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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很快交代所有门徒,没有必要,不准出手,一切静观变化。
而小邪和阿三、阿四早已大摇大摆地扛着一张雕龙高背紫檀木椅,跨在红门中央。小邪威风凛凛坐定,阿三、阿四摆好姿势,大叫:“威武──”已将两扇红门启开。
门外大堆人马绕成一圈圈。披着橘色斗篷,巴掌大的脸,一股阴狡残厉气息的王山磔已立于中。其左边一位年轻侍从撑着油伞,张得像小亭般,替他遮掩飞雪。
小邪对他并没多大兴趣,目光已瞄向他左后方那位平头如刷,一身魁梧如山的任豹。以及摆在后方一排五名,中年灰衣汉子。他们不但身材差不多,连长像、神态,都似乎经过挑选,尤其那对招子更是冷森碧芒闪闪,想必皆身尺高深武功。
督都李甫山则另在一处左斜方,抿着大刀,领兵镇压其后。不撑伞、不披篷,仍是一副威武将军概。
双方视目,皆是一阵勾斗心里之冷笑。
阿三故做正经,威严道:“列位拜本帮帮主,冒着雪天默立当街,精神实在可嘉,然而本帮除了帮主,其他全无坐椅,你们只好一站到底了。”
王山磔冷笑不已:“杨小邪你再摆架子也没用,还是乖乖跟本官回去吧!”
小邪讪笑道:“本帮素来不跟官家打交道,你想请我,还得看我愿不愿意”
王山磔冷笑:“恐怕由不得你,一个小小帮派也敢官府作对?”
阿三戏谑道:“像你这极大奸臣也敢代表官府?真他妈跌下茅坑又拉屎?臭到底!”
王山磔脸色微变,厉道:“臭和尚也敢侮辱本官?今天也饶你不得──”
“笑话!”阿四截口道:“谁要你饶?你以为你是谁?阎罗王啊?哼告诉你我佛和尚就是专克阎罗王眼睛放亮一点,看看这是谁的地头再说大话也不迟!”
王山磔眼角直跳动,冷残道:“能不能克住,马上就知道了!”猛挥手叱道:“上!”
他身后五名灰衣人已往前冲。
“站住!”小邪大喝,震住在场诸人,已轻轻笑起:“王山贼(磔),你别忘了皇上的‘天龙佩’,还在我手上,你如此做,已是犯了辱君大罪;斩你人头,可是易如反掌!”
王山磔突然仰头哈哈大笑,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就算皇上‘天龙佩’护身,本官也要先斩后奏,杨小邪你认命吧!”
“这么说──我犯了重罪?”
“你自己心里有数!”
小邪嗤嗤笑道:“心中所想的,怎能当真呢?就像我想你是臭王八,我不说出来,谁又知道呢?”
王山磔厉道:“你杀人放火,无所不为,还欺君罔上,罪可五马分尸体容你狡赖不得。”
“啧啧──好重的罪名呐?”小邪苦丧道:“我只不过把你想成‘王八’,你竟然把我想成那么坏的坏蛋?”
“放屁事实摆在眼前岂是本官所捏造?”王山磔厉吼。
“说你真会幻想,你还真不承认?”小邪哧哧笑道:“事实摆在你眼前的就是我那来的杀人放火?”
阿三戏谑道:“你该不会幻想自己是皇帝吧?”
王山磔怒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正要发作。小邪又已一改口吻,冷森道:“王山磔你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好欺负?”
“哼跳梁小丑,还敢托大?”王山磔冷笑:“只要本官一下令,你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好很好!”小邪频频点头,“别人不惹,你敢来惹我?那你就下令试试看!”
王山磔不知霉运已至,仍不信邪地冷笑着,突已喝道:“拿下他!”
话声未落,小邪已然抢先发难,身形快如暴光,炸开无数强光般让人双目为之迷惘,刹那之间他已罩向王山磔,双手宛若捣海猛龙般贯向他胸口。
掌影方闪出,王山磔哇然狂吐鲜血已如虾驼倒撞而退。
五名灰衣人见状大骇,登时扬掌全然劈向小邪背部,刮起一阵狂风,如厉鬼磨牙,冽得耳根疼痛,可想而知其出手之快捷沉猛。
阿三、阿四也不甘落后,怒喝出口,身如天马,电也似地疾窜五名灰衣人,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逼迫灰衣人放弃攻击小邪而转身自救。
任豹骤见尸变,心神愕怔,但随即醒,咆哮一声,人已疾速罩弹阿三。双手暴胀少许,稍泛淡红地劈向阿三左腰“齐门”穴部位。
尸变猝起,李甫山见情势大乱,也不得以强弩罩射,只得下令严加戒备,不得让敌人走脱。
小邪击中王山磔之后,并没因此放过他,疾催内劲,身形加倍快速,再撞王山磔,右手抓住其斗篷,快捷无比地挥转,霎时将王山磔身躯如滚春卷般卷起。暴喝声再起,身不变,脸不转,左掌往后击去,一道劲排山倒海吞涌追而至之灰衣人,啪然数响,灰衣人但觉对方劲力大得人,全然反掌自救,身形也为之一顿。
在此空隙,小邪已抓起王山磔倒窜而起,如鹞鹰一飞冲天,划出一道美弧线,射向高耸云天,悬挂招牌的旗杆。只见他一手揽住招牌,一手将王山磔拦腰挂向招牌,再扯破斗篷,猛往招牌缠去,王山磔已变成一块活生生之捆猪肉招牌。
小邪得意一笑,左腿他一记屁股,哧哧笑道:“凭你这块料子,只有挂猪肉的份儿!”又踢一脚,“说不定半还没人买呢!”
凌空的他,还能随心所欲踢瑞王山磔,此等轻身术,若王山磔深懂武学,早该知难而退。而他却不知死活,啐血而骂:“杨小邪,本官有生之日,必将报此深仇凌迟刮你肉啃──”
“啃什么?”小邪抓下他长靴,揉成一团塞在他嘴巴,又给他两个巴掌,咯咯笑道:“啃你的臭鞋,最能显出你的特色啦!”
左脚轻点旗杆,已倒掠地面。独留王山磔吊在半空中吱吱呜呜叫着,也不敢太过于挣扎,以免斗篷布条被址断而摔往地面。他作梦也没想到,堂堂一个锦衣卫大统领会被人挂于长杆上。
阿三一手劈向灰衣人,腾出另一手罩向任豹封至左腰之掌劲。啪地巨响,右掌结实拍向前方灰衣人左肋,打得他倒撞七八步还未稳住身子。而阿三也被任豹掌力震往右侧,差点撞上阿四。滚向地面,一个翻身又已弹起,喝道:“好小子
偷袭?”双手再挥,两股流一刚一柔已涌向任豹,存心报一掌之仇。
任豹但觉对方掌劲诡谲怪,自己见所未见,而且劲风又逼得自己如罩泰山般沉闷,霎时闪过念头──硬接不得。忙虚晃两掌往阿三左前方拍去,人已倾往右后方,想藉此引开阿三正锋掌力。
阿三冷笑不已,此雕虫小技,他十几岁就会了,当下暗自好笑,故作不知,右掌硬是劈向左方,劲风也为之左倾,好似全部力道都攻向任豹上身头手要害。
任豹见诡计得逞,不禁奸笑声起。霎时撤去掌力,人如跳虾般倒射右后方,全然避开阿三掌劲,得意而笑:“笨和──”
“尚”字还来不及出口,阿三已暴起身形,左脚如巨轮般倒砸任豹背心,配合了任豹掠退之势,威力何只增加一倍?
脚影扫过,任豹哀叫暴起,整个人已撞向墙头,如摔蛤摸般啪塔掉落地面,胸头一热,鲜血已喷出,老脸为之发白。
阿三并未停留,反掠阿四那群灰衣人,以能分担阿四过重之压力。
五名灰衣人功人十分独特,几次都快被阿四击中,却都被其逃过,惹得他哇哇直叫,已存心拚命。右掌分别拍向右侧两名灰衣人头颅,左手捏成拳头,捣向灰衣人背心,想来个“抱元宝”攻击以能奏功,但其胸前空门尽露,全然在比一个快字。谁快?谁就蠃了这场赌赛。
另三名灰衣人却趁此挂出掌劲,全劈向阿四背面,其势之快,似若陨星,若阿四不躲而被击中,不死也得重伤。
阿三见状大骇,急叫:“阿四快躲!”人如天神伏魔般已扑向靠近自己的两名灰衣人,一式“佛法无边”如江河溃堤般暴了过去。
可惜阿三只拦住两名,另一名速度仍不减。甚而有增加之趋势,双掌如钢钻,截向阿四背心“命门”要穴。
阿四顾不了背部,若他撒招,势必引起前方两名灰衣人之袭击,后果可能更加严重。因为灰衣人也已功力尽展,截向了阿四咽喉及心窝,存心赌命。
然而情势如此不利,阿四却一点紧张也没有,仍是左右开拳,欲置灰衣人于死地而后始甘心。
他难道不怕死了?
来不及思考,双方已接触,砰然如撞石般几个人已挤在一堆。阿四一掌一拳已着实不客气地砸碎灰衣人双掌及背骨,哇然惨叫,两人已摔滚于地。
而阿四背面那名灰衣人手掌也截向了阿四背心,两人也往前倒摔。
阿三志在救命,出掌之霸道,自非同小可,光看掌影已将其身形裹得无影无踪,已知其速度之快捷。冷咧劲风逼得飞雪倒窜,一刹那,七掌十三腿全落在两名灰衣人身上,打得两人骨折肉裂,滚摔于地,连哼声都来不及叫,就已昏迷不醒人事了。
阿三急得心慌,忙冲向阿四,眼眶已红,悲切而叫“阿四──”,此情境,任谁都会认为阿四已着了毒手。
小邪在空中身形现在也飘落地面,得意地拍拍手,似有意犹未尽之感觉。
“阿四──”阿三急如丧子般拨开压在阿四身上的灰衣人,想见见他,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岂知阿四却扭转头颅,如老乌龟般抖缩着,促狭而笑:“急什么?我还没死,你就哭?感情丰富也不是如此表现法?”
阿三霎时被他举动愕住,但随即明白他并无受伤,登时一掌拍向他头颅,呵呵笑起:“妈的只有胆你再耍一次,我非打死你不可!”
阿四也呵呵直笑,推开灰衣人,爬了起来,得意道:“好事只作一遍,第二遍都是留给较呆的人做的!”
阿三明明见他被截中背心,怎么还好好无损,心头疑惑,又不便问他,只好往灰衣人躯瞧去。突见其后颈插着一把只剩下半寸在外的飞刀,这才明白是小邪救了他。不禁讪笑:“算你好狗运!”
阿四得意道:“这叫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有小邪帮主在场,任何危险也就变成不是危险了!”
原来他早就将背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