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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到那个房间,玩会儿捉迷藏当作课余的消遣,所以当她成功离开宅第并确定没有人发现时,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突然觉得相当自豪。
月亮还是浅浅淡淡的挂在树梢,城中灯火掩去了空中的半边光辉,穆西在街头缓缓行走,这里民风开放,时不时能看到一对对小情人携手游街赏灯,他们自然不敢像后世那般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不过眉目传情,互诉情话,含蓄中又是另一番风情。
穆西走了许久,街头巷尾,皆留下她的脚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或驻足停留或随人群奔走,虽漫无目的,却也找到了些乐趣,待她的脚有些痛了,就随意在路边找了个小摊坐下,一个铜板一杯的茶水,喝完了还可以再加,许多人都在这边歇息,也有类似于后世的说书人在那里讲着老套的故事,倒也惬意。
这时月已在中天,看起来要明亮上许多,她这时却伤感了,街道上仍是比肩接踵,极为热闹,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一张极为熟悉的脸,与上次见到相比,似乎消瘦忧郁了些,这样的表情似乎让人心痛,明明知道是错觉,眼泪还是险些掉了下来,好在活生生的忍了下来,憋在心里,好不郁闷。
十几年的时间,虽不是沧海桑田但也足以令音容笑貌都更变,那人怎么还可能顶着那样一张年轻的脸呐,即便是一样的容貌,那也不是他,既是如此,又何必黯然神伤呢?她努力说服自己,不经意间那熟悉的影子又出现在人群之中,当真的是扎推里一眼就能被挑出来的样子,只是神情更加凄惨,那双深邃的眼直直的越过人群朝这边望来,似乎在说,你真的不认识我了,真得不肯出来见我了?
当下就想一条凳砸过去,老娘要见的又不是你这个冒牌货,刚有这个念头,那身影果然消失无踪,抓不住,追不上,只留下淡淡的怅惘,心就像被两个钉板夹在一起般,当真的鲜血淋淋千疮百孔……两手相握,夜色如水,穿的大概还是少了些,不然怎么会冷呢?她是走累了,以至于出现幻觉,该回去了,于是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做了。
穆西在方桌上搁下一枚铜板,逃一般离开,还以为除了在梦中就不能再相见,自嘲着拍拍脑袋,看样子那些药的影响真不小——她都出现幻觉了,还不止一次……反正穆西觉得这次出来是得不偿失,仓促归来真是相当狼狈,也顾不得解释怎么穿成这样,正是入夜安眠时,搪塞两句便匆匆睡下,本以为一觉醒来一切安好,却不想清晨脸颊一凉,偏头细看,绣着白色蔷薇的枕头不知道被什么濡湿了半边,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应该不是口水。
京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云~捉虫啊啊啊
对玉城周围的不稳定因素的调查终于在姚浠离开的前三天有了突破性进展,由于上次在袭击事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主谋的突然出现,主持此事的长孙殿下在荣亲王世子的协助下又顺藤摸瓜抓出了之前一直与海盗相勾结的步兵统领李大仁,年轻人的效率极高,从头目的出现到李大仁被抓总共也不过两天的时间。随着调查的深入,皇长孙将剿灭匪盗的重任交给了常居于南海郡的荣亲王世子,而他在安抚好如同惊弓之鸟的当地官员之后便匆忙踏上返京的旅程。
这次事件所造成的实质性影响并不算大,即便如此,这场官匪勾结的闹剧还是震慑了大宣的领导层,本来预备好好过节的皇帝陛下在接到从南海传回来的消息之后震怒,一纸诏书将荣亲王招回京中,本来也不是没有半分通融,然而这位异姓王爷似乎也不能忍受自己所在的地方出了这么件大事,在接旨当日就命人收拾了东西当天就向北行进,出发时间正是元旦的前一天。
不久徐元皓也离开了南海郡,穆西将明月母女安置在空出来的北院,因她事务繁忙无暇兼顾内宅事宜,便将一些事情推给明月,那个来自城外渔村的少妇也是个爽利人,熟悉几天后竟将上下事物打点的妥妥当当,这是穆西到这里之后过的最热闹的节气。年后,正当大家都在讨论着明月是否会成为这边宅邸的管家时,一向不怎么露面的穆西却当众将城内府邸的地契与房契与郊外的一个农庄都交给了那个叫做明月的女子。
穆西随手翻了翻各处送过来的账本,片刻之后她露出满意的微笑,抬头对侍立一旁的下属道,“干得不错。”还未等对方的笑容舒展开来,她又道,“只是速度慢了些。”等待她回应的人心中一沉,只低了头做沉默状。穆西笑笑,“我没有责怪的意思。”她思量片刻站了起来,她轻轻道,“明日再派人去宋府一趟,备礼。”抿嘴一笑,端的是纯善无比,侧头淡笑,手中折扇轻巧摇动,“宋家兄弟这次怕是要反目成仇了呢。”前些年这日阳光正好,她用扇子微微一挡,缝隙间浮沉飞扬,她侧头对正走过来的明月道,“我们去后院逛逛。”
穆西悠然漫步,白色单衣外罩着件石青色坎肩,她细细把玩着扇坠上的碧色流苏,“你应该不是来给我送行的。”
“对。”明月直接回答道,她挽着个堕马髻,鬓边斜斜的插了支金步摇,她看着穆西,眼中一派认真,“我只问你,前些天说抓到的那个海盗,是不是被你杀死的。”
穆西清闲的摇了摇扇子,她低头浅笑,眉间还带着三份柔弱,“怎么可能。”她执起明月的手在亭子中坐下,感觉到她在颤抖,穆西敛去几分笑意,“怎么了?”
明月惨笑,神情黯然,她靠着凉亭的柱子,“当年阿茵的爹就死在那个人手上……”她突然抓住穆西的肩膀,她紧紧的盯着穆西,“如果你还惦记着我救你一命的话,你告诉我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那天你在门口究竟见到了什么。”
清澄的眼眸中带着丝丝笑意,穆西不着痕迹的用扇子拨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过是商场上的仇家在那里寻衅滋事,那天我怕吓着阿茵,便让你们先进来。”
“商场的仇家,怎么可能。”眼前尽管的人目光浅浅表情真诚,明月却并不相信穆西的解释,她追问,“那是什么仇家?”
穆西轻笑,眼眸深处带上了三分狡黠,“这是秘密呀。”她站起来,“我明日就要出发,得回去收拾东西了。”
眼见着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影要离开视线,一向爽朗的少妇再也坐不住了,她冲着穆西离去的方向大声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吗?”
“凑巧罢了。”穆西展开折扇遮住有些刺眼的阳光,她顿住脚步,手边的一株月季开的正好,穆西看着浅黄的花瓣,心中不免抱怨谁那么缺德奇…书…网,既然有能力把人抓回来就扔进院内——还好处理一些,大庭广众之下,要隐藏起来就困难多了,总不能把那些围观的无辜百姓全都灭口吧。她微笑,不过那也给她带来不少好处,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就缺胳膊少腿的在大街上供人参观,玉城的许多商户大概就是碍于着这件事才向她投诚的,那张脸上似乎带上了些讥讽的意味,微蹙着眉,白净清雅的脸上就笼上了层薄愁,她转身背着光,这是真的愁啊,现在玉城中唯有宋家不肯低头,哎呀呀,兄弟反目到底是不好的嘛,她心中动了动,回头对明月道,“你要好好照顾阿茵呐。”她笑着转身,衣角才轻轻碰到路边蔷薇,雪白的花瓣便落了一地。
“我要回去了,你多保重。”穆西站在门口对明月说,她拍了拍阿茵的头,“阿茵也要听你娘的话,可不能任性。”藕荷色对襟上衣极为轻便。
“姑姑什么时候回来?”阿茵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娘说晚饭要吃桂花鸡。”
穆西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将手中的一支白蔷薇递到小孩手中,她微笑着看向明月,“照看好阿茵,不要多想。”明月点了点头,穆西只当她答应了,转身便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蹄声渐远,明月默默牵了阿茵向回走去。
正月初四,在南海郡滞留数月的颜穆西终于启程返京,统共也只有两辆马车,与她同车的为贴身侍女良绣,随行人员,似乎减掉不少。无论她此时为谁带来了怎样的利益或者是影响到什么人得势力,在后世的纪录中都难找到对此事的评价,而那一对因机缘巧合而得以住进玉城的母女,却踏上了另一条路,没人知道那是一场悲剧抑或是喜剧,凡人不过是被命运的强力拉扯着的用来演绎人生的布偶罢了。
一路马不停蹄,从南海郡到京都也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后的事情了,再次回到灵枢院,她立在灵枢院门前的桥边,眼前分明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手持武器震慑力极强。不过数月,莫非灵枢院开始涉足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研究的领域,所以戒备森严?穆西这样想着,她微微掀开垂至脚踝以黑色明珠点缀的幕离,琥珀般透亮的眸子与苍白的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些在灵枢院驻扎了一个冬天的私卫纷纷让道,待走入院子,她摘下有些影响行动的幕离,珠子碰撞,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亲信侍女席霜对穆西一个福身,“小姐,欢迎回来。”一双机灵的眼睛像她身后瞟了瞟,想要看清楚这次随自家小姐回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原来还是双胞胎姐妹中的一个。
穆西随手将幕离递给良绣,语调和缓,“师傅呢?”
席霜躬身,主动上前将穆西的狐皮斗篷接过,她还不忘回答问题,“张教习自灯节之后一直在院内教授庄小姐琴艺,另几位教习还未归来。婢子已将一切准备妥贴,只待小姐归来。”
穆西嘴上回答好,却失笑——教授庄月罗琴艺,这外面围得跟铁桶一般,出去比进来还难,就算庄月罗是未来的王妃也罢皇妃也好,也不用这样保护吧,何况她刚刚分明看到那玄色衣服上的张家族徽,之前得到的消息是自从知道她出事庄月罗就被软禁在灵枢院,这个情报一点都没有夸张呀,穆西思索了半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