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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花魅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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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又看见火光将山上照得通红无处安身,只得大家钻入箬丛中。可怜月娥是小脚,又是垫高底不能钻,镜如、玉英二人将月娥平抬进箬丛处方能得免于难。及至天亮犹不敢走出,大家躲至次日中饭时,听得山下四无人声,方敢出来。
原来,雪花早将小姐于天未明时背出洞,刚欲回到山下,远远望见旗枪,说声:“不好!”背着阿莲转身就走。望着西南方走了二、三里,息了息时,又走,走了又息,至走了这日晚上,已是江西玉山地界。一路恐人看见她是个女人,早与小姐改了个男人的样子,所以无人疑心。又见她两只男子脚,路上人总说她:“是男子。”因此并无阻档。是晚,寻到一个破庙安身表过不题。
再说,镜如等由箬丛走出,至路上便遇着胡雄,说:“赵姨娘烧死,春云跌死,二人皆我亲眼见的。”别人听了犹可,水如听见,眼中便流下泪来,心想:“这一双好脚,不知她如此结果。”众人皆伤感了。
共走到山下原处,只见一路上死尸满地,带了物件并房屋已变成瓦砾,尚是热腾腾的几十大堆。众人又哭了一回,亦不知赵姨娘尸首夹在何处。
水如又追问春云,胡雄道:“只在山下深涧中。那个涧深极,当时我看了,人不能下去,春云总是死定了。”水如听了,只得罢了。惟尚不见华如等三人到来,放心不下。
其时,只有家人胡雄来到,其余连影皆无。镜如看了半晌说:“此房屋皆无,寻个安身地方才好。”胡雄道:“不妨,离我们只一点路,有个掘空的煤洞可以暂歇一夜,明早再商量。”镜如等想到:“先前数年在家中何等安乐。即如逃反出来亦是高楼大屋,不料霎时阆变成立身在煤洞内。”无奈何,挨刭煤洞内,玉英仍背月娥进了洞,月娥着实感激说:“玉英,我的娘!若非妳大脚,我性命早已与赵姨娘一样了。”又想:“雪花亦是大脚,必是不死的。”于是大家忍饿团在一处挨过了一夜。
次日,便商量,着人回西溪村看看房屋还在不在,即着胡雄去。胡雄去了两日回来说:“了不得!了不得!被长毛烧了,只剩了些小屋零星散乱,与大屋不相连的尚不曾烧,合村皆是一样。”镜如弟兄并大家听了放声大哭。当下想法子要将月娥女人等弄了回去,胡雄道:“少爷且慢,我是在路上得了长毛吃剩的干粮,吃了些方觉饱肚。少爷们是三,四日未曾吃点东西,可怜我却带点来不多,只好大家分分。”大家听了,顾不得干净不干净,到手便吃。八人只分得六人,尚有月娥母子尚未分着,只得罢了。
于是大家商议定:水如走得路,先回家,寻看村中相识的,来抬走不得路的,仍旧带了胡雄去。月如又要去,镜如看见他们去亦要想去,无奈这三、四日只吞烟泡不能过瘾,无力走路,只得让三人先去。就叫他三人在路上打听阿莲等三人下落。
三人一日半方走到西溪村,即寻人抬轿。岂知人倒寻着几个,轿是无处寻的,没奈何拆了两扇门板,着四个人先到杨家村,镜如接着,只得自己坐了一扇门板,令月蛾带了杏生坐了一扇门板,其余均皆走路。所喜玉英等大脚皆能赶着轿夫。一路上好不伤心,镜如不禁又想华如、阿莲、雪花三人不知生死存亡,一路眼泪水未曾住。点烟瘾又熬了几日,心想:“幸带得泡多,不然早已死了。”才想得公公托梦说:“那三件事是最害人的。”如今句句果然不错。赵姨娘、春云两人不是为着脚小不能逃命死的么?幸亏月娥有个大脚的丫头背背,心中感激玉英,便想收了玉英报她恩,此是后话。
一路想,一路抬,至三更方才到家。见了大屋皆烧去,大家放声大哭,也不觉饥饿,并轿钱也弄不出一个。幸亏抬轿的皆是佃户,不敢硬要的。
坐了,定一回心,方要去村中借米。不料,小屋内长毛未曾寻到,被玉英搜出一粜米来,又寻着一只旧锅,便将破砖石搭了个地灶,安好锅子,拾些烧不尽的旧木料,大家烧起饭来。镜如口口声声说:“我没烟吃是要死的。”来不得坐在地上。
是时,各人铺盖丢尽,月娥看见丈夫为熬瘾,眼泪、鼻涕满面坐在地上,不禁落泪,只得寻了一把旧草与丈夫垫垫。可怜,镜如因烟泡吞完,断了一日瘾,便觉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身上一阵阵热起来,一时又恶心,一时又腹痛。到了恶心并苦胆水尽行吐出,到了腹痛并满地打滚。饭熟了也不能吃。一时腹痛稍好些又叫心痛,心痛未曾叫完又叫:“我头痛,如刀砍斧劈一般”,如此苦楚,求他老婆将绳子勒死他,不然当不住。月娥听了大哭起来。
欲知镜如死与不死,且待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庆生机弟兄得窖 寻死路学究投营
却说,镜如要他老婆勒死他,月娥听了大哭。大家看了说,哪有没有烟就要死,我们去村坊寻寻看,或者有人尚有鸦片烟未被长毛收去,讨点来救救你的性命。镜如在地下磕头说:“若能如此,便是我重生父母。”玉英不待他磕头早已去了。走了几处,皆说:“我们村上前头,家家种鸦片烟,却被长毛掳得干干净净,我们自己尚没得吃,哪有再分与别人。”
走了几家,皆是一样说法,无奈何只得回来。路上忽然想着说:“当年老太爷烟膏最多,叠年熬起来,一罐罐放在地窖内。当年镜如曾偷过二次,后被老太爷知道骂了好几次。如今屋子虽被烧去,地窖内东西必不能烧,何不如到上房地基上寻着原处,扒去瓦砾掘开地窖,寻寻看有没有,碰碰他运气。”
一面想,一面走,到了小屋内,说:“各处皆没有鸦片烟,有一个地方至今不知有没有?”月娥是来了未满三年,不知从前之事。水如忽然想到说:“必有,当年老太爷在时并没有吃,如今在地窖内想是烧不去的。”当夜并央了一个人,亦是吃鸦片烟的,许掘了分些与他。这人听了喜欢之至,便说:“你们指点何处是地窖,只怕连洋钱、银子皆有亦未可知。”大家听了更喜欢起来。
此时,饭皆吃饱了,便拿了旧篾器做的火把,寻着有地窖的地基开掘下去,果然尚有两缸未动。玉英得了赶紧取起,分了与掘的人,这人得了烟恐黑夜失手,便将一块破瓷片盛了就走。
这边,水如、月如弟兄两人寻寻,原来,尚有金叶子一包,约有七、八两,又有五只银元宝,每只五十两。水如、月如得了就有命了,何不再寻寻看。弟兄复至窖中,四处再检了一回,原来,只有这两包,余尽自碎纸。二人回身出窖,回到小屋,见月娥在地下喂丈夫鸦片烟。
原来,镜如不能吃,须一口口喷进,半晌方能言语。月如二人方将得金银告诉他,镜如夫妻亦喜之不尽。月如又想:“前数年时候,给我们弟兄每个人分了三千元’我分毫未用,若放在地窖内,长毛必不能拿。将来我有钱,亦须好好的收藏。”看官知之,嗣后,月如便有存了一个积钱的想头。
是夜,各人皆睡草稻中。虽有饭吃,却无盐菜。次日,打听得长毛被蒋大人兵勇,一路开仗逼到浙西,左大人驻兵衢州,衢州城坚不破,城内照旧买卖。镜如此时得了鸦片,人已复元,于是,令胡雄拿了二十两银子先买被铺,次买油盐,又寻着一个从前帮过的长工,令他去挑。复又将小屋隔了几间以分内外。又将不连处搭起草屋以遮风雨。是时,痛定思痛,水如复想起春云来,念念不忘,又想到二哥、阿莲、雪花三人必是死在山下乱尸堆中亦未可知。
不数日,胡雄回来,将各件买回,说:“衢州城内米价好贵,每升一百念文,菜油每斤三百念文,盐每斤八十文。菜油与盐每人只准买四两,若店内认得此人,一日买过两次便不许买,各店皆有告示。城内大发瘟疫,吃鸦片人身体虚弱易于沾染,每日死人上千,衢州城内一处如此,他处可知。”又说:“妤奇怪,我方走至个营盘门口,见一个人似乎是我家请过的那个孔先生,迎上去一看却是他。他说:‘到营盘将有三个月,弄不来要想到别处去。’”众人听说道:“还是他有本事,将来军营中得了保举尚有官做呢。”这边镜如弟兄,暂且苟且度日表过不提。
岂知胡雄才说这个先生,原是读时文被时文气熏入骨髓,原不晓得世务哪能办得军务。当时因听了师母说话投入营盘当文案。原来,这营官平常晓得先生,舍村远近皆敬重他品学兼优,因此将先生看重,聘他入营,请他在第三号管金衢严一带军情,所有军机警报皆先生主稿。先生若是吃得起的,无如开口就夹些文理在内。营官只说:“先生工时文,是一件顶难做的事,尚能做得来,岂有文报做不来的道理。”
这日,便请至中营,告诉他:“长毛现在要攻我某处营垒,闻得长毛分三路来,官兵人少不能抵御,须请衢州镇饶大人派兵前来。文书内要说得紧急些,饶大人看了方着慌,便好添兵飞速前来。此文须当夜发去,不必太长,请师爷快办一办,师爷急去勿辞。”这先生客气了一番,又推逊了一番,说道:“恐做不好。”
营官不耐烦,说:“师爷做去包好。但须以快为主,抄好就发,军机以速为妙。”先生听了回来起稿,做了一夜,次日着人送去,营官说:“此文书系请添兵,是一件要紧的文书,为何此时才办好?不必看,看了亦改不及,快些??去。”
不料,此书到了饶大人衙门,内中幕友均系老办军务。将文书拆开,大家读不懂。文章只有十余行,内中“之乎者也”虚字行行排列,无人懂得。又把它细细揣摩一番,亦是不懂。幕友说:“此是月报例文,无什要紧。”因此未曾派兵接应。
不料,这边营中等了数日无救兵到,长毛便用荷包阵围起,营官着慌,只得用五百名洋枪保着文案、粮局、军火冲出重围。不料头一阵只将文案保出,其余全军皆没。当时并不知这文书用了“之乎者也”,及至败定,营宫疑心:“如何饶大人不发救兵,以致我如此全军覆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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