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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白玉仙吗?”
肖寒月道:
“认识,不过,她从来没有提过你……”
青衣衫人突然睁开双目,盯住在肖寒月的脸上,瞧了一阵,叹道: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二物不算毒,最狠妇人心,这女人的心,当真是难测的很……”
肖寒月叹口气,道:
“看来你们之间,似乎是有着一段很缠绵的情意了?”
青衫文士苦笑一下,道:
“人物事事非,何苦徒伤悲,你要杀我,尽管出手,我不会武功。”
肖寒月忽然对此人生出了极深的同情之心,低声说道:
“阁下,可有什么讯息,让我转给王仙姑娘吗?”
青衫文士微微一怔,道:
“你……”
“我虽心狠手辣,杀人无数,但我也是人啊!看阁下的神情,定然和白姑娘有过一段缠绵的恋情,你仔细想一想……”
青衫人打断了肖寒月的话,接道:
“唉!没有用了,我们在篷车谈了很久,但却是不欢而散
突然瞪大双目,盯住肖寒月,接道:
“你认识过女人吗?”
肖寒月点点头。
青衫文土道:
“不要相信女人的话,我为了她,断去一条右腿……”
肖寒月望着他残废的右腿,叹口气,道:
“王仙姑娘既然肯和你同车两天,足见心底仍然有情,阁下又何必如此灰心呢?
青衫人苦笑一下,道:
“江湖上称你寸草不留,应该是一个冷若冰霜残酷人物才对,想不到竟然是……”
肖寒月接道:
“江湖之上,有很多事,非常人能够了解,在下极愿为兄台一尽心力……”
青衫人突然由贴身处,取出一个白色绢袋,道:
“见着王仙,把这个绢袋交给她。”
肖寒月伸手接过,绢袋甚轻,不知里面存放的是什么东西,随手藏入袋中,转身向外行去。
青衣文士取过案侧拐杖,站起身子,道:
“天威兄……”
“黄天复……”
肖寒月接道:
“黄兄,不管情势如何,这个绢袋,我一定交到白玉仙的手中,不过,请黄兄答应一个条件。”
黄天复道:
“什么条件?”
肖寒月道:
“等待一年……”
黄天复道:
“等待一年,什么意思……”
肖寒月道:
“我不知道绢袋中收存的什么东西?但想来,定然是两位定情之物,也许玉仙姑娘睹物思人,旧情复燃,希望能见黄兄一面……”
“这个……”黄天复有些黯然的说:
“不太可能,她如还念旧情,怎会绝情而去……”
肖寒月道:
“她如全然无情,也不会见你之面,又怎会与你同车而行。”
黄天复双目一亮,似是又燃起了希望之火,吁口气道:
“郭兄之言,倒也有道理。”
肖寒月道:
“在下相信,三五日之内,就能把这个绢袋交到白玉仙姑娘手中,希望黄兄等待一年,一年时间,白玉他还不和黄兄见面,大概是不可能再有见面的机缘了。
黄天复点点头。
肖寒月道:
“所以,你一定要活着等一年。”
黄天复道:
“我明白……”语声一顿,接道:
“郭兄,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肖寒月的人?
肖寒月心头一震,道:
“知道这个人,黄兄……”
黄天复接道:
“玉仙提过他……”
“哦!她怎么说?”
黄天复道:
“听说他剑术高强,玉仙亦非他敌手。”
肖月寒道:
“不错,在下这一次南下,也是为了肖月寒的。”
“在下答应郭兄,一年内绝不自绝,不敢再耽误郭兄的时间了。”
肖月寒心中暗笑道:大约他希望早些把这个绢袋交给白玉仙,竟然下起逐客令了。点点头道:
“白姑娘如若想见你时,到那里去找黄兄?”
黄天复道:
“唉!如果玉仙真要找我见面,我想,她一定会找到我的。”
肖月寒一转身,腾身而起。
回到房中,朱盈盈和常九也随后赶到。
常九笑一笑,道:
“又是一段陈抱山怨缠绵的男女爱情故事?
“对……”肖月寒点点头,道:
“白玉仙移情别恋,丢下了昔年的男侣肠断心酸……”
朱盈盈接道:
“白玉仙移情别恋,喜欢上了什么人?”
肖月寒道:“这个,我不知道了。”
朱盈盈接道:
“肖大哥,你要好好地劝劝那信位白玉仙姑娘,她心中一客有了别人,所以,才会不喜欢黄……”
转头看去,只见肖月寒面带微笑,瞪着眼睛望她,顿觉脸上一热,道:
“不来了,肖大哥,你笑人家。”
肖月寒寒着脸,道:
“我现在是郭天威,要叫我郭爷,不能再叫我肖大哥。”
朱盈盈怔了一怔,道:
“哦!我叫你郭爷,你们要叫我什么?”
“我们叫你……”
一时之间,想不出叫什么才好,目光转到常九身上,道:
“常兄看看,她应该叫什么名字?”
常九心中忖道:这丫头娇生惯养,要她多受一点折磨,才知道世间疾苦。轻轻一咳,道:我看这个名字,大有关系,取的一定像个随从跟班的名字才行。”
“对……”朱盈盈竟然抢先接口,道:
“要常叔叔帮忙替我取个名字了。”
一句常叔叔叫得常九心里十分受用,想她是郡主之尊,竟然委曲求全,叫了一声叔皮,说她不解人情世故,却也能见风使舵,聪明得很,不觉心中一软,道:
“我看这个名字,叫得要十分适用,也不能太过难听才对。”
“是啊,常叔叔要多多费心了。”
常九突然叹一口气,道:
“当真是后生可畏,看起来,区区是真的老了。”
他心中感慨万端——想到江湖之上,走了数十年,竟然被一个从未履足江湖的小姑娘,玩弄于股掌之上,两声叔叔叫的他心火全熄,反而幅然生出怜惜之心。
朱盈盈也明白前两天,给了常九不少的折磨,现在不是身在王府,受尽宠爱,可以任意的发发小姐脾气,这常九实在对自己不错,也是肖月寒的知己好友,这个人得罪不得,心中转着念头,人却缓步行到常九的身侧,低声道:
“常叔叔,我知道,前两天,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不过,我是小孩子嘛!叔叔,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不会,不会……”常九豪爽地笑道。
“常叔叔这么大年纪了,怎会和你小孩子赌气,我看这个名宇,要起的雅致一点,叫作小珍珠,怎么样?”
肖月寒道:
“小珍珠……”
常九道:
“不错啊!她生性玲珑剔透,有如掌上明珠,如今是流落江湖,忍受委屈,叫她小珍珠,有何不可?”
“常兄……”肖月寒笑道:
“叫珍珠,确无不可,不过,这个名字,可不像个随从的名字。”
常九道:
“那就叫小珠儿好了。”
“珠、猪同音,叫一个随从的小名,应该可以混过去了……”肖月寒望着朱盈盈说:“那就叫你小珠了。”
朱盈盈点点头。
但闻木门呀然,陈抱山行入室中,道:
“那缺腿的文士走了。”
原来,陈抱山留在大盛客栈,看到黄天复离去后,才回来。
肖月寒道:
“他会不会武功?”
陈抱山道:
“纵然会点武功,也不太高明,他是拄着拐杖,打开了客栈后门,悄然而去,不过,这个人既多心机,又有种很特殊的本领,却在我们的意料之外。”
肖月寒道:
“什么样的心机、本领?”
陈抱山道:
“他在这百家集早已安排了接应的人,离开客栈,发出了两声短啸,就有一个灰衣人由暗影中闪了出来。”
常九道:
“江湖之上倒未听说黄天复这个人……”
肖月寒接道:
他表现出了什么本领?”
“一辆轮车,十分灵巧,黄天复坐在上面,自己可以操纵行走。”
“机关消息之学……”肖月寒神情肃然地说:
“这个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常九道:
“肖兄弟,能不能打开他交给你的绢袋瞧瞧?”
“这个,不太好吧!”
常九道:
“黄天复既非简单人物,很可能在绢袋之中,暗藏机关,肖兄弟是读书人,不太了解江湖上鬼蜮会俩,再说,他既托你转上绢袋,个中有些什么隐密,似是也天意隐瞒你了。”
肖月寒取出绢袋,捏在手中,仍然有些犹豫不决。
陈抱山道:
“肖月寒肖大剑,受从之托,忠人之事,固是君子的行径,但这个黄天复,对你仍然保留,而且,咱们也无法断定他的真正身份,打开瞧瞧,出庳许能够帮助咱们对黄天复这个人多些了解。”
肖月寒道:
“此事乃黄天复私人的情爱生活,怎会和江湖上的恩怨,扯上纠纷呢?”
朱盈盈道:
“好吧!咱们打开瞧瞧,只是为了小心而已……”
肖月寒接道:
“好吧!咱们可以打开看看,不过,如果只是黄天复和白玉仙之间的私事,咱们一定要代为守密。”
常九等三人齐点头。
肖月寒放下绢袋准备拆看,常九却一把抢了过去,道:
“我来。”拆开封口,取出了一张宣纸画成的图画,上面画着一个人长发技垂,一条巨蛇缠在那人身上。
朱盈盈看的一皱眉头,道:
“这张画画的好可怕呀!”
肖月寒瞧了一阵,道:
“这是什么意思?”
常九道:
“这幅画的内情,大概只有白玉仙和黄天复可以了解,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一面折好图画,放入绢袋之中,交还给肖月寒。
陈抱山道:
“天已四更,天亮动身,赶紧一些,落日之前,就可以赶到金陵了。”
肖月寒道:
“目下,咱们还没有和闲云大师及墨非子两位老前辈取得联系,唉!钟山那么广大,咱们要到那里去找?”
常九沉吟了一阵,道:
“这个组织,不但神秘莫测,而且,联系极少,照说,这一路之上,他们早该有人和你们联系了,怎的竟然全无消息?”
肖月寒笑一下,道:
“如果那郭天威、万长青都是谎言,咱们岂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