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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冥河]内部,成员们切磋战技,讨论局势,交换情报,而一旦踏出[冥河]基地的门槛,两个人就形同陌路。如果因为委托的原因而站到了不同的双方,他们会毫不留情地以死相拼,这也是加入[冥河]之时早有的约定。
他们向组织交纳会金,而且占据他们所得到的委托金的很大一部分,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他们还有一个更大的理想:建立自己的国度。
他们虽然强大,但却都默默无闻,法律和道德不允许他们站到阳光之下,他们希望总有一天,社会的规则会按照他们所奉行的理论来执行,那是一个谁都有机会,谁都会拼命努力的国家:强者为王!
宾布到拉何尔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逛赌场,这个提案遭到了珍妮芙的强烈反对,她几次强调叔叔说过女孩子不可以到那种地方去,但宾布以将她一个人留在街头对付拉何尔巡逻队的盘查相威胁,最后珍妮芙只好妥协,无可奈何地跟在宾布后面走了进去。
进了黑洞洞的小门,里面是一条脏乱的甬道,耳边可以听到更深处传来笑骂声和板凳在地面上拖动的声音。珍妮芙在昏暗的甬道里小声嘀咕着,埋怨宾布不该把自己带到这么粗俗的地方来。
一个光头的赌客迎着宾布从甬道另一侧走过来,他手里抓着一只空酒壶,醉醺醺的,两条腿向前屈着,膝盖几乎要碰到地面。他看到宾布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一看到宾布身后的珍妮芙,两只灰暗无光的眼睛立刻射出了光彩,他干笑着转过头向赌场里面吆喝起来:“喂,你们来看,真稀罕呐!会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光临我们的老巢,真稀罕,你们说是不是……”
然而当光脑壳再转回头的时候,却发现面前一个人也没有了,身后一个赶上来的赌友拍着他的肩膀问:“你说的姑娘呢?”
“我……我大概见鬼了……”光脑壳擦拭着额角流下的汗水,心里叮嘱自己以后可不要再喝这么多。
当时珍妮芙正考虑要如何教训这个不怀好意的光头佬,而宾布突然拉起她的手向甬道的墙壁撞去。珍妮芙大吃一惊,他以为宾布发了疯,想两个人一块儿在墙壁上撞死,然而她重新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宾布拽着她的手腕在黑暗中一步不停地走,一会向上走,一会儿又往下走,搞得珍妮芙说不清现在自己身在何处,是高楼,还是地下?宾布却似乎对黑暗中的环境非常熟悉的样子。
走了两百步左右的距离,眼前就又出现了光。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门洞出现在面前,穿过它后,眼前豁然开朗,珍妮芙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白石砌筑成的大屋子里头。
屋子里的摆设像是一间酒馆,充满了各式的木制品,做工并不算很精致,但是别有一番朴素实用的味道。十五张酒桌零零散散坐了十来个客人,他们并不全在饮酒,有几个人在打牌并且讨论着什么,不很吵,没有人酒后撒野,这是一个井然有序的世界。
珍妮芙可以听清酒客们的一些谈话。
“这件我来干……”
“维尔罗尼亚吗,太远了!”
“听说北海冰原上的矮人想夺回自己的领地……”
“别开玩笑!你赢不了他的!”
然而当人们看到宾布时,所有的谈话都中止了,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很紧张,空气也凝固了一般。
一个中年胖子从吧台后面晃了出来。
宾布拉过两把椅子和珍妮芙坐到墙角的一张桌子旁,其他的酒客又开始继续谈话,但谈话的时候他们的眼睛仍不时扫向宾布,好像宾布的身上装有磁石一样。
中年胖子不紧不慢地走到宾布桌前。这个胖子身材臃肿,十根指头又粗又短,脸胖得像刚出炉的面包,两只眼睛笑眯眯的,可能是因为笑得太多,眼角有许多鱼尾纹,他要是真的大笑起来,一张脸上包管只能看见大大的一张嘴。
他将手里一张蓝色的纸放到桌上,对宾布抬了抬眼睛:“喏,菜单。”
没等宾布伸手去接,珍妮芙就自做主张地拿过了菜单,她小声对宾布说:“带我来吃饭你为什么不早说呢,我真的有点饿了。”
然而当她把注意力转到菜单上时,却发现上面写的并非是酱猪腿、牛排和苹果沙拉,第一竖列按顺序写着:阿洛尔·云 15000拿慕鲁 10000朗修·博罗沙 9000 切列维 8500 哈德克 6000 “这是什么?”珍妮芙没有再往下看,她疑惑地问宾布。
宾布从珍妮芙手中夺过菜单,草草看了一遍,然后对中年胖子说:“怎么没有看见‘贺’和‘食尸鬼’?你不会告诉我他俩被人做了吧?”
“‘贺’走了,自从两年前那次……‘食尸鬼’被切列维砍断了右手,已经不能再干了。”胖子把两只肥手搭在一起,笑眯眯地接着说下去:“经你点拨的切列维果然不同凡响。”
即使珍妮芙再笨,也能从两人互相看着的目光中察觉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宾布把菜单铺在桌面上,珍妮芙用手指按住菜单扭过一个角度,希望自己能研究明白上面的内容。
菜单最上面一行用金字写着标题“黄金菜单”。
[黄金菜单]又名恶魔夜宴,是[冥河]内部的一种排名工具,人名后面的数字代表该人价值多少金币,像是切列维后面的8500即代表要切列维出手至少需要8500枚金币。[冥河]在菜单上将自己的成员称为“猎手”,而相对的“猎物”就是被别人悬赏追杀的人,现在阿洛尔和拿慕鲁加在一块儿总共价值两万五千枚金币,至于是谁肯出的这样大的价钱,宾布心里有数。
在菜单上排名最高的通常都是猎物,他们虽然可以在众多猎手头上风光一阵,但很快就会被从纸上和世界上除去,真正牵动[冥河]组织成员荣誉感的是猎手们的排名。组织规定如果不满于排名的顺序,可以向更高名次的人挑战,但是只限于低名次对高名次,这样规定是为了避免排名高的人任意杀死不和脾性的成员,减少组织内部不必要的损失。
“老板……”宾布指着菜单上阿洛尔和拿慕鲁的名字说,“我求你把这两个人的名字划下去行不行?”
老板笑眯眯地摆摆手,告诉宾布从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过。
“那——”宾布抬起眼睛,一只手指敲打着桌案,大声问:“我出钱悬赏教皇的头可以吗?”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酒馆里的空气就像停止流动了一样,众多[冥河]成员里没有一个人再说话,珍妮芙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终于笑眯眯的老板稍微睁开自己的小眼睛,透一丝光明出来,然后回答:“不行。”
宾布明白,现在[冥河]的最大主顾就是教皇,他们怎么可能自断财路呢?“建立自己的国度……”现在[冥河]里面除了切列维还有人这样想吗?他们是不是已经懂得了纸醉金迷,及时行乐,用黄金的光芒掩盖自己的失落和无奈,变成了一群可怜的任人驱遣的狗!
老板,已经发胖的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满足做肯赛思的一条狗!
老板似乎猜透了宾布的心思,他和气但含着可以察觉出来的不满说道:“不要指责我们,宾布,[冥河]之所以衰落,你也难逃责任。”
宾布抓起一只酒杯猛地灌下去,然后啪的一声放回桌上,宾布的表情让珍妮芙感觉很不安,可老板又接着说下去。
“很多人以你为赶超的前辈,没想到你竟然败给名不见经传的朗修,他从巴马丁盗贼工会被除名,刚到这里就打败了你……这件事让很多人失去了信心。”
宾布又喝了一口酒。
“我告诉你们……”宾布没有喝太多酒,话语中却带了很重的醉意,他从椅子上跳起来,环顾四周,大声说道:“听着!如果在这里的人有谁敢碰阿洛尔和拿慕鲁一根头发,我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他!”
酒馆里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小酒桌上有几个人小口啜着酒。
珍妮芙小心地扯了扯宾布的衣襟,刚才老板和宾布的对话弄得她一头雾水,现在她只希望宾布坐下来和和气气地说话,这种紧绷的气氛让她很担心。
宾布看看满脸疑惑的珍妮芙,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他抓起菜单又仔细看了一遍,问老板:“你们的消息变得这么不灵通吗?哈德克已经死了,你们还把他排在第五位?”
老板狡黠地笑了,他神秘地告诉宾布:“因为今天菜单上的人还可能有变动。”
话音刚落,屋子里面又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四肢像螳螂一样细长,脑袋窄窄的,像一个老玉米,两只眼睛却很亮,刀锋一样锐利。他身上的饰物很多,黄金的、白银的小圆片满满地镶嵌在黑色的斗篷外面,显得华而不实,一把漆黑的匕首握在手里,指甲剪得很齐。
朗修·博罗沙!
两年前,宾布就是败在他手里,那场大草原上的决斗,让宾布以后再没有拿过剑!
朗修傲气十足地绕过几张桌子走向宾布,用极其不屑的眼神打量屋子里的其他人,就连老板也没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老板和自己只是一个相互利用的关系。[冥河]的成员大多对朗修敢怒不敢言。
“你来干什么?”宾布不带表情地问。
“呵呵,手下败将,我来再和你打一次!”朗修毫不掩饰他的傲慢,他仰起头,用嘲笑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宾布。
宾布把头转回去问老板:“名次高的人不可向名次低的人挑战,不是有规矩吗?”
老板笑眯眯地回答:“你不同,你已经没有名次,所以我才招回朗修来对付你。”
朗修在一边挑衅地冲宾布笑。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切列维告诉我的。”老板诡谲地笑。
“他……”宾布低下头去,若有所思。
“喂,干脆一点儿,是被我干掉,还是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