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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家伙智商很高,只要他们不先发动攻击,它们绝不硬碰硬,感受到城市中的人气,就不会再追了。
野狼越来越近,马儿也感受到了野兽的气息,如疯了一般狂奔,但是,来时已经跑了那么远的路程,现在又负担着两个人,那速度,不管怎么疯狂惊骇也快不到哪去。
君影摸索着幻雪的手,将缰绳塞进她手中,直起了身子,望着已经离他们太近的狼群,眼神阴沉了……
幻雪反手一把抓住君影的领口,将他的身子拉下继续伏在她背上,她知道君影想做什么,他的命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值钱,但是,她绝不这么想。
“再轻易想死我就废了你的武功,挑了你的经脉,把你关王府里活到八十。”幻雪咬牙切齿的威胁到,为什么如此轻贱生命?为什么各各都要为了让她活着而去送死?
他们是否真的不知道,人死了一了百了,真正痛苦的,是那活着的人。
她承认,她宁可死的是她,也不愿承受那份悲哀。
活着已经是件累人的事,要是再必须承受那么多悲剧,她宁可一死了之。
狼口脱险
狂奔着,耳边风声呼啸,夜露混杂着树枝草屑扑入口中,丝丝清冽带着苦涩。
幻雪将匕首浅浅刺入马的侧身,马儿吃痛,更加疯狂奔跑起来。
几只野狼已经到了身边,张开血腥的大口,凶残之相尽露……
君影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将扑上来的野狼击退,马不停蹄的向前跑。
同伴的血腥气刺激了野狼,对于它们来说,已经不仅仅是猎食,而是复仇。
疯狂的野狼狂奔而来,几次险险咬住马腿,幻雪飞刀出手,顷刻间,又有几只滚入草丛。
马的速度越来越慢,躯体上的汗水染上两个人的身体,夜风一吹,分外湿凉。
君影反手将马的臀部割开一条口,胯下的马顿时又快了几分。
前方密林处依稀看见光芒,那是朝阳渐显的预示,也意味着,他们就快要逃出这片丛林。
“幻雪,马已经坚持不住了,我去挡住这些狼……”君影一边砍杀着疯狂的野狼,一边焦急的开口。
“住口!”幻雪厉声喝道。
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放弃。
不该牺牲的时候,绝不牺牲。
她舍身救昊彦,是因为没有别的希望,与其僵持着任人宰割,不如放手一搏。
可是现在,君影只要下了马,根本就没有放手一搏的可能,简直就是去送死。
而如今,希望就在眼前,与其牺牲一人,不如尽力拼上。
“马已经跑不了多远了,弃马!”幻雪果断作出决策。
“我不用你抱,带着我,我们冲出去。”
君影对于幻雪的决定丝毫不迟疑,伸手揽住她的右臂,运起刚刚恢复的一丝内力,飞身以至左前方,脚不沾地,径直向丛林外奔去。
身后的野狼仅是分出几只尾随他们追来,其余的仍然疯狂的追赶着马渐渐跑远。
二人没有管身后的野狼,直线冲出丛林。
一缕曙光泼洒而出,大地逐渐变得明亮。
狼是夜行性群居动物,他们身后的几只算是落了单,又出了丛林,顿时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空荡荡的草原和不远处的炊烟,仰头一声嚎叫,略有不甘心,却又回到丛林中。
两人见野狼没有再追上来,扑通一声,同时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面面相觑,只看见彼此一身狼狈,头发被汗水粘在脸上,混杂着树枝、草屑……
沉默了一会儿,顿时放声大笑。
劫后余生的笑迎来了漫天朝霞,红红的太阳升起,赶走了身上的湿冷,虽然遍体鳞伤,但是,浑身舒畅。
多久没那么放肆的笑过了?
幻雪记不清上次这么开怀的笑是什么时候,或许有生之年从未有过,哪怕是当年横穿了热带雨林,也没有如此畅快淋漓。
看着平日里冷硬的君影脸上同样绽放出笑容,那双眼更加夺目魅人,让周围景色都失了光彩,论气质,君影和昊彦不是同一种,单论长相,凭心而论,君影更胜昊彦一筹。
两人不管不顾的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
幻雪不是不担心昊彦,但是,她们现在走不了。
没有马倒是其次,她没有忽略君影的手一直悄悄捂着下腹,丹田亏空,君影最后一丝内力带着她冲出丛林,现在的两人,浑身是伤,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就算支撑着走,又能走多远?
君影盘腿坐起,静静修养,而幻雪,则就地躺着,闭上眼睛,压抑下心中的焦急,养精蓄锐。
或许,等他们到了皇宫,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们。
不愧是同行
青天白云,绿盈盈的草地,树枝上的小鸟好奇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个人,歪了歪脑袋,扑棱着飞向远方。
“君影,什么时辰了?”幻雪没睁眼,悠然的问着。
她弄不懂古代的时辰,只是想知道时间,要是问君影几点了,估计就该他弄不懂了。
“刚入卯时。”君影的气息已经平稳,他内力本就深厚,就算耗尽,短时间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是带幻雪走,勉强不是什么大问题。
弯腰抱起幻雪,向着有人烟的地方飞奔而去。
幻雪悄悄地附上君影的脉搏,在确定君影真的没有勉强之后,安下心,闭上眼睛。
她担心昊彦,但是爱人是爱人,朋友是朋友,没有重要或不重要之分,更没有谁能换谁。
好在七星山附近的村庄早上有集市,两人没走出多远,就找到了卖马的。
不过……
“你带钱了吗?”幻雪悄悄问道,只顾着全副武装了,压根就没想着带银子,谁能想得到,来狩猎,还能买什么东西?又不是夏令营。
君影一愣,面上一红,不用问,他也忘了带了。
两人衣衫上都是干涸的血迹,破破烂烂惨不忍睹,也不敢贸然往人群中走,只得远远停住。
没带银子,总不能抢吧,光天化日之下,抢,他们可谁都没做过,若是抢什么值钱的物件,还好说,抢一匹马?君影和幻雪的脸上同时写着,丢大了人了。
“你等着,我去。”君影将幻雪放在一颗大树旁,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回头看看。
幻雪掩藏住心中所有的焦虑,递给君影一个安心的眼神,“去吧,我不乱跑。”
君影的嘴角勾了勾,闪身而去。
直到看不见君影的身形,幻雪脸上的笑容褪去,浮上的是浓重的忧虑,皇上病重,凶多吉少,这个时候,安庆王等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昊彦身边只跟着玄等三人。
万一皇上死了,谁继位?
不管是不是昊彦,他能否保护自己?
摇了摇头,昊彦的身手她信得过,就算对方发难,逼不得已,保命逃脱还是没有问题,她最担心的是有什么事牵绊住他,以至于让他以卵击石。
昊彦的性格比起初见他时,改变了不少,不再逃避,不再认命,不再自卑,但是,这仁善,让他太过牵绊,处处制肘。
不过,自己欣赏的不也恰恰就是这一点吗?
昊彦就像是一缕唯一能照进她心底的阳光,他的坦诚,善良,让她没有防备就接受了。
如今,有一个现实摆在幻雪面前。
如果昊彦真做了帝王,那么她,该怎么办?
昊彦曾经问过她的姓名,可是她只叫幻雪,连姓都没有,昊彦可以接受没有姓氏的她,可是他的国家能接受吗?
她不是低估昊彦的能力,而是,她清楚地知道,昊彦现在还没有力挽狂澜的实力。
君影骑着马快速跑来,递给幻雪一身衣服。
幻雪看了看远处没有丝毫骚动的人群,微微笑了,不愧是同行,就连办事的方法也那么相似。
别看君影是个男人,心思却细腻如丝,就连衣服都提前想到了,如果他们穿着这一身走在官道上,恐怕,不出一里地,就被人当成江洋大盗围起来了。
变天了
清晨的光辉遍洒东华国大地,百姓已经开始出门劳作,生活似乎依然如旧。
但是那天,却变了。
太傅等几位大臣陪着端木尚儒走完人生的最后一路,在太傅泪眼哭喊中,这位在位几十年,为东华国历尽最后一丝心血的帝王,永远闭上了眼睛。
宫中恸哭之声遍布,但,这哭声中有几分是真,没人去追究。
在这权力交替的关口,失去了主人的御林军丝毫没有群龙无首,相反,更加井然有序,悲痛与哀伤似乎没有影响一人,他们要护卫着皇上的遗命于最后一刻。
皇上寝宫外的御林军仅留下十几人防卫,尽数撤至宣政殿,金戈铁甲,十面埋伏,让这本庄严肃穆的宣政殿笼罩着一层杀戮之气,如风雨前的宁静,沉重,压抑。
殿外三层三层的护卫如铜墙铁壁,顶上弓箭手,弩手错杂分布,犹如大敌当前。
这是东华国在开国之初就立下的规矩,恐身后遗诏有失,每逢权利交替,必须严阵以待,如有抗旨不遵者,上至太子王爷,下至众臣,格杀勿论。
所有人在这压抑的气氛中换上一身素缟,低头垂目,不知心中作何想法。
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君王晏驾,第一时间便是集聚宣政殿,聆听遗诏。
昊彦眼圈微红,深深看了一眼紧闭大门的寝宫,父皇,您放心,昊彦必不负所托。
他设想过这一天,却不想这一天来的如此突然,却不想父皇的心思深沉如斯,到了最后一刻,才对他倾盘托出,曾经对皇上不闻不问的怨恨,早已抛到了脑后。
血缘,终究是永远不会抹杀的感情,人死如灯灭,无论之前父皇对他做过什么,他都能释怀了。
父皇,一路走好……
皇宫的钟声在清晨时分敲响了十二下,昭告着帝王辞世。
伴随着这钟声,众人缓缓走向宣政殿,迎来的将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昊彦遥遥望着宫门的方向,心中的焦虑已经撕人肺腑,幻雪,你是否安好……
幻雪,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在哪……
一匹枣红色的马在官道上飞奔着,马儿已经跑得飞快,但是,马上的人似乎仍旧不满意,拼命催赶。
天已大量,他们已经赶了一个多时辰,烨城就在不远处,可是,山里村民的马远不如王府的马耐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