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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镜系列-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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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如同一只折翼的鹤,从万丈高空坠入镜湖。

方才云焕的那一击是如此可怕,她手中的光剑被震飞,整个人刹那间失去了知觉。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呼喊,就这样直直地坠入了水里,向着深不见底的水下沉去,一路上身形被红色的血雾笼罩,拖出一缕红色的烟霞。

镜湖多异兽,闻到血腥味立刻群集而至。

后土神戒微弱地闪着光,试图驱散这些魔物——然而,此刻的白衣女子却已经没有了丝毫防护的力量。就这样禁闭着眼睛,沉向了漆黑的水底,一路上无数怪兽尾随而至。

——只等她一断气,便群起而上。

她却全不知道这一刻的可怖,只是脸色苍白地闭着眼睛,宛如一朵隔着血雾的纯白色花朵,不停地下沉,,下沉……仿佛就要沉入一个永远不会再醒的梦境。

黑暗的水底,忽然有一点蓝莹莹的光亮起来了。那一瞬间,所有尾随的怪兽悚然一惊,舍下血食,纷纷掉头而去。水流忽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白璎的躯体无意识地随之转向,朝着最深的某处漂去。

今日并非开镜之日,然而蛰伏在镜湖最深处的蜃怪却被这个不寻常的血食所吸引,竟破例睁开了眼睛!

水流越来越急,卷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重伤的女子朝着黑洞里席卷而去。

“哗啦!”忽然间一道黑影急掠而来,闯过了激烈的水流,一个俯身,将那个即将葬身与蜃怪之口的人生生夺了下来!

水底深处发出了巨大的怒吼,蜃怪被触怒了,整个镜湖瞬间颤抖。

披着黑斗篷的人在水里疾行,然而身形却渐渐凝滞,身后激流急卷而至,将他连着白衣女子一起重新包围。

“蜃,闭眼吧!”一个红影飘然而至,挥舞起手中的法杖,“如今不是血食之日!”随着她的声音,法杖上忽地冒出一点奇异的火光,一挥而落,悄然落在激流的中心——那是非常奇异的火,居然能在水底燃烧!

“咝——”水仿佛被这一点奇怪的火点燃了,瞬间发出了沸腾的声响。仿佛怕烫一样,那些水急速地退却,宛如千万条透明的蛇,向着镜湖的最深处收回。只是一个瞬间,水底那只蓝莹莹的眼睛就悄然闭上了。

握着法杖的红衣女祭轻轻松了一口气,回身看向同伴——方才那一刹,她几乎都无法相信这个衰竭到那种地步的人,居然能如此迅捷地从蜃怪手里夺走那个女子。

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正将怀里的女子轻轻平放在镜湖的水草里,俯身在她周身画下一个驱逐魔物的符咒,然后试图为她身上的伤口止血。然而不知是不是被她那样的伤势震惊,那双枯瘦的手始终未能结出完整的手印,血还是雾气一样地不停扩散。

“海皇,您不能再动用灵力了,”溟火叹息了一声,阻拦了他,“否则,您可能都无法抵达哀塔——让我来吧。”

苏摩退开了一步,看着红衣女祭挥舞法杖,轻轻点在白璎的伤口上。

一点红色的火落在了伤口上,一下子燃烧起来。然而那道火却仿佛和方才灼烧蜃怪的火大不相同,火焰转瞬即灭,被灼烧过的伤口只留下淡淡的红印。

“多谢。”苏摩叹了口气。

“不必,我只是治好了她体表上的伤。”溟火蹙眉摇头,“那一剑太过可怕,横贯她的身体,震得她体内经脉俱断,灵力四散,恐怕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恢复。”

苏摩长久地沉默下去,坐在水底的珊瑚上凝视着水草里那张苍白的脸,眼里露出复杂的神情。手指微微地探出,似想触碰她冰冷的脸颊,却终于还是停住了。

决心是在昨日刚刚下的,却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再度动摇了。

本以为此去万里,离开云荒,离开一切,便永不回来。却不料尚未离开镜湖,却看到她浑身是血地落入湖中。那一刻他完全忘记了一去不回头的信念,几乎是不顾一切地迎了上去,将她从激流中拉出。

她还在重伤里昏迷,眼角眉梢却依旧带着决绝和无畏——如今的她已经有了战士的风采,和百年前那个娇怯怯的贵族小姐判若两人。然而,无论在以前还是以后,都需要一个人在她身边。爱惜她,保护她,让她欢喜无忧。

那个人……可以么?

“不如就不去哀塔了吧。”溟火趁机再度劝阻,“你放心她么?”

海皇的神色有略微的松动,然而忽地察觉到了什么,唇角浮起了一丝冷笑:“不,我很放心……会有人来守着她的。我们该走了。”

不等溟火回答,他忽地俯下了身,轻轻吻住她的眉心,然后起身决然离去。溟火愕然,只好扔下了昏迷中的女子,连忙跟上,两人转瞬间消失在镜湖深蓝色的水底。

转头之间,远处的水底已经有影影绰绰的人影赶来。

“哎呀!这,这不是太子妃姐姐么?”苗人少女佩带着避水珠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忽地在那片水草旁停了下来,声音差异而响亮,“天啊……臭手,臭手!快来看!太子妃姐姐居然躺在这里!”

白璎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时空仿佛是混乱的,她一生都在不停地下坠:从伽蓝白塔的顶端,从苍梧之渊的结界,从镜湖上空的战场……她不停地从一个时空坠入另一个时空,始终处于失重的飞坠中,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

依稀中,她又看到了那张被尘封在记忆中的脸,近在眼前。

鲛人少年的容貌完美如天神,暗淡的深碧色眼睛深不见底,他走近来,用双臂拥抱她,吻在了她的眉心,阴柔而强悍、带着不容拒绝的诱惑——她没有挣扎,只是宿名般地闭上了眼睛。交出了初吻的瞬间,充满了祭献般的苦涩和肃穆。

他要她的证明,所以她只能献出自己。然而,接下来的,却是被欺骗、被背叛、被所有人指责、被全族人唾弃——一切终结于那一场盛大奢华的婚礼。她从万丈高塔上一跃而下,而他在一旁看着,盲人的眼睛空洞而漠然。

“你后悔么?”恍惚中,却又听到他的声音——转眼间,他已经是俊朗的成年男子,十指上戴着牵引傀儡的戒指,在镜湖上空拦住了她。

她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不后悔。”

冰冷的唇重重压了上来,仿佛要掠走她的灵魂。那个吻激烈而绝望,冰冷如雪,却又仿佛有着熔化岩石的温度,她感觉到他开启了她的唇齿,似乎有什么东西那注入了她的嘴里,迅速溶去。

那是……鲛人冰冷的血!

她惊惶地抬起眼,立刻望进了近在咫尺的双深碧色眼睛里。那一瞬间,她的灵魂都战栗起来。只是一瞬间,无数的往事穿过百年的岁月呼啸着回来了,迎面将她猝然击倒。

苏摩,苏摩……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坠落中,呼喊他的名字。

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他终于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俯下身默默凝视着她,冰冷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然而,黑色斗篷下的那张脸却是陌生的:如此苍老不堪,曾经湛蓝的长发已变得灰白无光,深碧的眼眸深陷暗淡,处处透出死亡来临的颓败气息。

不,那不是他……那,那怎么会是他?

是幻觉么?她想睁大眼睛分辨,然而身体里所有的力量仿佛都被那一剑所斩短,恍惚中无法挣扎分毫。那个苍老的人静静凝视着她,陌生的脸上有着熟悉的表情。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俯下身将冰冷的唇印在她的眉心,然后离去。这一吻,落在眉心的同一个位置,呼应了许多年前的那一场缘起,仿佛是一场轮回的终结。结束了,记得要忘记。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向她传话,如此的冷静而沧桑。

那是多少年前,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在她从白塔上一跃而下之前……苏摩!苏摩!是你么?你要去哪里?

看着那个模糊的背影渐行渐远,她竭尽全力想要大呼,喉咙里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她不顾一切地挣扎,想要唤回他,然而,那两个字仿佛被诅咒了,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急怒交加中,胸中忽然一阵剧痛,一口血从口中喷出。

“白璎,白璎!”耳边有人急切地唤着她的名字。

意识渐渐转醒,努力撑开眼帘里,映入一顶金色的帝王冠冕,以及冠冕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你已经不在是冥灵,”他的声音焦急而低哑,“和普通人一样的身体,你要小心。”

清醒后的一瞬,梦里的那一句呼喊被冻结在喉咙里。她勉强转过头,看着身畔的人,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吐出了另外一个名字:“真岚?”

“恩。”他用右臂将她抱起,左手用银匙盛了药过来,“你总算醒了……快喝吧。”

她凝望着近在咫尺的人,一阵恍惚——原来,一切都是幻觉么?原来是真岚救了她,一直照顾着她?她全身忽然放松,靠在了那个温暖坚实的臂膀里,乖乖地张开了嘴,吞下了苦涩的药。

“白璎,你看,”她听到他低声道,同时双臂缓缓收紧,声音里带着许多年未见的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满足,“如今我终于可以成为一个完整的人了——也终于,可以拥抱你了。” 

沧月镜神寂 第二章 群雄

 
沧流历九十三年三月二十五日,叶城之战终于以飞廉一方的撤退而告终。

据说,有人在城破的那一夜、亲眼看到了破军少帅来到叶城,和试图带兵撤离的飞廉少将交手。军中双璧的第二次直接交锋,依旧还是以云焕占绝对上风而告终

——据目击者说:那一战里,云少帅以个人之力、几乎将叶城里的镇野军团消灭殆尽,一个个战士都如砍挂切菜般地被杀死在统帅的面前,而云焕却偏偏不杀作为统帅的飞廉。

到了最后,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势若疯狂,完全不顾什么章法、不顾一切地杀向破军。

然而,他的力量和破军相比无疑螳臂当车,云焕的黑暗之剑几次切过他的身体,然而仿佛有意容情、每次都没有深入要害,只是尽多的给予痛苦。不一会,飞廉身上已有十数处大小伤口,整个人仿佛血池里出来一样可怖。

瓮城里的军队已经奔逃一空,剩下满地尸首狼藉。云焕站在一地的尸首之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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