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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刚将十一个俘虏押到烈士的坟前,解下他们背上的麻袋,问阮师长:
“姓阮的,你们袭击我们的后方医院,残杀我军医生护士和手无寸铁的伤员,种种暴行令人发指,尤其是还要砍下她们的头颅,割下她们的乳房,于心何忍?目的何在?”
“战争本身就是残酷残忍的,为了摧毁敌人的意志和精神,手段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让你们心疼,让你们精神崩溃,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手段,残忍点也算不了什么。”
“如今你们做了我的俘虏,想没想过,我会怎样对待你?”
“大不了一死而已,你们的诗中不是有句‘人生古今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吗?死在你们手中,总比回去死在自己人手里好些,要是能让我痛快的死去,我就谢谢你了。”
李刚又问另外的人:
“你们是如何打算?我们的政策是优待俘虏,想活命就投降,现在还来得及。”
345师政委阮雄和副师长洪德江都表示决不投降,特工大队长李宝等都说愿死。
李刚道:
“佩服,你们都是硬汉子,我就成全你们。叫你们死个明白,我是‘和平使者’,本来不想加入这场战争,但你们残忍的杀害了我的好朋友,我必须为他们讨回公道,用你们的头颅祭奠他们的亡灵。这十一个麻袋里装的都是你们地下堡垒中特工的头颅,谢谢你们不辞劳苦的为我背到烈士的坟前,自己也大老远的将大好头颅送了过来。”
说完,命令战士解开麻袋,倒出二百多个越军特工的脑袋。
烈士陵园前的平地上堆满了丑恶的越军头颅,有些还顺着山坡骨碌碌滚下山去,那种恐怖气氛,就是连百战沙场的阮师长也禁不住双腿战抖,上下牙齿交击,说道:
“你这个魔鬼,还说我们残忍,你这种做法就仁慈了吗?”
李刚道:
“让你知道,我凭一己之力,两天内共击毙你们特工近八百人,其中被我斩首的就有五百多个,你们背回来的还不到二分之一,这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遇到我,算你们倒霉。”
李宝等人开始还觉得李刚不敢杀他们,中国军队军纪严明,从来不许杀害俘虏。
见了这种场合,知道李刚说得出做得到,他们一样是被斩首的命运,不如拼个鱼死网破,互相使个眼色,一起向李刚扑来。
李刚冲天而笑,悲愤叫道:
“张所长,小燕子,看我为你们报仇。”
说着,抽出腰间的短刀,在夕阳映照下,只见银红色的刀光在李宝几人的头颈间扫过,顷刻间八个人头滚落在地,尸身腔子里的鲜血喷溅而出,在空中飞散成一片血雾,又飘撒下来,将脚下的红土地染得更红。李宝的无头尸身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了几步,才好像无奈的、不甘的倒在地上,头颅落在地上,眼睛怒睁,面目扭曲,牙关紧咬,看样子死不瞑目。经过战火考验的战士们,也被这恐怖的景像惊得呆住了,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李刚嘴角衔着冷笑,目光电射,短刀指着阮师长三人。
阮师长和参谋长阮雄,副师长洪德江脸色发绿,喃喃自语:
“都杀了,都死了,该我们了,该我们了吧。”竟然都吓破了胆,成了白痴。后来战争结束,阮师长三人被交换俘虏回到越南,还是被黎笋给杀了。
李刚将他们交给五个战士,要他们将三人押解上交,自己和其他战士们找来铁锹、铁镐,在山坡烈士陵园前,挖了条深沟,将越军的人头和尸体埋葬了。
李刚和十三个战士到后方留守指挥部,向首长作了汇报,请求这些战士留下来,为救护所作警卫,再说现在他们也一时找不到原部队。首长也觉得后方警卫力量薄弱,时常有运输队,救护所被敌特工偷袭的情况发生,非常欢迎这些有实战经验的战士留下来加入警卫部队。
李刚回到救护所,谭丽、杜丽萍和李晓都围着他问长问短,李刚将这两天的事情大致跟她们说了,大家听说李刚为烈士们报了仇,都欣喜的流下了热泪。
对于张所长和“小燕子”他们的死,李刚一直内心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回镇子去休息,惨剧也不会发生。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刚吃住都在救护所,夜以继日,不眠不休,抢救了无数伤员,直到我军奉命回撤时,伤员逐渐减少,工作才轻松下来。等到刘明、张曙光的部队凯旋而归时,李刚已经有半个月没合眼了。好在李刚有能量球在身,可以随时补充能量,并不觉得疲倦,就是很长时间没有吃好,嘴里馋得很。见工作轻松下来,大部队都撤了回来,敌特工也不敢再来袭扰了,便和谭丽几人到镇子里寻找好吃的。
部队有纪律,不允许到地方饭店就餐喝酒,李刚不受部队纪律约束,换了便装在镇子里到处寻找,终于被他找到一个卖广西特色菜的小饭店,有米粉马肉、汽锅鸡、荔浦芋头扣肉、黄焖狗肉、酸菜鱼。这么小的饭店有这么丰富的菜肴,真是难能可贵了。
李刚三人坐下,每样菜都要了几份,再要了几瓶“三花酒”。
喝着普洱茶,慢慢等待,李刚知道这几样菜都需要时间,心急不得。
酒菜上齐,李刚三人细细品尝,汽锅鸡肉烂汤鲜,荔浦芋头绵软香甜,狗肉香气扑鼻,酸菜鱼滑嫩爽口,米粉马肉风味独特。李刚埋头大嚼,连呼“过瘾”,杜丽萍笑他饿狼转世,李刚道:
“半个月没好好吃东西,肚子都饿瘪了,再不多吃点,肚子就要提抗议了。”
吃了个半饱,才顾得上喝酒。
三花酒是桂林名酒,饭店老板向李刚介绍:在摇动酒瓶时,只有桂林“三花酒”会在液面上泛起晶莹如珠的酒花。讲究的是“入坛堆花,入瓶堆花,入杯堆花”,故名三花。此酒无色透明,蜜香清雅,入口柔绵,落口爽冽,回味甜美,饮后留香,适量饮用,可提神活血。
李刚将酒倒入杯中,果然酒花泛起,清香弥漫,喝到口中清爽甘冽,确实是好酒。
三人边吃边喝边谈,谭丽问李刚为何不许她们去打越军特工队,李刚道:
“杀人放火不是你们女子该干的事,我一路上杀得越军特工人头滚落,血流成河,足有八百多敌人死在我的手下,你们见到那种场面,还不吓得花容失色,粉面苍白,让我心疼。凭心而论,要不是为张所长和‘小燕子’报仇,我都不愿意双手沾染血腥,何况是你们。”
杜丽萍问李刚怎样将三个越南军官吓成了白痴,李刚说了经过,杜丽萍道:
“亏你想得出这样恐怖的法子,几百个人头堆在一起,难怪将他们都吓傻了。”
吃过饭,李刚回到救护所与医护人员和战士们打了招呼,叫了李晓,乘着夜色返回滨城。
迷魂谷奇遇记 第七节 抚恤
战后,刘明荣立一等功,上级命令他到新组建的海军陆战队任旅长。
张曙光也来信说他荣立一等功,负责组建特战旅,命令也已经下达。
李刚和谭丽、杜丽萍都立了一等功,但李刚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战争的残酷总像个影子,挥之不去。
三月下旬,李刚他们回到老虎城子。
全大队都在春耕前抓紧时间盖房子,真是全体社员齐上阵,男女老少建房忙,夜里拉上电灯赶工,进度很快,估计在种地前三分之一人家可以住进新房。种完地,利用空闲时间,在“连雨肆”到来之前就可全部盖完。社员们的脸上充满了喜悦,有些有实力的人家还加钱盖了二层小楼。
度假村的工作有条不紊,收入也增加了不少。
金屏她们轮班去度假村,每个月初安排好新接收病人的治疗方案,交给护士长去执行,每天有人去巡视一下就行了。
工作最烦琐的是李凤,但一年下来,各项管理工作已经驾轻就熟。
两个副总经理也胜任有余。
李刚很欣慰,决定在种地前到省城去休息一下,顺便调整一下心态,忘却战场残酷的经历。
谭丽、杜丽萍、张雯留在度假村,其她人全与李刚到省城“大帅别府”,将工作放在一边,共同度过一段家庭温馨生活,放松一下绷紧的神经。
一个多月后,李刚慢慢平静下来,这时候才有心情去拜访张风司令。
张风说:北方军区这次参战的部队立下了显著功勋,受到军委的表彰和重视,决定建立中国自己的海军陆战队和特种部队,命令张风在北方军区建立旅师级规模的部队,取得经验向全军推广。张曙光和刘明都被派到这些新建部队任主官。
最后张风对李刚说:杜丽萍的那个干弟弟马小明在反击战的战斗中英勇牺牲了。
原来,马小明经过杜丽萍的训练,武功已经不在小分队员之下,早就从部队招待所借调到南方军区,任野战部队的侦察连长兼武术教官。在反击战中,马小明带领侦察连穿插迂回,深入敌后四十多公里,侦察敌情,擒获敌团级指挥人员四名,获得大量重要情报,荣立集体一等功。在我军后撤时,马小明的连队担任掩护任务,在一次战斗中,他们数次击退了越军的疯狂反扑,圆满完成了任务,就在他们即将撤出战斗时,马小明却被一颗流弹击中头部牺牲了。
马小明家在贫困的农村,家里还有四个未成年的弟弟妹妹,父亲丧失劳动能力,全凭马小明寄钱回去养家。由于家里负担重,谈了几个对象都吹了,已经快三十的人了,还没结婚,据说家里还欠着几千元的饥荒。国家发的五百元抚恤金对他们家来说根本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贫困状态。像马小明这样的例子在那些牺牲了的农村出身的烈士中,几乎是普遍现象。
李刚惊讶的问道:
“我们国家对烈士的抚恤金为何这么少,难道一条鲜活的大好青年的生命就值五百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