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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病的时候,我去求了神仙,有个神仙说你戴上这个,能佑你平安,是否有用,且戴着试试,横竖不会伤身子的。”
我见他还在发愣,只得伸手将麒麟戴在他颈项上,突然觉得好似一个母亲在给孩子戴长命锁,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眼底的火苗借势燃起,突然一把抱住我:“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我就知道……终归你心里是有我的……”
我体内莫名地母性大发,虽被他搂得有些透不过气,仍旧配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有你有你,我的儿……”
天地良心,有时人处在一个情境,便会十分投入这个情境,便忽略了和你一处在这个情境里的人是谁,我说这话的时候,未曾经过脑子思考,只凭着这么一个感觉就脱口而出。
樊天的声音和动作都僵在半空。
我尴尬地“咳咳”两声,趁势退开,向着别处说道:“青天白日的,被人看见不好。”
他抓起我的手,不屑地说道:“怕什么?在我的府里,谁敢多嘴?”
我试图抽手,他率先看穿我的意图,是以我一抽再抽都抽不动,只得任他抓着,身子却离他两个人远,这个姿势颇为奇怪,我于是望着他,他也望着我,我指望他松手,他指望我靠近,彼此互相指望着却都没有妥协的意思。
一个丫头走进来,给我们送茶,见了这副阵势,奇怪地看了半天,讷讷说道:“王爷,姑娘,请用茶。”说完,茶也未放下,原路端着又退回去了。片刻,听得屋外丫头惊呼道,“呀,该死,我竟连茶都忘放下了!”
樊天对跑进跑出的小丫头视若无睹,挑衅地看着我。
于是我叹了口气,迎着他一脸得意走近他。
他闷闷一笑,压着嗓子在我耳边低沉地说道:“早这样不就完了,本王喜欢温顺些的女子。”
我于是很温顺地朝他一笑,满意地听到他倒抽的冷气。
这一脚使了七分蛮劲三分法力,他合该疼上些时日。
“真真让你失望了,我实在不是个温顺的女子。”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一举动,想必在外人远远看来,竟是十分亲昵的动作。
这等场景,几人欢乐几人愁。
适才那没走远的小丫头一步一回头地看热闹,恰巧看到这一幕,吃吃地笑得正欢,一个不留心撞在柱子上。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红狐则一脸怒颜地站在门口,手上端着个坛子,兴许是些好吃的东西。
我下意识地想抽离。
樊天的忍耐力委实好了些,竟没有吃疼地蹲下,倒是用力将我一搂:“陪我出去走走。”
红狐一张魅惑的脸煞白煞白,嗫嚅了半日说道:“王爷,我新熬的粥……”
“你慢慢吃吧。”樊天随口应到,目光并未多看她一眼。
我十分诧异啊十分诧异,樊天莫不是选择性失明吧?虽说我偶有些自恋,但此等尤物杵在面前,论模样,论身段,论温顺,都高我一筹,樊天若是个【奇】神仙妖精,还知她是只狐【书】妖刻意避讳,他不过区区【网】一个凡人,肉眼凡胎,如何就能抵挡得了红狐的诱惑。
诧异归诧异,平心而言,我对樊天的态度倒是十分快慰。
人一旦心情好,难免会做些素日里不爱做的事,妖亦如此,于是我欣然答应陪樊天走走。
刚一答应,我便有些后悔了。他所谓的走走,定然是去陈王府的后花园,自古帝王将相的窝里都有设一个后花园,以方便谈情说爱,后花园又都往往建造得曲径通幽,没走个十回八回断断找不到方向,方便与初来府上不慎迷路的佳人偶遇,话本子,戏折子里,多少风月故事都缘起于花园,缘定于床榻。
是以我对樊天的这一建议保持警戒之心,打定主意,坚决杜绝在花园里行任何暧昧之举。
孰料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樊天说的走走,决不是敷衍的走走,而是带出府外,到大街上走走。大街上人来人往,他存些什么心思也不便施展,是我小看了他,我便有些微的内疚。
内疚归内疚,看着满大街对我们投来的好奇的想问却不敢问,想议论却不敢当面议论的目光,我忍不住感叹:“陈王行事果然十分高调啊。”
他带我去的,却是一个我十分熟识的地方。
首饰店依旧热闹,依旧看的比买的人多,伙计也仍是那几个伙计。只是老板却换了别人,无过先时将店送给一个伙计,那伙计回了老家,又转手将首饰店卖给他人。我到这里寻人加工麒麟时才得知的消息。
睹物思人的滋味不大好受,我有了想走的念头。
“王爷莫不是想送我些首饰吧?这里的首饰样式简单,我是不大喜欢的。”
樊天皱了皱眉头:“是么?如此我便将师傅辞了!来人,给加工师傅算上一年的月银,打发他走!”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加工师傅被请出来,嘴里还叫着:“我还有几件没完好,且让我修得齐整了再走罢!”
此等敬业的师傅因我被撵走,我真真害人不浅。
第六十五章 首饰
(出去玩了,所以更新迟了)
我想亡羊补牢,弥补自己犯下的罪过。
“其实吧,方才是我担心你破费,故意说那番话的,这里的首饰样式还是挺新颖别致的,咯,我这面镜子便是这里买的,送你的麒麟也是这里雕的。”边说着,边把随身戴的物件拿给他看。
樊天饶有兴味地瞧了瞧道:“果真非同寻常,赶明儿我也雕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如此我们就登对了。”
这孩子,他可知这物件是天君的东西,无过照着他自己那个的模样雕了这么一个已经是违了天规,再说,两个人戴一样的东西就登对了,那天底下戴观音像的人全都得凑在一起不成?
“王爷的麒麟栩栩如生,比起我这个精巧百倍。何必要学个女人家,戴这么个破东西。”我不好说道人家,只好拿天君的东西贬上一贬。
樊天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觉得是个破东西,我瞧着却好,不如我们换一换?”说着便要从我脖子上取。
那我是万万舍不得的,况且他眼下需要的是那蛋壳做的麒麟,若是换了,他少了蛋壳庇护,若是都送给他,一个男人胸前挂着这么两样招眼的物件,走起路两者碰撞着发出些“叮叮当当”的声音,委实有损王爷的威严。
正斟酌着不知该如何拒绝他,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弯着身子跑出来及时制止了他想抢我东西的举动:“王爷您来啦,小的该死,不曾远迎。”
樊天抢东西未遂,有些不悦,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遣他退下,目光却并不曾多看他一眼。那人脸皮颇厚了些,见樊天不耐烦他,仍径自说道:“王爷,这个月的帐簿小的昨日已差人送到府上了,是成管家过的目,这个月一共卖出金饰……。”
樊天便愈加不耐烦地打断:“知道了,这等小事你跟戍成说便是。有没有新出的花样,给这位姑娘挑几件,记着,要上好的!”说着,又将最后那一句重重地重复了一遍。
掌柜的心神领会地笑道:“小的明白。”
我听着似乎有些不对,掌柜的为何向樊天报帐:“这店莫不是……”
樊天勾起一抹微笑道:“没有莫不是,就是我的。”
我心里升腾一股莫名的怒气,倘若是别人买了店铺,我只觉得是伙计要转手,迫不得已。谁知是他接了铺子,我便觉得他是故意的,甚至,是逼那伙计卖给他。
他明明知道,这个店曾经是无过的。
说话间,掌柜的小心翼翼地抱了个雕刻精美,却比普通首饰盒大的多的盒子给我,瞧盒子的大小,里头的首饰分量不轻。
我接过盒子,搁在手里沉甸甸的。若真是首饰,着实价值不菲。素来我对这等有异于寻常模样的东西格外小心,加之秉着无功不受禄的原则对这份厚礼有本能的拒绝。故而迟迟不敢打开。
我看了樊天一眼,他若无其事地仰望天空,神情专注得好似天地之间,惟他一人矗立,我顺着他的目光往天上看了看,但见一片白云安静地在天上打盹,并无半只飞鸟经过,更无什么奇特的东西令人观摩许久。
却瞧樊天的余光正朝我偷看,竟有一丝紧张,见我察觉,又迅速地恢复先前的模样看着天空。
我于是无比怀疑里头是什么带危险性的物件。凡人的东西,无非暗箭、毒药,再就是纯粹吓人的老鼠蛇虫,吓吓平常的小丫头还可以,我却什么没见过。
当下淡淡一笑,打开盒子,一股清新的木香袭来,里头没有什么可怖的东西,真真正正装着不少首饰。金步摇,紫运钗,流云坠等等,还有项链手链,翡翠玉镯,琳琅满目,挤了整整一盒。
分量是足了,金和玉的质地的确也是上好的,只是,这做工……
我轻轻合上盒子,叹了口气,无过走后,这个店落到此等水准,真是令人叹息。想来一个店的兴盛果真是需要一个好的老板的。
掌柜许是觉得我失望的眼神严重侮辱了他的招牌,忍了一忍没有忍住:“姑娘,这里头的首饰可全都是王爷亲手……”
“多嘴!”樊天一声怒喝,掌柜的吓得把后半句话生生吞进肚子里,慌忙后退两步。
我耳朵尖了些,纵然他这声大喝威慑十足,依然被我听了个清楚。
难怪这手工差到不是一般的境界,任意挑个师傅来,也不会做得每个连接处都突出一块半块,还每块都不均匀。有的甚至糊到一起,好好几个镂空熔成一个硕大的金块,工艺差得令人叹为观止,能做到每个瑕疵都不重复,也算难得。
我突然觉得手里的盒子重了许多,十分真诚地说道:“这是你亲手做的?你醒来不过几日,何苦……难为你了,摆在房间里还挺好看的,就是暂时不能戴出来现人。我被人笑笑无所谓,若是你的一番心思被人取笑可就不好了……”
樊天一张脸由红转青,变化得十分畅快。
我原是想谢谢他,奈何那啥嘴里吐不出象牙,忙收了话,顿了顿,又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他僵僵地说道:“是吗?你大可不必勉强戴它们,若是被人取笑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