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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谁喜欢谁带走-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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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子建


第一章  阴谋在酝酿(上)

《这姑娘谁喜欢谁带走》公子建

写在前面的话

原则上我不写熟悉的人因为笔头太钝写出来的和我想的不一样,而我所想的总力图接近真实,等量代换一下我写出来的就会和真实的有出入,有出入就会有扭曲,有扭曲就会有误解,有误解就需要解释,而解释等于掩饰……

可我对自个儿就没啥顾忌了,权当练笔。我把自己的故事说给别人听,但希望别人只当它是故事来听听就好。我讲故事算不上绝对真诚,但也绝不虚伪,更不会瞎掰。哪个女生没有一点儿不想让人知道的小秘密呢。

我叫谭小然,我是个过着小日子的普通人,不过是你转身就忘的路人甲。

我看起来总是很快乐,这是别人说的,其实我有着我的烦劳和困惑。

我希望我可以每天和喜欢的人混在一起,我希望每一天的太阳都能像昨天的那么好。

我不会化妆,很高的高跟鞋试过但没敢再穿。

我有两个耳洞,初二打过一次堵上了。高二又打了一次,左右各一个,但很少带耳坠。

我今年17岁,个不高,我妈167cm我比她矮两厘米,每次和183cm的死党赵莫走在一起我就有压力。

我的头发很长,发质很好。

我偶尔会也装装忧郁,装装高雅,读一些很深奥的书,看一些很文艺的电影;但相比之下我更爱看一些活力四射的节目,比如足球比赛!

我可能不很讨人喜欢,我又不是人民币怎能所有人都喜欢我呢。

我喜欢的姑娘有孙燕姿有周迅,喜欢她们的率真;我喜欢的小伙有古天乐有林峰因为他们帅气。

我有对陌生人很好对熟人很坏的臭毛病。

我今年会犯桃花,这是星座书上说的。

我也做过王子与灰姑娘的梦,也只是做做梦而已。

我每天晚上不管多晚睡,早上6点必醒,这是真的,比闹钟还准。

我今天很不舒服,没有去学校,在街上晃悠了一个下午。我现在很内疚,告诉自己从明天起,我还要接着很努力地过我普通的小日子。

(正文)

第一章阴谋在酝酿

连下了半个月的雨,这个世界被彻底地潮湿了。倒春寒的雨水夹着冷风席卷着行人的身体,将一个个灵魂与躯体剥离。一辆出租车驶过,溅起一地的泥水,近旁的人便开始咒骂,把对发霉天气的怨恨一股脑儿地宣泄了出来。我加快脚步,向前往右,拐进教工宿舍旁边的窄巷子里。

快到巷子出口,听到宿舍楼某处传来噼噼啪啪的碎裂声,以及女人拖长了嗓门的尖叫声,一个厚重的脚音顺着楼梯从上而下,然后一个醉酒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前面的巷子里。男子咧咧踹踹,向着我的方向直奔而来。

我停下脚步,侧过身靠着墙根,准备给他让出通道。男子晃悠着走了几步,就再也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激起泥水四溅,但很快又挣扎着站了起来,转身朝着二楼某处大吼:“老子还没死,老子要奋斗……”

“老酒疯子!”我嘀咕了一句,然后快步从他旁边绕了过去,在巷尾的一个楼道口处停下,转了进去,踩着厚底凉鞋噼里啪啦地上了三楼,来到左手边的门口,门檐上302字样早已模糊不清。

这里是我的家,A市第一盲校教工家属楼A栋302。

打开房门,向左走过一小段过道,就进了大厅。大厅最右边是摆满书籍的简易的书架,书架旁边横放着一张长沙发,靠近沙发的地方一张老檀木四方桌,桌边只放了两张椅子。大厅左边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玻璃茶几,上面摆着一台平板电视。大厅顶部牵着横纵向的细铁丝,铁丝上绕着满是绿色黄色叶子的长藤,长藤虽然是塑料的,却使得整个大厅有股子自然清新劲儿。窗外的水泥横板上放着七八盆我妈喜爱的花草,每个季节都有一两种开放,这样,从窗外吹进来的风总有一股花草的味道。

大厅旁边是两间卧室,我妈那间稍大,里面一个高高的书柜,还有一个陈旧的木箱。我妈虽然把客厅收拾得满壁生辉,但她的卧室却很简单,唯一的装饰物是一艘放在书柜顶端的手工船模。

这个世界仅属于我和我妈,从我记事起就是这样,我和我妈过得快乐极了。至于“爸爸”,对我而言仅仅是字典上的一个词。

我妈是A市第一盲校的老师,这房子是校方分配给我家的,所在的盲校家属区离盲校不到一里路。盲校附近是月湖疗养院,说是疗养院,其实是一处精神病康复中心。疗养院的家属楼就在盲校家属楼的旁边。刚才在小巷子里见到的那个酒疯子是疗养院的医生,姓赵,有酗酒的坏毛病,平时我见了他就躲得远远的。

看了下表,我妈还有二十来分钟才下班。我把带回来的晚餐放在饭桌上,然后走到窗边,将橘黄色格子布窗帘半扎起来,让凉风大片大片地灌进房间来。窗外的视野还算广阔,能看到远处的月湖。月湖面积很大,浩淼的一片,那个湖心岛一直是我渴望的去处。左前方能瞧见月湖疗养院的住院部大楼,七层的大楼静静地矗立在暮色中,楼里稀稀疏疏地亮起了灯,影影绰绰。

以前A市下属各个县的所有精神病人都集中送到月湖疗养院,最近几年随着医疗条件的改善,各个县也有了专业的康复中心,月湖疗养院便很少收治新病人了;随着原来的病人的陆续出院,整个月湖疗养院便显得空落了。

疗养院住院部大楼七楼住的是接近康复的病人,七楼上每灭一盏灯就意味着多了一个团圆的家庭,所以我一直希望看到七楼的灯全灭了,那样该多好啊……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我连蹦带跳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美女,正笑盈盈地看着我,这就是我妈。我一闪身让妈进了门,然后接过她的雨衣。妈用毛巾擦了擦她那一头秀丽的长发,又整理了下裙摆,然后去了客厅。

我妈是教育学和心理学双学士,在盲校既教课,也负责对学生进行心理关怀。我妈可真是一个美女,楼下张妈的女儿就说我妈长得像著名歌手周艳泓。我妈即使是四十来岁的年龄,皮肤仍然很好,一点儿也不显老。

我有时叫我妈谭姐或者谭姨,她也一点都不介意,总之我跟我妈那叫一个铁!我从小到大就是我妈的小跟班,小的时候粘她,大的时候学她。我甚至决定了,我的高考志愿就填本市的师大,我要留在这个城市读大学。

我和其他女孩子一样,也对外边的世界充满渴望,但我知道,这个单薄的家如果拆去了一半的承重墙,就一定会轰然倒塌!

“小乐,吃饭了!”我妈叫我了温婉动听的声音传到我耳边,我回过神来,小步跑了过去。

“赵医生掉月湖里了!”妈递递给我一双筷子,然后叹声说道。

“怎么会呢,我刚刚还见他在巷子里,醉得厉害。”我有些吃惊。

“嗯,是有些奇怪……也许是因为喝醉了走不稳,失足滑倒月湖里面去了,好在被人及时救了上来,送去了市医院!”我妈说着给我夹了一筷子烧豆角。

“他老是喝酒,一个医生怎么能够这样!”我吃了口饭,然后停下筷子说。

“你赵叔叔以前工作一直很敬业,业务也精通,可是三年多前在他手下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误诊,将几名重症精神病患者诊断成了正常人,当时正好赶上市里的领导来检查工作,疗养院上下受到了市里领导的严肃批评。市领导走了以后,疗养院领导找过几次,还给他记了大过。这以后他就开始染上了酗酒的毛病,脾气也变得暴躁……”

“如果有误诊,就应该接受批评,加强学习,怎么能自甘堕落呢!”

“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我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他!”妈妈把我最喜欢吃的鱼香肉丝朝我这边挪了挪,然后说道。

我妈很少给我讲东家长西家短,更从不和邻里、同事发生口角。待人随和亲切,乐于助人,所以我妈人缘在单位和小区里都是一等一的好。

小区如我般年龄的或者比我小的人不多,整一个大人的世界。每个屋檐下、每扇门内都有着大人们制造的喜怒哀乐,而原材料往往来自于别的屋檐下,别的门里面。

人和人之间的隔阂到底有多大,为什么有时候笑脸也不能遮盖尴尬和躲避?明明不愿意、不喜欢、不快乐,却需要时刻提醒自己要带上面具。

如果摘掉面具,我是我,你是你,便百分之百会在各自的思考方式中燃起战火,最终不欢而散,留下独白道:我们不是一路人。

带着面具不能水火不进,但不带面具必然会面目全非。

所以,对于大人世界里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不想自寻烦恼——

一大早就得起床去学校,选择抄近路,从月湖边的小道去第六中学上学。凉飕飕的风从月湖的湖面上生升起,穿过湖岸的水杉,轻拍着我的脸颊和睫毛。我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想美美地听下这座城市的晨音。

WhenIgetolderIwillbe

strongerthey039llcallme

freedomjust

likeawa‘vingflag

andthenitgoesback

Ahhhoahhhoahhho

……

令人振奋的歌声从月湖湖心岛上传出来。听说湖心岛上有一个不太景气的国营船厂,每天早晚能看到大批工人乘着铁皮船上下岛,但极少能听到岛上机器运作的声音。

这歌声一路掠过湖面扑面而来,我的精神为之一振。我早就知道这是2010年南非世界杯的曲子,这个夏天,也只有世界杯才会享有这么激动人心的音乐。

我站在湖岸边,惬意地听着歌,听得入神中,远远地望见湖心岛上的大榕树下有个魁梧的人影。再仔细一看,原来我所听到的歌就是从那人脚边的一台老式木壳收音机里放出来的。当我再望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影一闪,消失在了大榕树后面,只剩下那台收音机还在放着那首《旗帜飞扬》。

我想起了下午学校的足球赛,我的死党赵莫为了庆祝世界杯开幕一个月倒计时,将带着第六中学校队迎战本市第一中学校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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