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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郎君‘苏豹文仰天饮掉杯中之酒,又复命人,送来两坛上好佳酿,当场打开泥封,和独孤兴各捧一坛,分往较技高台的两旁一站。
这种较技方式,确实别开生面,奇妙无比。
试想,每人捧着一坛美酒,重量至少有五六十斤,一只手抱虽是可以,但行动不免欠灵,出招也受到牵制。
散处台下的四海八荒英雄豪杰,也全都为这生平少见的较技方式,吸引得屏息凝神,含笑注目。
“流云仙子”谢逸姿笑向独孤策道:“表弟,你这位师弟,既是以醉睡称绝的‘三奇羽士’南门老前辈的得意高足,对于饮酒一道,自极高明,依我判断,这一阵他是赢定的了。”
独孤策心里虽也有此想法,但觉得独孤兴年纪太轻,经验不够,追随南门师叔的学艺时日,更复太短。
因此,他一面含笑点头,一面又微蹙剑眉,缓缓答道:“表姊判断,自是不会差错,但小弟深恐兴弟学艺尚暂,气候不深,难与‘寰宇九煞’这等老魔头们斗智争胜。”
“云雾仙客”范龙生接口哈哈笑道:“独孤老弟,我旁的不敢为你这位师弟吹嘘,唯独这一阵,却敢保证他必然占了胜面。”
独孤策闻言一笑,眉头略展的,目光向较技台上投去。
这时,独孤兴双手捧着满满一坛酒。煞有介事的,拿桩站稳,凝神待敌。
“千面郎君”苏豹文在表面上,虽是毫不在乎的,答应下了这种生面别开的较技方式。
实际上,却难免心中慑怙,他看到独孤兴以双手捧着酒坛,并站了个怪模怪样的架势,不由心中暗忖:“我倒要看看你,在这等姿势之下,能用什么奥妙招术,向我进攻。”
他心中想事,但两道目光,却仍灼灼投注在独孤兴身上。
这时,独孤兴把一坛美酒捧得高高,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地,狂饮不止。
“千面郎君”苏豹文看得眉头暗皱,心忖:“南门老道以‘一醉能使乾坤窄’的善饮奇技,称雄武林,酒量之豪,当世无两!
这小子既是老牛鼻子得意高足,酒量自是不会比人逊色,如果等他把一坛酒喝下肚去,提着了空坛子和自己动手,则自己即使不输在掌法上,也必然因喝酒较少,让他赢回一阵。“
一念至此,遂使这位“千面郎君”眉头双蹙,寻思应付之策。
独孤兴一面狂饮,一面注意着对方的动静。
他看出苏豹文皱眉凝神,正在筹划对策,遂立即大笑几声,眉飞色舞说道:“好酒呀!好酒!苏豹文,你不喝未免太可惜!”
“干面郎君”苏豹文含怒冷笑道:“比酒量,我或恐不如,论武功,却还是可应付。”
独孤兴剑眉微剔的,清叱一声道:“好,你就先接我三招试试。”
左手抓住酒坛坛口,右手横里一挥,狂飘起处,排空如电,劲疾无伦地,向那“千面郎君”苏豹文攻出。
苏豹文冷哼一声,飘身斜移八尺。
独孤兴跨步欺身,对准苏豹文右腿迎面骨,猛力踢去。
“千面郎君‘苏豹文一提右足,侧身闪开。
独孤兴力贯左臂,拧腰旋身,左手中抓着的酒坛,已借这旋身之势,迅猛已极地,向那苏豹文右腰之上砸到。
“千面郎君”苏豹文事先未想到有这一着,眼看酒坛砸来,其势劲疾,不免微微吃惊的,弹腿腾身,颇为仓促的飞出丈外。
一阵酒香,髓风飘散,苏豹文虽让了独孤兴三招连环快攻,却不可避免的,使手中满坛美酒,泼出了少许几滴。
独孤兴傲然一笑,手指苏豹文,扬眉说道:“好酒不喝,浸湿衣襟,真是可惜已极!”
“千面郎君”苏豹文面上一红,目中厉芒暴射,狞声叫道:“独孤兴,你且慢得意,五十招内,苏豹文管教你伏尸丧气,血溅三尺。”
语音一了,捧起酒坛,方待狂饮,独孤兴长啸陡发,绝招连出,掌指并用,幻起满天指风,重重掌影,宛如长江大浪般,绵绵不绝,间或甩出一坛,飞起一腿,直攻得“千面郎君”苏豹文仓皇闪退,狼狈不堪,因而厉啸声声,目中怒焰喷人。
无奈,他手捧满坛美酒,在灵活方面,难免受制,空有一身绝艺,苦难施展,遂致手忙脚乱的,满台蹦跳,情形颇足令人看得忍俊不禁。
五十招之数,展眼便足,独孤兴掌法一收,退出七尺。
“千面郎君”苏豹文喘息定身,面上杀气早生,两道厉芒向独孤兴一扫之下,便把手上酒坛,凌空飞掷出去,一面撩起衣襟,擦抹手上酒渍,一面狞笑连声叫道:“两阵相较,各胜其一,独孤兴,你要慎作准备,多加小心,以免在最后这一阵上,送了—条小命。”
独孤兴在出场之前,原以为自己追随恩师为时虽短,但经师傅施展“小转轮大法”,脱胎换骨,功力骤增,何止数倍,更仗着自己天赋极高,悟性又强,—手武功,已得恩师七成真传,遂异常自信地的,挺身应战??
谁料在第一阵上,内家玄功便输给了对方。
而这一阵,也完全靠取巧赢得。
以己比人,对方当然输得不服。
独孤兴想到这里,心头自然而然的,戒意滋生。
但他也复知道,临阵对敌,切忌心怯气馁。
遂镇慑心神,并息静虑。
须臾之后,神闲气定,便自目光炯炯地,向那苏豹文点头笑道:“这一阵,你完全输在大意轻敌之上,心里难免感到不服,但你也不必以此为耻,尽可在第三阵上,全力施为,分一个真正高低,强存弱死。”
这几句话,说得心平气和,不亢不卑,又复异常得体。
直使那位嗜杀成性,暴戾凶狂的“千面郎君”苏豹文,也不免大为感动地,暗暗赞叹!
知道“释道双绝”无怪能名高四海,誉满天下,他们除了各有一身神鬼莫测的罕世武功以外,更有一种,为“寰宇九煞”所忽略了的“养气之道”。
所以,所教出的门人弟子,才会有这等卓越成就。
因此“千面郎君”苏豹文面上杀气渐退,目中厉芒忽敛,瞬息之间,判若两人的,含笑点头说道:“独孤兴,苏豹文和你师傅仇如海深,恨似山积,但却不能不承认你那牛鼻子师傅,实比我们‘寰宇九煞’,略高一筹,不然也教不出你这等徒弟。”
独孤兴闻言一笑,方待发话,苏豹文又复摇手相拦说道:“现在时光不早,第三阵如何较量?仍由你来划道。”
独孤兴剑眉微轩,心头主意早定。
遂也不再赘言地,微笑就道:“独孤兴自问在一柄‘灵犀软剑’上,颇有几分心得,想在这不成气候的剑法上,和你一争雄长。”
“千面郎君”苏豹文自是不会反对,立即命人送来一柄青钢长剑。
独孤兴也自腰间,摘下他那“灵犀软剑”。
双双各退三步,提气凝神,目注对方,要在这第三阵上,奋力分出胜负。
较技台上,“千面郎君‘苏豹文与独孤兴正在挺剑对峙,较技台下,正邪双方群雄却在纷纷议论。
“毒手天尊”祝少宽与自己盟弟,相处数十年,无论是秉性言行,可谓知之甚稔,却对在第二阵斗毕,苏豹文落败之后,和独孤兴说了几句话儿,便即一变常态,感到非常惊异。
这情形,当然更逃不过“阴阳双魔”的锐利眼光。
“三烈阳魔”杨叔度只是微皱眉头,对此采取了一种保留态度。
但“七柔阴魔”楚绿珠量小气窄,向来嘴不让人。
她虽未听到苏豹文和独孤兴说些什么?却已不能忍耐,向祝少宽冷冷的说道:“祝天尊,你还不赶快通知你这位苏八弟,见好就收,免得万一不幸,会坏了‘寰宇九煞’的名头。”
“毒手天尊”祝少宽面上颇为难堪地,发言苦笑道:“楚大姊说得也是,如果苏八弟当真会败在一个年轻晚辈之手,委使令人泄气,但第三阵既已开始,不管好歹,总得让他们分出个高低上下,免得不战而退,更落得怯敌之名。”
“七柔阴魔”楚绿珠哼一声,倒也不便多言。
但“毒手天尊”祝少宽以及“铁掌笑仙翁”尉迟景、“九毒徐妃”丁玉霜,俱都隐隐看出,楚绿珠目蕴厉芒,面带狞笑,显然不满已极。
另一边,“白发圣母”萧瑛与“恨天翁”公羊寿也以惊讶的目光,齐向独孤策面上投来。
独孤策自也感到诧异的,向这两位作个苦笑,皱眉说道:“我那兴弟,一向精灵乖巧,又复好作聪明,他似是受了我们恩师与南门师叔的精神感染,想把劣迹昭著,积习难返的‘千面郎君’,从罪恶的深渊中超渡出来,此意虽善,但我却以为绝不可能!”
“白发圣母”萧瑛当即长叹一声,连连摇头说道:“你的话或许很对,但我不表同意,试想,连我老婆子这样罪孽深重的人,尚能幡然觉悟,再世为人,‘寰宇九煞’又为何不可回头向善?”
语罢,眇目微启,闪烁着慈祥的光彩。
一瞥“玉美人”慕容冰,又复感慨的道:“人的遭遇,各有不同,每个人的思想举措,便也因此而异,若有人晓以大义,示其真理,灵窍忽启,虽是巨憝大奸,亦可一改前非,重新为人。”
一顿又道:“但愿我的想象,能够成为事实,使这‘离魂谷’中,卫道荡魔大会之上,减少一些杀孽。”
这一席话,直听得一干正派群侠,均自轩眉颔首,大是感动之际。
较技台上,“千面郎君”苏豹文与独孤兴,也已举步飘身,旋回疾走。
独孤兴虽是下有决心,表示宽宏胸襟,设法渡化苏豹文弃邪归正。
但临到动手之际,却又萌了年轻人好胜之心。
深以为自己在剑法上,先经独孤策指点,略窥“十八罗汉剑”门径。
后在“南海普陀”,复承“大悲师伯”悉心纠正,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何况,还学会恩师相授的“三奇神剑”,越发雄心勃勃地,想在第三阵上,力克强敌,光大师门。
为此,他心里好不矛盾的盘旋久久,不发一招。
“干面郎君”苏豹文,此时也因受了独孤兴的精神感召,久泯天良,突然复苏,颇有拔足泥淖,苦海回头,解脱于世俗恩怨外,啸遨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