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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两天了,他在她昏过去的时候去看过一眼,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皱巴巴的贴在身上,被铁链绑住的手腕早就被磨破了,有几处竟然深可见骨,惨白的小脸紧闭着双眼。
听护院回禀,小丫头出奇的倔强,受这么重的刑居然一声不吭,嘴唇不知被咬烂了多少次,更是从未要求见他。
这两天滴水未进,不知道还能不能说出话来,还活着没有?打死了怪可惜的。
据说这个小丫头不但会武功,还会点邪门歪道,有意思,是不是该想个法子,别让他们弄死了,这样的人如果能收为己用再好不过了。
安庆王一边打着如意算盘,一边考虑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收服这样的人变为可用之才。
正在这时,管家一溜小跑进来,弯腰在他耳边低声禀报道:“王爷,太傅带着那个人来到府上了,据说是厨娘丢了,现在前厅等王爷呢?”
“他们来做什么?厨娘?什么厨娘?”那个人当然指的就是被贬为庶民的三皇子。
虽说是庶民,但因曾是太傅的得意门生,太傅对那个人还是另眼相看,明里暗里的照应,这也是安庆王不愿意跟那个人正面冲突的原因,皇上那里,太傅的意见还是举足轻重的。
安庆王无奈的起身,“走吧,去看看。”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那天抓的小丫头怎么样了?”
“回王爷,还关在密室里,一直昏迷不醒,但还有气儿。”
庶民来要人了
慢步来到前厅,远远看见太傅和端木昊彦,安庆王就气不打一处来。
贬为庶民还敢到他的府上撒野,瞧他一副寒酸样,与自己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呸,自己干嘛跟那个贱民一般比较,可恨的是居然还拿太傅当挡箭牌来找他麻烦。
安庆王一脚迈入门槛,太傅便上前拱手行礼,“见过王爷。”
他忙用手虚托了一下,故作谦逊之姿说道:“太傅不必多礼,学生不敢当,不敢当。”
完后便看着太傅身后的端木昊彦,负手挺了挺胸,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
端木昊彦尴尬了半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艰难的上前两步,撩起衣襟缓缓的跪在地上,僵硬的扣下了头,“草民叩见王爷。”
太傅看着地上如此屈辱的端木昊彦,一阵阵的心酸,但没有办法啊,无官无位的庶民见到王爷要行跪拜之礼是本朝纲法,如今也只能暗自叹息。
安庆王鄙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端木昊彦,踱着步径直走向主位坐下,端起小桌上的茶,慢慢的吹着浮沫,轻啜一口,还貌似品了品,半晌才说道:“起来吧,今日找本王何事啊?”
端木昊彦起身站在太傅的身后,庶民在王爷府如果不是王爷赐座就只能站着。
太傅看着这一切虽有不忍,但是安庆王所作无可挑剔,与法与德均无相悖,不过还是让太傅的心情增添了几分阴沉,只想快快了结了事情带着端木昊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王爷贵人事忙,今天来也不打算绕弯子,直说吧,臣学生家的厨娘前两日出门买菜走丢了,据说是王爷的人带进府了,如今厨娘的家人担心,问臣的学生要人,如果王爷没有什么要事,请容臣将人带回去。”
“厨娘?”安庆王一脸的惊讶。
“本王这里没有什么厨娘,太傅是不是搞错了?可莫听他人无缘无故栽赃本王啊。如果是人都跟太傅说家里走丢了人要来本王府要人,本王清誉何在?那太傅和本王可从此再无宁日啊。”安庆王一边轻轻的吹着杯里的茶叶,一边意有所指的说着。
“这个……王爷可能并不知道此人是厨娘吧,此人是个不满双十的姑娘,可能是不懂事冲撞了王爷的下人,让下人带进了府,如果王爷不知此事,可否找几个下人前来问问?”太傅一口咬定是安庆王的人将厨娘带进了府,不给他任何反口的余地。
看着太傅显阴沉的脸色,安庆王终于知道了,所谓的厨娘就是两天前抓进府的小丫头。
看来这个小丫头来头不小,端木昊彦竟然搬动了太傅前来要人,怕是已经得了确切的消息,细细琢磨权衡着。
相比太傅等人,那丫头可是有几下身手?这样的人让他们带了回去恐怕后患无穷啊。
虽然一个小丫头而已,量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过,他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流下潜在的绊脚石。
可是,如今太傅已经知道人在我府,如果无端扣下那丫头,又凭白的得罪了太傅,不妥,不妥。
思索了再思索。
也罢,剩半条命的人,给你们带走你们也未必救得活,不如顺水推舟,省得让太傅对自己印象不好。
王爷要收房
随即唤了管家问道:“府中近两日可有带进府的女子?听太傅说是冲撞了府里的人被带进来了,可有此事?”
管家是个精明圆滑的人,方才也在门外听到了谈话,当下便回禀道:“禀王爷,是有此事,前两日奴才出门采购,不想一个小丫头偷奴才的钱袋被奴才当场抓住,本想直接交送衙门处理,谁想那个小丫头还有几下身手,竟然打伤了一个护院,奴才看伤着了府里的人,便让人带回府了。”
“哦?那现在人在何处啊?”
“禀王爷,奴才将那丫头交给护院处理了,奴才这就去找。”说完,看见王爷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端木昊彦听到安庆王承认幻雪确在府上便放心下来,但是一听到被交给护院处理,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安庆王看着端木昊彦一松一紧的表情,心里颇感痛快,笑着对太傅说:“看来是误会啊,小事一桩而已,就点银子嘛,如果知道是太傅学生府上的人,也就不会大动干戈了,还劳太傅大驾,真是不长眼的奴才。”
如此指桑骂槐让太傅和端木昊彦脸上均是挂不住,明知事实并非如此,安庆王与管家一唱一和明显是演戏,可当下却也无从反驳,只得默不作声。
不一会儿,两个护院驾着昏迷中的幻雪来到前厅,扔在了地上便告退离去。
“幻雪,”端木昊彦看见幻雪像一块破布一般被人扔在地上,忙上前,轻轻揽在怀中。
眼前的人儿已没有了几日前的活力清灵,苍白的脸透着青色,嘴唇好几处咬伤已经红肿,轻探鼻处感觉气若游丝,脉搏也是似有若无,衣襟上沾着血,想必是受尽折磨了。
安庆王一脸的不知情与惊讶,“哎呀,怎么能对一个女子下这么重的毒手呢?这让本王如何是好?”
左右看看,见太傅和端木昊彦没反应,心有不甘。
假意思索了一会,一边冷眼看着端木昊彦心痛的表情,一个恶毒的想法又上了心头。
佯装真诚的对太傅说:“太傅,本王管教下人不严,居然惹下如此罪过,实在让本王于心不忍,您看这样可好,本王看着此女子也算清秀可人,做厨娘未免太可惜了,如今又是本王的人伤害了她,为了弥补她,本王打算将她收房,一来弥补对她的创伤,二来也好留在府中好生医治,您看,这样可好?”
太傅一听知道麻烦又起,以为人在府上找到了就能把人带走了,怎么这王爷又有了这样的心思。
如果说收房,普通人家的姑娘在王爷这可是说收就收,这可是高攀是恩典啊,只要未婚配谁也不能说什么。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忙拱手道:“王爷明察,此人说是厨娘但也算是臣学生未过门的妻子,这样一来,恐怕……”
“哦?太傅的得意门生要娶一厨娘为妻?”安庆王戏谑的看了看脸色阴沉太傅,又看了看怒视着他的端木昊彦。
虽说已贬为庶民,但毕竟曾经是将军,带过兵打过仗的,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怒火看得他一阵发怵,顿感无趣,一挥手,“罢了罢了,人既然在这了,你们带走吧。”
端木昊彦看着昏迷的幻雪,身躯有些颤抖,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抓住无情的揪紧,深深的吸了口气以平息胸中的痛楚,再次跪下叩首,道:“谢王爷,草民告退。”
说完,轻轻的抱起幻雪,跟着太傅离开了安庆王府。
遍体鳞伤
端木昊彦知道幻雪身上的伤绝不能含糊,回到宅子将幻雪安置在他的房间,便让元伯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
自己拿了帕子,沾着温水轻轻擦拭着幻雪满是血污的小脸,唇上布满咬痕,已经红肿发亮,小心的避开伤口,不住的叹息,是自己害了她,如果不是留她养伤,也不至于如此,本事清秀妩媚的少女,却给折磨成这幅模样。
大夫背着药箱赶到,一看到幻雪的伤便唏嘘不已,“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对一个柔弱女子下如此的毒手?”
大夫有些动怒了,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行医多年,虽说见过不少垂死之人,但也无法与这姑娘身上的伤相比,对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怎能下的去手呢。
紧急的处理一番,开了药方,语气凝重的对端木昊彦说道:“这位姑娘伤势严重,在下尽力了,能不能挺过这一遭就看这姑娘的造化了。”
端木昊彦一听这话有些急了,忙拉住大夫问道:“大夫,可有别的法子?势必要救活她啊。”
大夫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建议道:“这位姑娘手腕上的伤倒是无大碍,只要别碰着水便是,致命的伤在背处,鞭伤并没有破皮,而是直入肺腑,甚是凶险啊,再加上她多日未进食水,脱津严重,如此一来,虚火攻心,怕是药石难以起效。如今,只有让人守着她,一来冷敷额头降温,二来怕她昏迷之际乱动碰了伤处,背部需频繁涂抹药膏,轻轻按摩既可,还有,想法子将药熬好灌下,内服外敷方才能见其效。”
端木昊彦将大夫的话一一牢记,又核实再三,才将大夫送走。
送走了大夫,端木昊彦就开始犯难了,元伯已经在厨房煎药,屋里此刻只剩下他和还在昏迷的幻雪。
大夫说鞭打造成的内伤是致命伤,需外敷内服,可是当初为了让幻雪坐实了厨娘的位子,以前的厨娘已经被辞退了,如今宅中只有她一个女儿家,让他如何是好。
幻雪苍白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滚烫,嘴唇干裂,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