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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就任由这么睡着?
难道就一点儿都不知道,要防止肌肉萎缩?
历贵妃一听,许是终于看见一丝希望,忙起身,“名医还有何吩咐,我们全部照做,望名医一定救救昊臻。”
幻雪进宫之前就听昊彦说过一些宫中人事,据说这个历贵妃平日里颇有手段,一身高傲雍容,就连皇后也得让她几分,现下看来,与昊彦所说的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
一身高傲可是看不出来,雍容?没见着,手段?从何说起?
她只看到一个为了自己的孩子心虑憔悴的母亲,仅仅只是一个母亲而已。
叹了口气,天下母亲皆如此吗?那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呢?
没有过多的感慨,报出一连串需要的草药,她没有把握解这种毒,只能靠着一些脑海中记忆的书本知识稍作尝试。
历贵妃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这名医所要之物全都是世间罕见的奇珍,别说历家没有,就连宫中,也是难得一见只此一支,如若往常,皇上必然肯拿出来,但是现在……
幻雪知道自己要的东西有多么珍贵,其实有些东西未必用得着,但是她自有打算。
她就不信,掏空他宫中那么多的奇珍异草,皇上能无动于衷?
“如果没有,那就等死,告辞。”
一拱手,幻雪抬腿就走。
“别……”历贵妃一把拉住幻雪,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啊,“我去找,我去求,请名医一定救救昊臻。”
“我要住在宫中,但是,除了给他治病,其余人不得打扰我。”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幻雪是女的,住在宫中也无不可,这个她能做主,当下便吩咐宫女,将靠近昊臻的偏殿收拾出来,让幻雪住。
扒层皮都认得你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幻雪住下的第二天,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幻雪用开水煮过的锋利刀片,轻轻划开昊臻腕侧的一条血管,接了一小碗底便罢,递给一旁打下手的宫女,重新用白布包好伤口。
从纯银的碗中舀了一勺药,轻轻喂昊臻喝下,这些工作她本可以交给宫女们做,但她不信任任何人,她初来宫中,还不知道那些人背景如何。
现在,除了宫女在按摩的时候她要盯着,其他时候,谁都不能近端木昊臻的身,就连历贵妃,也一样,母亲绝对不会害儿子,但是,她不能保证,有没有人在历贵妃身上做文章。
端木昊臻的身体已经虚弱到完全没有抵抗力,别说是处心积虑的毒药,就连一些病毒,恐怕都能要了他的命。
“安庆王爷驾到~~!”
门外太监一声唱和,惊得她手一抖,药汁洒在昊臻的嘴边,从宫女手中接过帕子,擦拭后又开始从容镇定的喂药。
这个瘟神怎么来了?还来的这么快?
安庆王跨步进来,他昨晚得到消息,居然有人留下给端木昊臻看病,多少名医都知道,这事管不得,也不能管,可偏偏蹦出个异类。
虽然没听说她对别人说出是何病症,不过就冲她这胆量,他也得来看看,兴许真是什么绝世高人,不谙人间事事。
“你们都下去吧。”安庆王话音一落,宫女应声退下,瞥了一眼宫女手中盛着鲜血的小碗,眼睛略沉了沉。
端详了半晌,一拱手,纡尊降贵的弯了弯腰,开口道:“名医,请问我六弟病情如何?”声声关切,仿佛床上躺着的真是他亲弟弟,兄弟情深。
这安庆王还真是块演戏的料,可是骗不了她,鬼才相信,他会对这个异母所生的弟弟能有多关心,无非是来探探底罢了。
“无大碍。”幻雪刻意低沉着声音说道。
“那我六弟何时能醒来?”
“半月有余。”
安庆王还是不甘心,但是明显眼前的名医不愿与他多言,甚觉无趣,罢了,醒了就醒了吧,就看醒了你如何收场。
想着,转身便要离去,最近可是事忙,那个庶民,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下落,真的就这么难找?钻地底下去了不成?
等等,这个身形是不是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回转身,盯着幻雪露出的小半张脸,暗自琢磨。
是有点眼熟,在哪见过呢?
只是眼熟,但又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自己似乎不认识什么高深的女大夫吧,医术高明又是女的,他怎么可能只是眼熟,居然都想不起来是谁了呢?
幻雪感觉到安庆王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了个遍,心知他许是起了疑心,只是仍旧从容的喂着药,不见丝毫破绽。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幻雪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药全数喂入昊臻口中,放下药碗,又为昊臻掖了掖被角。
站起转身,向安庆王低头说道:“告辞。”说完就要向外走。
“等等。”安庆王一把拦住幻雪,嘴边渐渐裂起一个诡异的笑。
易容?扒层皮我都认得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心思一转,缓缓凑到幻雪耳边,邪笑着说道:“你想见皇上?”
“草民不知王爷所谓何意。”幻雪仍不动声色,她手里可有安庆王的把柄,大不了鱼死网破,她还不至于怕他。
“何意?午时御花园,本王告诉你是何意,哈哈哈哈……”说完,一边笑着扬长而去。
安庆王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有恃无恐,不怕她不去。
不能不去,自己如今身在宫中,如果让安庆王揭穿了身份,遭人围攻她不怕,但是失了救端木昊臻的机会,端木昊臻,如果再睡下去,就真的成植物人了。
她可以对别人狠心,但是对于自己人,她不能这么就放弃,只是让她去,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更何况,昊彦落魄的那几年,全凭昊臻照顾,她感激他。
御花园中假山林立,曲洞蜿蜒,倒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我来了,你有什么话说?”幻雪不打算跟他废话。
安庆王一身白衣,悠闲地靠在假山上晒着太阳,听到幻雪的话,撩了撩眼皮,邪魅的一笑。
“我来告诉你个小秘密,一个让端木昊彦永远也翻不了身的小秘密。”
一问三不知
御书房内,端木尚儒轻品着新供的清茶,心境却没有一丝品茶的悠哉。
太傅站在下方,也不多言,静静候着。
御书房内仅这二人,无声无息。
端木尚儒终于开口了,“端木昊彦现在何处?”
“回皇上,老臣不知。”太傅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你不知?他是你的得意门生,你会不知?”端木尚儒相当不满意太傅的答案,这几年来,太傅对端木昊彦一向钟爱有加,这个时候,他会任由端木昊彦漂泊在外,生死不卜?
“皇上,老臣确实不知,那日在刑部大堂见过之后就再无消息,当时端木昊彦已被方凌全打的浑身重伤,昏厥过去,臣恐怕……恐怕……”太傅说不下去了,这么久过去了,毫无音信,他不敢妄加猜测,怕端木昊彦已经……
“当日伤势如何?”端木尚儒不咸不淡的问着。
“臣……臣也不知。”
“你当时在场,你告诉朕说不知?!”端木尚儒勃然大怒。
太傅颤巍巍的跪下,“皇上息怒,当日的铁杖是绑了厚布的,伤全在内部,根本看不出来,臣实在不知伤得如何,只知道……只知道那位姑娘说,怕挺不过来……”想到这,太傅不禁老泪纵横。
“哪位姑娘?”他怎么没听人说起端木昊彦身边又多了位姑娘?
“是端木昊彦家的厨娘,会点身手。”
“哦?”端木尚儒眉眼挑了挑。“是何来历?”
“这个臣真的不知。”
“叫什么?”
“叫幻雪。”
幻雪……皇上暗自嘀咕了一句。
“姓什么?”
“臣不知。”
连姓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太傅会这么放心让人把端木昊彦带走?端木尚儒有点不相信,但是看着太傅跪在地上,一脸的悲戚,顿时有些倍感无力。
“好了,你退下吧。”端木尚儒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白问,问了半天,就会个不知。
“皇上……”太傅还想说什么,思索再三,不知如何开口。
“退下吧,朕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朕心依然如旧。”
“皇上……”
摆了摆手,示意太傅退下,他已经不愿多说一句。
他能给的,我也能
御花园内,幻雪与安庆王已经初现剑拔弩张之势,或许不能那么说,安庆王依然悠闲,只是幻雪已经怒火冲天,只想一把飞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一个时辰过去了,这安庆王到底想干什么?必须要她先将前面的话都耐心听完,可说的都是什么?
说他爱好下棋,说他爱好欣赏字画,说他喜欢一人雪中漫步,说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甚至说他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
但是安庆王依然意犹未尽的继续絮絮叨叨,“我会些武功,跟宫里的师傅学的,学艺不精,经常挨训,又一次跟大哥比武,还让大哥打破了鼻子……”
“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幻雪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出口。
安庆王眼中划过一丝伤痛,随即又恢复了邪魅与悠闲,快得仿佛是别人眼中的幻觉。
“我只是觉得,或许你了解了我,会改变主意来帮我,与其下注在那个废人身上,不如来到我身边,他能给你的,我也能。”
可笑,幻雪冷冷的笑着,“他的命都是我的,你的也能给我?”
“那有何尝不可?”仍旧邪魅的笑着,悠然的看着幻雪,那神情,仿佛真的是只要幻雪要,自己马上就能亲手奉上。
可惜,幻雪对于敌人,绝不会有丝毫怜悯,哪怕没有错过安庆王眼中那一丝伤痛,“说你的目的,不然不奉陪,告辞。”说完,身就想走,疯子一个,自己居然花了一个时辰听他废话。
他以为,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就必须相知,就是这样的相知?
他是脑袋进水还是天生白痴?还是太过于自负?
不过,她现在觉得,是自己脑袋进水,居然有这个耐心听了一个时辰,要不是自己心中有顾忌,她恨不得割了他的舌头。
聒噪,她最恨聒噪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
“你可知道,端木昊臻如果想继位,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