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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在这儿,我们……他刚来,是看望我太太和我的。”雷克斯伸手把地上的浴中拾起来,围在赤裸的身体上。
“我们能打扰一下你们的会面吗?就几分钟。”
“我能问一问你们找他干什么吗?”
“实际上你们两个人我们都找。”
“都找?”他的腔调能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
“不过是例行公事的问题罢了。”
巴尼听见有人在敲特里贝卡大厦顶楼他那套公寓的门,他此刻身上穿着长运动裤和马球衫,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从窥孔里向外看去。“你是谁?”
“联邦调查局的,凯勒先生。”
“联邦调查局的?”
特工把证件举到窥孔处。“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喂?”
“巴尼吗?我是詹姆斯。”
“这个时候还打什么电话?”
“该死的联邦调查局的人来过了,他妈的盘问了我三个多钟头!”
“是的,我知道,可是我现在正忙着呢。”
“忙?你怎么了,疯啦?我告诉你,联邦调查局的人来过了,你却说你正——”
“先生,对不起,我不需要任何人身保险了。”
“人身保险?哦,天哪。他们在你那儿?现在?跟你在一起?”
“是的,我没空和你唠叨,谢谢你打电话来。”
“妈的。”
“谁呀?”
“雷克斯吗?”
“你好,巴尼。”
“他们也找你谈了?”
“是的。”
“没什么问题吧?”
“他们大错特错了,我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他们也找了詹姆斯,他什么也没说,不过他非常害怕,克莱有消息给你吗?”
“克莱?”雷克斯看着克莱。克莱一个劲地摇头,双手交叉在胸前,极力表示他不想让巴尼知道他在这儿。雷克斯说道:“没有。”
“我找不到他,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你给加州打过电话没有?”
“给马里布和西好莱坞都打过,管房子的人说他在东海岸,我们得碰碰头,明天。如果跟克莱联系上,就告诉他。”
“什么地方?”
“在联邦调查局找不到的地方,我会通知你的。”
“詹姆斯,醒醒,我是巴尼。”
“你以为那些大猩猩来找过我麻烦,我还能睡得着觉吗?”
“没有人指责你嘛。”
“是指控我。”
“谁也没有指控你,他们问你的问题跟问我的、问雷克斯的都一样。”
“也问了雷克斯?天哪,克莱呢?”
“谁也找不到他。”
“他们也去找到了他,我敢打赌。”
“不要打了,你以前就是这样赌出麻烦来的。”
“赌徒是旧习难改的。”
“明天碰头,里真特大学,查尔斯·帕特森办公室,下午四点。”
“为什么在那儿?”
“我们认为,找到他们的唯一希望就在他身上了。”
“我懂了,好的。”
“詹姆斯?”
“把圣保罗也带去,万一用得着。”
“好的。可是巴尼,我很担心,我想整个事件是要败露了。”
“詹姆斯,振作起来!不会有问题的,你听见我说的了吗?听见了吗,詹姆斯?”
“听见了,巴尼,不过我还是提心吊胆的。”
“好了,好了,”巴尼对聚集在帕特森办公室的其他几个骑士说道,“我们已经铁了心,谁也没有向他们说过什么,可这只是拖延时间。如果我们还没抓到她,她就勾搭上联邦调查局,那我们就都完蛋了。”
查尔斯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们谈的可是我儿媳妇!我儿子的妻子!我孙子孙女的母亲!”
“你的孙子孙女都他妈的该死!”詹姆斯说道。
“你怎么敢这么说话?”
克莱想把话说得策略一些。“查尔斯,我们所谈的是我们的生死存亡,是我们的前途命运,还有你的,我发誓,如果你不帮助我们,你也会沾上参与阴谋活动的一身臊气。”
雷克斯的语气更缓和些。“查尔斯,谁也没有让你伤害她。我们必须使她相信,她得按我们的计划行事,不要再进行那些无知的指控了。”
查尔斯摇摇头,婉转地说:“我看眼下这是行不通的,我认为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的。”他的嗓门沙哑了。“我儿子,我以前以为他会接受的,可是他——”
詹姆斯砰地把拳头往桌上一砸。“在这儿少他妈的废话,不要他妈的多愁善感,说这些孬种话,你那个该死的儿子想把我们都送进大牢,也包括你,你这个老糊涂。”
“他说得有理。”克莱承认。
雷克斯充满热忱地说:“还要破坏基督教运动,让它倒退一千年,我们拼命干出的一番事业,他要全部推翻,他将铲除这个教派所拥护的一切。你的全部心血,查尔斯,我们所做的一切——里德、罗伯逊和你自己做的,全都将付诸东流,它的反作用将像潮水一样。”
克莱补充说:“我们可以拦截伍尔夫,可是他们又让联邦调查局的其他人来查这件事。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那就是还没有一个联邦调查局特工跟他们见过面,不过这是迟早的问题了,帮助帮助我们吧,查尔斯。”
查尔斯内心很痛苦。这些人,这些他很尊重的人,现在要求他抛弃自己的亲骨肉。“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雷克斯记起基督教的一个法宝。“查尔斯,做上帝需要你做的事。”詹姆斯极力忍住没有挖苦他。“告诉我们,你觉得他们可能在什么地方。”
查尔斯不假思索地说:“我不知道!”
巴尼口气强硬地说:“想想看,他们所喜欢的朋友、地方,他们曾经提到过的名字——”
雷克斯敦促说:“随便什么,查尔斯,什么都行。”
詹姆斯觉得他是不肯说。“说呀,老伙计,”他不满地说,“不然的话我也让圣保罗找找你的麻烦。”
巴尼觉得他令人生厌。“詹姆斯,闭上你的臭嘴好不好?我们这儿都是绅士。”
詹姆斯哼了一声。“在要命的时候,我从来不讲什么绅士不绅士。”
克莱不客气地对他说:“反正你也快死了。”
詹姆斯顶了他一句:“我肯定不会再帮着你们干到底了。”
“有个叫凯思琳什么的。”
他们都听见查尔斯在说话,可谁也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巴尼问道:“什么?你说什么来着?”
克莱听到了前面的名字。“凯思琳·多伊尔?第一新闻网电视片中那个性感的女演员?”
查尔斯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克莱摇摇头。“多伊尔好像不是琼莉的朋友。”
查尔斯解释说:“他们最后一次来我这儿的时候,在回家途中去看了一个叫凯思琳的人。我听琼莉说,她们是一起淘古董的朋友。”
巴尼的血液又开始流动起来。“我想我们有了一些线索。‘在回家途中?’就是说在这儿和华盛顿之间?”
查尔斯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像别人要他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似的。“这太使我为难了,我感到是在背叛自己的亲骨肉。”
真正起作用的还是雷克斯的话。“查尔斯,如果你不把这个告诉我们,你实际上是在背叛上帝。”他们可以看出,他真相信雷克斯说的话了。“你将背叛你作为基督徒所信仰的一切。”
一阵长长的沉默,查尔斯抬头看着相框里他和阿尔玛、史蒂文、琼莉和两个孙子的合影,当时萨拉才两岁,怀亚特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接着他轻轻地、木然地说:“凯思琳住在里士满。”
第27章
上午,凯思琳倒咖啡的时候,他们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入网后便开始工作。他们在“世界网”信息板上写了三条征询信息,然后把信息板放进互联网上的好几个地方。
第一条信息说:
为录制一部关于第一新闻网几位有趣而成功的所有人巴尼·凯勒、克莱顿·桑坦吉罗和詹姆斯·马丁·芬德利的纪录片,我们征集反映他们在各个时期的录像和照片。在宴会、发奖仪式和其他场合拍摄的反映他们与其他人交往的录像和照片均可。
第二条信息说:
计划举办一次雷克斯·希尔德生平以及他成为基督教联盟领袖的回顾展,需要一些关于他与朋友、邻居、家人等在一起的录像。
史蒂文给魁北克地区他能查到的“圣佩雷”都打了电话,可是他们都说不知道谁说过自己有利奥·圣佩雷的照片,给利奥在蒙特利尔的父母打去的电话没有人接。琼莉给她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一个人打去电话,可是他们的照片档案里没有这个人。这是合乎情理的,因为很少有人给编剧拍照。
第三条写的是:
征集有关加拿大电视编剧利奥波德·圣佩雷的照片。
他们在每条信息下面都附了电子邮件地址,同时新设了一个电子邮箱,这样,别人的回复就可以下载了。他们还留了一个在纽约的邮政信箱,其实那是环球航空公司飞行员在肯尼迪机场所使用的个人锁物箱的号码,史蒂文的朋友巴德作出的安排是:任何寄给“纪录片”的邮件都将为史蒂文留着,或者把它寄到他所希望的地方。
琼莉走迸厨房去拿咖啡,接着就没回来,史蒂文后来在后院的小树屋里找到了她,她独自坐在里面,沉思着,他爬到树上,坐在她身后。她问道:“还记得怀亚特和萨拉举办的那次‘茶会’吗?”
“亲爱的,”他搂着她,轻声说,“我对他们的想念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次可不一样,你知道。”她呷了口咖啡,想找些最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现如今要处理好事业和孩子的关系可真难哪,我们俩都做出了极大的努力,有时候你开飞机一走就是三四天,有时候我赶到某个地方去进行采访报道,但一般我们总还有一个人在家里——”
他点点头。“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很痛苦,我们与外界隔绝了,被迫丢开了他们。”
他能体会到她内心深处的痛苦。“我们没有做什么坏事,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别忘了他们是跟好心人在一起,上帝在关怀着他们。”
“有时候我对上帝也有怀疑。”
“不要怀疑自己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