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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明怪客恍然大悟,姑娘那羞态可掬的神情,不够明白了么?哈哈大笑道:“哈哈!我明白了,我猜……”
“师祖爷,不许胡猜。”她扭着小腰儿不依。
“哈哈!怪不得你跑出来做落汤鸡,原来……”
“你老人家胡说,那是在小楼救容儿脱险的人嘛。”
四明怪客愕然,问:“谁救你出小楼的?”
“一个姓林的少年人,他……”
四明怪客用一声长笑打断地的话,说:“哦!是他,我指的也是他,不错。”
“师祖爷,你知道他?”
“哪一个他?嗯?”老人家怪声怪气咧着嘴问。
姑娘嗯了一声,撒腿便跑,一面说:“容儿不和你老人家说,他……他叫林君珂。”
“丫头,别跑,你是找他么?他早走了。”
小姑娘吃了一惊,倏然转身,怔怔地说:“怎会呢?怎会呢?他说过要我等他的。”
“丫头,他确是走了,还是他指引我前来的呢。”
小姑娘不得不信,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迳自走了?”
四明怪客不知就里,接口道:“那小娃娃是银河钓翁的徒弟,那老家伙找到一块可雕的美材,功力修为比你高些少哩!我告诉他,要你和他印证印证,他答应了,但要你亲自向他叫阵,目前你还差点儿,日后再说。”
“师祖爷,是你老人家打了他么?”
“打倒没有打,轻轻地赏了他两竹杖……”
“天啊!师祖爷,你……”她绝望地尖叫。
“别心疼,我可没揍他,他用奇妙的剑法闪开了。”四明怪客仍高兴地说。
小姑娘突然向前急射,惶然大叫道:“君珂,君珂,你在哪里?”
四明怪客一怔,蹑后便追,高叫道:“丫头,别焦急,他跑不了,我替你追他回来。”
一老一少向下游急射,像两个疯子,消失在倾盆大雨之中,但这时的君珂,已经取道远离徽州府了。
在另一处山坳中,一幢无人居住的小屋里,居然在这天发现了人迹。
华山紫凤在昏天黑地中醒来,浑身仍是湿湿淋淋地,狂风暴雨仍在呼啸,天空中电闪雷鸣,似乎天播地动。
她不知身在何处,但分明是在屋中,狂风暴雨并未洒落在她的身上,确是处身在一间摇摇晃晃的简陋小屋内,只是身上凉飕飓湿腻腻地,有点不好受,也有点寒冷的感觉,不但身上冷,心上也冷。
她一惊而起,发觉自己正躺在堂屋的墙角里,这间屋子甚小,窗裂门垮,梁蛀墙朽,十分寒伧凄凉,四壁与梁柱及各处角落间,蛛网尘封,地下的朽尘,足有半寸厚,大概主人离开这儿,没有五载也有三年了。
第七章 坠穴成囚
刮起一阵暴风,雨滴从缝隙中飘入,洒了她一头一脸.神智为之一清。
她坐起了,只感到浑身筋骨已松散一般的难受,下体传来阵阵隐痛,撕裂着她的神经,当然内心的痛苦更是不可言谕。
这房子虽四壁萧条,破败不堪,但由于外面风狂雨暴,天宇黑沉沉的,所以屋中显得极为幽暗,乍看去,如不留心,不易发觉屋中仍有别的物体存在。
她清晰地听到身后有嘴嚼的声音,“咔啦”一声脆响,似乎骨头被咬碎了,接着是一连串的碎响。
她惊得一蹦而起,扭转身一看,吃了一惊。
那儿有一张绝无仅有的八仙破桌,可能也是敬神使用的供桌。桌旁,一张只有三条腿的破椅上,蹲着一个怪人,在那儿似乎摇摇欲坠。
怪人长相极为狞恶,一身黑袍,顶梳道甘髻,面色姜黄,山羊眼阴森森地不带表情,和透出八分鬼气;凸嘴、獠牙、没留胡子,腰带上悬着一把鞘柄全蓝的长剑。他脸无表情,抓着一只肥大的鸡,吃得津津有味,旁若无人。
看长相,她吓了一大跳,这人她虽没见过,但一看便知,正是与她的师父枯藤怪姥齐名,六大怪物之首,大名鼎鼎的百毒真君赵福安,一个恶多善少的怪物。
她向门边退,强压心头恐怖,说:“前辈有何用意?”
百毒真君山羊眼一翻,吞下口中鸡肉,阴森森地说:“用意?如果我不救你,你将死在沟渠之中。”
“前辈救了我?”
“是的,你在发疯,要打要杀胡叫,我看你行将死于沟渠,看了委实可怜……”
“谁要你可怜?”她尖叫。
“好,不可怜,了不起,你是谁的门人?”
“家师人称枯藤怪姥。”
“哦!是那个可敬的疯婆子。你要打要杀要报仇,找谁?只消要你师父出面,那怕事情棘手用不着发疯的。”
这些话触发了她心中的隐痛,尖叫道:“我要自己报仇,那怕粉身碎骨,也用不着假手别人,更用不着劳动师父的大驾。”
“好,有志气,应该,这么说来,用不着我插手了。”
“当然用不着你。”她恨恨地说完,举步抢出门外。
百毒真君沉喝道:“站住!你不要命了?”
她倏然回身,闪电似撤下寒芒暴射的长剑,冷冷地说:“我华山紫凤并非怕事的人,你想怎样?”
百毒真君毫无表情,仍恢复他那阴阳怪气的怪相,说:“你中元大伤,在雨中糟踏得太久,我老人家也是一番好意,给你服下了一些药,你再往狂风暴雨中鬼混,至少得大病半年,甚至可以送掉小命。”
“我自信还禁受得起。”她嘴硬,可是并未往外走。
“当你快进枉死城时,自信便不值半文钱了,怎样报仇?”
她颓然收剑,突然伏在门框上放声大哭,想起报仇,她只感到心痛如割,那确是太渺茫了,不仅银剑白龙是青城炼气士的门人,事实上他的功力也比她深厚得多,任何要用武力解决的事,她都无能为力。
百毒真君仍在吃他的肥鸡,一面说:“我老人家一生中,大半是为了替人复仇而奔忙,我相信你会信赖我的,如何?”
她止住哭声,摇头道:“对方功力太高,且他的师门更无人敢招惹,你老人家虽可信赖,但没有用。”
“哈哈!假使论修为,老夫即使能将全部能耐传给你,也只配称武林一流高手而已,像四明怪客那老奸鬼,我就接不下他三招两式绝学,可是,你知道我是谁?”
“前辈是百毒真君,小女子知道。”
“呸!你知道了还敢藐视我?”
“小女子不敢。”
“你忘了我老人家的绝活?”
“可是,你老人家却无法对付四明怪客。”她在激。
百毒真君叹口气,苦笑道:“确被你说对了,那老奸鬼江湖经验太过精明,又从不与人结伙,独来独往神出鬼没,想计算他也无法接近,他的修为也将臻外魔不侵之境,我只好认栽。”
“那就不必提了。”姑娘绝望地说。
“你与四明怪客有仇?”百毒真君问。
“不!与他风牛马不相及。”
百毒真君喘出一口大气说:“不是他就好,你别忘了我老人家的绝活,毒药。”
华山紫凤就要套他这句话,欲擒敌纵地说:“光是毒药,成得甚事?”
“笑话!”百毒真君蹦下地来怪叫,又道:“毒药足以横行天下,你不信?丫头,跟我十天半月,我传你的用毒绝活,也把拳剑传你。”
“我师父不会答应。”她仍在玩花样。
“呸!我又不收你为徒,疯婆子那儿不用耽心,我已有一个门人,名头够响亮,叫金羽大鹏田克荣,可惜他死脑筋,没有用毒的头脑和机智,使我失望,希望你为毒物发扬光大,名振武林,别废话了,你先歇会儿。”
君珂并未直接达仙霞岭,在中途有耽搁,离开了东下官道,让所有的人扑个空。
他冒雨攒赶,心中郁郁,到了两省交界处街口镇便找客店住下了,这儿设有街口巡检司,他必须在这儿查验路引,方能进入浙江而不致发生麻烦,查验游学路引之后,他不走了。
他这一天一夜中,心情始终没开朗过;他不想找浊世神龙算账,也不愿与他的女儿纠缠浪费感情,上一代的仇恨如想丢开,未免太困难了些,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自是不能免俗,耿耿于怀。
他对昨晚的事,更感到心中歉疚,那银衣仙子竟然是处子之身,想不到竟会做下这种无耻之事,虽则他有点痛恨,却也生出怜悯之念,无论如何,她总算将清白之躯交付与他了,虽不是他的错,但他怎能完全推卸责任?
在这儿,他购置了行囊衣物,早早歇息,准备明晨进入浙江,愈早到达仙霞岭,也可了却一桩心事。
大雷雨在夜间停了,一早,朝霞满天,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雨后的山间旷野,令人精神焕发,经过一夜的静思,君珂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决定不再去想那些令情绪困扰的问题,尽量忘却那些牵情涉爱的往事。
但他真能太上忘情?委实不易啊!
一早,他结账拾掇起程,一身衣衫飘飘,腰悬长剑,肩上挂着小包裹,提着书箧儿,头上没戴巾,黑油油的头发挽成一结,用青巾绑住,孤零零地飘然上道。
官道在新安江的左岸境蜒而下,江两岸群峰起伏,看去全是无尽的峰峦和遮天蔽日的古林绿草。江水浑浊,向东滚滚而下,声势惊人.澎湃汹涌向下猛泻。
雨后初晴,但道上并不泥泞,因为行人稀少,没有人马践踏。
君珂独自趱赶,无心欣赏山水,逐渐接近了严州府的敦安城。
四望无人,隆隆水声中,突然从左面一座山谷中,传来一声长啸,高亢入耳,音源听去就在左近。
君珂心中悒悒,他不想管闲事,仅向啸声来处轻瞥了一眼,仍走他的路。
运气来了,泰山也挡不住,相反地,霉运来了,玉皇大帝也躲不掉,君珂走了霉运,他想不管,但由不了他,霉运已经临头。
刚到了谷口,官道向内绕,从谷口横过,谷口有一座不太浓密的树林,他碰上了麻烦。
蓦地,一条灰影从林中向官道急掠,好快!轻功已经登堂入室,那是一个人,一个鹑衣百结的少年人。
少年人右手握了一条黄竹打狗棒,鸠衣上血迹斑斑,看去象是受了伤,但身形仍是奇快,似乎脚不沾地;小小年纪有此修为,值得骄傲。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