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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伤势是好了八成。一时倒也无碍;剩下的就只是需要一些悉心慢慢调养。
也好在霜星国大约就在苍云区较为中间的地带;是以;赶往魂殿也不需浪费太多时日。每日是一边赶路;一边在脑海里反复破解魂修难题;或是参悟钟子鱼所留下来的法门。尽量是做到一点时间都不浪费;把赶路的时间都好好的利用起来。
愈是参悟;就愈是感到精妙。尤其是钟子鱼所提及的元神和意念;所描述的元神出窍;是一种很奇妙的法门。意念。又是另一种奇妙的运用。
“意念等于是命魂之力了;但不晓得命魂算不算是元神呢。起码我是做不到元神出窍;好象也无人能做到。”左无舟双耳灌风;丝毫无察;沉吟不语。
“以魂修的法门来看;元神出窍;即是命魂出窍;似乎并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左无舟愈想愈是深以为然;又暗暗心惊:“不过;他们的元神出窍还能活着;我们的命魂出窍;就必死无疑。如此一来;出窍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细心衡量两种截然不同的修炼方法;左无舟失笑:“看来是不一样的;他们修炼的都在元神里。我们修炼的;却是魂魄;都在肉身里。含了肉身;就是含了修为。当然不能出窍。”
“倒是有些可惜了。”左无舟长叹:“如果能元神出窍;岂不是能多出几条命来。”
“武尊是重塑肉身;武君是重塑假魂;武帝按理说;应当是重塑命魂?。
左无舟若有所思:“我的命魂之力好象比同阶要强大了许多;按理说;突破武帝应当不会太难。等我的假魂假魄;修炼到一个临界点;就是突破的时候了。”
“如此说来;我最应当做的;是寻一处灵气极度充沛的所在;以度将魂力修炼满。如此一来;极可能随时就能突破了
“不过;我答应她一定早去早回”左无舟想不下去了;凝神发狠深思:“我怎的每每念及她;总有怪异情绪;怪异之举?乃至于常常有她在;我连修炼都无法专注。
当真怪了;她不过是五品;怎能滋扰我?此事待回头;要好生参详一番
左无舟始终是想不通。为何见她;会有些异样滋味。为何没见她;又有异样滋味。
以他的心志;能滋扰他专心修炼的事;几乎是没有。眼下却出现了一桩;委实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罢了罢了;莫非当局者迷?。左无舟揉揉心窝;莫名有些特异盛觉;他是很不喜欢这感觉;又很喜欢这感觉。
一声清喝传播来:”兄台;且慢;等等我们!”
左无舟回身一眼;立时大惊失色:“我怎么的给人近身百米;都没有感应到!”
却不是感应力丧失了。他一时又想不通;索性不再钻牛角尖。顿足凝神;等待这一位略胖的武君飞掠过来;这武君一脸憨笑:“在下聂问;敢问兄台可是前往魂殿?不如一道同行。”
不知是胖人天性;还是怎的。身为武君;聂问竟然额头有汗。
结伴同行的途中;左无舟很快就看懂了这人。实在不是他有这等犀利的看人眼光;实是妾问其人太过简单了;简单得一眼就看得对穿。
聂问很懒;懒得魂修士大抵都看不过眼。左无舟绝计不敢相信;有魂修士能懒到这等地步。沿途赶来;一天十二时辰;他只看见聂问每天勉为其难的花一个时辰来修炼。就算是一个时辰;都好象逼他去死一样难受
不过;非要说聂问很懒。又错了。在吃喝玩乐这几项;聂问并不算懒;宁可多花点工夫;也要讲究。
比如现在;聂问死活不肯连夜赶路;然后;寻得一处干爽所在;从包裹里取出不知是何等珍贵材料做成的
又摸索了几块大石;削成凳子形状。又忙忙碌碌的跑去寻得一处清泉。点燃一点炭火;烧得一壶香茶;拈住一些茶叶;煮得水沸了;又将第一道茶水给倒了;还不忘了解释:“这第二道第三道茶;才是最好的。”
左无舟膛目结舌;实在怀疑那看来不大的包裹;怎生藏得下这么许多东西:“这是在野外;不必讲究这么许多吧。”
“怎么不讲究;人生匆匆百年;当然要以享乐为主;没必要委屈自己不是。”聂问美放放的喝了一口茶;拍腿大叫:“好茶;在此幽静深山所在;喝得这一口茶;也是不枉了此行。”
“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左无舟想不明白。
他生平首次感到;人果然是有许多种不一样的活法。各有各的滋味。奈何他已是品味到滋味了;喜欢这滋味;不会改了。
默默的喝了一口茶;果真是一番好滋味。说不得;既然滋味不错;就要多尝几口。
结果;满满一壶茶;给他一口喝掉一半。聂问看得直哆嗦:“林兄。不是我心疼这茶;你这么喝;能有滋味吗。
“有;痛快淋漓。”左无舟一抹嘴。快活大笑。
“真的?”聂问试了一下;一口骨砖下去;抹抹嘴;啧啧嘴:“不一样的滋味;比起细细品茗;要少一番滋味;又多一番滋味。果真不错。”
“做男人本来就要痛快一点;一点一点的;那就太婆妈了。”左无舟笑;这聂问性情倒是平和得很;很容易相处。不过;他本来也要试着与他人相处。
聂问摆摆手;满脸不同意:“林兄有所不知;别有滋味;别有滋味。须知;有些事就须像对待女子一样;需细心需温柔;绝不可掉以轻心。”
左无舟大皱眉头:“谈情说爱这么麻烦;不是欢喜了谁;就直言相告。互相欢喜就在一道吗。”
左无舟拙劣并且大男人的情爱观念;被聂问强烈的鄙视了:“林兄。你要这么做;这一生都没有真心欢喜你的女子。就是有女子肯委身于你;也不是因为喜欢你。”
“对女子;我们要有五颗心。”聂问大义凛然:“细心;耐心;关心。爱心;甜心。”
“还要一双手一张嘴。一双手随时为你欢喜的女子献上最美好的拥抱。一张嘴;随时为你欢喜的女子说最甜蜜温柔的话。”
“待女子;要浪漫。该浪的时候荡一荡;该慢的时候缓一缓。”
聂问讪笑:“若问别的;我是什么都不会。说吃喝玩乐;我最精通。”
结伴同行数日;左无舟纠正了原本的看法。聂问不是懒;是喜欢享乐。
殊不知;聂问亦嘀咕:“这位林兄修炼当真亦太过勤力了;勤奋得少见。如此一来;活这一生却还有什么意义。没情趣;枯燥乏味;又沉默寡言;下次不要再和他一道了;否则还不把我给闷死。”
聂问其实运道不错;若没有这一年来的思索和感悟;左无舟必将比此时冷漠孤僻十倍。有了参悟。他亦在尽量的回复本性;不善言辞;略带冷漠和孤僻的性子。总归是没有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聂问心下抱怨跟左无舟说十句;才得一句回应。殊不知;一向少说话多做事的左无舟;能作此回应;已是相当积极的表现了。
忽而感知一动;左无舟敛住心神;如火如荼的往斜面插去。往该方向前进十来里;果然是见得三名武君在联手围攻一只应当是法君级的魂兽。
“想不到在谗里也能得见法君级魂兽;倒也难愕。”一时;左无舟倒自想起了小东西:“小东西是风水系。看来我应当为它准备一些风水系内丹。”
既没动“藏龙魄”夏公权等三名武君何尝没有感知;一人分了出来防备。阴恻恻:“阁下藏头露尾算什么;何妨现身一见!”
“有敌意!”左无舟神色冷然;旋身转出;观得几眼;就冷笑不已:“这三人看来是服药提升的;否则怎会连一只法君级魂兽都拾掇不下。”
聂问流汗气吁吁的飞掠过来;大呼小叫:“怎么了;怎存了?”
夏公权神色骤冷:“不知二位在暗中窥探是何意;莫非你等想谋夺我等的魂兽内丹。”
聂问尴尬;虚汗直冒:“林兄;不如我们还是走吧;马上就要到魂殿了。”
左无舟神情冷漠;凝望这三名武君;再看看那只狼狈的魂兽;颌并:“我们走!”
等感知二人都走远了;夏公权大是冷笑不已;“这两人看来也不过如此。一吓就跑了。”
剩余二人好容易杀了魂兽;闻言相对大笑:“公权兄;众所皆知;令郎乃是当世英才。不过;你这么急着为他准备武帝丹;是不是太早了。”
提及儿子;夏公权就甚是得意:“犬子算得什么英才;不过是有一些天资罢了。我这也是未雨绸缘。”
聂问倒不是罗嗦的人;不过;他此时多少亦有些琐碎了:“林兄。我们是去魂殿;何必多生事端;别人的就由别人去弄好了。在魂修界这么好奇;却也不是什么好事;往往一言不合就是生死大战
“你怕!”左无舟徐徐回了一句。
“我怕?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聂问大是愤慨;颓然:“好吧;其实战斗这种事。难免有损伤;就是赢了;也痛得慌啊。”
“林兄;你往后还是少一些窥探旁人为好;姑且不论旁人做什么;不理就走了。不然。这“法魂天。却也还好;等到了“真魂天”那就拔萝卜带泥了。”
聂问一时失言。索性放怀道来:“你难道不知;“真魂天;比这“法魂天;还要危险得多。想要活得有滋味;就不要惹事生非;不要有好奇心。”
“哦;看来你对这“真魂天。的了解到是颇深的。”左无舟意味深长。
“道听途说;哈哈!”聂问讪笑掩饰:“战斗这种事;能免则
一路赶去;魂兽倒真见了好几只。以左无舟的战斗力;区区魂兽倒也不在话下。信手斩了就是。
倒是其他武君。沿途逐渐多了起来。最多时;连续在一天内;碰到三波七名武君。好在左无舟此行主要是为一探魂殿底细而来;纵是冷漠待人;却也没引起什么冲突。倒也真是难得了。
可见;三邈一战;的确令他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再像以往那么极端。
与魂修士和平相处。果真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滋味了。左无舟一路赶来;也有不少感悟于心:“看来;和平相处;果真也不是不可行;不过是待人处事的一些变化而已。敌人当然该杀;可天下不全然都只分为朋友和敌人;绝大多数都是不相干的人。”
就像喝茶的两种不同。一种是细细品茗;别有滋味。一种是痛快牛饮。这又更合左无舟的胃口了。
人与人的交往。总有一方要先伸出手。左无舟从来都不是主动伸手的那个人;他孤僻的性子注定原是如此;以往如此;以后亦必是如。
但这一年来的反思和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