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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不空气度自非寻常。
小丁含娇带怯立其身侧,一朵红云已映得娇嫩脸颊欲滴出水来。她仍为方才之叫声而感到窘涩。
不到几分钟,丐帮北京分舵主邓双鱼已领着小邪、阿三、阿四奔入雅房。
小邪乍见欧阳不空,目露喜色:“唉呀!老头!一别数年,风神依旧,坐起椅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欧阳不空含笑道:“比起你这通吃帮帮主,可就差上十万八千里,现在江湖只知有小邪,没有欧阳不空了!”
“这叫辣椒是小的辣!”
一阵轻笑,礼仪过后。小邪瞄向小丁,捉狎而笑:“你知不知道你的叫声很特别?”
小丁困窘羞红了脸:“老爷爷要我引你们出宫……别人又不会叫……所以……”
“所以你就叫了?”小邪哧哧笑道,“你在叫的时候,有人看到吗?”
“没有……”
“还好没有!”小邪呵呵笑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
“因为你的叫声很容易引起误会!”小邪谐笑道,“就像要勾引人家一样!”
“小邪──你太那个了!”小丁直跺脚,恨不得马上消失当场。
众人一阵轻笑。小邪甚为同情道:“以后要叫,到街上看到疯狗,踢它两脚就成了,省得引起误会!”
小丁不敢答腔,免得惹火上身。
欧阳不空见小邪“气”也得差不多了,才道:“最近收获如何?”
“甭谈啦!”小邪走前抓起几上热茶,灌了几口,“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就没一天好日子可过!”
欧阳不空含笑道:“像你这种天下第一的人,是永远不会寂寞的,反正都已上了贼船,何妨把贼给杀光?”
小邪瞪眼:“我哪晓得贼子会那么多?杀了十几年,还杀不光?”
“所以就要破斧沉舟,同归于尽,再藉你的水功脱逃,这样就能奏效了!”
“你只知道破斧沉舟?也不想想你给我那把斧头有多烂,那条船硬得比什么都硬!”
欧阳不空轻笑:“要是通吃小霸王杨小邪凿不穿的船,天下恐怕没有人能凿穿了!”
阿三自得而笑:“现在流行放炮,用凿就太慢了!”
“有何不可?我知道小邪不会一窍不通,硬凿到底!”
小邪被捧得心情也为之爽然,摆摆手:“算啦!十几年前就开始拍马屁,哄小孩,十几年后还用这招?真是不求上进!”
欧阳不空含笑:“这功夫没你教,我可进步不了!找个时间教点新招给我如何?”
小邪睨眼黠笑:“有的人天生资质就不好,不能勉强,否则会走火入魔的!”
阿四神气活现:“像我就已炉火纯青,无师自通!”
阿三奚落道:“光会拍马屁,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我就是喜欢拍!我就是喜欢放!”阿四不屑道,“你想吃,还得看我高不高兴!”
阿三冷笑:“谁吃了准会中毒,一屁毙命!”
小邪叫道:“吵完了没有?吵完了就听听老头儿有何指示,他大老远赶来,好歹也该留点面子给他!没出息!光会吵!”
阿三、阿四已知小邪不耐烦,也不敢再吵嘴,齐往欧阳不空望去,想听其来此之目的为何?
欧阳不空淡然一笑:“寒玲赶至长白山,说什么‘黑血神针’再现,前些日子我在采药,是以耽搁了不少时间,如今风闻此事,只好匆忙赶来,我还得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邪道:“神针我已见过,假不了!如果飘花宫没丢,就令人难以瞎猜了。”
“宫中神针仍在,我临行前还亲自检查过!”
小邪道:“照此看来,只有从‘天灵教’下手调查了!”
他很快将碰上黑血神针及天灵教之出现大略说一遍。
欧阳不空频频点头:“天灵教很可能承续黑巾杀手,危害武林!却不知他们人数有多少?”
小邪道:“可能不会太多,因为他们个个武功高强,训练起来并非易事!”
欧阳不空颔首:“该有此可能,我之所以找你来,是因为方才我追踪一名黑衣人,他的武功竟然不在我之下。实让人担心。”
小邪若有所觉:“那人还挟着一名黄袍中年人?”
“正是!”
小丁也道:“围在宫外丐帮弟子根本对他起不了作用。”
小邪喃喃道:“他会是谁?……老头,以你所见,他的身法是属于中原还是关外?”
“似乎是‘蜻蜓点秋露’这类绝顶轻功,该属中原武功。”
“这就麻烦了!”小邪道,“如若是关外功夫,倒也可以将他推给天灵教主,如今只好把他俩分开啦!”
阿三道:“他为什么要救走王山磔?”
小邪道:“也许上次在通吃馆救走他的并不是灵异掌令而是他了!至于为何原因,光是瞎猜也不是办法!等碰上了再说。”
欧阳不空道:“时下最重要是必须在短期时间内找出‘黑血神针’的秘密!能解开它,想必任何事情都可迎刃而解了!”
小邪摊手无奈:“从何解起?炮弹没打死他,围了一大群丐帮弟子也没逮住他,如今被他溜了,说不定就此缩头,再也不出现了!”
欧阳不空稍微黠笑:“又有何事能难倒你呢?”
小邪白眼:“每次都由我,我要你这个老头子有何用?”
“有用!我替你守京城,省得你东奔西窜,两头都落了空!”
小邪抽抽嘴角:“也罢!上了贼船,一辈子都脱不了身!”
欧阳不空轻笑:“放心!我会看得很好!”他问,“你准备从何处着手?”
“还有何处?回战场去打战!也好将我的‘发威大将军’发扬光大!”
欧阳不空愕然:“你不再追查神针下落?”
小邪道:“当然要追!从也先身上下手,一样能收到效果!”
欧阳不空不懂,众人亦不懂。
小邪解释:“王山磔串通了也先想造反,他也串通了天灵教,可见也先和天灵教过从甚密,现在只要痛打也先军队几回,包准逼得天灵教再次出现,除了这方法,我不认为你有更好的绝招?”
欧阳不空频频点头:“我老啦!还是年轻的管用!”
小邪白眼:“老还没关系,竟然到处乱抓人?乱抓也罢,你干嘛只抓我一人?害得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有这么严重吗?”
“没那么严重?”小邪叫道,“不严重,通吃馆怎会开张不到半年就倒闭三次?”
这问题不好回答,欧阳不空只好苦笑。
小邪瞪足了眼,才道:“你要守京城,就给我守好些!江山可是我的!将来要是出差错,别怪我以家法侍候!”
欧阳不空皱眉想笑:“什么时候又有了家法?”
“说家法是好听些,说国法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小邪耸肩自得,”江山是我的!国法可不讲人情!你自个当心!”右手一挥,森然道,“我一向是大义灭亲的!”
欧阳不空见他如此认真,也不敢怠慢,赶忙应“是”,以免惹起小邪性子而玩真的。
小邪觉得他表现还算“合作”,已然威严笑起,转向小丁,道:“你去弄个解朱砂掌之丹药,再派人送去给七层王,然后就留在老头身边!他年老病多!没你在身边,实在不怎么好活!”
小丁急道:“那你呢?”
“我准备去打仗!”小邪大义凛然,“我要抛弃儿女私情!缝小小溪一直喊(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洗不再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小丁被他逗得啼笑皆非。但方见面又要分手,愁怅又起,幽幽道:“那……等我治好你身上的伤,再去好吗?”
小邪双手如演戏般一耍:“身体之伤算得了什么?手痒时,不能揍人,那才痛苦!我现在正受着痛苦煎熬,只有马上赶去揍人了!”
小丁无奈:“唉!这么多年了!就没看你完完整整过,总会带点伤,叫人好生担心!”
小邪指向欧阳不空,邪笑道:“这要怪就得怪他,谁叫他从小把我打习惯?现在牛性已成,改都改不掉!好啦!你也别难过,受伤归受伤,我那一次不是活得好好的?时间宝贵,我还得赶去教训也先呢?”
小丁怅然道:“你多保重!”
“放心!”小邪谐谑而笑,“等你再次学狼叫时,我一定赶来!哈哈……”
众人为之一笑,小丁更加羞涩。
随后小邪已领着阿三、阿四会同萧无痕已奔往“大同”城,准备与也先一决雄雌。
大同总兵刘安早已知小邪一群人即将到来,马上令手下准备接风。
果然不到两天,小邪众人已至。大大招待一番后,刘安已带往军机室。
长形桌面着地图,四边密封墙上亦挂了许多火炮和车辆设计图,几盏小臂粗灯芯之油灯散落四处角落,映照整室亮如白昼。
刘安坐于长桌一端,小邪、阿三、阿四和萧无痕及郭登分别绕着长桌而坐。
小邪好奇地看着桌上插满不少旗帜,又瞧瞧地图,觉得此图虽精细,但比起也先那幅,仍差了许多。
刘安粗沉声音道:“前天也先部队已挟持皇上想骗开宣府城门,结果杨将军拒绝了,现在正往大同行来,据报,他们须索大批金帛,以换粮饷,或者想掠夺足够金帛之后,退回关外,以便再次卷土重来。”
小邪道:“很好啊!这是正常打法!”
郭登道:“问题在于给与不给?”
刘安道:“给了以后,瓦刺军势必少去粮饷困缺之虑而继续作战,但若不给,恐怕对皇上十分不利和不尊!”
小邪毫不考虑:“给!为什么不给?”
郭登对其肯切之答覆颇感意外,道:“杨将军可有更佳之解释?”
小邪道:“这还不容易?也先势必得到金帛而后始甘心,此处要不到,他还会往别处要,迟早会被他要着,这么多天以来,他都未有缺粮之困,可见粮饷对他来说威胁并不大,给点金银财宝,绫绸缎让他开开心,有何不可?”
刘安问:“你是说以金银换回皇上?”
小邪反问:“你以为他会放掉皇上这只肥羊?”
“他不会!”
“这就是了!”小邪道,“你都想过此问题,为何还要再问?”
郭登道:“既是如此,我们岂不白白吃亏?”
“吃亏就是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