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王宫的大钟发出报时的钟声。声音清脆辽亮,有如报喜一般。
第六章 沉河之剑
世上的哪种事物是足以致命的?老人会说是时间,病者会说是疾病,巫师会说是毒药,战士会说是刀剑,犯人会说是绞架。但对于拿莫斯,好奇心与执着才是他的灾祸之源。
这天晚上,拿莫斯正身处王宫之中。他自上个月起,便在这儿工作了。他的主要工作是巡逻,但只限于王宫外的花园,很少会进王宫里面。但他仍不放弃探究贵族心态的念头,经常躲在窗外偷听别人说话。有时更不是地面那层,而是一楼、二楼。要沿着树干、绳子、露台、窗框、屋顶爬上去,还真不易的。
拿莫斯现在正在王宫外巡逻,顺便听听哪道窗内有人在说有意思的话。然而,今天的人老说废话。忽然,他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五十多岁的侍卫,正背靠着树干,抬起头吹着口哨,看起来十分悠闲。
这令拿莫斯感到十分奇怪,王宫中的规举一向十分严格,里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在公众地方大力走路,不能高声谈话,更不能令人觉得你很烂。至于侍卫在执行公务时,亦不宜说得太多话,站得不够直。拿莫斯自己可说是个异类,但眼前的人也不像个侍卫,即使他穿着侍卫制服。
基于多管闲事的本性和职责,拿莫斯走上前问那人:“老兄,怎么这样清闲?”
那人看似很不耐烦地望了他一眼,然后说:“啊!没甚么的。”接着,又继续吹他的口哨。
拿莫斯站着没有离开,仍然盯着他。
那人被盯得不自在了,于是问:“到底有甚么事呀?”
拿莫斯说:“你在这儿偷懒不太好吧!”
“我?”那人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后说细声道:“我不是偷懒呀!我是有王命在身的!”
拿莫斯有点不可致信:“你说真的?”
那人叹了一口气:“你不信的话,就看清楚这个!”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在拿莫斯的脸前扬开。
纸上写道:持有此书函者,乃受王命执行任务。任何人等,包括王亲国戚,均不可阻其行事。如有违者,将交由国王法落。
再下面是国王的印监和签名。
那人嚣张地说:“怎样呀?看得懂吗?”
“当然懂!”拿莫斯说完,便继续向前走去,不再多望那人一眼。
那人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小伙子真不懂礼貌,弄得我差点忘记了去见陛下!”接着,便朝王宫侧门走去。
拿莫斯听了,胸中不悦的情绪马上一扫而空,好奇心却胀满了脑子,心想:“贵族的心态我倒知道一点,但国王的心意我倒完全不明白啊!国王是一国之首,不留意一下实在不行!”
于是,他决定要听听国王,要对那持手令的人说些甚么。然而,国王的会客室在五楼,爬上去实在太危险了,他于是只好悄悄潜入王宫。
他在地面那层,找了个无人的房间,从窗口溜了入去,然后自房间正门,来到走廊中。没有人见到他偷偷进了来,他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后挺起胸膛,装成巡逻般,大摇大摆地上了五楼。
他在走廊远远望向会客室,门口正由四名侍卫守着,在那儿偷听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于是溜进了附近的一间无人房间,走到露台上,打算自那儿爬到会客室的窗外。然而,当他站到露台栏杆上时,抬头一望,才发觉会客室的窗口并没有透出灯光!
“那人明明说他是去见国王的,怎么会客室会没人的?”拿莫斯抬头一望,发觉楼上六楼反而有灯光,那儿好像是国王的居室。他于是又想:“难道国王和那人都在上面?”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身处的露台,发现了一条装饰用的柱子。柱子与六楼的露台相连,上面雕了大量花纹,而且凸出处很多。拿莫斯于是以此作把手及踏足处,熟练地爬了上六楼的露台。
拿莫斯未站稳,便看见了那人的侧面。他于是连忙闪身坐在栏杆上,免得被发现,还得留意自己的影子有没有乱跑。
那人完全没留意到拿莫斯的到来,于是以不小的声量说:“陛下请放心,造反的人,今次一定逃不掉的了。”
拿莫斯听了,心中大惑不解,想道:“”造反的人“到底是指谁?”
这时,国王低沉而细的声音传来:“唔,是这样就好了。他们杀了那么多支持我的人,现在终于要付出代价。”
拿莫斯的脑际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国王的支持者不就是主战派吗?那么……那么谋反的人,岂不是指暗影?”他顿时感到心跳加速。
国王问:“你打算何时出发?”
那人回应道:“二十分钟后,我的手下便会出发到上游东岸,那地基不稳的废屋那儿。今次谋反者在那儿开大会,我们大可以把他们一网成擒。”
国王说:“你可以退下了。”
“是!”那人说完便退出去了。
与此同时,拿莫斯亦以最快速度,以刚才上六楼的方法,回到花园中。国王要对付暗影的人,拿莫斯自觉到绝不能就手旁观,同时,他亦为尤莉亚的安全担心。因此,他马上丢下自己的职务,跑到王宫的正门,不埋守卫的阻止,冲了出去。他要比国王的人先到废屋那儿,告诉暗影的人危险将到。
他沿着克尼特河狂奔,一心只想着救暗影的人,也忘了留意自己的步伐。有时他踏得太重,以致脚掌发痛。有时他跨得太大步,以致差点滑倒。他腰间的配剑,也不时撞到他的手肘。但和救人的决心相比,身体的痛楚也不过是小事罢了。
跑了半小时,废屋终于在拿莫斯的视线内出现了!他远远地看见屋前聚集了一大群人,大约有三十人左右。他们有些徒步而行,有些骑着马,有些已下了马。他们全都带了剑,并穿上了黑衣,戴着白色面具。
拿莫斯边跑边叫:“尤莉亚!”
但那些人离他实在远了点,以致听不到他的叫声。
拿莫斯继续向前跑,再大叫了一声:“希维利!”
那些戴白面具的人听到了,均马上望向拿莫斯。
其中有人惊恐地说:“那小子是甚么人?”
亦有人跳下马,手握剑柄作警戒状。
这时,一个骑着白马的人,自人群中站了出来。他挥了挥右手,止住了同伴的说话声。而握剑的人,亦因而不敢乱动。
那人问:“发生甚么事了?”
拿莫斯停在他而前,喘着气道:“国……王……派人来这……”
那人只听了半句话,便明白了拿莫斯的意思。他转身向同伴说:“我们被发现了!”
话音才落,一阵杂乱而沉重的马蹄声,便自拿莫斯身后传来!远望过去,追来的人有如逐渐迫近的乌云。他们拔出的剑,有如云中的电光。
那戴白面具的人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想赶杀绝呢!”他再向同伴大声说:“我们马上离开!其他人在后面挡住敌人!”
骑马的人,于是马上调头走。至于没骑马的人,则拔出剑,打横一列栏在路上。
骑白马的人问拿莫斯:“你怎样?一起走吗?”
拿莫斯摇头道:“我留在这儿吧!我总算懂点剑术,死不了的。”
“那好吧!”那人脱下自己的黑色斗篷,并从衣袋中取出手帕,递给拿莫斯:“把侍卫制服盖上,脸也要蒙住。”
拿莫斯接过两件东西。
那人踢了马腹一下,口中“嘘”的一声,然后便一支箭似地走了,只留下逐渐远去的马蹄声。
拿莫斯蒙起脸,披上斗篷。这时,敌人的马蹄声更接近了。他抬头一望,猛然见到那久违了的黑色面具!黑衣人的秘密终于被揭穿,他们的身份,就是国王的私人部队。黑面杀手与白面杀手之争,主战派与反战派之争,其实亦即是国王与暗影之争。
黑衣人共有十个,他们都骑着马。至于戴白面具的人,再加上拿莫斯,则共有二十一个。
走在前头的三个黑衣人,对眼前的敌人像是视若无睹般,一个劲儿冲过去。几个戴白面具的人被狠狠地撞倒,弹到好几尺远的地方。三个黑衣人往人们逃走的方向直奔,要拦截他们已是不可能的了,拿莫斯等人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另外的七人身上。
才几秒,其余的黑衣人也来到了!戴白面具的人吸取了经验,各自散开免得被撞中,当马在身边走过时,便一剑向马脚斩去。
在一刻之间,七匹马同时发出了痛苦的嘶叫,纷纷跪倒、摔倒在地上。黑衣人通通惊慌地大叫着,由马背上掉下来。戴白面具的人马上围上去,但黑衣人也不示弱,立即又站起来准备迎击。
现在的形势是,每个黑衣人都被三至三人包围着。他们互相对峙,紧张中有着紧慎。等了一会,一个黑衣人忽然发动攻击,一剑割开了敌人的喉咙。混战一触即发!
其余的黑衣人见了,均马上反击,誓要杀出重围。拿莫斯与其中一个黑衣人打起来,没空注意其他人的情况。但他不断听见尖锐的剑击声相互交替,一声未过,一声又起。月光下,冷峻的剑影不停闪动,每挥一下剑,便有一行血洒在地上。马儿鼓着鼻翼,发出不自然的喷气声,还能动的肢体,张王地蹬着石板地。
与拿莫斯一起作战的同伴死了,只剩下他和黑衣人对决。这黑衣人的身手极为敏捷,出剑快如疾风,拿莫斯每每只能勉强挡住他的攻击。在淩厉的攻击下,他只能不断后退。虽然他也有两次挡后还刺,但对方都轻易挡开了。
他期望有人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但其他戴白面具的人也各自在苦战中。有些人已经死了,有些人受了重伤倒在地上,受轻伤的仍坚持作战,有些甚至连手中的剑也折断了。和他们相比,拿莫斯的情况已算是好的了。
拿莫斯不断挥剑,而脚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