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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拿莫斯等他们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再悄悄赶上他们,偷听他们说话,看看可否打听到关于暗影的事。然而布尔斯和尤莉亚只是谈论到歌剧的内容,对暗影只字不提。他们步出了剧院,布尔斯上了马车,而尤莉亚则站在路旁向他挥手道别。车夫一挥手中的鞭子,马车便载着布尔斯离开了。
拿莫斯躲在街口转角处,叹气想道:“一点成果也没有,要查暗影的事真的不易啊!”
这时,尤莉亚忽然转身对着街口道:“对不起,刚才没向你打招呼。”
拿莫斯被识穿了,只好尴尴尬尬地走出街角。
尤莉亚抬头望着天空:“今天的天气不错呢!不如你陪我走一段路,送我回家吧!”
拿莫斯不好意思拒绝她,只好乖乖的跟着她走。他们沿着最接近克尼特河的路走,沿路上,尤莉亚甚么也没说,只是一面转动着手中的伞子,一面轻声哼着歌曲。
拿莫斯见到尤莉亚一副没所谓的样子,反而更加感到无地自容。
这时,尤莉亚忽然开口问道:“拿莫斯,你是不是很想知关于暗影的事?”
“这个……”拿莫斯犹疑了一会,最终仍坦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的确是,我想知道关于它的事。”
尤莉亚问:“为甚么?”
拿莫斯回应道:“因为我曾是暗影的成员。”
“但你现在已不是它的成员了,你为何想知它的事?其实我们的事,早已与你无关了。”尤莉亚说。
拿莫斯想了一会:“虽然我已退出了,但有很多关于它的事,我是不能放得下的。”
尤莉亚望着他:“例如……”
“例如黑衣人是甚么人,他们为甚么要杀奥莱尔先生,你们暗影为何要得到他的支持……”拿莫斯再想了一会:“还有你们为何要杀侍卫队和军队的人,我杀了他们究竟是对还是错。这一切,我都想得到答案。”
尤莉亚笑了笑:“你的问题真多!”
拿莫斯苦笑道:“没办法,我一有时间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些事。”
“如果你不去想的话,会觉得快乐点的。”尤莉亚说。
拿莫斯摇头道:“但我制止不了自己的思绪,就像是无法忘掉奥莱尔先生这个人一样。”
“你说的也是。”尤莉亚垂下头:“过去的了事,并不等于没发生过。当〃奇〃书〃网…Q'i's'u'u'。'C'o'm〃杀手的经历,是不是改变了你的人生?”
拿莫斯点了点头,发出“唔”的一声:“完全改变了我的人生,令我不断努力,要完成某些事,可说是影响深远。”
尤莉亚喃喃道:“伤口就是痊愈了,也会留下疤痕。就是因为有昨天的你,才会有今天的你。”她抬起了头:“人生就是由无数的因果所组成的啊!”
拿莫斯心想:“奥莱尔先生之死,看似和我杀主战派的事无关,但实际上亦是有因果关系的啊!”
这时,尤莉亚停下了脚步:“有件事,我必须向你道谢。”
拿莫斯感到莫名其妙:“道甚么谢?”
“政务官亚柏拉斯□保拿是你杀的吧!”尤莉亚说。
拿莫斯吓了一大跳,顿时说不出话来。
“之后的路我一个人走就行了,再见!”尤莉亚说完便继续向前走,最后在拿莫斯的视线中消失。
而拿莫斯则呆立在原地,心想道:“她刚才和主战派的人一起看歌剧,现在又感谢我杀了主战派的人,这究竟是甚么一回事?”他皱起眉,喃喃自语道:“暗影……迷幻得有如梦一般。”
接着的一个月,拿莫斯都在调查布尔斯□布尼斯伯爵的事。布尔斯原来虽有伯爵的身份,但在政坛上的地位并不高,只有财政部书记的官职。不过他除任官外,亦有搞生意,赚了不少钱,被称为富拉比萨四大富豪之一。他常办大型宴会,邀请名门望族参加,在社会言论上有很大的影响力,政界的人都会给他几分薄面。最重要的是,他是主战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国王曾打算升他的官,但后来不知因甚么事而把计划搁置了。这些事,都是在木匠工会打听回来的。那些富有的贵族常雇木匠替自己的居所装修,于是木匠便很易得到有关政坛、王室的鸡毛蒜皮消息。
拿莫斯得知了布尔斯的事后,决定杀死这个人。如果主战派的代表人物被杀,相信主战派的实力会受到一定打击。然而,一个惊人的消息中止了他的计划。
布尔斯被查出利用财政部书记的身份,监守自盗侵吞国家税收高达四百七十个金币。和他串通的漕运公司被勒令倒闭,并要交回所有税款。而布尔斯亦要交回税款,并贬为庶民。
这件事,在富拉比萨引起了很大的风波。由于被勒令倒闭的漕运公司原本承包了首都半数的运输工作,以至它倒闭后,很多原料、货物不能运来富拉比萨,令到很多工场要停产,市集的物种亦大为减少。其他小的漕运公司乘机扩展业务,但购置运输船需要时间,以至漕运及工商业在短期内,仍处于瘫痪状态。
拿莫斯所工作的工场,因为用完了储存着的木材,而新一批货又未能送到,所以亦需要停产。幸好工场老板财力丰厚,在停产状态下仍付得起工场租金,免于负债或破产。然而其他规模小的工场就不那么幸运了,不少人因此而失业。
拿莫斯在留意事态发展之余,亦很自然地想起了尤莉亚。究竟暗影与主战派之间有甚么关系这个问题,一直缠扰在他的心中。如今布尔斯被贬,暗影又会不会受到影响?那么尤莉亚又会不会受到牵连呢?想到这儿,他的心总是觉得十分不安,于是他决定要去找尤莉亚。
他沿着上次送尤莉亚回家时所走的路,一面走一面四处张望,然而却只见失业的工人在四处找工作。他一直走一直走,终于来到高尚住宅区。正当他想放弃的时候,却看见那人的倩影就在河边。
尤莉亚依然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手撑着缝了花边的雨伞,在河边散步,步姿很是优雅。她转脸望向另一边,猛然看见了拿莫斯,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拿莫斯见到她平安无事,顿时放下心头大石。他向她点了点头,然后来到河边。
尤莉亚微笑道:“这真奇怪了,你怎么会来了这儿的?”
拿莫斯不好意思说自己担心她,于是撒了个谎:“我工作的工场停工了,我没事做便四处逛来逛去,结果不知不觉来了这儿。”
尤莉亚“啊”的一声:“停工了吗?是会再开业的吧?”‘ 拿莫斯点头道:“会的,过段日子便会没事的了。”
“是这样就好了,我真没想到后果竟会变成这样。”尤莉亚低头吐了一口气。
拿莫斯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你在布尔斯的事中……”
“举报他的人就是我啊!”尤莉亚说。
拿莫斯吓了一大跳,顿时说不出话来。
尤莉亚笑道:“你是不是觉很惊奇?一个女子竟能搞出一件这么大的事来。”
拿莫斯接连点着头,仍然说不出半句话。
“用剑只是其中一个消灭敌人的方法,这是希维利大人教我的。”尤莉亚踱步到河边:“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要除掉布尔斯?”
拿莫斯点了点头:“我是想问的,但你如果不想答的话,那就算了吧!”
尤莉亚侧头望着他:“怎么这么快便放弃了?和哲士所说的你不太相似啊!”
拿莫斯拉长脸道:“他说了些甚么?”
尤莉亚掩着嘴边笑边说:“他说你这个人又死缠烂打,又罗嗦,又执着,又多事,而且死心不息。他说从没见过那么麻烦的人。”
拿莫斯咕噜道:“我真的是那样的吗……”
尤莉亚止住了笑声:“你真的不问布尔斯的事了?”
“不问了!”拿莫斯像是闹别扭般地说:“我可不想用质问哲士的语气向女孩子说话啊!”
尤莉亚忽然换上认真的表情:“这么说,你还有点绅士风度。”
拿莫斯有点害羞:“你……你是说真的?”
这时,王宫的钟楼敲响了三下钟声,钟声回荡在空气之中,久久不散。
尤莉亚望了望王宫,然后说:“我要走了,再见!”接着便转动着雨伞,踏上了道路,向上游慢步而去。
拿莫斯望着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路的尽头。他虽然没问出暗影是甚么,但却不觉得此行没有得着。至少,他现在的心情好多了。
自从布尔斯死后,拿莫斯没有新的目标,工场又要多等四天才能恢复生产,因此他只得过着无所是事的生活。每当他一感到无聊,便会不期然想起暗影的事。
尤莉亚、希维利、哲士,这几个人到底是甚么人?他们为甚么要加入暗影?暗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组织?它为何要与黑衣人对立?侍卫队、军队的人、政务官亚柏拉斯及布尔斯为何会是暗影的刺杀目标?主战派和暗影有甚么关系?奥莱尔先生为何会死……
这一大堆问题,确令拿莫斯感到头痛。但他又不肯放弃思索这些问题,或许他的性格就是喜欢自讨苦吃。
苦恼的拿莫斯站到饭厅的窗子前,双手撑着窗框,把头伸出屋外呼吸暗夜的空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把气喷出,整个人顿时松弛了不少。忽然,他听见杂乱的脚步声正自左方快速接近。他无意识地转脸一看,猛然看见一个嘴角下垂的白色面具,就在街头向这边移近!
拿莫斯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幻觉,于是猛地摇了摇头,想令自己清醒些。然而他再望向左方时,而具仍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而且比刚才更近了!拿莫斯瞪大双眼,发觉面具不是悬浮在空中的,而是有人戴着他。那人穿了一身黑衣,以致身体像是消失了一般,而白色面具在对比之下,显得更加碍眼。
这时,白而黑衣人身后出现了三道光,拿莫斯可以肯定那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