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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魔法师实在为数过少。其中大多的秘仪需要用血来施展也是原因之一,但根本的原因在于他们很久以前就受到了十字教的镇压,只不过是不见天日的一行人。
由于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能得以传承的技术体系太过特殊,哪怕举国挖掘拥有魔法素养的人再加以训练,也需耗费相当长的时间。亨利年纪轻轻便已自称魔女,想必拥有上天眷顾的才能与得天独厚的环境,然后最关键的,也是必不可少的便是优秀的老师。
「你出生在普通人家吧?我怎么也想不出你能有机会学习魔法」
「嗯~,我的话呢,基本算是碰巧吧。我以前有段时间离开了圣·莱昂的本家,到玛拉维尔的爷爷家借宿。那个时候经常一个人到附近的山上和森林里玩呢」
「哈哈。你对虫的兴趣和偏爱,也是由于你的这场经历么」
「呵呵,对哦。其实我这个人非常的野生呢。所以呢,有一天就那样在附近的山里玩的时候,走得太深了一些,然后就出现了肉食性的虫」
那时被救了。被一个打扮非常夸张的魔女。
「当时我就已经开始为昆虫学与虫所倾倒。我想学习对虫起效的魔法,苦苦哀求那个人『请务必收我为徒!』。幸好我家似乎在什么世代以前就是有那什么的家系,血统方面也轻松过关了哦。而且听师傅说,我好像是什么『百年一遇的天才』」
「总让人觉得,这又是一桩言语威胁——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我」
亨利默不作声地将手伸向放在桌上的枪,慧太郎连忙认错。本想偶尔反击一下,殊不知是自掘坟墓。
「……既然能开玩笑,看来就没问题了呢。我很在意你穿女装上学的事情,还有点担心你第一天上学会怎么样呢」
「我说,怎么可能没问题啊?因为操心,不知道多少次徘徊在死亡边缘啊」
「不过,你还活着不是?那就没问题了。——好嘞,决定了。果然明天就开始吧。慧太郎,你今天赶快回屋睡觉。明天要起早哦」
明天?有什么事么?慧太郎投去疑问的视线后,
「我想明天一早就去你上岸的那个海岸看看。没准会有其他什么漂流物漂上岸。比方说船的残骸……还有,牺牲者」
说到后面,亨利的声音沉重起来。慧太郎绷起脸,重重颔首。
没错。不能够忘记这件事。自己是为了洗清冤屈,回归日本才置身于此。走后门在圣凯萨林学园入学的雌伏,终归不过是为了迎来有朝一日的雄飞。若有找出凶手的线索,即便蛛丝马迹也是不可或缺的。
「……亨利,我好佩服你」
「咦?」
「虽然你看上去嬉皮笑脸,其实总是决定好了下一步的方针。而我这种人,根本不知道为了抓出凶手应该先做什么才好」
「是、是么?」率直地袒露心中所想之后,她尽管有些害羞,还是稍稍骄傲起来。
「竟然如此认真的为我思考问题,我……我!」
「真是的,你反应太夸张啦。我不是说过么?我会好好照顾你到最后——喂、慢着。怎么突然下床了?为什么跪在地板上!?啊、那是我画的原稿!」
「……不胜感激!」
「不要变成西瓜虫了啦!这、喂、别把我的原稿垫在屁股下面啊!」
固定模式的下跪姿势。紧接着是习以为常的,
亨利固定模式的说教,持续了足足30分钟。
〇
第二天早晨,慧太郎和亨利按照预定从学院出发。时间几乎可以算作夜晚。在飞术部五彩缤纷的谢尔瓦中间,红色机体好似被排除了一样,搁置在机库的一角。亨利开出飞机,沿着跑到一口气直冲云霄。
「呼哇~……」
跨坐在酷似蒸汽两轮车的轻型飞机的后排座位,慧太郎不禁打了个打哈欠。尽管意识已经清醒,但眼皮却还在打架。
「喂、不要张大嘴打哈欠!至少用手按着啊!」
「呀,我知道是知道……可一不小心就……」
慧太郎的眼前,准确的说是以密不透风的着装状态,手握相等位置的操纵杆的亨利,她对自己的错误做法进行批评指正,俨然一副姐姐的样子。由于她穿着那身熟悉的飞行服,自己又抓着她的腰,再加上睡眠不足的作用,想要心律不齐不再复发可谓是岌岌可危。
顺带一提,慧太郎现在是男性打扮。尽管价格有些吃紧,却只是黑色外套与长裤这种极为普通的装扮。由于飞术部没有尺寸合体的飞行服,又为了不要忘记自己本来性别,慧太郎感觉到,自己差不多有必要取回一次自己男人的形象。头发也已经扎成一束,背后背着的板球收纳盒里装着自己的爱刀。
「真受不了!竟然不知道慧太郎早上竟然那么赖床!我想差不过该下去了,就过去接你,谁知道你竟然还在呼呼大睡!简直难以置信!」
迎着呼啸的狂风,亨利嚷嚷起来。很少见她这样真正生气的样子。
「…………颜面无存」
「拖这个的福,还让我看到了奇怪的东西……!为什么一大早就那么卖力啊,你的那家伙!?」
「不、不是的!那是不可抗力!是男性的生理现象!而且你不是说,在庞马尔的旅店里已经看过我的——」
「一码归一码!那时候是滑膛枪吧!?所以我弟弟那个司空见惯的一样!但要是变成火炮的话任谁都会大吃一惊啊!」
亨利扭着头,狠狠瞪向自己的眼角中积起泪花。那张脸就像煮熟了的章鱼一样通红。慧太郎只得重复着「……颜面无存」。
于是,之后又闲扯着这样那样的事情,飞了一个小时左右。这个时候,向着昏暗的帷幕被渐渐拉开的晴朗天空,在高速飞卷的景色中,慧太郎忽然发现一群闪烁微弱光芒某种东西。下意识的凝聚目光,随后呼喊亨利。
「亨利,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光么?你看,三点钟方向」
「咦?哪里?啊,那是『大马士革蝶
』吧。要飞过去看看么?」
亨利降下逼近极限的机速,让谢尔瓦在半空中侧滑。接近一看,是翅展大约一米的蝶群。不知该如何形容,翅膀上描绘着尤为复杂的颜色和图案,而且翅膀还会遽然迎向旭日,反射出亮晶晶的光芒。
「真是漂亮的虫呢……」
对不曾见过的虫发出率直的感想后,坐在前面亨利扑哧一笑。
「对吧?大马士革蝶在这个时期的欧洲,是最有机会目睹的虫。大马士革蝶能够升到800m左右的高空,根据情况还能渡海」
「还能渡海?这可真厉害啊。我在日本从来没见过……可是,不危险么?」
「完全不会。只是摄取的花蜜有点多罢了。相同的蝶或蛾系的话『枯渴蝶
』要更加危险呢。如果聚集那种数量的话,人类几分钟就会被吸成木乃伊呢」
「咦,你了解的真详尽啊。这些都是你调查出来的?」
「不止如此,我还出过研究书。尽管不太叫座就是了」
亨利的志向是研究昆虫和虫的学者,这件事已经从本人那里听说。她明明和自己同岁,却已经出版过很多册书籍。基本上是关于昆虫和虫的研究书,似乎偶尔还会出自己创作的曲集和诗集。另外,她的笔名统一使用的『亨利·法布尔』,想来这似乎也是和慧太郎在旅店中谈话时,纠结爱称的理由所在。
「当今这个时代,走到哪里都是男性社会,女性作家可是会被看扁的哦。签约的出版社,基本也是通过修道院长在中间牵线商讨。所以,我被世人当成了的神秘的蒙面作家呢」
「不过,你很中意『亨利』这个爱称吧?」
「当然。最初是师傅这样喊我的呢。自那以后我就喜欢上了,直接用作笔名了呢。啊,顺带一提,现在用那个名字喊我的就只有你了,所以千万注意在学园里不要把『亨利』说走嘴。听明白了么?」
如此,被亨利如此强硬的嘱托。虽然是格外光荣的故事,然而自己却不知为何,对她之前所受的优待感到不可思议。慧太郎一边眨了眨眼睛,一边问起其他问题。
「你从事的是虫的专业万事屋这样的工作吧?那么,接活的时候果然是修道院长来当中介人?」
「是啊。别看她那个样子,那个人的理解能力非常过人。尽管有些腹黑就是了。不过,只要知道能够拓展学生个性,能够通情达理,然后就要看交涉情况了」
「你说的交涉,果然是图财么?」
想起三天前在学园长室里面对的,特蕾莎那不容大意的笑容。特蕾莎在洞悉一切的情况下不同意慧太郎入学,持续了长久的抗拒,然而亨利刚一承诺交付数次的委托金之后,却轻而易举的变脸。这样的她遑论神的奴仆,根本就是恶魔的爪牙。
「……完全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圣职者呢」
「嗯~,我也觉得修道院长没有修女的样子,不过说她图财有点不对吧。那个人拿的中介费不算太多呢」
「那是为什么?」
「总之就是立场问题。如果只是单方面的接受布施,就与乞讨无异了不是么?但是修道院长不愿意这样。我认为她拥有崇高的灵魂」
原来如此。慧太郎接受亨利的看法,却感到一阵酸楚。因为单纯在单方面的接受施舍的,也正是现在的自己。
「——可能还得把我自己借给你一段时间,但我马上就会讨回来的」
「啊哈哈,产生共鸣了么。也罢,我会让你鞍前马后的。你就暂时是我的『助手』了。如果出现可怕的虫,你要好好保护我吧」
「遵命!秋津慧太郎的剑,就暂时为你献上吧!」
「这是哪出?换人了?」
「是本人啊!难得帅气一次,真是的——亨利?」
互动的中途,慧太郎忽然注意到亨利的气息中萌生了一丝不安定,于是循着她视线的方向追去。只见方才抛在身后的大马士革蝶群的整齐编队变得凌乱不堪。然后可以看到一个小黑点。不,只是因为距离过远感官上变小了,实际上应该相当大才对。从黑点的方向,可以微微感觉到某种空气爆发的声音。慧太郎皱起眉头。
「……大概是飞艇吧」
「飞艇?那个芝麻小点么?」
「是的,它在用枪声驱赶行经线路上的蝴蝶。就算不用那么做,大马士革碟也会因为害怕自己飞走的……真是无知啊,既傲慢又肆意妄为」
真看他们不爽。亨利嘟嚷着。慧太郎感觉不妙,但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