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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震天剑法全部口诀,当年我教为了保护这剑诀,战死一百三十三人,懂全部剑诀者皆被杀,致使本派武功,停滞不前多年,想不到今天……真是祖师有灵啊!”
“是完整的惊涛阵法,这,这,我在师门三十年,历尽磨难,也只学到皮毛啊……”
“这,这,这……这是……天啊,我派历时二百年,前后战死近千人,就是为了寻回这套心法啊,这……箫公子,我全派上下,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你的大恩。”终于有人抑制不住激动,对着性德扑通跪了下来。
其他人也全都跪下,对性德深深施礼。
性德淡淡道:“大家请起,我武功全失,要这些东西也没有用,自然不如交给需要它们的人。大家若有感念我之心,他日我需要帮助之时,还望大家……”
“箫公子有什么吩咐,魔教上下,无不赴汤蹈火,以为效命。”孟如丝第一个表态。
其他人亦是纷纷表示决心。
“无论万水千山,只要箫公子一句话,我派弟子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为公子达成愿望。”
“公子有什么事要办,只要吩咐一声,有谁敢不尽力,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那么多江湖大豪,那么多掌控一方势力的人,几乎是争先恐后地表达着他们的忠诚。
性德只是淡淡听着。
这世上,有什么人是不可以收买,不能够被打动的呢?只要知道对方弱点所在就可以了。
哪一家有着悠久历史的江湖门派,在经历了太多纷乱杀伐乙后,没有失传的武功,只要随手写几页字,就足以让他们感激涕零了。就算武功不能打动,有需要的话,他也能画出几张失传的藏宝图来,又或是阵法、术数以及医术……
性德目光浑若无意地扫过抱着他新写的医学手札,看得神魂颠倒的农以归,淡淡道:“时间有限,上次分给各位的心法口诀,若有什么疑问,就一一来问我。”
他一边说,一边信步向较远处走去。
众人也知道,各家心法口诀的秘密不宜泄露,更不可窥看旁门别派的武功绝技,所以心中怀有疑问的人一个接一个,过去和性德在一旁低语。往往性德只要几句点拨,低头受教的人,便如茅塞顿开一般,满脸狂喜地施礼退开,下一个又会接着走过去。
农以归神色近乎贪婪地翻看自己手中的医药手札,忽见到一张药方,兴奋地看过一遍,脸上现出讶色,又看了一遍,神色郑重起来,再看一遍,这才微带震惊地抬起头,见远处,最后一个向性德请教的人已经退开,当即也不多想,大步向性德而去。
其他诸人全都抱着书册疯狂地看,有人手舞足蹈,有人飞上跃下,有人即刻跌坐运功,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农以归的神情和其他请教者不同。
农以归轻声道:“公子,这张药方……”
性德微微点头:“如你所见,如你所想。”
农以归怔怔道:“公子把这药方交给我……”
“我要你记住方子里的药,在我需要的时候,给一个病人,开一张一模一样的方子。”
性德声音低沉,仅咫尺可闻。
农以归一咬牙:“公子,我是大夫,不是杀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性德神色淡漠:“当初你给我开的药方,就不伤天害理吗?”
农以归惨白着脸,颤声道:“我那是为求脱身,不得不为,若无缘无故,加害旁人,于心何忍?”
性德连正眼也没有看农以归一眼,只淡淡道:“两百年前,绝世神医文仲景的医书、笔记,以及炼药方子。”
农以归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挣扎着道:“公子,医米是用来救人的……”
性德依旧没有动容,只淡然继续道:“给病人剖心开脑,切割坏死脏器,为之续命的秘法。”
农以归全身都颤抖起来:“我答应你。”
性德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这世间何尝有永不动摇的义士、永不更改的正直,所差的,不过是没有到达他们的底线罢了。
他没有去看农以归痛苦的眼神,他知道,农以归会怨恨、会悲愤。明明他可以利用在场所有奉他若神明的人,以武力逼迫农以归不得不从,却偏偏要用利益来诱惑农以归放弃坚持。
若是被武力所迫,农以归还可以安慰自己,这是无可奈何,这不是出自本心,而现在,农以归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自私与卑劣。
人类最爱这般自欺欺人,总是不肯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而他,不认为自己有帮助别人,去隐瞒天性,继续自欺的义务。
他只是需要力量,无需在乎别人的心情。
他需要力量。需要支持,所以他不在乎自己所使用的方法是否已经给了这些门派将来过份强大的力量,是否已经破坏了江湖力量和官府力量之间的平衡,是否会改变整个秦国武林,他只在乎,他在需要时,可以得到多少人手、多少力量,仅此而已。
卫孤辰,棋子早已布下,而发动的时机,从来由我之心。
“是我的错。”
面对所有试图继续说服卫孤辰的人,余伯平平静地说:“是我当初判断错误,才造成了今日的后果。当时秦何伤杀戮无尽,我们无数名将良臣,死在他手中,不管派出去多少干练人手,去民间挑起民愤,激大家举起义旗,最终都会被他屠杀殆尽,我们的精英,也死伤无数。总以为秦何伤不死,我们永远没有机会在战场上得胜,永远没有办法让被吓破胆的百姓追随我们的大旗;总以为,一个长在深宫之中,养于妇人之手的小皇帝既不知政,也不知兵,无论如何也比秦何伤好对付,所以才支持主上,暗助宁昭,借宁昭之手,杀了秦何伤。却没有想到,宁昭比秦何伤还厉害百倍。他劝农助耕,促商怜民,几年间,竟把国家治理得如此安乐繁盛,致使民心归向,不再复忆旧朝,更有这等惊世手段,让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空子可钻,事到如今,皆我之罪,你们不该怪责主上。”
“到现在,我也不认为杀秦何伤是错。”卫孤辰朗声道:“他不死,的确国无宁日,百姓受尽折磨,怀思旧朝,人心可用。但是以他的杀戮之惨重,治国之拙劣,这些年之间,只怕大半个国家的百姓都被他杀光了,一小半没被杀死的人,也都穷死、饿死、苦死了。一个没有百姓的君王,做来何用;一个荒败至无人可以生存的国土,夺来何用。”
余伯平不错眼地看着他,听他明朗的声音,看他脸上那从容安定,却夺目如宝剑锋芒的光华,竟觉一阵羞惭,垂下眼来,不能再说什么。
“宁昭既是心腹大患,那除了他就是了。”卫孤辰淡淡说来,语气轻淡地像在谈论摘一朵花、翻一本书那么简单。
诸人皆是大惊:“主上!”
“明日,我去秦宫一趟。”卫孤辰还是平淡得像是说要到张三家串串门子一般。
“主上去不得。”刚刚还悲愤满胸的洪云涛,竟第一个大声阻止。
郑元化也连声道:“主上,宁昭宫中一个小大监、小宫女,都可能是盖世高手。”
风嵘疾声道:“秦宫中密训高手,不但人人身手不凡,而且精于合击围搏之术,秦宫中专门为了对付高手而研制的连珠弩、天罗地网、霹雳火,无不具有奇大威力。”
原本与他们作对的孟观,连忙附和:“还有,秦宫中又暗布无数机关,皆是为了像主上这样的高手所设。”
他们可以争执,可以吵闹,可以意见不和,可以大动干戈,可一旦卫孤辰要自陷险地,所有人立刻放弃成见,重新站到了一起。
卫孤辰却不接受这等好意,只冷冷道:“不过是微末小技,就一定可以拦得住我吗?便是箫逸的三千铁骑,亦难当我一剑之击。”
莫苍然皱眉道:“箫逸的三千铁骑虽勇猛无双,但能同时与主上交手的,只是少数十几个人罢了。同时和十几个士兵交手,与同时和十几个一流高手交手,这是完全不同的,若还有其他高手或近攻、或远击,再有无数人源源不绝前来夹攻,又有弓箭火器在旁环伺,再加上还有其他莫测的机关,主上虽有惊世之勇,实不宜以千金之体行此大险。”
“请主上三思。”众人拜倒,齐声哀求。
卫孤辰微微冷笑:“所以,我会输,我要不自量力地去行刺,就等于是找死。”
他眼中森冷的寒意,让人不敢再把劝阻的话说出口,但所有人都沉默地跪着,不肯妥协。
他们可以不理解他,可以与他争执,可以为他的不争气而心痛,却绝对不能眼看着他去涉险。
只有以赵承风为首,较年轻的男子们眼中流露出兴奋之色。
“以前没有下决心,非杀秦王不可,是因为,就算秦王死了,其他的皇族也会登位,靠暗杀不可能让主上成就大业,是因为,我们总指望留着秦王在,将来秦国君臣相争,文武相扰,自乱阵脚。既然如今已决意铲除秦王,又何必要主上亲自动手,我们也一样可以潜入秦宫之中……”
卫孤辰冷冷打断赵承风满是英雄气概的话:“回头问问你爹,还有你那几位叔叔、伯伯,这两年,他们偷偷策划了多少次针对秦王的刺杀,损失了我们多少人手,可曾让宁昭掉下一根头发来?”
赵承风一怔。
孟观又开口道:“主上神功自是世间无敌,不过,刺杀秦王非同小可,还应妥善筹划才是。”
卫孤辰淡淡道:“为什么不说,你们根本就认为我杀不了他。”
余伯平轻轻叹息着,这世上不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卫孤辰,但能阻止他的东西,绝不包括危险,想要用危险来劝阻这位主子,除了适得其反,根本不会有任何用处。
“我的确认为主上杀不了宁昭。”
卫孤辰一怔:“余叔叔。”
“主上,你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