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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彦昌本就柔弱书生,身体单薄,哪里经得起这般折磨,一闭眼干净利落的晕死过去。
袁阔臣发泄的累了,这才呼呼喘气停下。却见书生埋首装死,大骂一声,提起一瓢冷水泼将上去。冷水浇面,刘彦昌半知半觉间浑身寒颤刺激,猛地倒吸凉气惊醒过来。肚子上瘀青一片,眼前早已吐了不知多少鲜红。
见刘彦昌转醒,袁阔臣掐着书生下巴,逼视质问:“舒服吗?”
出人意料的,刘彦昌竟是不再油嘴滑舌,咬牙哼哼道:“舒服。”
又是一阵猛揍。直打的书生口中鲜血犹如泉涌,喷溅四射。“还敢嘴硬不?”
却听奄奄一息的刘彦昌挣扎抬头,气若游丝,轻声道:“袁阔臣……杨婵不是……不是你的……凭什么打我……”果真傻的可爱。袁阔臣怔怔半徐,突然发狂一般握拳大吼。一道青光闪过,将刘彦昌轰到了墙体之上,木架俱碎,缚身铁链断成了好几截。
书生被巨大的冲击力砸在墙上,但觉胸口噼啪,全身无力,缓缓的贴着墙面花落在地,背后拖出了长长的血痕。落地之时,刘彦昌犹自清醒,嘴角挂笑,用极低极低的音量顽强道:“……杨婵……不是你的……我……我喜欢她……”
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一字不落的传进了袁阔臣的耳朵。显然,最后四个字才是真正的杀伤力十足。恶蛟木立当下,竟是忘了动作。
书生抱着必死的决心,小口喘息着,吐出一滩鲜血,像是在讲述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一般:“……三圣母一个人孤苦伶仃……她的琴声中充满了寂寞和……无助……当我和她合奏之时便已明白……我们惺惺相惜……精神相通……三圣母需要一个真正懂她的人……那个人……便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是这样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她……我不会让你碰她的……我要……我要保护她……”
袁阔臣双目血丝,血脉暴涨,拳头紧握咔啪声响。
我要保护她——
这句话要是在平时听来,袁阔臣只会哈哈大笑,当作儿戏不了了之。但是此时此刻,从刘彦昌嘴里蹦出来,却是叫袁蛟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心中翻涌着一股难以言表的酸辣之感,痛心疾首。
刘彦昌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竟是在胸骨断裂数根的情况下,强行站了起来,死死贴靠墙壁,脊梁上冰冷一片。他倔强的望着对面恼羞成怒的袁阔臣,竟是咧嘴轻笑。望着恶蛟手中刚刚从刑具架上抽下来的倒刺皮鞭,书生一脸平静,自顾重复了一句。
“……我要保护……她……你这个……休想伤害……”
啪——
皮鞭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甩到了书生裸露的胸口,一排倒刺乘机紧紧吸附住了男人的皮肉。刘彦昌疼的冷汗直冒,却是嘶嘶轻哼,并不求饶。
皮鞭抽走,刘彦昌一介文弱书生,哪里忍受得住剔骨剥皮之痛。刚才还咬牙坚持一声不吭,现在终于啊呜大叫,痛不欲生。低头看去,胸口一条血蛇正贪婪的吸食着自己的精血。刘彦昌双手撑地,干咳几声,竟是再次站了起来,胸口破伤处还在不断往外冒着新鲜的液体。
“小子,你有种。”袁阔臣冷言冷语。皮鞭抽在空中,呼呼作响,像是毒蛇漫步吐信嘶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咬上了书生的身体。
“啊——”
惨叫迭起,鲜血狂涌。
刑房灯火之下,两人的身影倒映交错,摇曳扭曲。
就像一头发了疯的恶狗,在撕咬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受难者。
而就在袁阔臣失去理智,几近将刘彦昌虐待致死的时候,刑房的石门再次打开了。小蛇精颤颤巍巍的跨过书生的躯体,俯在主人耳边小声道:“她来了。”
袁阔臣放下皮鞭,上边的倒刺已经折断大半,鲜血淋淋。
见刘彦昌倒在地上呜呜轻鸣,恶蛟也便不再管他,恶笑一声,道:“杨婵,今晚便叫你有来无回。”说罢皮鞭“啪”的一声,在地面上砸出了一道深深的凹痕。
正要走出刑房,却感脚上一紧。竟是刘彦昌迷糊之中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脚踝。
“滚。”袁阔臣脚上使劲。只见书生被一股蛮力震飞起来,狠狠砸在墙体上,掉落地面,再无知觉。
第二十章 灵芝孤身遭凌辱 杨婵驾虎下华山
苍龙殿灯火飘摇,鬼影笙歌。杨婵背对大殿,站在堂口,身上紫砂披风被风吹得鼓鼓作响,一顶防风丝帽从头套下,将整张脸孔掩盖在了淡淡阴影之下。也许是天气太冷,三圣母竟是冻的些许发抖,远远望去在那宽大的丝袍长衫之下,身体也是无端变小一寸,轮廓怪异。
这边正自沉思,却听身后脚步响起,远远传来袁阔臣的大笑怪叫:“美人,深夜拜访不知所为何事啊?”明知故问。
杨婵依旧背对,一言不发,只是缓缓抬起右手,宝莲灯赫然入目。
袁阔臣心里咯噔,却是不想三圣母这般直接,连连却步,急道:“杨婵,你这是干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先把灯收起来。”几次三番在宝莲灯上吃过大亏,恶蛟想必也是有所畏惧了。他直勾勾的盯着杨婵,直到神灯被收回袖中这才气定神闲吹胡子瞪眼道:“我也开门见山了,杨婵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袁某立马放了那书生。”
对面女子却是迟迟不说话,冷冷背对。一旁的小蛇精恼了,指着杨婵喝道:“我主人和你说话呢,懂不懂规矩呢?”
依旧我行我素,一言不发。袁阔臣只道是华岳娘娘发小姐脾气了,摆摆手示意小蛇精住嘴,自己接着说道:“只要你答应做我袁某的夫人,我便放那书生活路,并且今生今世永不相烦。你意下如何?”拥有神籍的他竟然是说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来,不知道玉帝听见了又会做何感想。
杨婵明显是被震撼到了,双肩一颤,惊道:“你身为神仙,却是不知道天条明文规定神仙是不许谈情说爱的吗?”声音因为惊怒而变形走调,像是被凉水呛住了咽喉,冷冷瑟瑟。
袁阔臣哪里顾得上这些,冷冷嘲笑:“天规?见它姥姥去吧,这狗屁天规你也信?男欢女爱本就天经地义,不然何来下一代?笑话笑话,只准玉帝王母千年连理白头偕老就不许我们一般小神快活潇洒,这样狗屁不通的天规要它作甚?老子从来没把天规放在眼里过。”说完又是耀武扬威的抬起了黑脸,一副视死如归的慷慨就义样。
杨婵却是听的一惊一诈,像是醍醐灌顶一般茅塞顿开。轻声喃喃着:“想不到一只妖蛟也有这样大彻大悟的时候,都赶上杨戬大神的境界了。却是只能怪天规天条太过迂腐,不得人心啊。”这边自言自语,那边的小蛇精突然“咦”了一声,双目滴溜溜的只打圈,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衣着古怪的女神,心中嘀咕脸上犯疑。小蛇精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够揣摩对手的心理姿态,再微弱的心理变化也逃不出他敏锐的思感器官。而现在,一种强压在心底的朦胧恐惧感正像电波似的冲击着小蛇精的神经,这股恐惧的来源,便是杨婵。
奇怪,三圣母怎么会害怕成这样。小蛇精寻思着,脑中飞转。
袁阔臣搓了搓手心,嘿嘿低道:“杨婵,你倒是给个明白话。今晚你是绝计要答复个主意出来,否则我可不保证你的小情人老相好还有命走出我的苍龙殿。”恶蛟胸有成足,他早已将杨婵性情拿捏稳当,深信在一再威逼利诱之下杨婵定会因为担忧刘彦昌的安全而妥协。三圣母天性善良,这是她最大的软肋。
更何况,此次要救的,还是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三生情郎。
大殿内突然安静下来,谁也不说话。只有小蛇精还在左顾右盼,像是在找寻着什么。片刻之后,他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脸上欣喜心中乱跳。
杨婵正好发话了:“你就不怕我用宝莲灯强行抢人?”
袁阔臣瞄了一眼女子袖中鼓鼓囊起的神灯,心有余悸,却是缓声道:“哼,为了一介凡人诛杀拥有神籍的我,这事要是传到天庭恐怕你也是不好交待吧?”果然已经算计好了一切,深知杨婵不敢轻举妄动,袁阔臣竟是如此目中无人。
“就算你要杀了我主人,”这时,小蛇精突然怪笑起来,冲道:“那也得有真凭实力才行。”袁阔臣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却是见对面的杨婵猛地一震。
恶蛟迷惑:“怎么回事?”
小蛇精大胆的踏前一步,指着杨婵背影道:“圣母娘娘为何不将脸转过给我看看。这般傲慢视而不见恐怕有失身份吧。”
袁阔臣也是急急道:“杨婵,好歹我也是天派神蛟,你总不至于连面都不让我见吧。”
杨婵竟是扭捏不安起来,语气冰凉:“你不配。”
这句话当真惹恼了袁阔臣,想那恶蛟虽然本事不大却也心高气傲,容不得小女子这般羞辱,情急之下伸手探去,眼看就要抓住杨婵手腕却听三圣母一声怒斥,旋身急退。这一转身,袁阔臣终于是望见了“庐山真面目”,却兀自一声“你姥姥的”没了脾气。原来杨婵转身之后才发现她脸上竟还蒙着一层玲珑丝纱,素白肌肤隐隐约约望也不见。一双小眼睛惊光四跳,羞怒难堪。
袁阔臣心中明白了大概,一股无名火腾起心头,脸上狰狞:“你不是杨婵?你是那个灵芝丫鬟?”却见对方双目躲闪,惊慌不定。半天下来,不想自己却是被一个丫鬟给捉弄成这样,一时间袁阔臣只觉脸面尽失悲怒狂吼:“我日你姥姥。”
正要动手却见灵芝大叫后撤,手中宝莲灯忽地高举到空中:“你别过来。”但见琉璃神灯表面粗糙,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小蛇精站在一旁早就看出破绽,一挥手将宝莲灯打落在地,噼里啪啦,竟是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没用的碎石。
“好家伙,连宝莲灯都是假的。”袁阔臣脸色变换,真是动了肝火,猛一闷声,喝道:“小丫头,你袁大爷还从来没被人这样戏弄过。”说话间化拳为掌,衣幔飞舞,青气澎湃。
灵芝自知大事不妙,情急之下大呼一声:“破邪——”
袁阔臣急急提气后退,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