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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乐小姐坐在沙发上的身子扭来扭去,神色窘迫:
“还有一件麻烦事……呃……我已经有一个同居男友,我们相处得很好。不过我不让他到学校来找我,因为阿提拉会忌妒得丧失理性。他还拿小刀刺破过我男友摩托车的轮胎。”
说着她忽然站了起来:
“我得走了。我上课要迟到了。”
你答应会帮她把茱丝婷的戒指悄悄放回去,并且会向你最喜爱的心理医生——也是你们一家人的守护天使——求救。她临走,你们还互相拥抱亲了一下脸颊。其实,你似乎打从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了一家人,不是吗?
电话里,你最喜爱的心理医生忧虑地说:
“童年恋情可能比我们所想像的还要严重。我们得好好谈谈。你去跟我的秘书约时间,说是急诊,来之前呢,我建议你先看看豪尔毕顿写的《五岁时,我自杀了》。”
多好的提议。更好的是你最喜爱的心理医生的秘书也是你的好友,她一再强调医生真的一刻也不得闲,“是看在急诊,而且又是你!”的份上,才勉强帮你排了个时间:两个礼拜后的午夜。“半夜!我要睡觉啊!”你大喊。“我知道。”伊莎贝儿叫苦道:“可是现在忧郁症大流行,医生每天都要忙到凌晨一两点。”
等着看医生的这段期间,你找了个礼拜三把阿提拉叫到家里来,借口说让他帮你擦书房的玻璃窗,代价则是三十块钱的天价。他立刻火速赶来。
不过,在他手里还拿着玻璃清洁剂,还没有爬上小板凳时,你就坐到书桌前,用一种冰冷的语气——两个女儿小时候都曾经被这种语气吓坏过——说道:
“现在你也学会偷东西了哦?”
他睁大了无辜的双眼:
“我?我偷什么东西?”
你把大女儿的红宝石晃到他眼前:
“你母亲的戒指。”
“那是我的啊!”
“什么叫做这是你的?”
“对呀!妈妈每次都说她帮我保存,以后再送给我未婚妻。还有那个钻石戒指要给马帝亚,绿宝石要给艾蜜莉。”
这可把你难住了。
“就算是吧。可是你怎么可以没有事先问她,就偷偷拿走呢?”
你的小孙子交叉着双臂,一副凶相。
“因为我知道她一定又会大吵大闹。她不相信我爱芙乐老师,也不相信我跟她订婚了。”
“我相信。”你慈祥地说,“可是芙乐老师可不会喜欢一个会偷妈妈珠宝的小男孩。”
小霸王还是很顽固:
“那个戒指是我的!”
“不对。那只是等你长大要给你的。这意思可不一样。听外婆的话,你偷偷把戒指放回去,不要让妈妈知道。”
“不要。”
突然间,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你猜得出来,这个倔强的孙子想必宁愿把手上的玻璃清洁剂吞下去,也不会屈服的。
最后投降的人是你。
“好吧,我替你去放。你回家吧。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阿提拉满脸通红地走了出去,他头抬得高高的,眼神悲愤交加,紧抿着双唇,看也没有看你一眼。
隔天下午。
趁着茱丝婷不在(在店里),二号女婿不在(在他的牙科诊所),孩子们也都不在(在学校),你去跟大楼的管理员借了他们公寓的钥匙。你胡乱诌了个借口,说是要量量窗户的大小,好帮女儿订做新的窗帘。
你进到主卧房之后,便打开书桌抽屉的暗格。这个书桌本来是你的,后来才给了大女儿。
然后你把阿提拉的戒指放了回去。
这个时候,你忽然重心大起,便把暗格中的珠宝都试戴了一下。马帝亚的钻石戒指戴在你的食指特别好看(你一直希望能在食指上戴个戒指,可是老公却强烈反对,他说那会给人一种假时髦的感觉。其实,你的另一半一向不推崇珠宝,当初生女儿时,他送了你两台牵引车:一台是小型履带式的,一台是六十匹马力的大型车,以便整理农场。一丁点的碎钻也没有。你向他抱怨,他还仰天长啸:“你真是爱慕虚荣啊!”毫无办法。至今你仍是个爱慕虚荣的已婚农妇,只有牵引车,没有钻石)。
“砰”的一声,房门开了,大女儿走了进来。
一脸的惊奇。
“……你在做什么?还有,你跟管理员说的窗帘,是怎么回事?我的窗帘很好哇!……我不想换!”
此时的你犹如一尊遭到雷击的雕像。
你该怎么向茱丝婷解释:
一、你是骗管理员的,何况在女儿的成长过程中,你总是一再告诫她们:“说谎是最要不得的行为。”
二、你潜人她家是为了翻她的珠宝盒。
你开始语无伦次。
“我看到香奈儿有一个很漂亮的白色玛瑙戒指……这枚……戒指……你戴起来应该很好看,所以我就来看看你的尺寸。”
大女儿马上冲上来抱住你的脖子:
“你真是太伟大了,老妈!”
你勉强回亲了她几下,心里则是叫苦连天。你的确很喜欢你说的那个戒指,可是……是你自己要的!而且标价已经让你望而却步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只得硬着头皮进军香奈儿专柜,一面暗骂都是阿提拉害得你破产。
同时,茱丝婷也请你到家里吃饭,还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烤羔羊配焗马铃薯。
“你可真受宠!”老公说,“女儿就不会为我做血汁鸭肉。”
“怎么不会?”茱丝婷说,“只要你跟妈妈一样送我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我就做。”
“那我宁可请大家到五星级餐厅吃晚餐,说不定还便宜一点。”
“小气鬼!”
你忽然发现阿提拉不在。
“他已经两天没下床了。”他母亲说,“我实在太烦了。他也没发烧。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知道,是情绪低潮。
“也许芙乐老师抛弃他,他失恋了。”艾蜜莉格格地笑,表情有点恶毒。
“你闭嘴!”你严厉地对孙女说:“曾经述那个白痴达尼迷得七晕八素的人,没有资格说别人。”
艾蜜莉急忙把头埋进盘子里。
然后你起身,礼貌十足地对大女儿说,你想去看一下阿提拉。
他整个人躲在棉被里,只有几撮金发露出来,你轻轻掀起被子。
只见你的孙子脸上满是泪痕。
“不要再哭了,心肝宝贝。”你轻轻柔柔地安慰,“戒指的事已经解决了。”
阿提拉却哭得更厉害。
“不是因为戒指的关系。”
“那……是为什么?”
“芙乐老师跟另一个男生住在一起,一个老男生,他还说要跟老师结婚。”
“真的啊?这个老男生几岁了呀?”
“至少二十五岁了。”
“那真的很老啊。可是,亲爱的,恋爱的人是不能哭的,要抗战到底。你要去跟那个人谈谈,用男人的方式面对面地谈判,告诉他……呃……等十一年后,你也要跟芙乐老师结婚。说不定他不想等这么久哦。
阿提拉用力地猛点头。
两大后。晚上七点。
哔哔……哔哔……
大女儿激动得不得了:
“阿提拉失踪了,放学以后他没回家,他有没有在你那儿?”
“抱歉,没有。你打电话问过学校了吗?”
“早就没人了。”
“他的同学呢?”
“都问过了,没有人知道,他离家出走了……还是被哪个变态狂给绑架了!……”
“不会的,他那么机灵。你冷静点。你有没有找过他的老师芙乐?”
“我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住哪儿。”
“我说不定知道……我待会再打电话给你。”
尽管小亲亲不断挖苦你,你至今仍然不会使用通讯电脑网络查个人资料。不过,从那本一张张用纸装订而成、厚厚的电话簿里,你还是找到了芙乐贝罗小姐的电话号码。
她在家,你向她解释了原委。
“他也不在这里啊。”她叫苦道,“太可怕了!但愿他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你有没有看过你家门口?”
“我这就去看。”
过了五分钟,她回来了,对你来说却像过了五个世纪。
“他就坐在我家外面的楼梯间,他不要回家,也不愿意进我家,他说要先和我男朋友面对面谈判。我男友也刚刚回来,现在他们已经到‘绣球花’去喝可乐了。”
“‘绣球花’是什么东西?”
“是附近一家咖啡馆。”
“好极了!等他们的高峰会议结束以后,你能不能带他回家?”
“当然可以了!”
然后你打电话给大女儿,要她放心。她的小儿子正在“绣球花”一边喝可乐,一边和老师的男朋友“用男人的方式面对面地谈判”,等停战协定签订之后,他们就会带他回去了。
“这次我真的受够了!”茱丝婷尖叫道,“我马上去办转学,事情到此为止!”
“哎呀,已经不用了。”
你永远也无法得知,芙乐贝罗小姐的未婚夫和你的孙子两人在“绣球花”的“谈判”到底谈了些什么。总之,他们成了朋友。小霸王不但不再用小刀刺破新朋友理查的摩托车轮胎,甚至还坐上那辆巨型的川崎五百,紧紧夹在芙乐和理查中间,出去玩了好几趟呢。有一次,三个人还一块儿到迪斯尼乐园玩了一整天。你孙儿的热恋激情渐渐降温了,他又恢复了他的活泼生气。
他们班上有一个叫碧翠丝的金发小女孩爱上了他,他把她写的纸条拿给你们看:
“阿提拉,你好‘帅’,我好喜欢你。”
“她还是个小孩嘛!”阿提拉很体谅地说。
在等着碧翠丝长大的同时,他结束了一切零工,白铜也提醒你书房的玻璃窗越来越脏了。
人生嘛,总不可能十全十美。
第6章 爱情忌妒症
爱情混合了蜜汁与胆汁
(普劳图斯)
第6章爱情忌妒症
你又该怎么向女儿承认,
虽然你已经学会了表现出不动如山的淡然,
可是每当看到老公对任何小于一百岁的女性展现迷人的微笑时,
你依然感到胃肠痉挛,血脉贲张,
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用叉子戳瞎他的双眼。
妒爱顽如阴府,它的焰是火焰。
(旧约·雅歌)
新春之初,你们全家人都感染上了一种流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