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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列维刚想问“可是你怎样逼我出剑?”,没防备肯赛思突然回身跳出房门,向楼下奔去。肯赛思口中喊道:“楼下站着十六个人,十五个黑衣修士,一个女佣兵,修士们的意志比较坚强,我没有把握控制他们,但是女佣兵就不同了,我可以轻易依附在她身上。只不过女性的能量比较稀少,要把她的生命能源耗光,大概半个小时就足够了吧!”
噔、噔、噔,奔下楼梯的声音。
切列维不以为然,他站直身子,把长剑插回鞘内。房门大敞着,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肯赛思狂奔的背影。
还差二十多阶楼梯,肯赛思就腾空跃了起来,他的身子在半空中停了一停,箭一样向毫无防备的珍妮芙扑去。
这是切列维所见过的最快的速度,他稍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黑衣修士中间有人发现了肯赛思,他们惊呼起来,但是对方匪夷所思的速度已经来不及让他们有任何准备。
肯赛思的利爪距离珍妮芙只有一臂之遥了。
切列维幸灾乐祸地想:“她的生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但是下一秒钟,他的长剑已经离开了剑鞘,以往不曾有过的强大剑斗气以凌厉无比的势头向肯赛思劈去。
精确异常,剑斗气将肯赛思狰狞的头颅齐齐削去,没有伤到任何无关的人。方高脑后断掉的根根白发像松针一样向地面劈劈啪啪地掉落。
但是这离开了身躯的头颅无疑是在笑。
笑得让人从头顶凉到脚底。
方高的尸体在惯性的支配下重重落到地上,发出“呯”的一声巨响,菲尔及时把珍妮芙推到一边,这才没有让女佣兵受伤。
头颅掉在地上,弹了几下,终于不动了。肯赛思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
这骇人的笑容出现在切列维脸上。
切列维的每根头发都在狂乱地舞动,硫磺的气息冲进他的每个毛孔,他的额头青筋暴出,一个黑色的倒五芒星符号赫然出现在他的眉心。
“剑斗气……这最接近始源力量的战技现在属于我了!”肯赛思振臂高呼。
他终于得到了一个强大的躯体。他的魔力在切列维的血管内奔突游走,将魔鬼的意志注入每一个细胞,再过几秒钟,这具身体就完全是他的了。
然而情况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就在肯赛思刚刚入侵切列维的大脑,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操纵切列维四肢的时候,突然有两个人影从他后面扑了上来。
是贺和埃摩罗。
借助帕尔曼的传送术,他们出其不意地出现在肯赛思身后。
与此同时,帕尔曼风风火火地从酒店正门闯了进来,脚步还没有站稳,他就大声命令年轻修士们:“[静默领域]!快!”
于是,总共十六名修士同时念出咒语,整个酒店立刻被纳入这个法术的影响之下。
这个时候,肯赛思拯救自己的唯一办法是念出引爆噩梦植物的暗语,但是,现在整个酒店都被寂静统治着,没有一丝生气。
趁这个机会,埃摩罗钳住了肯赛思的右臂,吸血鬼超人的力量轻易折断了他的腕骨,由于[静默领域]的影响,没有发出骨碎的声音。看到肯赛思露出痛苦的表情,但是没有办法反抗,埃摩罗心情十分愉快,他想都没想就马上去抓肯赛思的另一只手臂——他要慢慢折磨这个让自己受辱的人,这是埃摩罗永远都改不掉的坏习惯。
埃摩罗的错误葬送了帕尔曼的计划。
十秒。
肯赛思暴喝一声,飞起一脚将埃摩罗踢得飞了出去,吸血鬼发誓自己的全部肋骨都被踢断了。
恶魔的力量完全主导了切列维的身体,视、听、触,各种感觉一个接一个地开启,但是其中最为强烈的,却是痛觉。
他的背上被人插了一把尖刀。
贺的刀。
这是贺第一次用刀,这是贺第一个用刀才能对付的敌人。
刀头涂抹的毒药既非提炼自芒卡,也非乌头草,而是白河荆的倒刺。
“冥河之花”。
剧毒就像一团青色的火焰焚烧着心肺,肯赛思长嚎起来,巨大的声波竟然击穿了[静默领域],看不见的无声墙壁被肯赛思撕成碎片,寂静被赶走了。
虽然重获开口的自由,但是肯赛思已经神智混乱,右手骨折的疼痛还可以勉强忍受,白河荆却是不折不扣的毒药之王,它的威力甚至让来自地狱的恶魔都痛苦不堪。
切列维额头上闪烁不定的倒五芒星似乎说明恶魔的意志正分崩离析。
肯赛思没有念出诱发噩梦植物狂长的咒语。
他念诵的是另外一段。
“……狂王奥心的使者,馨享鲜血的魔狼,这里有战争,……这里有杀戮,从影子森林的沼泽里,从黑尖塔的暗影里,嗅着血腥的味道赶来,让我的敌人战栗吧!”
这是召唤血狼的咒语。
战争领域以鲜血为生的魔物,实力仅次于狂战士的血狼!
然而血狼却没有出现。
召唤血狼需要鲜血的仪式,召唤者必须自己割破血管,任由鲜血滴下。血狼嗜血成性,它喜欢听鲜血滴落的声音,喜欢欣赏人类失血时面部的表情。在将血狼遣返回战争领域之前,召唤者不得包扎伤口。
这些条件肯赛思都没有做到。
他已无力思考。
白河荆的毒液遍布全身,肯赛思用仅存的意识喊出最后一句咒语:“跟随我,奥心!”
狂王奥心,一万年前和原罪者作战的百兽之王,他的旅程终止于西方尽头的影子森林,欲望之柱成了他的墓碑。为了阻止欲望之柱倾覆,即为了法缔尔的结界不被破坏,奥心用身体支撑神柱,结果他成功了,但是他终于被下沉的欲望之柱拖进黑沼泽里窒息而死。
这样一个为正义而死的人,死后却被欲望之神污染,成为黑暗的使徒。
成为谢伊因的侍灵。
苍天上一个霹雳,酒店屋顶被轰了个窟窿,电光过后,肯赛思面前伫立了一把黑漆漆的长剑。剑身足有一个半人高,宽度足有一臂,简直是一把巨剑!剑刃虽不锋利,但是透体如金刚石般坚硬,射着乌光。
有人说这把剑是狂王奥心的身体变成的,是黑沼泽和欲望支柱将他的身体变为纯黑。
距离肯赛思最近的贺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把剑,杀手的直觉告诉他应该马上离开,但是狂王剑的光芒让他鬼使神差地无法挪动脚步。
肯赛思左手抓起狂王剑。
贺猛然惊觉,他急忙退后,然而他的动作慢了一步,巨大的剑身呼啸着从他身上碾过。
除了头部,贺全身上下的骨头都粉碎了,碎成齑粉!狂王剑霸道的力量让贺软绵绵的身体直飞起来,坠落在楼下的木质地板上。
接着,肯赛思也跃了下来。
帕尔曼大惊失色,为了履行之前的约定,黑衣修士跑过去试图治愈贺的伤势,但是狂王剑横在了他面前。
帕尔曼被迫停下,但是黑衣修士不会轻易承认失败,他向二楼缓台上的埃摩罗使眼色,希望他能从上面奇袭肯赛思,然而吸血鬼早已被狂王剑的威力吓破了胆,埃摩罗一转身化作蝙蝠,想要从采光的天窗里逃走。
肯赛思的面容极其苍白,但是他的银目已经脱离了混乱,他暂时恢复了思考能力。肯赛思是怎么做到的,帕尔曼不知道。
帕尔曼只听见肯赛思口中念了一句极短的咒语,埃摩罗马上就被千钧之力拉了回来,就像身上拴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重重摔落在地上。埃摩罗含混地骂了一句,马上又变回人形,试图从正门跑出去,但是他的双脚被黑魔法牢牢定住,别想动弹一丝一毫。
肯赛思没有理睬埃摩罗,他转向帕尔曼:“这些……都是你的主意吧!”
狂王剑重重挥起!
肯赛思从来没有使用过刀剑,但是挥剑对于他现在的这具身体来说可是比吃饭还要熟悉的事情。技巧再加上力量,这一剑简直就像狂怒的暴风,避无可避。
一个黑衣修士倒了下去。
肯赛思原定的目标当然是帕尔曼,但是菲尔却冲上来替老师挡下了这一剑!
没有血肉之躯可以挡下狂王剑的威力。
狂王剑下,只有死亡和毁灭。
菲尔全身的血管在一瞬间同时爆裂,四射的鲜血让他成了一个血人,帕尔曼的黑袍溅上了爱徒的鲜血。
帕尔曼来不及为菲尔哀伤,肯赛思又一剑劈来。
排山倒海的一剑,整个酒店都在这次攻击中震颤不止。
又有两名修士倒了下去。
帕尔曼的另外两名弟子。
为了保护老师,他们竟然不惜牺牲生命。
被黑衣修士掩护在最后的珍妮芙简直看得呆了,她全然忘记了世界熊就站在自己身后,如果她下命令的话,至少哈冬会去挡上一阵的。
哈冬没有主动向前冲,保护珍妮芙是它的主要使命,另外,这一次世界熊真的怕了,要知道,奥心曾是百兽之王。
恐惧越多,肯赛思就越强。
鲜血四溅,黑衣修士眼看着自己的弟子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无法阻止学生们,他拉住一个,另一个就会跳出去挡在他的前面。
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丝犹豫。
是不是这些修士已经了解到了法缔尔的命运,了解到他们肩负的责任,并且了解到一个真正的修士要怎样为他的信仰而献身?也许这信仰很愚蠢,很荒唐,但是如果不愚蠢,不荒唐,又怎么能被称作信仰!
在这混乱的局面中,珍妮芙的身侧突然出现了一道蓝色的传送门,这显然不是在场的任何人开启的。珍妮芙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世界熊叼住后领冲进了传送门。
传送门没有立即消失,好像在等待。如果帕尔曼愿意,他绝对能够借此逃离身处的险境,无论这道传送门通向何方,也决不会有另一把狂王剑等在他的对面。
但是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