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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多么地富有感情,多么地珍视友谊,借此敛集政治资本。他还发誓要与犯罪现象斗争到底。这真是一场绝妙的表演。这本来就是这次记者招待会的目的。会上讲的一切都是谎言,并且世人都受了蒙骗。卢瑟看了会怎么想呢?杰克相信自己知道他会怎么想。这就是卢瑟回国的原因:讨回公道。
所有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在杰克的脑中荡来晃去,就等待着这座建筑一下子来点破。
杰克回头又看了看这座建筑。
直接借助灯光,蒂姆·科林又沿街朝刚刚发生的一起交通小事故望去,车水马龙的灯光没能让他看得仔细。比尔·伯顿坐在他旁边,也朝外窥视着。科林耸耸肩,把这辆黑色轿车上的玻璃旋了上去。伯顿把警灯扔到车顶上,打开警笛,迅速驶出白宫后门,朝特区最高法院方向疾驶而去,追赶杰克。
杰克看看塞思·弗兰克,想着探长的那句叫骂,狡黠地笑了起来。就在卢瑟临死之前,他的嘴里也骂过这种话。杰克终于想起来他什么时候听到过,当时卢瑟在监狱里把报纸扔到一边时骂过这话,报纸头版登有总统笑意融融的照片。
在法院外面,卢瑟直接怒视着那个人,同样的这些词句又被大骂了出来,骂声要多愤怒就有多愤怒,要多恶毒就有多恶毒。
“操他妈的杂种,”杰克骂道。
艾伦·里士满临窗而立,他奇怪自己命运不济,怎么身边都是些窝囊废。格洛丽亚·拉塞尔闷声闷气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他跟这女人已经上过六次床,现在已完全对她失去了兴趣。一旦时机成熟,他就把她一脚踢开。他的下届领导班子将会由一些更称职的人员组成。这些喽啰们可以让他把精力集中在制定某一项有关国计民生的决策上。他爬上总统宝座可不是为了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发现民意测验中我们的选票没有什么起色嘛。”他没有看她,但期待着她有所反应。
“得60个百分点还是70个百分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旋即转过身来。“当然有关系了,”他咬着牙说,“没错,他妈的当然有关系。”
她咬着嘴唇,口吻有所缓和地说道:“我会加把劲的,艾伦。或许我们可以把选举团中的选票都拉过来。”
“这是最低要求,我们能够做到,格洛丽亚。”
她垂下眼帘。竞选结束后,她要出去旅行,周游世界;再到一个她不认识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她需要这样做。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
“不过至少我的小麻烦会得到解决。”他眼看着她,背着手。他高大、瘦削,穿着整洁得体,看起来像无敌舰队的总指挥。但是历史证明,无敌舰队要比人们想象的更加不堪一击。
“那东西处理掉了吗?”
“没有,格洛丽亚。在我的桌子里,想看看吗?或许你又想携它逃跑。”他那一副鄙夷的神情让她感到必须赶快结束这个话题。她站起身来。
“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吗?”
他摇摇头,回到窗前。她的手刚摸到球形门把手,把手就转动了一下,门开了。
“我们遇到了一个麻烦,”比尔·伯顿看着他们俩。
“他想要什么?”总统低头看看伯顿递给他的照片。
伯顿立刻回答到:“纸条上没说。从警察在他屁股后面追得很紧这一情况来看,他急需一笔钱。”
总统死死地盯着拉塞尔。“我好生奇怪,杰克·格雷厄姆怎么会知道要把照片送到这里来。”
伯顿揣摩着总统脸上的神情。他不想替拉塞尔说好话;同时时间也不允许他们做出错误的分析。
“有可能是惠特尼告诉他的,”伯顿回答道。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是说他已经等了很长时间,想跟我们交手啰。”总统立刻做出这一判断。
“有可能不是惠特尼亲自告诉他的。格雷厄姆自己通过把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判断出的。”
总统摔掉照片。拉塞尔立刻转眼看去,那把拆信刀映入眼帘,她感到浑身都没了知觉。
“伯顿,这对我们来说有多大的不利?”总统目光盯着他,好像要穿透这位特工的大脑。
伯顿坐下来,用手心摸着下巴。“我考虑过,这可能是格雷厄姆的救命稻草。他已经被逼上绝境,女朋友正在班房里空等,这都是他孤注一掷造成的。他突然来了一个念头,把各种头绪扯在一起分析了一下,然后就贸然把这东西送给我们,指望它对我们有用,于是可以付给他一笔钱,不管这东西真的有用还是没用。”
总统站起来,用手指把玩着咖啡杯。“有办法找到他吗?”
“办法总是有的。但找到他要花多少时间我没有把握。”
“要是不管他这一套呢?”
“他也无可奈何,只会赶紧逃跑,听天由命了。”
“当然也有可能他被警察逮住,这样一来我们就有麻烦……”
“然后,他就会原原本本地把一切都说出来,”伯顿接过话茬说道,“对,这有可能,绝对有可能。”
总统拿起照片。“就用这东西来自圆其说。”他看起来有点不相信。“有什么可烦的?”
“并不是照片上的那东西有控告价值而让我感到心烦。”
“令你感到不安的是他的指控连带警方从照片上得出的推断和线索有可能让我们感到不自在。”
“是会出现类似的麻烦。别忘了,这些指控可以把你搞垮。你正准备竞选,他把这看成是对付你的王牌。可恶的新闻界一旦把这事捅出去,你就没命了。”
总统沉思了一会儿。无论何事,无论何人也甭想干扰他再次竞选。“拿钱收买他也不好,伯顿。你知道,只要这人在,他就是个危险因素。”里士满朝拉塞尔看去。她一直坐在那里,手放在腿上,垂着眼睛。他的目光钻进她的眼睛里,她的眼神是多么虚弱。
总统坐回办公桌旁,开始翻阅一些文件。他用打发的口吻说道:“就照着办好了,伯顿,赶快去办。”
弗兰克看看墙上的挂钟,进了屋来,关上门,拿起电话。他的头还在疼,但医生说会完全康复的。
电话另一端说道:“特区行政旅馆。”
“请接通233房间。”
“请稍等。”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弗兰克开始着急起来,杰克应该在房间里。
“喂?”
“是我。”
“过得还好吗?”
“我敢说比你过得好。”
“凯特怎样?”
“她已保释出狱。我说服了他们让她由我监护。”
“她肯定受了惊吓。”
“我想没那么严重。听我说,已经到了屎拉不成、提着裤子就跑的时候了。听我的,赶快逃命。你在浪费有限的时间。”
“但凯特……”
“别再犹豫了,杰克。他们只有一个人的旁证,而这个人只不过想缠住她写出独家新闻。能控告她的只有他的话。没有别人看见过你。要驳倒那个指控,像塞篮扣球一样,一扣一个准,我曾跟美国司法部长助理谈过。他会认真地考虑是否取消这个案子的审理。”
“我不知道。”
“你真浑,杰克。凯特摆脱这一切要比你容易得多。你该想想你的前途。你必须离开这儿。不光我这样说,她也这么说。”
“凯特?”
“我今天见过她。我们有很多分歧,但在这一点上我们意见一致。”
杰克这下可放心了,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好吧,那么我去哪里,又如何去呢?”
“我9点下班。10点钟我到你房间来。打点好行李,其他的我来办。记住,你不要乱走。”
弗兰克挂上电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好别再去想他正在冒的这些风险了。
杰克对对表,看了一眼床上孤零零的包。他不会带很多东西逃跑。他看看角落里的电视机,上面没有他想看的节目。他突然感到有点渴,就从口袋里拿出几枚硬币,把房间门打开,朝外窥视。自动售货机在走廊的另一头。他啪的一声扣上帽子,戴上镜片像可口可乐瓶底似的眼镜,溜了出去。他没有听见走廊另一端楼梯井的门打开的声音。他也忘了锁门。
他溜回来,惊奇地发现屋内的灯关上了,他走时并没有关灯。他的手刚碰到开关,门就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他被人抛到床上。他翻过身来,眼睛适应了光线,看清楚是两个人。这次他们没戴面罩,这下子被看得一清二楚。
杰克正要向前扑过去,但两支枪已在半途中对准了他。他只好坐了回去,端详着他们的脸。
“巧极了。你们俩我都见过,只不过不是在一起见的。”他指着科林。“你想把我的脑袋崩掉。”他又转向伯顿。“你想往我屁股上栽赃,并且得手了。你叫伯顿是不是?比尔·伯顿。你的名字总能让人记住。”他看看科林。“你的名字我却记不起来了。”
科林看看伯顿,又重新盯着杰克。“特工处特工蒂姆·科林。你打滚打得漂亮,杰克。在学校里肯定打过球。”
“没错,我的肩膀仍然记得你。”
伯顿靠着杰克坐到床上。
杰克看着他。“我本以为没人会知道我的行踪,你们能找到使我感到很惊讶。”
伯顿看看天花板,“是一只小鸟告诉我们的,杰克。”
杰克朝科林看去,又看看伯顿。“瞧,我正要出城,我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想你们不会再在你们的死亡名单上添丁加卯了吧。”
伯顿看了一眼床上的行李包,站起身来,把枪插进枪套。他一把拎起杰克,把他摔到墙边。不一会儿的功夫,他把房间里搜了个底朝天,凡是能够搜的都搜了一遍。伯顿又花了10分钟仔细检查房间里有没有窃听器以及其他引起注意的东西。最后他停在了杰克的行李包上,他从里面搜出照片,认真地看着。
伯顿如获至宝般地把照片塞进大衣衬衣口袋,朝杰克微笑着。“对不起,偏执成了我思维的一部分,这是我的职业性质决定的。”他又坐了下来。“杰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照片送给总统。”
杰克耸耸肩。“是这样,既然我的生活已经完了,我想你的上司可以为我捐点逃跑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