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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戴上墨镜,从油布包裹里取出一支瓦蓝发亮的M16突击步枪,再从桂包里空出足足一个仓的子弹,拉开保险栓,将子弹一一装入膛内,手有些抖,最后装上消单器和瞄准器,把枪靠在树杈上,用手稳稳托住枪下。
瞄准仪里,透过敞开的窗户清楚地看见马哈蒂尼的妻子梅香在灶台边忙碌。
“叔叔,我可以玩玩你的枪吗?”小男孩突然出现在小伙子身后,拉拉他的衣角。
小伙子惊了一跳,才看见小男孩乖乖的脸孔,竟然一时不知所措,他从未杀过小孩和女人。
“小宝。”棚屋里梅香裹着围裙走出,喊着小男孩的名字。
“妈妈,我在这里。”小男孩童心喜悦地答道,丝毫不知M16是支真枪。
“小宝,快跑。”梅香一看见持枪的小伙子,猛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失魂大叫。
早已湿汗淋的小伙子被这意外惊慌了神,“别,再跑我就开枪了。”
女人转身向棚屋内奔逃。
“砰”,枪响了。大号空心弹在棚屋内炸开,将竹棚掀翻。
“妈妈”,小男孩吓得哇哇直哭,向欲倒塌的竹棚屋奔去。
小伙子手中的M16突击枪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竹棚倒了,小男孩的哭声突然而止。
香港浅水湾区的一间小型酒吧内。
“小高,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点告诉我啊。”少女小珠急急地望着男朋友小高。
“我挣了一大笔钱。”
“真的。”男朋友挣了钱自己当然开心,小珠转惊为喜,但小高始终一支烟接一支地抽个没完。
“有多少,够不够买房子啊?”小珠沉浸在发财的喜悦中,他俩都在作小工,在香港这种高消费的城市生活自然很辛苦。
“二十万港币。”小高短促地答道。这笔钱是马哈蒂尔给他的酬金。
“那么多钱,我们可以买间自己的小屋了。”小珠开心地笑,“小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有什么事?”
“别那么紧张嘛,”小珠嗅近小高的耳朵,“我怀孕了。”
“怀孕。”小高似乎很久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一晚上都不开心。”小珠有些生气。
小高一言不发,她始终忘不掉母子惨死的惨相。
“平时没钱不开心,有了钱也不开心,来吧,陪我跳迪斯科。”小珠不由分说,将小高拉进舞池。
“小珠,我们暂时不结婚。”小高边跳边讲。
“为什么?”小珠急急问。
“钱要生钱才对,我准备再找老板借钱,凑够五十万,我们开家小赌场。”
“开赌场,你不怕被‘差佬’抓啊?”
“又不是开地下赌场,可以办执照,‘差佬’也可以来赌。”
“我怕出事!”
“怕什么,老板很器重我,何况还有一帮朋友,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啊!”小高耐心地解释。
两人很快沉醉于未来的遐想中。
阿琪回香港,已经是第四天。
香港、台北、澳门等等地方,阿琪来过无数次,每一次都住在大饭店和高级宾馆,但这也未能抹去在越南的苦难童年,尽管每一次都享受着豪化设施,一流的服务和女人。
但这一次,阿琪只选择了一家简陋偏僻,毫不起眼的私人旅店。房间里,摆设陈旧古老的家具,油漆已脱落,却擦得没有一丝灰尘。
阿琪觉得这简陋的房舍,就象他的家,他已经没有家,去过的许多地方,在母亲去世后的短短时间时里,已成陌生,那怕他偶尔再想起战火纷飞的越南,也变得苦涩、遥远。
只有酒,才是随时可以找到的朋友,只要有少许的金钱,就可能找到酒,每当阿琪喝醉,酒里是母亲。
阿琪用冷水洗了个澡,似乎清醒了一些,半梦半醒最好,醒了,又会掉进无边的孤独当中。现在他却十分清醒,因为有件事必须在今夜完成。
“绿野”别墅在铜罗湾区的一处偏僻的荒滩上。阿琪将奔驰车远远地停在跑别墅一里以外,再次从黑皮包内抽出一张照片,一面记住对方的面孔,一面反复思考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然后取出高倍望远镜,向别墅方向眺望。
最后他将车停在别墅门边,提着“希希”牌大号黑色购物袋下了车,向别墅靠近。
别墅门上小小的电子眼镜得到信号后,电动机便嗡嗡发出响声,随之沉重的铁门便缓缓张开一条缝。
大概是门卫,缓缓向门边走来,但阿琪一眼便认出对方是名职业保镖。
“你找谁?”
“我是来修理空调器的。”
对方警觉地扫视着修理工打扮的阿琪。
阿琪宽阔的胸膛捺了胸着藏着的枪。
“空调器没坏。”
“不,今天上午才接到你们的电话。”阿琪分辩说。
“我进去问问就知道了。”阿琪微微一笑。
对方迟疑地讲:“你等着,我去核对一下。”话音一落,就要关门。
那等门关上,阿琪闪电行动,手中的锯齿猎刀不偏不倚地捅入对方小腹,左手一记重拳击在对方的太阳穴上,那家伙哼也未哼便躺倒地面。
“怎么了?”远处有人拧开手电照过来。一道旋风卷着闪电,刀从阿琪手中疾飞而去,切入那家伙心脏,那家伙闷声倒地。
这当头阿淇也端着CAR15自动冲锋枪猎豹般向别墅内冲去。
还好,没碰到别的警卫。
别墅屋内铺有厚厚地毯的走廊,环形楼梯直通二楼。
一楼的房间里传来嘈杂的洗牌声,阿琪径直向二楼摸去,来到标有A3字样的房门踹开。
一名警卫突然出现在过道上,眼看见阿琪手中的昏暗的灯光下发亮的枪管,“有刺客!”大声叫开。
枪声乍起,人和门都被打得砰然裂开,警卫的身子乱颤,象只濒死的青蛙栽倒在过道上。
A3房间传出女人惊恐的尖叫,一对男女从床上弹起,那男从伸手到枕下掏枪。
“砰!”阿琪打出一个点射,那男子捂着炸碎的腕骨嚎开。
“谁是宏达电器的总裁张昆?”阿琪吼问道,因为房里是两男一女,另一名男子的屁股从床上高高撅起,动作倒很快。
“是…他……”女人尖叫着,手指手腕被打断的家伙。
“突突……。”一梭子弹全部从嚎叫声的胸前射入。其实阿琪已知道张昆是谁,因为他有照片,只是为了进一步核实。
过道里响起杂乱急促的脚步,打牌的保镖早已冲了上来。
枪口迸了的火焰再次在门口轰响,有人的额头在血雾中消失。
阿琪已退到窗台边,纵身一跃,人景伴随着玻窗“哗啦”的巨响横空而出,刚一落地,屁股底下的泥土被密集的子弹打的浪花飞溅。
阿琪向前翻跃,一起身,数十发子弹将从别墅内冲出的家伙打得哇哇乱叫。
阿琪冲出大门,拉开奔驰车车门,猛踩油门,奔驰车若箭一般飞出。
后面没有人追,阿淇绝对有把握把那些保镖打成残废,下一步就是找个朋友喝酒。
奔驰车驶入繁华市,阿琪想,这种时候,小高的赌场正生意兴浓。阿淇是口本谍报机关物色的边缘人物,定期领取报酬,有任务时才叫上他。
“阿琪,你醉了!”
“没醉。”
“那你干嘛老讲你杀了人?”
“你不信,再来杯威士忌。”
“就算你醉了,有胆去摸摸那妞的屁股。”
“好,”阿琪毫不含糊,伸出手向眼前晃荡的女人捏了一把。
“别别别,那是我老婆。”
“你有几个老婆,每个都不让我摸,是马子吧?”阿琪很扫兴。
“也许,怪不得这些女人独独钟情于你,你比周润发还象大情人。”
这话讲得小高怀里的女人“哧哧”一笑。“谁叫你长得象疤面煞星,一见女人就同我打架,谁敢跟你上床一躺就半个月。”阿琪第一次到小高的赌场就为女人同他打架。为女人找朋友不算真正男人,也不算朋友,但小高成了阿琪的朋友。
“因为他不管醉与不醉,都失去了那种女人,所以小高才能一直跟小珠同居。每次小珠坐在小高腿上听他们开玩笑,从不生气,就是这个原因。
阿琪口口声声杀过人,但小高不信,他也不问,朋友间可以倾叙,但有些事,不能问,这才叫君子之交淡若水。
阿琪想起总让别人开心的小珠,就从心里一扫杀人的阴影,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走进赌场,赌场只要不关门,永远是世上最热闹的地方。
楼下没有小高,也没有小珠。钱重选在一起,烟味、酒味、男人和女人挤在一起,眼睛象灯炮一样鼓着,捧钱的手青筋爆起,有人心底直想跳楼。
阿琪要了听饮料,站在离赌台不远处,津津有味地欣赏丑态百出地赌客,他等小高,好告诉小高自己喝醉了,刚刚杀了人。
小高当然不在楼下,他的脸放在桌上,这不是一张赌桌。他的脸本来很胖,现在变得很窄、扭曲。变形,因为一只意大利皮鞋坚硬耐靡的鞋底正压在小高的脸上,并且不断加大压力。
然后小高的脸几乎分不清鼻子眼睛嘴巴的位置,象他模糊的呻吟一般,几丝细血从嘴角“叭嗒、叭嗒”淌在桌子上。
“小子,现在一只耳朵的价钱是两千元,如果你交出那十万管理费,给这两千元,你的耳朵也能听你老婆的叫声。”
“大……大哥……怎么是十万,刚……才才是两千。”
小高的话从牙缝里继继续续挤出来。
“都知道你发了大财才开的赌场,给哥们分点,上面最近发不出花红,老板不在狱里,叫兄弟们给你借点先用。”
“我老婆生孩子,钱……钱花得差不多了。”
“嘭”一拳,将小高的脸打了个五彩缤纷,血如水涌般喷出。“再问你一次,交不交。”
小高没鼻子没眼没嘴地出气。
“好小子,装死,把他的婊子带进来,咱们帮他播种,好让小杂种早点替老板干大事。”
然后小珠尖叫着,挣扎着被一名男子反剪双手推进赌场楼上的小屋内。
那男子笑嘻嘻突然飞起一脚,将小珠踢得辘轳般跌倒到小高跟前。
“小高……小高……那钱怎来的,我早就讲别开赌场,你——”小珠油泣着,痛得浑身乱颤。
一只鹰爪般的手抓住小珠的头发向上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