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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了夜炎的雏形,她就不会痛苦十几年,她就不会来到这里倍受折磨,她的一生,或许能平平静静……
毁了夜炎,她就不会那么痛苦……
毁了……
想到这些,幻雪心底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剧痛,血气猛然上涌。
“噗”,根本挡不住喷出一口血。
幻雪睁大着眼睛,难以置信身上发生的一切,奔涌的血并没有停止,幻雪感觉到胸口仿佛瞬间被挖了一个洞,身体一软,渐渐向后倒去。
死得不明不白
慕容子峥见到突然向后倒的幻雪顿时大惊失色,忙上前抱住。
“怎么了?”
惊慌的问着,脑海中快速回顾着他刚才说的话,不会是气的吧,他刚才好像没说什么能让她激动成这样的话。
幻雪张了张嘴,口中的血仿佛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淹没了她的话语。
她哪里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中毒?
不可能,要是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下毒,也犯不着了,直接取她性命易如反掌。
而且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没有生病,更没有中毒。
可是,心中如被啃咬般剧痛,口中的血仿佛是从心底直接涌上来,鲜红夺目。
“君影!”慕容子峥抱起幻雪放在床上,惊恐的吼出。
君影其实就在附近,老远听到慕容子峥的吼叫,直接破窗而入,看见床上口中冒血的幻雪,顿时吓了一跳。
闪身上前搭上幻雪的脉,仔细探究之下,眼睛沉了沉。
“你对她说什么了?”
君影看着慕容子峥的眼睛闪着寒烈的光芒。
“我能对她说什么?她怎么了?”
君影这么问,想必他肯定知道原因。
“魁蛊发作。”君影说出这四个字,几乎要咬碎一口牙。
魁蛊?
慕容子峥曾经听幻雪提起过,这是凌鸿用来限制她的,这个时候发作,怎么可能?
他与幻雪只是谈论到了历史,并没牵扯到暗楼,况且他也是为了让她没有后顾之忧,才将自己猜测的历史关系告诉她,她会往哪个方向想?
突然想到了什么……
“幻雪,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立刻停止,清空你的头脑,否则你就没命了,快!”
慕容子峥急切的喊道。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幻雪究竟在思考什么才引得魁蛊发作。
但是魁蛊针对人的思想,如果不去想那些事,是不是就可以?
然而,人的行为能够听从指挥立刻停下,脑海中的思想一旦形成,怎么可能说停下就停下?
能停下,也不能表示不存在。
虽然已经极力控制自己脑海中空无一物,什么也不想。
幻雪的口中仍然奔涌着鲜血,眼前渐渐模糊,这样就……要死了?
她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要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当日自己的考虑似乎已经验证了,投身于暗楼之下,总有一天可能要死得不明不白。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突然。
短短时间,鲜血仿佛掏空了她身体所有的温度,她的意识也仅剩一缕。
君影再也看不下去了,从幻雪怀中掏出一个翠绿的短笛,飞身上了房顶。
尖鸣响彻在空中,凄厉婉转,令人听之毛骨悚然,顺着浑厚的内力直射远方,短笛供紧急情况堂主求见楼主之用,前几日宫家任务的时候楼主就在附近,希望还未走远,希望……还来得及……
幻雪听着那宛如幽冥地府传来的尖啸,感受着生命点点滴滴离开,突然泛起一个温柔的笑容。
昊彦……
临终一语
昊彦……
正在御书房写着圣旨的昊彦笔尖突然一颤,抬起头,眼睛出神的望着西北方向。
“三哥,怎么了?”端木昊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捧着一本书,看到他突然神情不对劲,赶忙问道。
“我似乎听见幻雪的声音了。”昊彦有些失神的说着。
难道又是他幻听了?
那声音带着浓浓的哀叹,凄凉,遗憾,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像什么?
就像一个人临终最后一语,似乎包含一个人一生的感慨,就算是幻听,也从没听过这样的。
而那心底不由的深深恐慌,也让他突然觉得坐立不安。
“啊?”
端木昊臻腾地一下蹦起来,赶忙搭上昊彦的手腕,斟酌了半天才说道:“三哥,别激动,幻听,肯定是幻听,三哥能感觉到幻雪的气息并不在附近对不对?不管听见什么都不是真的,幻听……”
端木昊臻小心的斟酌着一字一句,这段时间他从来不敢在三哥面前提起任何有关幻雪的事,就怕他激动。
现在听三哥这么一说,他瞬间脑袋都大了,三哥不能再病了,多健康的人,这么折腾,也受不了。
昊彦有些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端木昊臻,宠溺的开口道:“昊臻,你三哥我又不是个瓷器,哪有这么脆弱?”
可是,他是真的听见了,真真切切,还有那没由来的恐慌,他能感受到幻雪的气息不在附近,但是这恐慌,让他有种就要失去的感觉,不是离开他,而是消失……
生生要从这个世上消失……
端木昊臻撇了撇嘴,不脆弱,但是三哥的身体终究是让他折腾的落下病根了,时时还是会胸口痛,三哥都遮掩着,但是,他看见了。
压下心中的不安,昊彦开口问道:“昊臻,你说你是幻雪送回来的,她怎么送你回来的?”
端木昊臻想了想,“她派人送我回来的,两个人,他们喊她堂主。”
堂主?
昊彦仔细琢磨着幻雪的身份,她怎么又成了堂主?以前从未听她提起过……
不由嘴边泛起一丝苦笑,幻雪的过去,似乎都从未与他提起过。
赐死我吧
“她身边除了君影可还有别的人?”昊彦沉吟了一番继续问道。
“还有个满身都是伤疤的男人,好像跟幻雪很熟。”
话一落地,端木昊臻突然用手捂住了嘴,他是不是又说错了话了?
“很熟?”昊彦的心中荡起一抹苦涩。
他一直觉得,幻雪遇到昊臻应该不是专程去找他,现在看来,却是为了那个身上有伤的男人四处寻医才巧遇到的。
幻雪的身边,已经又有了牵挂吗?
他曾经似乎问过幻雪,她对别人都那么好吗?
当日,幻雪没有答他,而现在,幻雪已经证实给他看了。
“嗯……她们似乎……可能……好像……很熟。”端木昊臻支支吾吾的说着。
“昊臻,你在看什么书?”
话题一转,打了端木昊臻一个措手不及,忙举起手中的书,退后了两步,书封对着昊彦的方向,“资治通鉴,三哥让昊臻读的。”
“是吗?”话音一落,端木昊臻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手中的书就被抽走了。
“赤将子舆者,黄帝时人也。不食五谷,而啖百草华。至尧时,为木工,能随风雨上下。时于市门中卖缴,故亦谓之缴父……(搜神记)”昊彦捧着从端木昊臻手里抢来的书,一句句念着。
端木昊臻忙缩了脑袋向门边溜去。
“昊臻,朕怎么没看过资治通鉴里面有这么一段?”昊彦略带些威严的声音响过。
完了,三哥要发威了,都用朕了。
端木昊臻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向门口蹭,“皇上日理万机,国事繁重,兴许是忘了……呵呵。”
“哦?那你就把资治通鉴给朕抄一遍,看看是朕忘了还是你记性不好,五日之内抄不完,你就准备搬到明王府吧。”
威严的声音饱含着宠溺,可是端木昊臻听不出来了,抄一遍,天啊,让他看那些狗屁叨叨的东西他都要睡过去了,抄一遍……!!
“皇上,您还是赐死我吧。”
“净说胡话。”
给她收尸吧
夜半,一个飘逸的黑色身影从窗口飞进,白发纷飞荡漾着优雅的曲线,双手拢袖,儒雅雍容。
“君影参见楼主。”
凌鸿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君影,瞟眼便瞧见了正躺在床上仍然口中流血的幻雪,气若游丝,若不是君影一直用浑厚的内力撑着,估计这个时候早就死透了。
眼睛眯了一下,一直以来温润如玉的凌鸿周身扬起一阵杀气,温柔带笑的脸庞依旧,但是带给人的感觉却已截然不同。
“君影,你滥用捷堂堂主信物,急着请本座前来,就是为了这个?你看不出这是什么意思?”
凌鸿的声音依然轻柔淡雅,却听得人不由胆寒。
“君影愿用性命换主子一命,求楼主成全。”君影双膝跪在地上求道。
“换?”凌鸿眼中的笑意更浓,一转身,
“你的命不够换她,君影,滥用堂主信物,废你左臂,如今捷堂堂主没了,你随本座回去。”
一语落下不容置疑。
转头看见旁边的慕容子峥,“给她收尸吧。”
轻声细语,如叹息冬去春来,花开花落,仿佛在他眼中,一切人命均为尘埃。
“楼主请留步。”慕容子峥突然开口了,凌鸿明显能救幻雪,却误以为幻雪要背叛而袖手旁观。
让他直接给幻雪收尸?
怎么可能?
凌鸿停下脚步,并未回头。
“楼主,我敢以性命担保幻雪并无策反之意,楼主如此器重幻雪,何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多此一举。”
魁蛊发作,还有什么可以解释?
又加上一句,“你的命更不够担保。”
语气轻柔,但言辞尖锐决绝,背叛他的人,谁的命也不够换。
凌鸿知道幻雪乃是桀骜之人,必是难以驯服,却也没想到,幻雪的策反之意来的这么快。
慕容子峥绝不会因为凌鸿的决然而放弃希望,更何况,现在生命垂危的是幻雪。
“楼主可能不知,幻雪曾在数年前效命于另一个组织,想必昨日是念到了那个组织,不知道楼主可曾试过,魁蛊是仅对于暗楼的忠心验测,还是对别的杀手组织也可共用?”
打蛇打七寸
一句话问到了点上,魁蛊只对暗楼的堂主才下,暗楼这么多年从未招收过别的组织叛离过来的人做堂主,至于魁蛊是否能与别的杀手组织共用,就连研制魁蛊的凌鸿也从未试过。
“哦?那么,幻雪之前效命的组织去哪里了?”
凌鸿自打第一次见过幻雪她就是一个人,如果是叛徒,一直以来也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