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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听声音有些忧心忡忡。
“听着,萨拉,现在是8点半。你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卡特在到处找你。有点怒气冲冲的。不像他……”
萨拉咯咯笑起来,“那么你对他说了些什么?”
“我说你一大早与医生有个预约。”
“太棒了。”萨拉说道,“他们9点之前是不会诊治病人的。我的预约要半个小时,从切尔西到金融城要3刻钟。10点1刻见。”没等他答话,她就挂断电话,把注意力重新倾注在埃迪身上。
到了10点钟,她终于轻柔地摆脱了埃迪的双臂,迅速下了床。埃迪目送她穿过房间。她个头挺高,约5英尺9,身材苗条,肌肉优美,富有曲线感。她懒洋洋地走着,毫无忸怩之态,对自己赤裸的身体感到得意。她冲了好一会儿淋浴,把褐色长发握成一束,用一只手高高抬起免得被水弄湿。她迈出卫生间,身后留下一道越变越窄的水迹。她裹着一件薄薄的棉纺和服式晨衣穿过卧室,走上屋顶平台。她喜欢6月,到处色彩斑斓,弥漫着玫瑰花、6英尺高的棕榈树、栀子花以及天竺葵花的香味。
她逗留了片刻,一任暖风将潮湿的肌肤吹干,然后回到屋内,在衣橱里找了一番,挑出一套淡紫色亚麻套装和棕黄色的皮鞋。她将手袋斜挂在胸前,吻了吻埃迪,然后微笑着离开了家。她招呼一辆缓缓驶过国王路的出租汽车,11点钟才赶到了她在芬利斯银行的交易台。
5分钟后,约翰·卡特走过来。他是芬利斯银行首席执行官,也是萨拉的昔日恋人,“我想没有什么问题吧?”他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容。
“哦,没有问题。”萨拉笑着回答,“只是一次定期检查,你是知道的。”
卡特脸上微微泛红。坐在萨拉左侧的戴维·里德突然猛地咳嗽起来。萨拉瞪了他一眼。
“我想知道,”卡特对里德不予理睬,继续说道,“你是否愿意参加明天的客户午餐。他们非常希望有一位外汇交易员到场作陪。”他补充说。
萨拉查看了日程安排,“星期三,10号。”她抬起头笑了一下,“可以,没有问题,约翰。”
卡特返回办公室后,给巴林顿挂了一个电话。
“一切都安排妥了,行长。我们明天见。”
“干得好。顺便问一下,你有詹森这姑娘的简历吗?”
“我让人事部门找一份出来,今天下午就给您传真过去。”
“实际上,如果你不介意,我倒希望有人骑车把它送来。”巴林顿说道。
“完全可以。”卡特对这种神秘兮兮的做法感到不解,再次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10天前开始的,当时卡特的秘书操着她那特有的带鼻音的腔调——那种力图表示出她,凯特·詹金斯,不会受任何人影响的腔调——告诉他英格兰银行行长有电话找他。卡特接电话时,不知是公事还是社交应酬。他认识巴林顿已近20年。他们住在萨里郡时是邻居,并有密切的社交往来和专业联系。自打卡特离婚以后,巴林顿的夫人艾琳经常邀请他周末上他们那里进餐。
但是,这次电话不是社交性的。说完通常的打趣话之后,巴林顿便开始谈起外汇交易市场,最后才绕到主题,他问卡特手下的外汇交易员水平怎么样。卡特告诉巴林顿,只有一个人值得一提,接着把萨拉·詹森描绘了一番。巴林顿随即一连问了卡特许多有关萨拉的问题:她的长相如何;她的业绩到底有多么出色;最后还提议他们或许可以找个时间一道吃顿饭。巴林顿说他对真正活跃在交易一线的人员怀有特殊的兴趣,想跟他们谈谈。
卡特对这个电话并未给予充分重视,以为这只是象牙塔症的一次发作而已。行长可能对与其他的头头脑脑做伴感到厌倦,因为这批人大多数都是相当乏味的。他很可能凭着一时冲动就决定接触接触下层的人,那么有谁能比一位外汇交易员更合适的呢?卡特心想,要是行长真的见到萨拉·詹森,他会惊喜一场的。
卡特过后就把这次通话给忘掉了,所以当行长这天上午再次来电话,告诉他从天上掉下来一顿免费午餐时,他感到很意外。巴林顿嘟嘟哝哝地说,罗马尼亚银行行长(上帝保佑此人)取消了约会,可能是与他们国内出现问题有关,这样一来他和卡特明天就能共进一顿午餐了,他顺带问卡特是不是愿意带上他曾经提过的那位外汇交易员,叫什么名字来着,詹森……?
于是,卡特充满好奇心地做出了有关安排。他仔细翻阅萨拉的简历,心想可能行长是想雇用她吧。翻阅完毕后,他把简历交给秘书,并关照她骑车送到英格兰银行,交行长亲收。
卡特觉得这很有可能。英格兰银行连她在这里赚到的一半钱都不会付给她。自从萨拉4年前开始为他们工作以来,对手银行就经常想方设法引诱她跳槽。无论是卡特,还是交易厅主任杰米·罗林森,都不愿意把她放走。他们愿意支付留住她所必需的任何酬金。
毋庸置疑,在同辈人中间她是出类拔萃的。她对市场有一种本能的感觉,对冒险有一种特质。交易成功时,她会兴高采烈,如果亏了钱,她也根本不放在心上,这与许多其他交易员是不同的。卡特感到她的野心勃勃有些特别,劲头十足是肯定的了,不过她倒是没有工夫卷入办公室里的钩心斗角。她的大多数同辈人都会公开宣称对现任老板忠诚不二。她则与众不同,明确表示她只干一段时间,等攒足了一定的钱她就远走高飞。她真正的兴趣在于跟她的胞弟亚历克斯或者她的新任男友一道去登山探险,她的男友叫什么名字……对啦,叫埃迪,卡特不无遗憾地想起来了。
卡特独自坐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听任那些几乎整天困扰他、且从中得不到任何慰藉的、无休止的想法的摆布。他最初尝试过用理性化的解释来麻醉自己。他告诉自己,萨拉想跟与她同龄的某个人一道外出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一直认为,她当初同他上床只是因为同情他。当时他的太太正与他闹离婚。她说她整天根本见不到他的人影。他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去赴某个令人乏味的客户的宴请,而她早就不想再出入这些场合了。卡特于是便带上他的明星级交易员萨拉·詹森出席这些生意宴会。客户们都喜欢她。没过多久他也喜欢上了她,向她倾诉衷肠,因为这个女人能够理解他生活中的两面,私人生活的一面和职业生活的一面。还有,她美貌出众。她的魅力是抵挡不住的。
他俩一起相处了6个月。他的自信以及对生活的信念由于她而得以恢复。他一心想娶她为妻,虽然从未明确表示过,不过他相信她是能感觉出来的。她无比温柔地告诉他说,她对他是不合适的。他知道由于自己上了岁数,又受过太太的攻击,所以已没有什么虚荣心了,萨拉的真正意思是:他对她是不合适的。于是,他很伤心地放弃了她。
此后他们依然会面,大约每月共进一次午餐。他忍不住要询问她交男朋友的情况。有一段时间,她告诉他还没有谈。可是后来她就遇上了她胞弟亚历克斯的朋友埃迪。那是一年前的事情。卡特认为,他对这事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就在约翰·卡特回忆着他与萨拉·詹森的关系时,有人正骑着一辆摩托车,急速穿过金融城的街道,把萨拉的个人简历给安东尼·巴林顿送去。
半个小时后,这份简历经过银行邮件室的安全检查后,直接跳过了收文篮,被送到巴林顿的办公桌上。巴林顿剪开外包装,兴致勃勃地读了起来。
萨拉·路易丝·詹森,英国籍,1966年出生于新奥尔良,现年27岁。在汉普斯特德女子学校受过教育,后考上剑桥大学三一学院,数学课是双科优等生。兴趣包括爵士乐、阅读、滑雪、登山及旅行。毕业后,用了一年时间周游美国,随后开始在芬利斯银行供职。
巴林顿转而阅读芬利斯银行人事部撰写的任职报告。第一份用缩略笔记形式写成的报告对其业务能力做出了评价。出色的交易记录。持续性大赢家。头脑冷静的职业交易员。去年为所在部门盈利达600万英镑。不大坚持正点上下班。也许自恃盈利贡献大,理应在免受规定方面得到特殊待遇。每每上班不守时行为被发现时,都能愉快地坦白承认。巴林顿读到最后一条评语上方的潦草手批注释时,忍俊不禁。他读道:“至少她是诚实的。”
第二部分尽是些行政方面的细节。巴林顿浏览了银行帐户上的数字,住房抵押补贴,医疗保险。一组数字跃然纸上,他怔住了。去年总收入:40万英镑;底薪10万英镑;奖金30万英镑。即使根据日益看涨的金融城薪金标准,这也相当可观了。她由此成为金融城内薪俸最高的女性之一,而且事实上是薪俸最高的汇市交易员之一。
巴林顿自忖,就专业资质而论,萨拉·詹森无疑是完全够格的。唯一的问题是,她是否具备做间谍的心理素质。当然,这一点只有通过面对面的观察才能发现。至于应当发掘什么样的素质,巴林顿自己也没有多少数。不过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他急切地想见到萨拉·詹森。
他将那几页简历放回信封,同时对她的芳容感到好奇。在他封上信封并锁进保险箱之前,最后一条细节跃入他的眼帘。他注意到,近亲一栏只列有她的姑妈和弟弟。他觉得这倒很蹊跷。她只有27岁。双亲肯定不会已经去世了吧?没准出现了婚变?不是好兆头。他按下蜂鸣器传唤他的秘书,叫她转告卡特听电话。
5分钟过后,两个人通上了话。卡特解释说,并没有什么婚变。萨拉的父母在新奥尔良的一次车祸中丧生,其时她才8岁。“那件事一定给她留下了创伤什么的。”巴林顿说道。
卡特沉默了片刻,一连串的回忆和未及提出的问题袭上了心头。他对自己说,都是些猜测而已,随即打消了那些念头。他只说了一句:“我想她已经以其特有的方式与这件事达成了妥协。”巴林顿对此感到满意,挂断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