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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你问过了,换一个。”
“啊?问过了?换一个?”端木昊臻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话,愣住了,不该如何回答。
庶民满足不了你?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一片嘈杂声,随后脚步声便上了台阶,掌柜也随着上楼,边走边说:“四爷,楼上尚有雅间若干,您可随意挑选一间中意的,您放心,准保环境清幽,绝无外人打扰。”
“混账,本王在你酒楼待客是给你天大的赏赐,如今要包下整个酒楼,你还怕本王出不起银子不成?”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只是……”掌柜的声音听着略有颤抖。
“不敢还不去办?误了本王的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幻雪听着门外的对话,与端木昊臻四目相对。
“安庆王?”
“四哥?”
没错,门外正是当初将幻雪抓去审问的安庆王,他的声音,幻雪可是终身难忘的。
砰的一声,雅间的门被大力推开,一双精致的鹿皮短靴跨入门槛,端木昊臻忙起身,将幻雪护在身后,拱手行礼道:“四哥。”
安庆王看到二人似乎并不意外,挑了挑眉,说道:“原来是六弟在此,怪不得掌柜如此紧张。”
说完,又看了看端木昊臻身后的幻雪,啧啧的说着:“好个精致玲珑的美人儿,看来当日本王是眼浊了,竟然没发现,错过了,错过了,那个庶民对你可好?”
端木昊臻忙打断说话,“四哥,今日怎么有雅兴来此酒楼?”
安庆王并没有理会端木昊臻,而是继续挑着邪恶的眼睛,紧盯着幻雪说道:“几日不见,本王的六弟居然也对你维护有加,怎么?那个庶民满足不了你吗?何须找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来找本王不是更好?”
敢情这安庆王今天是来找茬的,言辞之间无不恶毒之极,实在让人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你……”幻雪眼中顿时布满狂怒之色,恨不得当即割下安庆王的舌头,随即紧盯着安庆王的眼睛,暗暗催动了意念。
惹我?找死!
端木昊臻也看不过去了,忙挡在幻雪的身前,拉住安庆王的衣袖,说道:“四哥,君子有成人之美,幻雪已是三哥的未婚妻,四哥如今气不过,我们离去便是,就不打扰四哥了。”
说罢,便拉了幻雪要出门。
安庆王一把推开端木昊臻,一米八多的高大身材居高临下的看着幻雪,猛的用手勾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放心,本王对别人用过的女人根本不感兴趣,你也不用再找什么挡箭牌,本王不会再针对你,如今本王想要一个人死就像捻死只蚂蚁那么容易,”
说着,低下头,在幻雪的耳侧如鬼魅一般低沉言语道,“就连他,也是一样。”
一句话如惊雷一般提醒了幻雪,她的催眠术已经被安庆王手下的人识破,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安庆王出了丑,他必定会把这笔账记在端木昊彦的头上,想到这,幻雪不得不收起意念,端木昊彦和她此时无法与安庆王的势力相抗衡,自己如果意气用事反会害了他。
贪官家的银子不拿白不拿
经安庆王这么一闹,两人也是兴致缺缺,离开酒楼,又匆匆购买了些东西,便回到了宅院,一路上各自想着心事,谁也没有说话。
推开宅院了老木头门,幻雪顿时感觉浑身轻松,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端木昊彦已经回来了,听到院中响动,忙出了书房,看到幻雪无事,松了一口气,又仔细的打量着。
旁边昊臻扑哧一下笑了,说道:“三哥何以如此紧张,才分开区区半日而已,就如此难耐,真是羡煞旁人啊。”
端木昊彦虽已经习惯昊臻的顽皮,也是微微的红了脸。
幻雪只是离开半日,他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虽然幻雪从不多话,仿佛日日陪伴已经成为了习惯,直到看见幻雪又回到自己的面前,心中的烦躁才一扫而空,竟然还有些年轻时才会体味到的雀跃。
昊臻看着三哥进来气色越来越好,真是打心底的高兴,看来幻雪真是三哥救星。
可是一想到幻雪说她没有喜欢上三哥,他的心情又微微有些低落,要不是三哥沦落到如此境地,怕是喜欢上也就不是难事了吧,世间女子都难免俗,也不怪她,至少她现在还能陪伴在三哥身边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三哥,近些日子可能我无法频繁出宫了,母妃最近不知发了什么梦,说不祥,让我安分点。”
“哦?历贵妃近来身体可好?”
“宫中御医能人如云,母妃怎可能身体不好?可能是最近父王极少去母妃宫中,怕是寂寞了,想要儿子陪伴吧。”
“也是,你离出宫立府的年龄也不远了,有空多陪陪你母妃吧。”虽然兄弟二人仅限于彼此的私交,但是端木昊彦宽厚的性格使然,毕竟孝义还是最重要的。
昊臻懂事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有三……幻雪陪伴你,我也放心了,方才在集市上买了两匹马,如今秋高气爽,正是外出骑游的好时节,莫错过啊。”说完,机灵的眨了眨眼睛。
“可是……”端木昊彦担心的看了看幻雪。
“三哥大可放心,今日我们在集市上遇见了四哥,他说过不会再为难幻雪,四哥虽然为人尖锐刻薄,但是还是言而有信的。”
“什么?你们在集市……?”
“说来话长了,你们慢慢聊吧,天色已晚,我得回宫去了,不过我还是会偷空儿来的。”实在不愿提起遇见四哥的烦心事,端木昊臻决定走为上策。
送走了昊臻,端木昊彦忙问幻雪,“你们在集市碰见安庆王?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偶遇而已,也没发生什么,说了几句话罢了。”
真的是偶遇吗?幻雪才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但她不想凭白为端木昊彦增添压力,其中细节便隐去了,只是说了大概经过。
秋日渐凉,已经有了些许寒意,仰望着阴郁的天空,阴风习习,恐怕离冬天不远了吧。
一晃又是几日过去,快到月圆夜了。
上一个月圆夜,自己正发高烧烧得神志不清,根本无法与慕容子峥身上的“追踪蛊”沟通,看看身上的红点依然鲜红欲滴,略有些安心,活着就好。
掂了掂手中的银两,这些银子是她昨晚去一个贪官家中拿的,绝对的赃款,那贪官也不敢声张,更何况就这点银子,对于那贪官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索性便计划画些装备图纸,找铁匠打了,多武装自己,今后的路还很艰辛的。
看着眼前的铁匠掌柜嘴巴大张,半天合不拢,她就知道,遇见懂行的人了。
“姑娘,您这图纸是从何而来?”虽然都是些零件,无法看出是何种器物,不过从图纸的精细程度,加上他多年来的见识,不难看出这必定是件巧夺天工的物件。
“这些图纸我只要打造各一件,并且做完之后图纸我要收回,你必须保证从你这里出手仅此一件,你开个价,银子不会亏了你的。”
掌柜也是个在行当里做久了的人,自然是知道行当里的规矩,忙说道:“好说好说,姑娘大可放心,本店是百年老号,绝无欺诈行为。”
“多久可以取货?”
“五日后便可。”
“银两双倍,三日后就要。”反正是贪官的银子,花着也不心疼,反正没了还可以去贪官家拿。
路见不平
刚走出铁匠铺,身边掠过一个人影,略带熟悉感觉的气息让她不由一怔,下意识的回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一袭白衣的身影,让她不禁悄悄的跟了上去。
没错,熟悉的气息,就好像久违的感觉。
白衣人步履轻盈,不一会儿就到了城外,城外官道上尚有许多过往的人,正好掩护了她不被发现,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躲藏,为什么要跟踪他。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官道上往来的人渐渐稀少,她的跟踪随时都会暴露,正在这时,白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转身离开官道,向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幻雪进退两难,不管是继续跟踪还是掉头回去,势必都将暴露自己跟踪的行为,偏偏凑巧,一个小孩子跑来,摔倒在她面前,解脱了她的尴尬,她忙上前扶起小孩,一边慢慢拍着孩子身上的土,一边用余光看着白衣人进入树林不见了踪影。
莫非是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跟踪,想引她去林中?
绕了个小圈从另一边进入树林,飞身上树,这是片不太大的树林,加上已入深秋,树叶所剩无几,并不能很好的掩藏自己,幻雪暗自懊恼,这是她有生以来最烂的一次跟踪。
正琢磨着,不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打斗声音,听这声音应该人不少,战斗相当激烈。
跳上另一棵树,轻轻的拨开枯叶,映入眼帘的情况让她不由得撇了撇嘴。
虽然她没有太多君子信念,战斗中只分胜负,没有一对一的所谓公平还是不公平,但是眼前的情况也太不人道了,十比一,不过看来白衣人功夫不错,地上已经躺了两个。
虽然白衣人武艺精湛解决了两个对手,但是剩下的八个人也绝非寻常武夫,招招都是凛冽的杀手,白衣人逐渐体力不支,内息紊乱,身上的伤痕也逐渐多起来。
幻雪看清了白衣人的脸,好一张冷峻的脸,刚毅的线条,高挺的鼻子,狭长的眼睛闪着冰凌一般的光芒,紧抿的薄唇,整个人笼罩着冰冷的气息,可是一双眼睛却破坏了整体的冰冷,丹凤眼微微上挑,浓密的睫毛,黑亮的眼珠隐约有丝丝雾气,妖媚之极,就像冰山上的火种,闪着魅惑的火苗,相搭配起来却出奇的完美,不过……
不认识。
在得到这样一个结论后,幻雪转身便想离开,跟踪白衣人的初衷是因为他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一度希望着什么,现在既然证实了根本就不认识,她向来不爱管闲事,而且很明显,这是江湖恩怨,谁知道谁是谁非。
“嗤”的一声,幻雪不用回头便知道,这是利器刺入身体的声音。
这个声音曾经伴随着她的童年时代、少年时代,她不会听错的,看来白衣人凶多吉少了。
就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