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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语气柔和的响应让燕青表情各缓,接着抚着左颊的伤疤。
静兰也仰起视线盯着昏暗的半空。
两人不约而同在内心低喃着同一句话。
——已经十四年了——“香铃姐,你不要紧吧?”
被捕之后,不知为何影月与香铃被带往不同于其他囚犯的豪华厢房。而且尽可能的准备了许多上好药材与丰富饮食,因此比起住在客栈之际得到更好的照料。
(。。。这个——应该就是我所想的那个吧。)
倏地,香铃睁开眼,呼吸显得略微急促。
“。。。秀。。。丽小姐呢。。。?”
“放心好了,我想,秀丽姐应该已经平安脱逃了,静兰大哥跟燕青大哥被关在地牢里。”
香铃表情扭曲。
“你们当初应该。。。不用管我,直接逃走才对。。。!”
“香铃姐,你知道为了节省生活开销,最好的做法是什么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香铃露出毫无敌意的表情。
“就是随时随地思索一石二鸟的计划——例如说,折断无法使用的竹筷子,丢掉当然也没关系,不过如果技术好一点,可以削成好根牙签,如此一来反而又是一项收获!”
笑容可掬的影月模样看起来怡然自得,一点也不焦虑。即使处在目前的情况,香铃也不知不觉受到影响跟着笑了起来。安慰反而是一种无谓的自虐,不过影月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想想看,为什么燕青大哥只把秀丽姐藏起来,完全不加抵抗乖乖就范?我想一定是因为他认为当时的情况不会有事。其实原本的计划是由燕青大哥一个人被抓,等你的病情好转以后,我们再假扮他人通过关隘。如果先行被捕役发现,必须跟着燕青大哥一起被抓的话,那就四个人一起比较好。没错——‘四个人一起’。”
影月摘下香铃额头上已经变得温热的毛巾,浸泡在冰水之中。
“茶家所搜寻的州牧是十三岁的少年跟十七岁的少女,以及受命担任副官的前任茶州州牧浪燕青大哥。另外彩七家自然有办法获得由陛下亲自任命的专属武官的情报,所以目标就是找寻这四人组。”
香铃杏眼瞠圆。。。难道。。。
“。。。我是秀丽小姐的替身。。。?”
影月难得表情严肃的颔首。
“只要跟燕青大哥在一起,就算身上没有玉佩跟官印,也具有相当程度的说服力,所以我们一起被抓是有目的的。秀丽姐身为红家直系千金的这个身份在这个场合也是相当有利的条件。一提到红家千金,一般人都会联想到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对不对?甚至在朝廷的时候也是,即使顶着红家姓氏,加上吏部尚书担任监护人。。。但是直到现在几乎所有人还是无法想像秀丽姐出身红家直系——这方面的话,香铃姐就——啊——要是说出来一定会惹秀丽姐生气——可能取得众人的信任,因为一看就知道是金枝玉叶的千金小姐。”
经过细心保养的白皙娇嫩的玉手、柔亮动人如同黑绢般的秀发、赢弱不堪一握的纤细娇躯,最重要的是谈吐举止的优雅以及自然流露的品性与教养。第一次见到香铃,就觉得是从故事当中走出来的公主一般。
思及此,影月脸上不禁微微酡红。
“。。。那个。。。我的意思并非指称秀丽姐不是出身好人家,而是香铃姐就算顶着‘红家直系千金’的头衔也不会有人怀疑,如此一来也不会有性命危险。不像我出身平民,除了州牧的身份以外毫无利用价值,但是我想茶家再如何一手遮天,也没有本钱与红家为敌。”
边回想起前一阵子发生在王宫之外的骚动,影月由衷如此表示。老实说,等级完全不同。红家完全压制了除却蓝家之外的五家势力。现在想起来,当初她的叔父们之所以制造出那么混乱的局面,或许是因为早已事先预料到眼前这个情况。让茶家得以见识与红家势力之间的落差,也等于是帮了前往茶州赴任的侄女一个大忙。
也因此,国王才会派遣秀丽前来茶州。茶家绝对不可能性杀害或者不择手段排除秀丽。无论秀丽做何想法,红家直系千金的头衔是一项十分有利的武器。
“基于这个理由,我们现在才能得到如此优渥的礼遇。多亏这次被抓——又能阻断对秀丽姐的追踪,让她顺利抵达金华。秀丽姐有这么好的叔父大人,即使只有一个人孤身前往,想必也不会遭遇什么危险,想想真是百利而无一害呢——”
“。。。听起来好像真的很有道理。。。”
影月把拧干的毛巾轻轻贴在香铃额头。
“那我们也不用花半毛钱、舒舒服服的在保镖的护送之下前往金华吧,我想很快就会有人带领我们出发。”
“静兰大人跟燕青大人。。。?”
“不是,必须把他们两人视为最后的王牌,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来救助我们,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尽力而为,努力牵制对方行动,任何时候,都必须全力以赴。。。。啊啊、原来如此。”
影月的脑海掠过燕青之前规定的“功课”。
“。。。所以才说,不是满分啊。。。”
“?”
“没什么,他们两人也有事情要忙,保护我们并不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为了秀丽姐,我们一定要竭尽所能把他们骗得团团转。”
俄顷,香铃的眼中燃烧起充满斗志的火焰。
“好,为了秀丽小姐,我一定会好好表现!”
影月满脸微笑的补充一句:“香铃姐,你刚刚笑了对不对?希望你笑口常开,我觉得香铃姐笑起来非常非常漂亮呢——”沉默片刻,香铃脸颊染上不同于发烧的红晕。
“。。。自以为是!”
倏地,传来微弱的叩门声。
对于被软禁的人还真是礼貌周到——影月心想着,边走去开门。
一看见站在门外的人影,影月与香铃忍不住瞠大双眸。
“。。。你们两个就是新任州牧?不就是小孩子吗?”
进门的是两名男子。
其中一人年约三十,是个全身上下不见一丝纤细的彪形大汉,另一人相较起来个子稍矮,年龄约在四十左右,影月是以外表特征如此判断。不过那名男子精明能干、喜怒不形于色,宛若一把磨利的刀刃,从来没有人单凭外貌判断他已有四十岁的年纪。
自称茶草洵的男人一脸索然无趣的冷哼一声,另一人则瞥了瞥勉强撑起上半身的香铃一眼,随即意会的点头。
“。。。总之,那个姑娘的确是出身高贵的贵族千金,这一点应该不会错,接下来,就不知是真是假了——”
矮小的男人视线停留在影月身上。
“——‘七经’之中,基于劝谏勇王治理天下之九项大法为何?”
影月虽然讶异的瞠大双眼,仍旧乖乖作答:“五行。五事。八政。五纪。皇极。三德。稽疑。庶征。五福。”
“‘七经’何书?何项?何页?”
“‘书经’洪范项,第四十二页第三行到第四十三页第十二行为止。”
面对连行数都回答得出来的影月,男人表情稍有缓和。
“我明白了。。。那么姑娘,请背诵诗仙。茗茜子的成名之作。”
影月心头一惊——那是总共长达一百二十行的古诗巨作。一般教科书均是大致摘录其中比较脍炙人口的一部分,没有必要记住全部内容。加上不同于重视格式的近代诗,众人皆知在形式与押韵上均无规范、自由奔放的古诗是相当难以背诵的。
影月正想开口以生病为由塘塞了事,耳边却传来悦耳的声音。
是香铃。努力挤出因高烧而颤抖的声音,朗声背诵的诗句无论抑扬顿挫、一字一句完美无缺。香铃过去曾经是经过严格选拔脱颖而出的宫女——而且受过足以担任贵妃侍女的训练,不知此事的影月着实大吃一惊。
且不论开头,完整朗诵过包含无人熟知的部分的最前面十三行之际,矮小男人主动开口喊停。
“。。。呼嗯,发高烧还能有如此精彩的表现,应该可以视为本人无误,另外浪燕青也是本人对吧?草洵大人。”
“那张嬉皮笑脸的嘴脸跟语气,除了他以外还会有谁?”
“接下来,就是您的祖父大人所要求的,玉佩跟官印。。。”
男人手扶住额头暗地思忖,只见草洵手指一弹。
“勒住这两个小鬼的脖子逼他们说出来不就得了?”
“不行——他们不知情的可能性比较高,假如不在最安全的金库浪燕青身上,也不可能在别人手中,不知情的人就算被掐住脖子也吐不出半个字,很可能浪燕青只对他们透露只字片语。例如前往金华——这一类的暗示。”
此时影月表情稍有变化,男人并未遗漏这一幕,噗哧一笑。
“。。。果然,不过这是可理解的,我们打从一开始也不认为你们会小心翼翼的随时带在身边,所以我们先下手为强,包围了金华,茶州第一商业都市。金华,运往州都的物品一律必须通过此地,无论质与量均是十分庞大,借此藏在大批行李当中逃过追兵的耳目是再适合不过的方式。假如还有其它途径,就是以商品的名义运送入城。”
“不愧是‘杀刃贼’的新任首领瞑祥!”
草洵坦然出声表示钦佩,男人——瞑祥无动于衷,继续说道:“少了玉佩跟官印,你们两个只是平凡的小鬼头。不过也并非全然没有利用价值,针对燕青的话,当成人质多少还是有些意义吧,而且小丫头也另有用处。。。草洵大人,令弟朔洵大人呢?”
“还在金华。。。真是的,那个白痴!说什么城里有贼很危险他很害怕!有了‘杀刃贼’做靠山还在说什么梦话,那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