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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役,景祥商行作为秋垣县第一商号的地位从此便稳固下来,成为陶勋调控本县经济命脉的重要棋子。
第九章 公役之辩(上)
商战过后不久,从京城传回来好消息,秋垣县大破乌衣门的捷报送到朝堂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抓获乌衣门副门主、坛主等高级骨干以及顺藤摸瓜揪出大片乌衣门组织机密,此乃立朝以来第一次,此事以知县陶勋居功至伟,连皇帝也赞赏不已。
相应的,青虚观六道与乌衣门有染的消息给了靖宁侯党不小的打击,但他们并不甘心,在靖宁侯的指使下,部分御史言官纷纷上折子对秋垣县奏报的真实性进行猛烈地抨击,妄图从根本上否定奏报。
其实自陶勋将战果上报之后,省、府两级出于谨慎起见先按图索骥抓获不少乌衣门杀手,各地的奏报呈上来证实秋垣县战报的真实性,三司衙门才敢正式行文上报朝廷,这也是为何这份奏报晚达朝堂的原因之一,故其真实性是不容怀疑的。
在报捷朝廷的同时,省布政司依据陶勋破获的情报向相关省、府、州、县发出海捕文书,一方面官府大肆搜捕乌衣门杀手,另一方面整个江湖也行动起来展开了对乌衣门的全面围剿,各省都有杀手落网,有的被当场格杀,有的被擒住逼问出口供再乘夜送交各衙门,因此当朝堂上两派争执不休的时候各地纷纷有破获乌衣门的捷报传来,形势对陶勋极为有利。
但即便如此,靖宁侯仍旧公然质疑陶勋的奏报,他之所以有如此底气,完全因为他摸透了皇帝偏袒维护天虚真人体面的心理,正是在皇帝的默许之下,一直以来裴党才能在朝堂上与*的激烈斗争中始终稳居上风。
而这一回,双方激烈的争执状况没有持多久。
先是某一天太子为进谏皇帝亲贤臣远神仙方术的缘故遭到皇帝斥责,没过几天太子进宫陛见,据靖宁侯的细作报告说他们父子俩“摒退左右,密议良久,或闻殿下哭谏,上亦垂泪”,结果是皇帝十分罕见地亲临早朝颁旨,任命刑部侍郎左鑫焕为钦差,亲赴秋垣县调查核实乌衣门案,同时着刑部发文仍饬令陶勋全力缉拿杀害青虚观道长的凶手,原先对陶勋作出的“徒流罪办事”惩罚顺带撤销。
陶勋收到刑部重新发来公文后,心里着实松了口气,请来两个师爷商议如何接待钦差大人。
从京城到秋垣县路上最少需要两个月时间,加上冬天行路难,钦差到达最早也是明年开春以后的事,在此之前有大量的准备工作要做。例如给钦差及其随员准备行辕,安排在城里怕扰民,安排到城外又怕不安全;接待钦差以及打点上下人等的支出从哪里出,省、府肯定不会给钱,县库里仍有大笔的亏空亦肯定拿不出这笔银子,若开征杂税便会增加百姓负担;为青虚观道士命案顶罪的替身怎么安排;如何区别对待本县士绅等等,哪一样都不能马虎。
三人连续关门秘议三天将全部细节确定下来,立即各自分头着手准备。
冬修水利路桥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以前秋垣县一次性能动员的男女劳力最多不超过三万人,其中真正精壮的男劳力只有两万,这一点人手一个冬季最多只能整修全县农田水利设施一半,而现在仅外来的劳力便有七万余人,而且其中近半数是精壮汉子,施工的效率自然要更胜几筹。
尤其官府采取募役的形式征调外来劳力,在金钱的刺激下人们的劳动热情空前高涨,到处都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本县的百姓对此十分眼红,自发地组织起来到县衙请愿,要求同样以募役的方式参加冬季大修的行动。
陶勋早有心将手里的银子散到百姓手中,自然一口答应,并且宣布本地募役的工钱比外地人多两成。消息传出本地劳力更加踊跃地出工出力,于是最终参加冬修计划的民伕达到十万余人。
俗话说人多好办事,官府将大部分劳力集中使用,不但疏浚河道、沟渠、堤坝的工地上漫山遍野只见人头攒动,而且桥梁、道路的工地上也同样热火朝天,难得的是老天爷像是长了眼睛,每一处工地开工之后便连日放晴,一俟工程基本完工才开始下雨雪,所以工程进度比原计划大大提前,只到十一月中旬全部工程便基本完工了。
冬修工程结束后,本地百姓和外来灾民似乎意犹未尽,官府说话算话,答应给的工钱一文不少地发到了他们手上,这样算下来平均每个参加冬修的劳力一个月下来都赚到一百五十文钱以上,够普通百姓家庭两个月的生活用度,离过年还有一个半月,他们自然巴望能利用这段时间再赚一些钱好痛痛快快地过个热闹年,故而民间都指望着官府再出几个能赚钱的布告。
陶勋早对此有所准备,冬修计划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又抛出来两个新的工程计划,一个是整修县城城墙和文庙、官学、义塾、兴建新的官仓等等设施,工钱提高到十文钱;另一个是募集本县百姓开垦无主荒地,开垦出来的田地归官府,官府按每亩平均一两银子的标准给付工钱。
其中,整修城墙的计划他早已经请向上司请示过,取得了批准的回文,说是整修其实是扩建,有近三分之二地段的城墙往外推出两、三百丈,使县城从原先的长方形变成了正方形。
这两个工程十分浩大,花费不小,刚提出来的时候几乎将县衙的一众书吏等吓住,立即遭到他们的激烈的反对。
两个师爷听他说起的时候,潘师爷跳起来高嚷道:“不行,不行,断断乎不可矣。这次冬修总共花费白银五万七千两,其中各种材料便花费了三万九千两,全部是由本地士绅、商户等所捐赠,给付募役的工钱开支一万八千余两,这些可都是从县库支取的,前阵子县库四万三千两银子的亏空刚刚由东翁自己掏银子补上,这一下子便用掉了四成,年底核帐的时候已经对东翁的考绩大大不利了。
若是按东翁的计划将城墙从现在的周十里扩建到十五里,高度从两丈增到三丈,城门由四门加至七门,且城门外加瓮城,旧门楼都要推dao重建,城周本已淤塞的护城河重新开挖加阔、加深,这便基本上是建一座新的城墙,最保守估计需要材料费用便不下十五万两白银,莫说县库,你就是将本府的府库掏空也凑不出这许多钱。况且按照东翁的作风必定又是使用募役的,如此加上付给民伕的工钱以及另一项开垦荒田的工钱支出,两项工程总计没有二十五万两银子是肯定做不下来的。东翁宽仁爱民不愿向百姓开征杂税,却到哪里筹来这样一大笔钱?何况再过两个多月钦差就要驾临秋垣县城,东翁又打算如何接待呢?”
陶勋答道:“潘夫子说得不错,冬修是动用了县库的银子,然前阵子县城各店铺贩运频仍,所征的税银也有近七千两吧,剩下的一万两补上不难,学生正打算将庄案中没收的产业出售,估计除补上亏空之外连接待钦差的银子也有了。”
陈子轩劝道:“别的不说,修建城墙的工程颇费民力,朝廷三令五申地诫各州县要爱惜民力,而东翁上任以来役事频繁,在有些人眼中岂不成了跟朝廷对着干么?如今前事未毕,何必再多一事呢?”
第九章 公役之辩(下)
陶勋正色道:“何谓爱惜民力?自古以来,百姓除了向朝廷交纳赋税之外还要服劳役,官府可以任意调发民夫,若是不能服役者则须出钱代役,服役者亦要自备干粮、器具劳于公事,一些做官的为了盘剥百姓,常常在农时征役,既误了农时又使百姓负担倍增,故此为其弊。然而本官征调民夫,全是给付工钱的,百姓不须出钱代役,而且征调时间全在农闲之时,往日里此时农夫多要出外打短工挣些钱,服本县官府的劳役所得不下于别人家打工之所得,官府得修缮之利,百姓亦获利,这是两便之举,貌似劳民,实则藏富于民矣。
若是官府以爱惜民力之名百事不兴,百姓虽然无须劳于公役,但是县境内的各种设施得不到修缮依旧破败如故,而多数百姓农闲时节亦无所得,官府固陋,百姓固贫,是以事虽省却无利于民,这才是两害之举。”
潘达飞仍辩道:“可两个工程需要的二十五万银子怎么办?就算东翁有办法拿出这笔钱来,所需的材料何止小数,到哪里筹备呢?如果工程开工后因材料不足拖到开春,届时二十万灾民便要遣回原籍了,到那时城墙只建到一半,本地劳役也都要回去春耕,留下这半拉子工程给钦差大人看笑话吗?”
“不瞒两位夫子,学生早一个多月前就开始暗中筹备这件事,修建城墙的工程要分三年完成,今冬乘民夫最多时先将新城墙的粗坯筑好。这阵子修缮农田水利时学生四处巡查,发现城南十里外有一处荒地地势稍低,土色灰黑质地细密不透水,若能拌水夯实以火烧之,水干之后坚逾青石,学生打算将该处挖出一个人工湖泊,挖出来的土就地烧制成土砖,就地取材所费最省,且工程进度最快,到年前城墙粗坯就可建好,这样明、后年只须用少量青砖饰于外,工程量要小了很多,彼时冬季农闲时节只募本地民夫及匿籍流民便可完成。
至于那个人工湖泊,可凿通东西引入活水,广种莲藕,放养鱼苗于其中,不禁百姓捕渔,再修一些亭台楼榭,开辟为一个供百姓踏青游玩的所在,亦是利民之举。这样算来,整个工程县衙只须准备足够的木料就足矣,省下来的钱用于提高工钱和奖赏工程进度,这样做既增加民夫的干劲,又可使百姓收入增加,正好县城一场商战下来积压了不少商品,百姓手有头有钱可尽兴购买,今年普通人家可以过一个好年了。”
潘达飞沉默了一下,道:“东翁之言顿开学生茅塞,不过仍有一惑,东翁若是要散财于民,为何也要算上那二十万灾民呢?他们在本地赚足钱多半要带回家乡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