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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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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里还剩一点钱的时候,我说咱们还是上网吧。我带着他在网上乱转,联众下五子,逼着他认输入,5:5平后换升级,打跑三对对手又拉着他泡语聊。他没麦那我说他听。到一个房间逮着话题就说。随口胡说了很多话,比如“富翁百万征婚你怎么看”,“美伊战争后伊拉克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越南”,到一个朗诵的房间我还装腔作势地读了一篇燕子的文。

过一段时间我就会问他:困不困?他立即回答:不!

后来他说:你呢?

然后我们用最后的手机费互道晚安。

其实当时已是旭日初升。

那天是他的生日。

那天我的心情宛若久雨忽晴的天气,润润朗朗。

后来仔细看了一下,那天是清明。



我已经会笨拙地制做图片处理照片了。

有时候也敲敲打打一些文字。

鸦鸦骂我说亏你还是名校中文系高材生,一天到晚闷葫芦似的,有空写写日记也好,免得将来咱们老得一蹋糊涂的时候,要拧着眉头,用长满皱纹的脑袋想啊想的。

鸦鸦是晚日寒鸦。

也就是一把瘦骨。

我一直以为网上那个叫“晚日寒鸦”的女子如朵儿一样。事实上她跟朵儿的差别很大。

那天我们在西单一家名叫樱桃树的咖啡馆见面。

时间总是很多,事情总是很少,网上和鸦鸦——她自作主张地叫我逃逃,我只好叫她鸦鸦,后来觉得这个名字还蛮好听,和鸦鸦聊聊天、通通电话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我也很少再去那些花天酒地的地方。

她是一个和朵儿一样灵透的女子。有些话不用你说出来,她就全懂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呢?美貌?财富?当然不是。是智慧。是在满目世俗里纯净如自在飞花。

有一天我在电话里对她说:“鸦鸦,我们见面吧。”

“我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鸦鸦在电缆那端说。

我能听出她嘴角的微笑。

我早早地到了。

五月的天气,正是春燥,天下起了蒙蒙细雨,湿漉漉的街道有些江南味道。我在樱桃树等一个如朵儿样的女子。

鸦鸦的出现带给我的不知所措至今记忆犹新。马尾,茄克,牛仔裤,双肩包。眼角有些嘲弄的笑意。我印象中那个直发长裙羞怯的女子哪里去了?

我的不知所措让她的盈盈的笑容一下如阳光泻开,心上似乎有小槌轻轻一击,振动而不感疼痛。

究竟在咖啡馆里说了些什么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开始沉默的时候,鸦鸦侧头沉思片刻,一把抓起我的手,把我拽起来,说是要带我出去走走。

把车抛在远远的身后,鸦鸦陪着我在如雾的雨里走了长长的一段路。我不停地说话。三十二年要说而没说的话,那样一个下午,说尽了。雨水在脸上凝结成珠滴下,有些淡淡的咸味。

一转眼看到鸦鸦雨雾后的眼睛,安详宁静,穿透般地凝视着我。

我明白了。

其实,就算我什么也不说,她都懂。

然后我决定带她回家。

那是个十分正确的决定。我在屏幕上敲上这句话。

“嘀嘀”。屏幕下角的小企鹅一闪一闪。点开。

鸦鸦:“逃逃,咱们可以开饭了吗?”

逃逃:“显然,亲爱的。我数‘一二三‘看谁先到客厅!”

临关上电脑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朵儿。

朵儿,你是我生命中的阳光。

因为你是太阳。朵儿说。



凌晨五点的时候,我早早地醒了。今天是逃逃的生日。

轻手轻脚地下床,来到自己的电脑前。

不由自主地打开那个只有我和逃逃知道的网页——朵朵花开。这是我为纪念朵儿制作的一个有朵儿照片和逃逃日记的网页。看点数我知道逃逃也时常看她。不过没有以前勤了。

看到这个网页有时我会堕入突然的悲伤,不能自已。什么才是能牢牢地抓在手中永不会失去的呢?究竟冥冥中是什么力量把幸福不由分说转化为不幸?

此时幸福满满地充斥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我不由打了个寒噤。

相国寺的钟声隐隐传来。

那个细雨霏霏的街头我听了一个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一个江南名门闺秀抛弃一切跟着一个塞北牧民子弟,在偌大的北京城打造未来。境况渐好时节,真正的灾难降临,那个叫朵儿的江南女子永远地走了。

这个故事时常会在我脑海里如放电影一样闪过,有时候恍然觉得我就是朵儿。

我陪他一起住在西郊简陋的民房,下雨的日子和着漏雨的声音一起唱“泉水叮咚响”。

我用五毛钱的青菜下的面他总会吃得如鱼翅般香甜。

我从不抱怨没有服饰没有最低程度的虚荣。

我在他焦头烂额走投无路终于累得病倒的时候守在他病床前,喂他药给他背诗,背“名花倾国两相欢”背“画眉深浅入时无?”背“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我不告诉他在他生病的时候,为了节省每一分钱我孩子气地一连三天每顿只喝了一碗粥。

有时会头痛,但这是小事,我不想让他担心。

我陪他一起去“天苍苍野茫茫”的蒙古草原去看他的父母,尊敬爱戴如我自己的父母,并和他们一起虔诚地祈祷。

我看着我们租的房子一次比一次宽敞明亮。

我头痛得更厉害了,可这与幸福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他陪我一起去医院,回来告诉我:“你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手术,很快的,一点儿都不痛。”

可我知道没有这么简单,时时加剧的头痛和门外他困兽般的走动让我清楚地知道,这一切会很快离去。

我积极地参加化疗积极地吃饭哪怕吃了就吐,我时常对他笑。

我不怕照镜子,我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嫌我难看。

但最终我们没有敌过脑子里那个小小的肉球……

这个故事到底是我的,还是朵儿的?那个躺在隔壁床的男子,我视如眼睛如心脏,我是如此地爱他,他是朵儿的,还是我的?

“是什么给了你勇气牵我的手?”

那天他问。我没答。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样一个下雨的天气,我只知道他是一个等待的孩子,然后我伸出了我的手。

其实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今天是他的生日。将是我陪他度过的第三个生日。

此刻他的鼾声依稀可闻。

朵朵花开。

朵儿恬静的笑容下面多了一个“友情链接”。是他?

清晨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鸟鸣和着车声。

轻轻地点开。

一张、两张……我的,他的,我们的照片,笑笑的两个人,他的眼神还是有些忧郁。我们的曾经和现在……

眼睛模糊了。一张一张地点。往日一日一日地重现……

最后是一片玫瑰园。

浓鲜如火的玫瑰上面有一行字:鸦鸦,亲爱的,请让我陪着你度过有生的日子,好吗?



拉开窗帘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日历:某月某日,谷雨。

阳光照了进来。

正文 三夜



临走前我还是照了照自己的镜子,最后看一眼我的样子。《勇敢的心》里坡在监狱里祈祷:我真的很害怕,上帝啊,请赐我力量吧。

巫师,那个看着我长大老得不知道年龄的巫师看我的眼神乌云密布沉重欲滴。孩子,你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母亲忧心如焚地问有没有什么拿来化解我必死的宿命。

巫师沉默半晌:爱上他,就杀了他,你们,就得救了。

不就是杀人吗。我轻松地说。

我很不以为然,对母亲和巫师的话。她们都已老朽至愚蠢,终生生活在暗无天日密不透风的黑暗里,她们,怎么能知道另一个世界的绚丽与精彩?

爱上他,就杀了他,你们,就都得救了。巫师这样说。

我睨着眼睛问她:如果我不杀了他呢?

巫师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失声尖叫:那他会杀了你!

我鄙视巫师的无中生有故弄玄虚,拥抱她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孩子,你一定要杀了他。巫师哭泣般的声音从身后隐隐传来。



巫师说那个男人叫吴狄。

我从海洋的狂风里走过,从沙漠的烈日里走过,从森林的野兽蹄间走过。

一个阴雨霏霏的天气我在广州风雨飘摇的街头游游荡荡。无数个男人从面前走过,我看不到他们的面孔,他们同样对我无动于衷。如果他们知道巫师的话,一定不会这么安静,至少会为我的漠然小小地庆祝一下。

如果让我选择,我一定做一个白衣胜雪的江南女子,走在落叶缤纷的街上,长发如泻,长袖善舞,有婷婷袅袅的走姿,和顾盼生辉的眸子,就像眼前这个女人。

跟着她走进了一家咖啡厅,叫海上星。这名字不好听。但我喜欢这个地方。幽暗,空气中咖啡的味道不浓不淡,坐椅垫的背面生满了蠕动的生物。侍者们打着脏兮兮的领结,我看到他们用抹过桌子的抹布再去擦咖啡杯子。

我坐在女人身边,女人看着窗外。指翘兰花状轻轻搅动那杯褐色液体。对我这么亲近地靠近她有些不满。这样的女人多有洁癖。我对有洁癖的人们很是不屑。他们以为这个空气里到处都是病毒,其实他们自己本身就比病毒的讨厌千倍。自私势利阴毒,以冷酷的眼睛瞅每一个与自己有关或者无关的人,恐慌而戒备。

然后吴狄轻轻松松地走了进来。

看到吴狄我不由掩起口唇轻轻叫了一声:啊。

这样一个人!他有最明亮的眼睛,如世界最初的鸿蒙里那颗不落的太阳,长发在阳光中映着金黄的光环,我想起了《小王子》里那个有金黄头发善良的小王子。想起那只被驯化的狐狸。我狡猾地笑。

巫师说过我和我的家族有着不可估量的杀伤力。可生生相克,因果循环。如果我有克星,就是吴狄。

我冲吴狄微笑。

吴狄。我对吴狄说。

迷女。吴狄对女人说。



巫师说神喜欢哑的东西。

所以我和我的家族以人们的语言沉默。

我沉默地看着吴狄。

我只能沉默地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看着他们的腿在桌下纠缠,看到他的手落在她的背上自然地滑落到她的腰,臀,看到他揽过她的肩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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