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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文点点头。
“非常有意思吧?”巴尼戏谑地说,“我看了之后觉得绝妙至极啊。”
“你太他妈得意忘形了。”
“不管怎么说,如果候选人还昏迷不醒,就很难说了,是不是?”
“她有所好转。”可是史蒂文觉得憋了一肚子气。“对一个使你上百万地渔利的人,你还很同情嘛。”
“我付给她的也是上百万嘛。”巴尼提醒他说,“你自己也从中得到几笔丰厚的报酬了,听说你的旅行车已经换成了美洲狮。”
“我是飞行员,本来挣的就不少。”
“跟琼莉挣的相比就是小意思了,而且总是入不敷出,我不妨提醒你一句。”
“我想谈谈新闻。”
“有什么特定的内容?”
“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哪些事情?”
“琼莉报道的那些新闻。那些富有爆炸性、而且她往往又在现场的新闻。那些——那个词是怎么说的来着?——‘伪造的’新闻?”
“‘推出的’新闻。”巴尼主动纠正他。接着,他满不在乎地掰开一个面包卷,在橄榄油里蘸了蘸。“吃一点儿吧。这是娱乐业,知道吧,是电视,胡萝卜清汤真不错嘛,香蒜沙司牛肝菌包羊肉可是我最喜欢吃的。”
史蒂文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他对这个人的胆量和自负感到骇然。他们要谈的是有人在杀人,而巴尼却把手一挥,全然不当一回事,又看起菜单来。“你们在制造新闻!”史蒂文说道。他想把他拉回到正题上来。
“哪又怎么样?这看来不是没有先例。”
“你是什么意思?”
巴尼把菜单放下。“你当真这么幼稚?”
“在这类事情上,是这样。”
“这么说吧,朋友,不要再学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了。”他从传者手里接过血红玛丽,把酒杯举到此刻感到难以置信的史蒂文面前,呷了一口,继续说道:“这么说吧,电视生活的事实,第一,它不像你幼稚的想像中那样,它不是独一无二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举个例子吧:南希·克里根和托尼亚·哈丁。”
“我不明白。”
他向前倾过身子。“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创下了有史以来奥运报道的最高晚间收视率,人们都喜欢冰上运动了,为什么呢?”
史蒂文摇摇头。“是因为在此之前播出的那些富有戏剧色彩的人物特写?”
“对了。”
“你是在暗示,那一切都是事先安排的?”
“绝妙无比,无比绝妙啊。雇用两个傻瓜,这两个笨蛋为了一笔钱情愿去蹲大牢——他们知道,反正他们得去监狱里熬一段时间。为了提高收视率,你就收买几个臭名昭著的家伙。”
史蒂文笑起来。“不,不,得了吧。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决不会做这种下流无耻的事。那是犯法的,是——”他打住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比幼稚还要幼稚,他简直像个傻瓜。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是个大企业集团,但它又属于另一个更大的企业集团。在这样的组织机构里,谁知道有多少坏人呢?只要一个人——一个巴尼·凯勒——一个有权力的人对另一个人“暗示”一下,那个人就会悄悄告诉第三者,第三者将从一个永远也追查不到的账户中提取一笔款项,把钱支付给那个穷溜冰运动员的贪婪的穷丈夫,她丈夫就去雇用一些身强力壮的穷杀手,由那些杀手去干,杀手们也许会把事情干砸了锅或者诸如此类——这时候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它早已成了头条新闻。
史蒂文坐在那儿,目瞪口呆。
“你是不愿意相信的。”
“这太简单了。克里根和哈丁,无懈可击,再举个例子看。”
“环球航空公司800航班。”
这深深触动了史蒂文。他有七个朋友死于那场空难,七个曾与他一起共事、跟他关系很好的朋友。“800航班怎么啦?”
“出事前几天开播、可是没有人收看的是哪家有线电视台?”
“什么?”
“谁开始关注那件事,从事件一发生就连续进行了一整夜的报道?”
史蒂文的脑子在搜索。“有线新闻网?”
“不对。他们就像我们大家一样,措手不及。想想看,当时刚刚成立的是哪一家?谁得到了当时报纸的赞扬?更确切一点说,是谁由于那次坠机事件赢得了观众?”
他想起来了。“微软全国广播公司。”
“好吧,你会对我说,比尔·盖茨没有那么多钱,也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把一架倒霉的飞机弄下来。”
史蒂文像遭到五雷轰顶,他无法相信这个人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别瞎说了。”
“回答我的问题。”巴尼说道。
“我想他的力量可以毁掉整个世界,如果他想这样做的话,可是他不会这——”史蒂文连连摇头。“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如果没有什么可供报道的事件发生,微软全国广播公司在几个月内就将陷入停顿。”
“你胡说八道。”
“大多数有先见之明的人都受到这样的污蔑。”
“先见之明!你是魔鬼。”
“谩骂是幼稚的,是浪费时间,你说呢?”
“对800事件的调查会使真相大白的。”史蒂文激忿地说。
巴尼再度拿起菜单,嘴里嘟囔着:“如果有人能出钱让747在空中爆炸,他肯定能买通联邦调查局和国家运输安全局。我们点菜好吗?”
史蒂文觉得,如果他此刻吃进东西,肯定会吐出来的。他喝了口水,然后说:“李·哈维·奥斯瓦德死后,电视也许就不那么清白了,而你们这帮家伙又使它走入了最低的低谷,可是你们想让我相信的东西超越了伦理道德的界限。说微软全国广播公司——比尔·盖茨——谋杀了二百三十个人,简直是无稽之谈。”
“只是一种揣度,也可能是我错了。”
“你是在替你们的罪行辩解。”
“我说了,这只是一种揣度。”
“为的是掩盖你们的罪恶计划。”
“是吗?”巴尼示意侍者过来,他点了菜。史蒂文没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抬,巴尼替他点了塞羊腰肉。
侍者走后,史蒂文说道:“是你们朝伊梅尔达·马科斯开的枪?”
“好厉害的指控!我想说的是,马科斯夫人所遇到的事给了琼莉一次绝妙的报道机会。”说到这儿,他笑起来。“你想想,并没有损害到伊梅尔达的前程嘛。”
“那么公共汽车事故呢?”
“汽车修理工可能就是窃听了克里根电话的人,他真是愚蠢透顶。”
“可是那个在车上遇害的作家,他在写的是一本关于基督教事业的书。你们为什么要干掉雷克斯·希尔德这一边的人呢?”
“假定你我都是一出侦探连续剧中的角色,就借用你刚才所用的词吧,我说一句‘把他干掉’,那帮坏人就会如获至宝,他们可能制造出有关事件是反基督教分子干的假象。你也许会说,我们索性把这个作家说成是叛徒吧。我们来披露一下,说他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对基督教越来越离心离德,暴露出越来越多的贪婪和腐败,就像吉姆和塔米·法耶那些小丑一样,我会说,是啊,他将会抨击雷克斯和那些《圣经》的信徒们。你会说,这一点很重要,必须让他死掉!”
“妈的,你们是一种什么样的机器?”
“有创造性的,下一个问题?”
“那么塔克呢?”史蒂文问道。
“是个不可救药的海洛因瘾君子,有很多敌人。”
“里乔大主教呢?”
“如果还活着的话,可能成为教皇,但是让他死掉也许更具轰动性。”
史蒂文的头开始发晕。“莫莉·宾恩菲尔德。”
“那是我最喜欢的。多么动人的报道,简直催人泪下,仅仅因为另一个女孩的妈妈的忌妒,那些奥运美梦就全部破灭了。”
“那也是你们干的!”史蒂文提高了嗓门。“我把证据录制在录像带上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把它送到联邦调查局呢?”
“送了,我给了德鲁威,我当时以为他是联邦调查局的。他也许把它交给了你。你知道我有什么样的证据!”
巴尼微微一笑。“金戒指集嘛,我们用这些录像带可以大发一笔,做成商业信息广告片。琼莉可以说过去是个急于成名的二流记者,所以她制造出自己的新闻——那些录像带能说明你也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史蒂文真想宰了他。
“说话小声点儿,这可是个高雅场所。”
“你想把这个栽到她头上——”
“这比你的故事更能使人信以为真。”
史蒂文知道他的话不假。接着他又问:“里真特大学的事呢?”
“轰然一声,不过是很好的新闻,冲突总是好新闻。”
“那个小青年,那个雅各布·休斯,是不是个媒子?他其实是替雷克斯干的,对不对?他的叛逆精神不会超过我,”
“你很天真,可是你也很聪明。你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开飞机呢?你完全可以开一家私人侦探所嘛。”
“玛德琳·奥尔布赖特呢?她公寓楼里的炸弹,那天晚上早些时候,琼莉曾和她一起呆在车里。”
听到这里巴尼大吃一惊。“这个嘛,啊,我觉得你真了不起,没想到这个也被你看透了。”
“还有堕胎医生的故事,当时琼莉还在有线新闻网。那也是,对吗?”
巴尼没有吱声,因为他正把一块蘸了橄榄油的饼送进嘴里。
“看来你很惊讶,你似乎没想到我会了解这么多情况。”
“我必须承认,你了解得很彻底。”
“爱丽西娅发现的情况我全都了解,我有关于圣保罗的材料,是他把她杀害的,我还要搜集更多的材料,我要看着你完蛋。”
“我得先跟你太太谈谈。谁知道呢?等她好转的时候,她也许想参与一下呢。”
“参与什么?”
“竞选总统啊。”
对这种荒诞不经的说法,史蒂文只是摇摇头。接着,他试探性地问了个问题,语气中没有任何对抗情绪:“你为什么觉得必须这么做呢?凭个人本领琼莉本来工作得好好的,你这又是为什么呢?”
巴尼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