭救温冰,脱离魔掌!
这样作法,只要能始终控制情绪,便决无凶险!因两人相距虽仅十余丈,但杨叔度是由下上扑,自较艰难,等他扑上崖腰,独孤策应该足可把握时间,远出五十丈外。
两人全是内家好手,功力火候上,虽有悬殊,脚程方面,却不会相差过远,要想追上这五十丈之距,决非短时间内,可以办到。独孤策只要把杨叔度,引出一两座山峰,随意寻片森林,或是什么幽秘所在,略隐身形,等这位“三烈阳魔”,追过头去,便可把眼前祸事,暂加消弭。
但田翠翠再三告诫独孤策千万不可恃强任性,意存不服,想借机斗斗这名惊天下的“三烈阳魔”!倘若稍一停滞,容对方*近身前,则必然弄巧成拙,反而惨遭毒手!
有了田翠翠如此叮嘱,独孤策确实戒意极深,在“三烈阳魔”杨叔度厉啸才起,身形才动之际,便一晃手中“夺魂青玉钩”,连声狂啸地,隐去踪迹。
等到杨叔度扑上峰腰大石,独孤策业已驰出五十来丈,在峰脚转角之处,一闪而逝!
事到如今,杨叔度对于独孤策,自然誓所必得,何况他又不知道独孤策的武学造诣,已是一流高手身份,更认为区区数十丈距离,只消自己略展神功,便可追及,遂不再考虑其他,怒啸纵身,随后急赶!
田翠翠见独孤策与杨叔度一逃一追,双双去远以后,方吁了一口长气,连步姗姗地,走向温冰身旁,娇靥堆春,含笑说道:“温家小妹,你被制血脉已开,怎么还不起来,穿上衣服?”
温冰闻言,脸上毫无表情,目光凝滞地,与田翠翠茫然相对。
一来,她“哑穴”未解,不能说话,二来,她自幼父母双亡,饱尝孤独之苦,好容易才从恨中生感地,交上了独孤策这样一位英挺潇洒的理想郎君,一颗寂寞芳心,自然整个倾向独孤策,对他密切关注。
如今,清白虽未玷污,但所受杨叔度的凌辱之耻,已刺激得这位性情极为刚烈的“玉美人”温冰,有点神智失常地,心头充满了腾腾怒焰!
何况自己唯一心神关注的独孤策,竟与当世中著名淫女“绿衣幽灵”田翠翠,神情亲密得已如夫妇,怎不更使温冰在怒火中加了伤心,伤心中加了怒火!
降了这两种原因以外,还有更厉害的母恨!
温冰一向知晓“绿衣幽灵”田翠翠与“白发鬼母”萧瑛交好甚厚,遂在找不着萧瑛报复母仇之下,竟想先在田翠翠身上,略泄恶气!
这种念头,竟与“三烈阳魔”杨叔度寻不着独孤策,遂欲蹂躏温冰,间接报复杀女之愤的想法,完全一样。
有了这些原因,温冰自然是在暗聚神功,准备对田翠翠突下辣手!
田翠翠自从“清心庵”内,一念回头,往昔的辣手蛇心,业已全变成慈悲佛旨,哪里想得到自己费尽苦心,救了温冰,而温冰却准备以辣手对付自己?
她一面缓步走向温冰,一面颇为关切地,含笑问道:“温家小妹,你怎么既不说话,也不起立,莫非是受制太久,血脉难通?来来来,你且运气调元,周行百穴,我再用先天真气,隔体传功,助你一臂之力。”
语音了后,刚刚俯下身形,温冰娇躯仰处,玉掌双挥,脆生生的两记耳光,便掴在田翠翠的两颊之上!
温冰几种伤心,聚集为一股怒气,则这股怒气之高,及出手之重,应该可以想见。
何况她曾服“玉精灵液”,真力之强,几已超迈独孤策,田翠翠完全无备之下,却如何闪避得开?如何禁受得住?
只听惨哼一声,田翠翠娇躯飞处,硬被温冰打得凌空翻身滚出五步。
若换二流人物,就挨了这样一下,定已脑浆进裂,惨死尘埃!尚幸田翠翠身怀绝学,内功极好,不曾应掌飞魂,但等她挣扎起身之际,业已满面血污,左右牙腮,均被击碎,并断落两枚银牙,显见受伤极重!
田翠翠疑惑万分,勉强支持;忍着双颊剧痛,语音含混地,目注温冰叫道:“温……家……小……妹……”
这句话儿未曾说完,至此便止。
因为田翠翠在这刚刚强忍疼痛,叫出“温家小妹”四字之际,便发觉温冰一双妙目以内,射出两股充满冷酷恨毒的炯炯精芒,恶狠狠地,凝注自己,似连衣衫都顾不得整顿,便欲在仅着亵衣之下,再向自己二度扑击!
田翠翠如今已具大智慧,见状以下,豁然悟出温冰为何如此恨毒自己,而突发辣手之故。
更看出她此时灵智已昏,决不可能容许自己慢慢叙述,剥茧抽丝地,解释误会。
处此情形之下,田翠翠别无他策,只有趁着温冰尚未再度攻击之际,失声一叹,含着两眶热泪,飞身退去。
田翠翠既已飞身退去,温冰便不曾再追,因为她如今尚身着亵衣,必须先整顿衣衫,澄清神智,并运气行功,自行解开被点哑穴。
田翠翠带着满脸血渍,及一颗破碎芳心,接连几次纵身,脱开温冰数十丈后,不禁潸然泪落!
她深悉温冰心情,及误会原因,故而这潸然泪落之举,并非对温冰愤恨,却是惭愧自己以前的行为之非,暨声名之坏!
田翠翠既怕温冰追来,又担心独孤策有无凶险,遂一面惭然流泪,一面毫不停留地,电疾前驰!
但刚刚转过山峰,便几乎与独孤策撞个正着。
原来独孤策虽然飞身诱走杨叔度,却仍对温冰极度关心,不知她落在“三烈阳魔”手中以后,究竟受了些什么凌辱??折?
他心中有所关怀,遂未起不服斗敌之念,完全遵照田翠翠的指示,始终展尽脚力,保持五十丈左右距离,把“三烈阳魔”
杨叔度,诱得远离原处。
杨叔度何尝不知道独孤策的心意,但自恃功力,不信追不上这杀女仇人,遂咬紧钢牙,猛迫疾赶!
“阴阳双魔”无怪名惊四诲,艺压八荒,果有真才实学,杨叔度这一尽力施为,立使他与独孤策之间的距离,一丈一丈地,渐渐缩短。
距离缩短到四十丈左右,独孤策情知不妙,不敢再与这“三烈阳魔”,较量脚程,遂趁着刚刚转过一大片峭拔石壁之际,闪身藏入壁角暗处,并拾起一块巨石,潜运真力,一抛十三四丈地,打入一座看来尚称深邃的小松林内。
“三烈阳魔”杨叔度随后追到,转过石壁,却见独孤策业已失去踪迹。
杨叔度微一止步,正欲寻思,那块飞空巨石,恰好落入松林,发出“刷”地一响!
“逢林莫入,穷寇莫追”之语,本来是武林人物奉为圭臬的两句金言,但杨叔度一来自恃一身神功,当世中罕有敌手,二来独生爱女被杀,并屡遭戏弄,仇恨委实太深,遂根本不稍顾忌,在听得松林内发出声息之下,立即厉啸一声,穿林追入,松林中本有些禽兽栖息,既为落石所惊,又见这“三烈阳魔”杨叔度,宛如疯虎一般冲入林内,自然吓得纷纷乱窜!
鸟兽乱窜,杂响纷生,越发引逗得仇火高腾,灵明稍昧的杨叔度,追向林深之处。
独孤策倾耳静听,认定“三烈阳魔”杨叔度确已追入深林,方透出一口长气,悄悄转身,驰回来路。
谁知就在再有片刻,即将回到原处之际,忽见田翠翠迎面驰来,玉颊飞红,满脸血渍,一双妙目之中,并不住泪如泉落!
独孤策大惊失色,颤声问道:“翠姊,你怎么了?”
田翠翠举起翠袖,胡乱略拭颊间的泪痕血渍,凄然笑道:“策弟,我不妨事,你不要管我,应该赶快去安慰温姑娘,她所受刺激太重!”
独孤策哪里肯对田翠翠颊上带伤之事,放弃不问,正欲再度发话,田翠翠却又冷冷说道:“策弟,你让我走,并赶快听我话儿,去安慰温姑娘,倘若不然,我就举掌自尽!”
独孤策见田翠翠说话之时的那副凛然神情,知道绝非虚话,遂惊得退了半步,颤声问道:“翠姊,你……你……要去何处?从今后便……便将不理小弟了么?”
田翠翠见独孤策目中也已泪光莹莹,不禁心头微酸,凄然叹道:“策弟不要难过,常言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何况你我之间这场不正当的因缘,我此去先行奔走天涯,替你找寻慕容碧。等找到她后,才为我自己的孽海余生,作一打算。看来再遇虽难,但’缘‘之一字,奇妙莫测,也许彼此还会有萍踪偶合之日。“
说到此处,忽然向独孤策手中,塞进两粒东西,苦笑一声说道:“策弟,‘西施谷’内入梦,‘清心庵’中梦醒,如今永别在即,且送你这两粒东西,留为纪念!”
语音方落,身形已闪,恍如—朵碧云,飘出数丈。
独孤策不顾得察看田翠翠送给自己留为纪念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赶紧抬头目注田翠翠背影,悲声叫道:“翠姊,你便当真要别我而去,也该让小弟送你一程!”
田翠翠止步回身,一面解下所佩的“青萍古剑”,一面摇头苦笑叫道:“策弟,送君千里终须别,你不必再送我了,彼此再若缠绵,反会使你翠姊姊杂念又生,禅心不净。我此去淡于世事,与人无争,业已决无再用这柄‘青萍古剑’之处,就请策弟代我送给温冰小妹了吧!”
语音落后,纤手微扬,把“青萍古剑”凌空抛起,化为一道精虹,向独孤策身前飞到。
等独孤策把这柄“青萍古剑”接到手中,田翠翠的窈窕情影,业已宛如一朵绿色流云,在前路林石之间,电闪风驰地,失去踪迹!
独孤策怅然泪落,这才低头观看手中所握,田翠翠送给自己的,究竟是什么足以留念之物?
目光一注,不觉愕然失惊,剑眉立蹙。
原来,掌中之物竟是两枚带血断牙!
独孤策惊疑万分,无法索解,只得遵从田翠翠之言,赶回温冰适才几乎受辱所在,想对她加以安慰。
一面万分惊疑,一面回到原处,只见“玉美人”温冰,业已把衣裳穿好,正在盘膝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