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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福庆。’《洪范传》云:‘岁之朝,月之朝,日之朝,主王者。’经书并谓三
长,应之者,延年福吉。况乃甲寅,蔀首;十一月,阳之始;朔旦冬至,是圣王
上元。正月,是正阳之月,岁之首,月之先;朔旦是岁之元,月之朝,日之先,
嘉辰之会。而本命为九元之先,行年为三长之首,并与岁月合德。所以《灵宝经》
云:‘角音龙精,其祚曰强。’来岁年命,纳音俱角,历之与经,如合符契。又
甲寅、乙卯,天地合也。甲寅之年,以辛酉冬至;来年乙卯,以甲子夏至。冬至
阳始,郊天之日,即是至尊本命,此庆四也。夏至阴始,祀地之辰,即是皇后本
命,此庆五也。至尊德并乾之覆育,皇后仁同地之载养,所以二仪元气,并会本
辰。”上览之悦,赐物五百段。
房陵王时为太子,言东宫多鬼魅,鼠妖数见。上令吉诣东宫禳邪气。于宣慈
殿设神坐,有回风从艮地鬼门来,扫太子坐。吉以桃汤苇火驱逐之,风出宫门而
止。谢土于未地,设坛为四门,置五帝坐。于时寒,有虾蟆从西南来,入人门,
升赤帝坐,还从人门而出,行数步,忽然不见。上大异之,赏赐优洽。又上言:
太子当不安位。时上阴欲废立,得其言,是之。由此,每被顾问。及献皇后崩,
上令吉卜择葬所。吉历筮山原,至一处,云:“卜年二千,卜世二百。”具图而
奏之。上曰:“吉凶由人,不在于地。高纬父葬,岂不卜乎?国寻灭亡。正如我
家墓田,若云不吉,朕不当为天子;若云不凶,我弟不当战没。”然竟从吉言。
表曰:“去月十六日,皇后山陵西北,鸡未鸣前,有黑云方圆五六百步,从地属
天;东南又有旌旗、车马、帐幕,布满七八里,并有人往来检校,部伍甚整。日
出乃灭。同见者十余人。谨案《葬书》云‘气王与姓相生,大吉,今黑气当冬王,
与姓相生,是大吉利,子孙无疆之候也。”上大悦。其后上将亲临发殡,吉复奏
曰:“至尊本命辛酉,今岁斗魁及天冈临卯酉,谨案《阴阳书》,不得临丧。”
上不纳。退而告族人萧平仲曰:“皇太子遣宇文左率深谢余云:‘公前称我当为
太子,竟有验,终不忘也。今卜山陵,务令我早立。我立之后,当以富贵相报。’
吾记之曰:‘后四载,太子御天下。’今山陵气应,上又临丧,兆益见矣。且太
子得政,隋其亡乎!当有真人出矣。吾前绐云‘卜年二千’者,是三十字也;‘
卜世二百者’,取世二运也。吾言信矣,汝其志之。”
及炀帝嗣位,拜太府少卿,加位开府。尝行经华阴,见杨素冢上有白气属天,
密言于帝。帝问其故,吉曰:“其候,素家当有兵祸,灭门之象。改葬者,庶可
免乎!”帝后从容谓杨玄感曰:“公宜早改葬。”玄感亦微知其故,以为吉祥,
托以辽东未灭,不遑私门之事。未几而玄感以反族灭,帝弥信之。
后岁余卒官。著《金海》三十卷,《相经要录》一卷,《宅经》八卷,《葬
经》六卷,《乐谱》二十卷,及《帝王养生方》二卷,《相手版要决》一卷,《
太一立成》一卷,并行于时。
杨伯丑,冯翊武乡人也。好读《易》,隐于华山。隋开皇初,征入朝,见公
卿不为礼,无贵贱皆汝之,人不能测也。文帝召与语,竟无所答。赐衣服,至朝
堂舍之而去。于是被发阳狂,游行市里,形体垢秽,未尝栉沐。时有张永乐者,
卖卜京师,伯丑每从之游。永乐为卦有不能决者,伯丑辄为分析爻象,寻幽入微,
永乐嗟服,自以为非所及也。伯丑亦开肆卖卜。有人尝失子就伯丑筮者。卦成,
伯丑曰:“汝子在怀远坊南门东,道北壁上有青裙女子抱之,可往取也。”如言,
果得。或有金数两,夫妻共藏之,于后失金,其夫意妻有异志,将逐之。其妻称
冤,以诣伯丑。伯丑为之筮:“金在矣。”悉呼其家人,指一人曰:“可就取。”
果得之。又将军许知常问吉凶,伯丑曰:“汝勿东北行。必不得已,当速还。不
然者,杨素斩汝头。”未几,上令知常事汉王谅。俄而上崩,谅举兵反,知常逃
归京师。知常先与杨素有隙,及素平并州,先访知常,将斩之,赖此获免。又有
人失马来诣伯丑卜者,时伯丑为皇太子所召,在途遇之,立为作卦。卦成,曰:
“我不遑为卿说,且向西市东壁门南第三店,为我买鱼作鲙,当得马矣。”其人
如教,须臾,有一人牵所失马而至,遂禽之。崖州尝献径寸珠,其使者阴易之,
上心疑焉,召伯丑令筮。伯丑曰:“有物出自水中,质圆而色光,是大珠也。今
为人所隐。”且言隐者姓名、容状。上如言簿责之,果得本珠,上奇之,赐帛二
十匹。国子祭酒何妥尝诣之论《易》。闻妥之言,悠尔而笑曰:“何用郑玄、王
弼之言乎?”久之,微有辩答,所说辞义,皆异先儒之旨,而思理玄妙。故论者
以为天然独得,非常人所及也。竟以寿终。
临孝恭,京兆人也。明天文、算术,隋文帝甚亲遇之。每言灾祥之事,未尝
不中。上因令考定阴阳书,官至上仪同。著《欹器图》三卷,《地动铜仪经》一
卷,《九宫五墓》一卷,《遁甲录》十卷,《元辰经》十卷,《元辰厄》百九卷,
《百怪书》十八卷,《禄命书》二十卷,《九宫龟经》一百一十卷,《太一式经》
三十卷,《孔子马头易卜书》一卷,并行于世。
刘祐,荥阳人也。隋开皇初,为大都督,封索卢县公。其所占候,合如符契,
文帝甚亲之。初与张宾、刘晖、马显定历。后奉诏撰兵书十卷,名曰《金韬》,
上善之。复著《阴策》二十卷,《观台飞候》六卷,《玄象要记》五卷,《律历
术文》一卷,《婚姻志》三卷,《产乳志》二卷,《式经》四卷,《四时立成法》
一卷,《安历志》十二卷,《归正易》十卷,并行于世。
张胄玄,勃海蓚人也。博学多通,尤精术数。冀州刺史赵煚荐之,隋文帝征
授云骑尉,直太史,参议律历事。时辈多出其下,由是太史令刘晖等甚忌之。然
晖言多不中,胄玄所推步甚精密。上异之,令杨素与术士数人,立议六十一事,
皆旧法久难通者,令晖与胄玄等辩析之。晖杜口一无所答,胄玄通者五十四焉。
由是擢拜员外散骑侍郎,兼太史令,赐物千段。晖及党与八人,皆斥逐之。改定
新历,言前历差一日。内史通事颜慜楚上言曰:“汉时落下闳改《颛顼历》,作
《太初历》,云:‘后当差一日,八百年当有圣者定之。’计今相去七百一十年,
术者举其成数,圣者之谓,其在今乎!”上大悦,渐见亲用。
胄玄所谓历法,与古不同者三事:其一,宋祖冲之于岁周之末,创设差分,
冬至渐移,不循旧轨,每四十六年,却差一度。至梁虞广刂历法,嫌冲之所差太
多,因以一百八十六年,冬至移一度。胄玄以此二术,年限县隔,追检古注,所
失极多。遂折中两家,以为度法,冬至所宿,岁别渐移,八十三年,却行一度。
则上合尧时,日永星火;次符汉历,宿起牛初。明其前后,并皆密当。其二,周
马显造《丙寅元历》,有阴阳转法,加减章分,进退蚀余,乃推定日,创开此数。
当时术者,多不能晓。张宾因而用之,莫能考正。胄玄以为加时先后,逐气参差,
就月为断,于理未可。乃因二十四气,列其盈缩所出。实由日行迟,则月逐日易
及,令合朔加时早;日行速,则月逐日少迟,令合朔加时晚。检前代加时早晚,
以为损益之率。日行,自秋分已后至春分,其势速,计一百八十二日而行一百八
十度;自春分已后至秋分,日行迟,计一百八十二日而行一百七十六度。每气之
下,即其率也。其三,自古诸历,朔望逢交,不问内外,入限便蚀。张宾立法,
创有外限,应蚀不蚀,犹未能明。胄玄以日行黄道,岁一周天;月行月道,二十
七日有余一周天。月道交络黄道,每行黄道内十三日有奇而出,又行道外十三日
有奇而入,终而复始。月经黄道,谓之交。朔望去交前后各五度以下,即为当蚀。
若月行内道,则在黄道之北,蚀多有验;月行外道,在黄道之南也,虽遇正人,
无由掩映,蚀多不验。遂因前法,别立定限,随交远近,逐气求差,损益蚀分,
事皆明著。
其超古独异者有七事:其一,古历五星行度,皆守恒率,见伏盈缩,悉无格
准。胄玄候之,各得真率,合见之数,与古不同。其差多者,至加减三十许日。
即如荧惑,平见在雨水气,即均加二十九日;见在小雪气,则均减二十五日。加
减平见,以为定见。诸星各有盈缩之数,皆如此例,但差数不同。特其积候所知,
时人不能原其旨。其二,辰星旧率,一终再见,凡诸古历,皆以为然。应见不见,
人未能测。胄玄积候,知辰星一终之中,有时一见。及同类感召,相随而出。即
如辰星,平晨见在雨水者,应见即不见;若平晨见在启蛰者,去日十八度外,三
十六度内。晨有木火土金一星者,亦相随见。其三,古历步术,行有定限,自见
已后,依率而推,进退之期,莫知多少。胄玄积候,知五星迟速留退真数,皆与
古法不同,多者差八十余日,留回所在,亦差八十余度。即如荧惑,前疾初见在
立冬初,则二百五十日行一百七十七度;定见夏至初,则一百七十日行九十二度。
追步天验,今古皆密。其四,古历食分,依平即用,推验多少,实数罕符。胄玄
积候,知月从木火土金四星行,有向背。月向四星即速,背之则迟。皆十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