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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翠翠笑道:“秦大姊,你在奇怪什么?”
秦妙莲摇了摇头,以一种讶然神色答道:“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圣人未出,黄河已清?”
田翠翠脸色一沉,背着“三烈阳魔”杨叔度,向秦妙莲先行微施眼色,然后朗声说道:“秦大姊,你不要再拿我开心,可知道圣人未出,祸事已出?”
秦妙莲见田翠翠向自己挤目示意,便知她又耍弄鬼,但却猜不透是甚花样?只好顺着田翠翠的话头问道:“田家妹子,你为何如此神色?究竟是出了什么祸事?”
田翠翠不答秦妙莲所问,转身走到石桌之旁,一手搭在独孤策的肩头,一手指着“三烈阳魔”杨叔度,正色叫道:“杨大哥,这桩祸事,与我们毫不相干,但对你却关系太大!”
杨叔度被她危言耸听地吓了一跳,愕然瞠目问道:“田姑娘,我有什么祸事?”
田翠翠扬眉问道:“你在三十年前,是否曾与‘寰宇九煞’中的‘金扇书生’江子奇,结过一掌之恨?”
杨叔度点头瞿然答道:“田姑娘说得不错,我与‘金扇书生’江子奇,昔年确曾略有过节,莫非是他知道我的行踪,要来寻我一会?”
田翠翠摇头答道:“杨大哥你猜错了,我知道倘若双方单打独斗,你根本不会把那‘金扇书生’江子奇看在眼内。”
杨叔度满面傲色地,扬眉笑道:“田姑娘,你倒是我的知音,江子奇那等能为,最多只能与我斗个三两百合!但江子奇既非寻我,你却忽然提起他来则甚?”
田翠翠笑道:“我与这慕容碧兄弟,正在游山,忽然发现‘寰宇九煞’中‘九毒徐妃’丁玉霜,及‘金扇书生’江子奇的踪迹!”
杨叔度目内微闪精光,讶声笑道:“丁玉霜也来了么?她那‘九毒神功’,尚具威力!若与江子奇两人斗我一个,才称得上是场紧张有趣之战!”
田翠翠摇头缓缓说道:“杨大哥;江子奇与丁玉霜,目前不会和你动手,他们业已心满意足地,回转‘野人山离魂谷’了!”
杨叔度轩眉问道:“田姑娘,你这‘心满意足’之话,应该作何解释?”
田翠翠暂时不答杨叔度所问,反而向他问道:“杨大哥,你知不知道嫂夫人楚绿珠大姊,也随在你后,到了这‘罗浮山内’?”
杨叔度平素便颇有季常之疾,极为畏惧“七柔阴魔”楚绿珠,如今在刚与“天香罗刹”秦妙莲苟合情浓以下,突听楚绿珠业已随后赶来,自然更大惊失色地,嗫嚅伺道:“田姑娘,她”……她……她现在何处?“
田翠翠见状,掩口失笑说道:“杨大哥,你看你刚一听说楚绿珠大姊到了‘罗浮’,便吓得这等脓包样儿,原来威震八荒,杀人无数的‘三烈阳魔’,也照样乾纲不振!”
“天香罗刹”秦妙莲闻言,不禁哑然失笑。
杨叔度则被田翠翠嘲弄得脸色几与身着红袍相同,蹙眉苦笑说道:“田姑娘,不要打趣我了,内人究在何处?”
田翠翠脸色一正,庄容答道:“杨大哥,我告诉你的不是个好消息,嫂夫人楚绿珠大姊,业已被江子奇、丁玉霜,设计诱去‘野人山离魂谷’,身陷重围之内!”
杨叔度全身一震,急急问道:“田姑娘此话当真?”
田翠翠此时方把那串已被自己凝劲挤压得形状略变的“七柔铃”取出,递与杨叔度,轩眉问道:“杨大哥,你且仔细看看,这是不是嫂夫人楚绿珠大姊的随身信物?”
杨叔度自然到手便即认出确是妻于“七柔阴魔”楚绿珠随身之物,不禁脸色沉重地,苦笑点头说道:“田姑娘,这正是楚绿珠的‘七柔铃’,请你把怎样发现此物的经过,对我细说一遍。”田翠翠应声说道:“我发现江子奇、丁玉霜兴高彩烈,得意异常地,互相谈笑,遂与慕容碧兄弟,倾耳窃听,听出江子奇因昔年曾与杨大哥有一掌之仇,如今竟在‘罗浮山’,巧遇楚绿珠大姊,把她设法诱去‘野人山离魂谷’,必可使其身陷重围,慢慢收拾,以泄多年积愤!‘橱叔度听到此处,两道眉梢,业已皱得结在一起。
田翠翠继续说道:“那江子奇说话至此,一阵震天狞笑,自怀内取出一串金铃,举在手中,恶狠狠地咬牙叫道:”楚绿珠,一般江湖人物,只要听得七柔铃声,无不心惊胆慑,阴阳双魔之号,更能止小儿夜啼,但如今这串铃儿,在我掌中,你却远去野人山离魂谷,自投罗网,可见毕竟还数寰宇九煞兄弟,智勇双全压盖一切!‘江子奇话完,双掌一合,遂把这串’七柔铃‘凝劲挤扁,遥掷丈许,深嵌石壁!“
这段谎话,编得极圆,又有“七柔铃”足资佐证,自然使那久经世故,精明绝伦的“三烈阳魔”杨叔度,信为实事,毫不起疑。
田翠翠语音一了,杨叔度便向“天香罗刹”秦妙莲摇头苦笑说道:“看来我只得刻不容缓地,赶往‘野人山离魂谷’,打个接应的了!”
秦妙莲含笑问道:“寰宇九煞人多势众,久据‘野人山’,既得地利,又占人和,你单独前去,似不甚妥,要不要我这‘天香罗刹’,助你一臂之力?”
杨叔度尚未答言,田翠翠便即失笑说道:“秦大姊,你哪里能够随同杨大哥前去?‘七柔阴魔’楚绿珠,醋意极浓,阃令素厉,决不容杨大哥擅自走私,做了黑市买卖!何况‘阴阳双魔’,只一合手?‘环宇九煞’人数虽多,仍将敌不过‘血影神针无影剑,消魂宝扇夺魂钩’……”
她话方至此,“三烈阳魔”杨叔度业已焦急之状形于神色地,站起身来,向秦妙莲抱拳说道:“莲妹,田姑娘说得对,楚绿珠生性奇妒,我不便要你同行助阵,只请容我暂时告别便了。”
秦妙莲闻言,竟以一副依依不舍的神色,蹙眉微叹说道:“信道巫山终是梦,为欢露水莫留情!杨兄走吧,最好你从今忘了我‘天香罗刹’秦妙莲七字。”
这种欲擒故纵的攻心手段,极为厉害,听得那位刚刚尝过甜头的“三烈阳魔”杨叔度,惆怅万分地,顿足叹道:“莲妹不要如此说法,杨叔度因与楚绿珠多年夫妇,在她这等被强敌诱入重围,危机颇大的情况之下,委实不能不赶去,加以援手,但最多两月以内,定必回转这‘丹桂峡’中,与莲妹重聚!”
说完,挥手飞身,红袍一闪,便自电掣驰去!
秦妙莲目送“三烈阳魔”杨叔度身形杳后,银牙微咬,向田翠翠似嗔非嗔地恨恨说道:“翠妹,你究竟捣的什么鬼?我好不容易才捞到一块勉强可以啃啃的老骨头,你又把他骗走,岂不是存心吊我胃口?”
田翠翠秀眉双扬,娇笑问道:“秦大姊,你怎么知道我是骗他?‘七柔阴魔’楚绿珠确实来到‘罗浮’,若不是小妹巧施妙计,你这多年经营的‘丹桂峡’,必将被她的无穷妒火,烧得千干净净!那婆娘别的手段,我们倒不怕她,但那一件‘七柔血影衣’,着实威力难当。不易抗拒!”
秦妙莲听说“七柔阴魔”楚绿珠当真赶到“罗浮”,不禁微觉吃惊,向田翠翠追问究竟。
田翠翠说完经过,见秦妙莲脸上仍然含有对“三烈阳魔”
杨叔度的惜别神情,遂向她取笑说道:“秦大姊,像‘三烈阳魔’杨叔度那样一根老骨头,应该啃完就丢,另找新鲜货色才对,像你如此依依难舍神情,不成了一只没有出息的馋狗了么?”
秦妙莲脸色微红,失笑骂道:“你才是只馋狗!常言道得好:”饱汉不知饿饥‘……“
田翠翠笑道:“秦大姊,不要难过;我设法使你作位饱婆娘如何?”
秦妙莲摇头叹道:“远水难解近渴,在这‘罗浮山丹桂峡’左近。最多只能找到些草根树皮,却哪里来的山珍海味?”
田翠翠妙目流波,微笑说道:“秦大姊,你怎么只知道‘远水难解近渴’?就不知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独孤策蓦然一惊,觉得田翠翠此语,仿佛是指自己,难道她肯舍己耘人,要把自己当作礼品般地,送给这位“天香罗刹”?
他念犹未了,便觉耳根发热,感到秦妙莲两道又馋又荡的目光,正凝注在自己脸上!
果然,田翠翠语音一住,秦妙莲便伸手指着独孤策,媚笑问道:“翠妹,近在眼前之人,只有这独孤坚小兄弟,难道你肯长枕大被,会开无遮地,带着我这老姊姊一同享受!”
独孤策嫌这秦妙莲语意太秽,自方微蹙双眉。田翠翠业已摇手笑道:“双斧伐柯,常人已不足当,若由我们姊妹施为,恐怕一夕之间,便使独孤坚要变成独孤痿了?我报告秦大姊一项佳音,就是他哥哥独孤策,已在‘丹桂峡’外,静候纶音,为姊姊驰驱效命!”
秦妙莲惊喜过望地,扬眉笑道:“他来了么?怎会这样巧法,我这做主人的,不能失礼,且去接他进峡。”
一面说话,一面站起身形,眉梢堆媚,眼角含春,显见得这位“天香罗刹”,已被田翠翠引逗得情欲狂涨,无法自制。
田翠翠见状,心中暗笑,连摇双手叫道:“秦大姊,你不必去,独孤策的脸皮,比他兄弟更薄,让我和独孤坚代为迎客,姊姊只磨砺以须地,准备作位饱婆娘吧!”
秦妙莲哪里想得到田翠翠对于自己也是信口胡言,乱掉枪花,遂还颇为感激地,点头笑道:“翠妹既然这样说法,便有劳你和独孤坚小兄弟了。”
田翠翠笑吟吟地站起身形,拉着有点莫名其妙的独孤策,同向“丹桂峡”外走去,独孤策出得峡口,讶然问道:“翠姊,你打算怎样对那‘天香罗刹’秦妙莲交代?”
田翠翠一面疾行,一面冷笑说道:“交代个屁,我们远离‘罗浮’,让她独自在‘丹桂峡’中,咬紧牙关地,去等独孤策吧!”
独孤策皱眉说道:“这样做法,你岂不得罪了你这位秦大姊么?”
田翠翠嘴角微披,轩眉答道:“得罪了她又有什么关系?本来我想拉她出山,帮我对付‘九毒徐妃’丁玉霜等,才不得不略加奉承,如今‘阴阳双魔’杨叔度、楚绿珠夫妇,中我妙计,业已先后赶奔‘野人山’,定把‘寰宇九煞’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