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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我隔壁家的大妈……他曾经是那个大妈的女婿……”魔夜刚想说话,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一大群人走进了神殿的大门。
“请问……”领头那个士兵喊出半声就傻在那里,目光死死地瞪在罗丝德身上,直到被身后的同伴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请原谅……”这可怜的人喉咙发干,竭尽全力才吐出这句话。“我不是故意的,女士……快,先出去!”他最后一句话是对身后的同伴说的。
等罗丝德换好正式衣服后,那队士兵已经和两个囚犯在门口等了好长时间了。
“阿雷雅?”罗丝德认出了早上结识的吟游诗人。不过现在的诗人已经不可能保持潇洒风度,因为结实的麻绳将他五花大绑,绳子深深地勒进了肉里。不过这比起他的同伴来说还是比较好的——雷烈是被铁索捆着。
“很高兴您认出了我。万分荣幸。相信您一定不会拒绝为我们的清白作证。”
“清白?”
“是这样的,”在一边的军官清了清喉咙。“有人指控他们两个在城外抢劫,而且从他们身上确实搜到赃物。而他们说您能为他们作证,证明他们的无辜。”
“就是那些袭击您的强盗。他们反过来诬告我对他们进行了抢劫。”阿雷雅急切地说道,“而那些被我们缴获的武器则成了诬陷我们的证据。”
“以女神的名义起誓,我可以证明他们两个是出于路见不平而攻击那帮强盗的。那几个强盗早上试图袭击我。”
“您真的可以确定?”那个军官再次问。正如他们看了雷烈就很自然地产生警惕心一样,看到罗丝德,他们很自然就产生了信任感。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对于男性总有不可思议的影响力。
“是的。”
“我都说我们是无辜的了。”阿雷雅挣扎着说道。“快松开我!”
军官做了个手势,士兵们七手八脚把两个人身上的束缚松开。阿雷雅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对军官说。“长官,请把我们的装备和钱袋还给我们吧。”
“这个……”军官踌躇了一下,“他们已经拿走了。”
“他们?”
“那些控诉者。”
“可是……”
“我没办法拒绝。他们能清楚地说出那些武器的特征,那他们要求归还的时候,我能以什么理由反对呢?所以我把武器和钱都给了他们。”
“天啊,那钱是我的全部财产……在您的支持下,我们在这座光荣的城市里遭到了一次彻底的洗劫?”
“很遗憾,目前看来是这样的。我会立刻下令去追捕他们的。不过他们也没有全部拿走,您看,斧头和竖琴都在。”
剩下的东西就只有雷烈的巨型战斧和阿雷雅的竖琴了。那些无赖没有拿走这两件东西,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没有使用价值。
“我们会去逮捕那些无赖。如果有消息的话,马上用公告的方式通知您。”军官手一挥,带着部下走了。留下两个无妄之灾的受害者看着自己仅剩下的东西发呆。
那残暴的恶徒不愧无耻的名声,
因为无数奸恶的天性都集于他一身;
阿雷雅抚动琴弦,弹着一首吟游诗人经常吟唱的歌曲。
连命运也像娼妓一样。
有意向恶人卖弄风情,
助长他罪恶的气焰。
……
“我说,现在不是唱歌的时候吧?”雷烈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斧头。
“下面我们该怎么办?”
“……正义凭借勇气的威力追逐溃逃的敌人的时候,邪恶却不甘心失败……”
阿雷雅停了下来,叹了口气。“先去办我们的事情吧,其他的以后再说。非常感谢,罗丝德小姐,再一次感谢您。”他想再来一次吻手礼,却不经意间发现魔夜看着他的目光。
告别了罗丝德,走了一段路后,雷烈突然发现阿雷雅脸上的表情。
“怎么了,还为钱的事情难过?这不像你啊?”
“钱?哎,失去多少就会得到多少,这本身就是命运注定的轮回……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
“那干吗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因为发现了一个敌人啊。”
“敌人?哪里?你是说那群无耻之徒吗?”
“哎,那些低级的家伙怎么能被称为‘敌人’呢?最多只能被称为垃圾。”
“那是谁?算了,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的……说点别的吧,你到底要办什么事?
我们一路从北方赶到这里来,而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等天黑吧……天黑了你就知道了。”
马尔提林城里,最大的神殿是属于大地女神的。话说回来,凡是人口密集之地,这位女神总是能轻易得到众多人的拥护。这倒不是说她的人间使徒都很有能力,而是因为她的神职的缘故,对大部分地方来说,她的庇护至关重要——没有农业,那就什么都没有。
大地女神的牧师(看起来是个见习牧师)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罗丝德带进拉格的房间。这不是他个人对罗丝德有看法。宣传教义,抢夺信徒是牧师之间经常发生的事情。信仰不同神明的牧师之间总是或多或少地存有敌意——特别是在这样一座城市里。
死人财窝在房间的角落里迎接罗丝德的到来。他的脸色因焦虑和恐惧变得十分紧张,随便一个小小的声音都可以刺激得他全身一震。
“罗丝德小姐,那个吸血鬼今天一定会再来的。”在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死人财劈头就丢出这一句。
“拉格先生,请听我说。那个吸血鬼在昨天的战斗中受了重伤。我可以肯定,那种伤不是一年两年可以治好的。我们要做的就是耐心。我会向女神要求神喻,以指明吸血鬼藏身之地。在两三个月后……”
“不……没有两三个月……他今天或者明天就会回来。”死人财发出哀鸣。毫无疑问,他非常害怕,而且这害怕有些不合情理。罗丝德突然觉得,死人财害怕的也许并非吸血鬼,而是另外什么东西。因为昨天死人财的恐惧,只是一个普通人害怕死亡的那种恐惧,而今天,他在害怕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那是不可能的!听我解释……”
“不……他会回来的……回来杀我……”死人财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喊大叫起来。“我不该这么蠢……不该这么蠢……”
罗丝德起身离开。因为她看出来,呆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很明显的,死人财已经因为恐惧和紧张的缘故精神崩溃了。
但是为什么他一口咬定那个吸血鬼今天会再来呢?那种伤是不可能短期痊愈的……而且如若不是真的受了重创的话,吸血鬼昨天就没必要逃跑。
带着这种迷惑,她走出死人财的房间,回到大厅中。一眼便看见珊瑚蜷缩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珊瑚。”她喊着小女孩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她的病又犯了,全身颤抖不停,脸色苍白。罗丝德抱起她的时候,胸口的银质圣徽和她的手接触了一下。她的手马上就缩回去,好像接触到的是一块烙铁。珊瑚抬头向上看,幸好罗丝德并未注意她这个动作,她松了口气,目光向外看去。在台阶下方,魔夜正微笑着看过来——一他刚才已经把一切收归眼底。
“我们下面怎么办?”在罗丝德走下来的时候,魔夜迎了上去。
“把她抱到马车上。”罗丝德回答。“今天,我们再去死人财家过一个晚上。”
这样好歹对得起那条项链……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魔夜抱着珊瑚,似乎没有注意到小姑娘因为紧张而全身肌肉僵硬。
“每多一分杀戮,就多一分堕落。”在他把珊瑚放到车上的时候,他贴着珊瑚的耳朵说道。“品过血的滋味之后,你的诅咒就更进了一步。”他放下珊瑚,转身离去,没有去看那张脸上的惊恐。
太阳又一次沿着千百年的固定路线,由西方地平线落下去。嫣红的晚霞照在这片土地上,将陵墓的影子投在小树林的头上。高大巍峨的皇陵,如同一间宫殿,将亡者曾经拥有的权势和荣耀永恒地固定在尘世之上。或者说愚蠢的人类自以为能将权势和荣耀永恒地固定在尘世之上。
小树林很密。这倒给外来者提供了藏身的空间。
“你来这里干什么?”雷烈看着在陵园里巡逻的卫兵。说是卫兵,事实上是一帮老弱残兵,更具体地说,都是些头发花白,年纪很大,走路都有些踉跄的老兵,数量约莫有二十个。这倒不是谁的错,因为用真正精锐的士兵来看守陵园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如果入侵者能够发掘这种庞大的陵墓,那么拥有的人力物力就绝非一队卫兵能够抵挡——甚至不是这个国家的力量能够抵抗。反之,他们也没有攻击卫兵的必要。就算打败了卫兵,他们也隐瞒不了挖掘的行动。
“拿东西。”阿雷雅回答。他很耐心地藏身在树丛里,让雷烈猜不透他的想法。
皇家陵园又非什么“擅入者杀无赦”的地方,就算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估计那些老兵也不会说些什么。
晚霞终于褪去。那些老兵走回他们的营地,墓园里现在空无一人。只有一栋栋古老的皇陵用无声的阴影来表达自己的存在。阿雷雅走出了树林。
“你先在树林里等着。放心,不会出任何问题的。”他留下这句话。
他一直走到某个陵墓前面,然后做了一个动作。天太黑了,距离也太远,雷烈看不清同伴的动作,他猜想那是在吹一个口哨。但是夜晚的风并未把哨声送进他的耳朵。
另外一个黑影在阿雷雅身边出现。从他们的动作看来,那个黑影似乎在行礼……雷烈睁大了眼睛,但是没有任何意外的事情出现。阿雷雅开始向这边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出来。一直到一个很近的距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