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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不介意。我比较同意你的意见。我们暂时不向他们通报。可是你让有些工作站提高警惕,还有国际刑警,你跟他们怎么解释?”
“要案办具体跟国际刑警联系。他们的口径是,这是一宗刑事犯罪案件。从世界范围来看,萨拉·詹森是个刑事犯罪分子。”
C的脸上掠过一丝微笑,“好吧,詹姆斯,所有有关材料,你都得给我一份副本。我将向委员会进行汇报。”
他所说的委员会就是关于保安部门工作的常设大臣委员会。它所讨论的事包括一般的优先处理权、预算、潜在的政治困境和丑闻。卡塔尼亚的阴谋活动与后两条都沾了边。内阁大臣、内务部和外交部的常务大臣、以及常设委员会的大臣们将考虑C向他们介绍的情况,然后决定是否要把这件事提交给外交大臣和首相处理。
“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詹姆斯。这件事还真有点微妙呢。如果我们稍有不慎,最多只能造成有限的破坏。我不必跟你说这个了,对吧?你要尽快找到萨拉·詹森,越快越好。”
第24章
萨拉·詹森从沉睡中醒来。她睁开双眼,看见的是全然陌生的天花板。许多记忆涌进她的脑海:丹特、正美、雅各布,还有杰克。她伸手摸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已经7点了,天哪,她从昨天下午就睡了!绝望的心情再度向她袭来。睡吧!睡它几天、几个星期、几个月吧!这种方式她知道。她的身体将得到彻底休息,她的脑子将忘却这一切。
她猛然坐起,两眼迅速扫视着房间,大脑逐渐摆脱了回忆。不能再有这种事了。千万不要再有这种事了,下一次她是无论如何也应付不了的。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不由一阵惶恐。她找到过解决问题的办法。这花了她几年时间,但很奏效。这一次也会奏效的。不过这一次她不会拖延时日。她拖不起,否则她自己也性命难保。她迅速把腿挪下床,站在地上,但觉得头依然晕乎乎的。
她踩着地毯走进卫生间。这是卧室对面一间大房间。她的脚接触到凉冰冰的大理石。大理石地面,大理石墙壁,全是白色的,就像一座陵寝。有一面是并排三扇落地式大框格窗户,上面挂着的雕花木百叶窗帘。一只大漩水式浴缸深嵌在房间正中的大理石地面上。它的边上有个由淋浴、桑拿浴和蒸汽浴组成的三合一的淋浴间。
萨拉走进淋浴间,把水温表调到零,然后把龙头调到急喷状态。冰凉的水流像飞瀑似地浇下来,淋湿了她的头发,流进了她的眼睛,她觉得非常舒服。
她走出来,用毛巾把身上擦干,扮了个苦相,很不情愿地把昨天的衣服重新穿上。她梳了梳头发,穿过卧室的落地窗来到室外,呼吸着早晨清凉的空气。
外面的花园像个美丽的绿洲,除了她没有别人,只有啁啾的小鸟。她在小径上走动的时候,小鸟旁若无人地在小径上飞来跳去。花园的小沟渠里清水在流淌。她来到一个大水池前,里面养了许多鲤鱼,守在水池边的是两只石头雕刻的猫。萨拉看着肥大的金色鲤鱼在水中游动。她不知道这两只猫能不能吓走苍鹭,也不知道那些鸟会不会偷偷地下到水里,美美地饱餐一顿。她继续朝前走,来到房子的正面。像这样没有人打扰真是太好了。
她听见一阵轻轻的瓷器碰撞声,向下一看,发现杰克正坐在下面一层台地上吃早餐。她朝他走过去。见她走来,他抬起头朝她笑了笑。
“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呀?我还以为只有我发神经起这么早呢。”
“外面太美了,在床上躺不住啊。”
杰克用手指了指桌子:“既然起来了,何不吃点早餐呢?”
萨拉看着摆在桌上的法式面包、芒果片、番木瓜片以及一大杯鲜橘子汁。她还闻到一股新磨的咖啡香味。她坐在杰克对面。“我就吃一点吧。”
杰克按了按小型呼叫器,安杰洛很快就来了。不一会儿,雅各布也出现了。他刚起床,腰板还没全挺起来。
“请再上两份早餐,安杰洛。哦,顺便问一下,衣服怎么样啦?”
“好了,杰克先生。玛丽埃拉再有一个钟头就能弄好。”
“好,太好了。那就请你把它们放在这位年轻女士的房间里。”
萨拉注意到,他没有使用她的名字。她想,雅各布大概把什么都告诉他了。现在他是有意隐瞒我的身份。
“什么衣服?”她问道。
“这个嘛,你不能总是穿这一身衣服吧,是不是?玛丽埃拉用她自己的布料替你做了几件衣裳。很普通,但是我相信穿在你身上一定非常漂亮。总比你到马拉喀什去买好些。”
萨拉隔着桌子朝他眨了眨眼。难以置信的谨慎。她将在这儿躲着,不到外面露半点痕迹,就好像她这个人不存在似的。她觉得一阵恼火,接着又是一阵恐惧。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陌生的面孔,这些面孔在在人群中向人们打听,正在到处寻找她的踪迹。
她打量着对面这个陌生人,心想不知这个人知道了多少情况。她有些担心,但很快就把它这种担心打发了。雅各布如果不充分信任这个人,是不会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她也应当信任他才是。
这时雅各布来到桌子旁边。他摘下头上戴的巴拿马草帽,拿在手上扇了扇。
“早上好,小宝贝。睡得好吗?没事儿吧?”
萨拉对他这种不露声色的关心报以微笑。
“是的,谢谢你,雅各布。我大概睡了15个钟头。”
“好哇,这就对了。”他转身对着杰克,朝他咧嘴一笑,“借用一下你的帽子。原来想散散步的。不想把头晒昏,经不起晒了。”
“小心不为过嘛,啊?”
“你是说我太小心了吧。”雅各布故作生气地说。接着他转向萨拉:“我跟你说过,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有人在监视我,你知道吧,那些小红灯一直在闪亮。我沿着墙边走,那里很好,很阴凉,可是我犯了个错误。那里就像个城堡,墙有15英尺高,又是铁丝网,又是摄像机,连冲着灌木撒尿都不敢,怕把什么报警器给弄响了……”
萨拉和杰克听了哈哈大笑:“好在你没有。这花园里所发生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我安装了最先进的摄像机,红外的、白天的,报警灯、探测器之类的东西一应俱全。我还有耶普。”就像是听到召唤似的,一只凶猛的约克郡牧羊犬窜了出来,跟在玛丽埃拉后面从台阶上走下来。玛丽埃拉正端着两份早餐走来。
玛丽埃拉放下托盘,责备了耶普一声,然后又回房子里去了。耶普大清早很兴奋,欢蹦乱跳的。它见玛丽埃拉走后,就过来打量萨拉。萨拉弯下身子,抚摸它的颈项,还轻言慢语地哄着它。耶普变得非常乖巧,它躺在地上,就地一滚露出白色的肚皮,用爪子在上面剔起痒来。
“你还真不简单哪,”杰克笑着说,“它一般不喜欢陌生人。得让它离得远一点,被它咬一口很厉害的。”
“是吧,耶普?”萨拉直起身,对面前这两个老人报以淡淡的微笑。雅各布真好,真难为他了。他并没有对她说她的处境危险,而是以极为轻松的方式使她对自己的安全感到放心。而杰克很快就理解了这一点,也以轻松的方式向她做出了承诺。
她的心上依然像压了块石头似地沉重,不过潜藏在内心的恐惧感至少被控制住了。她还能笑得出来。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她为之一惊,像是突然从梦幻中醒来。杰克又开了腔。
“今天上午玛丽埃拉要去买东西。食品、杂货之类的。你想要点什么,只管跟她说,或者告诉我,由我来告诉她。”
萨拉一时也想不出要买点什么,先是摇摇头,而后她想起来了。
“哦,只要一样东西。如果有可能,带份报纸回来。我想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
“这没问题,”杰克说道,“通常安杰洛1点钟左右去买。报纸大概3点左右到,他走得早一些,到餐馆里跟朋友喝两盅,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呢。哈哈!他应当知道,在这个地方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下午4点钟,安杰洛带回来一大摞英国和意大利的报纸。
“喝得痛快吗?你的朋友都好吧?”杰克打趣地笑着问。
“好好,谢谢,杰克先生。”安杰洛笑着回答。这个老玩笑几乎跟他们的年龄一样大了。他把报纸拿到屋后平台上一张晒不到太阳的桌子上,像发牌一样把它们一份份放好。杰克向他道了声谢,让他去告诉那个小姐说报纸已经买回来了。
过了几分钟,雅各布和萨拉一同走了出来。萨拉已换上玛丽埃拉替她做的衣裳。这白亚麻布做的长裙和褂子穿在她身上显得宽宽大大。杰克看见她吃了一惊。她的头发扎在脑后,雪白的脸上没有涂脂抹粉,就像一个前去参加天主教坚信礼的年轻姑娘。可是等她走近了,他发现那是他的幻觉。她身上并没有天真少女的轻松感,而是经历所带来的负担和悲剧所造成的压力。她的脸紧绷着,双臂耷拉,步履沉重。可奇怪的是,她没有丝毫的一蹶不振。她的头昂着,眼睛里露出挑战的火花。
她和雅各布一起在桌子旁边坐下,三个人开始有目的地看起报纸来。萨拉看的是意大利的《晚邮报》、《新闻报》和英国的《泰晤士报》。杰克看的是英国的《每日邮报》和《卫报》,而雅各布看的则是《独立报》和《每日电讯报》。三个人都问声不响地埋头看报,都在寻找同一条消息。可是报上没有什么消息。
没有任何标题或者段落或者任何文字提到卡尔·海因茨·凯斯勒、马修·阿诺特或者卡拉·瓦塔伊尔被捕的消息。报纸刚打开不一会儿,他们就知道卡塔尼亚没有被捕,否则,意大利报纸会用通栏大标题加以渲染报道的,这种事不可能不报道。不过他们仍然在逐行仔细地阅读着。
过了半个小时,地上已经扔了不少看过的报纸。
“已经有24小时了,还不止呢。他们怎么还不采取行动呢?”萨拉看着他俩的脸,想从他们担忧的眼神中找到答案。他们沉默了一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