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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中年男子手捂额头,苦声求救。“道长,不好了,不好了,山下来了个外乡人,要抓走数家童男童女。我们打他不过,已经伤了十几个了。道长,你快帮帮我们。”
杨婵惊觉回首,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心道:“童男童女……”
见来人面色焦虑,杨婵心中犹豫想着是否要下山一趟。却又听此人补上一句道:“那个家伙力气大的很,还扬言说要吃了我们的孩子。”
杨婵一凛,心道:“这哪里是什么外乡人,分明就是一只妖怪吗。”潜意识中,一个曾经与自己打过交道的名字慢慢浮现,女道人脸色紧绷,蹙眉吸气。却见她安抚求援之人,道袍挥去,哪吒行宫四门紧闭窗厩合拢,提前闭宫挂灯。自己提步匆匆向山下飞去。
翠屏山百年幽宁,居家安乐,怎么今天会无端跑出来一个啖肉嗜血的妖怪。难道真的是他?杨婵脑中不自觉的反复着三年前的画面,那张鳞腮嘴脸叫人永生难忘。倘若真的是他,那可就糟了。杨婵心上生急,脚下青光四射,转瞬消逝在了山腰弯口。
却见翠屏山下,百余号人围着一名彪型大汉,手中泥锹铁锄嚷声不断。居中大汉浓眉阔眼,瞳孔灰白,虎口紧扣一名童子后颈哈哈大笑。但见他举起猎物在鼻间轻嗅,一副享受知足之色。大汉冲着人群喊道:“这个娃子挺嫩,我带走了。你们给我呆着继续生,生多了我好挑精的吃。”
大言不惭。几名胆大者挥舞着手中棍棒就要冲将上去,却听一声风响,大汉反手抬臂竟是卷起一阵龙卷将几个村民掀飞老远,摔的头破血流。
大汉伸出小指,在牙缝中轻抠几下,谄笑大喝:“不要枉来送死,回去造人,说不定十几年后我看上那家女娃认你们哪位做了丈人也不一定。你们可要好好珍惜,能攀上我龙族血脉的可是要几千年修来的福气。”说完又是一阵放肆大笑,完全不把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放在眼里。
仅管羞怒恼火,却是没有人再敢上前一步了。村民们两两相望,围而不攻。正无措间却听空中传来一声娇叱,一袭道袍旋风降下。
“袁阔臣,真的是你!”杨婵怒骂道,“你这恶蛟好不知廉耻竟然自称龙族。”
袁阔成突见这位道长从天而降,气势非凡,一开口又是直呼自己姓名,心中大急,忖道:不是吧,老子躲了天庭三年,不会今天被撞到了吧。正惶恐间却见眼前之人秀色迤逦,身材单薄,虽是无妆无彩,却凭地透露出一股灵楚动人,叫人难以把持。
“咦?怎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我见过他?”袁阔臣倒退一步,作势行礼道,“不知是哪位道仙,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劝你还是休要多管闲事。”杨婵轻哼一声,袖袍飞舞纶巾飘摇,正色提气道:“我是翠屏山上哪吒行宫的护法道人,你这厮在哪吒神脚底下作恶,我自然要管上一管。”
却不想袁阔臣愣愣呃呃,突然惊呼一声:“哪吒?就是三年前那个臭小子?他不是死了吗?”正说话间恶蛟又是窥视杨婵,心中忽地腾起一团欲念,嘶声大叫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姥姥的,搞了半天原来是你这个臭丫头啊。”话语中今世胸怀释然的语气。
恶蛟抬眼望向翠屏山上,奸笑一声,道:“哪吒行宫?那小子不是张狂的很吗,怎么的,现在死人一个我怕他作甚?”杨婵不予理会,想起三年前自己兄妹在袁阔臣手上遭受的恶气,心中火起,扬手指道:“恶蛟,快快放下那个孩子。”
袁阔臣少见的点点头,果真将手中童子扔到了一边,双手互搓,淫笑尖声:“小丫头,三年不见却是长得越来越利落了。我们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总是不期而遇。今天就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逃出我的手掌。”
袁阔臣天生神力,心狠手辣,早在三年前杨婵就见识过。在她心中,这条恶蛟早就烙上了“见者杀”的名号,人人得而诛之。为了他以后不再害人,为了翠屏山百姓的一方安宁,杨婵有了破戒开杀的冲动。
“虽然厌恶杀生,但我还是要替天下百姓除掉你。”缓缓升起手臂,宝莲灯从宽大袖袍中徐徐飞出,红芒精光,照的现场灿烂旖旎。袁阔臣举手遮眼,但觉这股光线至柔克刚,有一种压迫驱散之意,自己竟是窒息难耐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袁阔臣不由心中一荡,但觉万般念力被这盏琉璃灯牵扯的四分五裂。还好现在的自己定力上佳,要是换作三年之前,恐怕是要直接在这法灯之下昏死过去了。
杨婵高举宝莲,却是不忍出手,柔声道:“袁阔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自废修为,从此从良从善不再害人,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恶蛟瞪大了眼睛,吐声道:“你在和我开玩笑吧?什么时候轮到你和我谈条件了?”袁阔臣眼珠子一转,落在了杨婵光滑白嫩的脸蛋上,嘴角挂笑,手中已是祭起了一团幽蓝鬼火。
“小丫头,怨天尤人吧。碰上爷爷我,算你倒霉。”说话间,一条灰色龙影破风而起,带动着千钧之力压向眼前的柔弱女子。在场百姓无不为杨婵提心尖叫。
却见杨婵面色淡定,只是暗自摇头苦叹一声。宝莲灯旋转出了道道霞光,笼罩着整个村子。却像是夕阳红霞,彩云坠地,琉璃金光如云如雾,飘渺起伏间阵阵粉红犹如轻纱薄绸,拂面而过,但觉怡然清新,心如止水。那些凡间乡民一时间竟是看的痴了。
红光泛泛,包裹住了袁阔臣蛟龙之身,叫他动弹不得,一股绵绵真劲透入恶蛟体内,叫他气血逆流翻江倒海。却听一声爆响,袁阔臣竟是被巨大的冲击力弹飞出去,深深轰进了一处土丘之中,烟尘弥漫。
众目之下,恶蛟挣出束缚扑倒在地,连连摆手示意杨婵住手留情。却听几声干咳之后,袁阔臣粗气大喘,唯唯诺诺的盯着宝莲灯,怯道:“你姥姥的,这个,这个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杨婵收回神灯,却还是想着感化调教,柔声道:“袁阔臣,你斗不过宝莲灯的,还是不要再打了。听我一言,循规蹈矩的修炼法门心诀,不要再走旁门歪道吸食童子精血了。否则天理难容。”恶蛟心下会意,忖道:“原来这个叫宝莲灯,难怪臭丫头如此妄为胆大,却是有了这件法器的帮助。今天看来是斗不过你了,等你爷爷养好伤再想个法子整死你。”
袁阔臣乃精明小人,见好就收望风就逃。此刻主意拿定,便也客套起来,一改先前咄咄逼人的态势,对着杨婵行礼作揖,嬉笑低吟。心中却是诡计百出,暗自想到:天庭叫我下界寻找你们兄妹的踪影,要是我真的得不到你也一定探出你哥哥所在,然后一并上报天庭,捞个功勋也算保值不亏。
这样想着,袁阔臣慢慢后撤几步,见杨婵始终不忍狠下杀招,心中暗喜,抓住一个空档夺路狂奔。眨眼之间,这头恶蛟便的背影便缩成了黑点一个,再也抓他不着。杨婵徒自沉吟,只望袁阔臣能够摄于宝莲灯威力不敢造次,还她两年清静。
两年,再坚持两年便可大功告成。在哪吒重生,自己找到二哥之前,杨婵是绝计不能另起枝节的,唯恐叫天庭探得风声惹来无端迫害。
袁阔臣,从此消失吧。杨婵凝视着远处天地交际处,心中五味杂糅,沉声默语。
天色秋冥,日夜轮转,自赶走袁阔臣之后,翠屏山下当真清静许多,恢复到了之前康宁之态。哪吒行宫香火一夜之间多了倍数,人们争相叩首,一时间香烛竟是供不应求。
杨婵依旧还是整日坐在行宫之内,磨墨解问,乐个自在。她的女儿身暴露之后并无引起猜忌怀疑,却是因为为民除害,救下了童子数人而名声大振。村中乡里,皆是当作神仙对待,恭敬虔诚。
这样的日子又是过了将近数月。这日杨婵正伏在案几上小憩,却听檐铃震荡,叮当脆响,大殿轰然。翘首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公子翩翩而入,手摇羽扇,风流倜傥。行宫之内香客们交头接耳却是谁也不认识此人。
只见白衣公子面相高雅,却像是豪门世家之人。站在众香客中,此人犹如剑啸出鞘,鹤立鸡群,浑然一股超凡脱俗之感。叫杨婵也是怦然心动。
来人上过香火,徒自转到了杨婵眼前。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这位公子,杨婵也是不由的痴了,心道: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俊貌之男子。正想着却见山风穿堂,一股淡淡的鱼腥味飘过,刺激出了一身疙瘩。
正纳闷不解,却听白衣公子淡笑行礼:“女道长辛苦了,在下是唐关人氏,神游至此听闻翠屏山上哪吒行宫有求必应,特来参拜。”杨婵皱紧了眉头,脸上带笑,却是没有说话。
但见白衣人神情古怪,拣句挑字的和杨婵搭讪,眼睛中却是躲闪飘忽,娇柔谄媚。怎就活脱脱的贵公子竟是生成这般脾性,当真叫杨婵不敢恭维,初始的绝伦印象大打折扣。
这位公子极善言辞,嘴语连珠,句句不落歌功颂德,将杨婵的至善至柔大夸特夸。杨婵不好推脱,本想应付了事,也不强求。却听白衣公子谈天说地,竟是与自己讲起了天下四海,五湖山川的奇闻趣事。此人自称行游天下,足迹遍布四野荒岭,知晓天文地理,精通阴阳八卦。总之,是将自己好生的吹嘘一番,旁人皆是暗自嘲讽,只道此人厚颜无耻编着幌子以博杨婵好感。
却见杨婵起先不以为然,偏头侧脸,强颜欢笑。突然惊闻一句“鄙人游遍云荒四海”,她好似想起了什么,悠然回望,将正在进入角色的白衣公子吓了一跳。
“怎么?哪里说错了吗?”
杨婵轻轻摇头,鼻息一缓,低道:“先生你去过桃山吗?”
白衣人忖然苦思,绞尽脑汁也是对这“桃山”毫无记忆,脸上迷惑嘴中却振振做声:“当然,桃山吗,我曾经去过那里。也就是一座山,几条河,很不显眼,没多大留意。”杨婵本就随意一问,却听此人回答的胸有成竹,心下惊疑,急道:“先生,你当真去过?”
“我从不骗人。”
“请问先生,这桃山在什么方向,离此几许?”杨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