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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感到惊奇,发这条电文时,弗兰德教授正在尼泊尔北部为尼泊尔政府做顾问呢。他已在那儿呆了三个星期,七月底可望回来。因此,电文不大可能是他发出的。”
“有人利用了他的国际网络地址,是不是?”
“他的助手说这不可能,因为他外出后,他的办公室是锁着的,除了她这个助手外,没有人进去过,因此没人碰过他的计算机终端。他的助手说,她每天进去一次,替弗兰德博士的电传邮件回电作答,除此之外计算机是关着的,而且除她以外没人知道电文密码,所以我也不知道。”
“这条电文会不会是从那间锁着的办公室里发出来的呢?”桑德斯皱着眉头问道。
“不知道,我们仍在查询,但目前它还是个谜。”
“好的,很好。”弗尔南德斯说,“康拉德计算机公司呢?”
“康拉德公司态度十分强硬,他们说只向雇佣公司,也就是说数通公司提供该雇员的情况,对我们则什么也不说。他们还说,雇员所在的公司没有提出查询要求。我们追问时,康拉德公司的人就打电话给数通,而数通公司回复说,他们对康拉德公司可能提供的所有信息不感兴趣。”
“呣。”
“其次就是她的丈夫。”艾伦说,“我和一位在科斯塔公司工作的人谈过,那人说她丈夫恨她,一谈起她就能数落她的许多不是。可是他正和新认识的女友在墨西哥度假,要到下周才能回来。”
“糟透了。”
“还有诺维尔公司,”艾伦说,“他们手头只有近五年来的材料,五年前的档案材料全冷藏在犹他州的总部。他们不知道我们需要什么材料,但他们说,如果我们付费,他们乐意找出所需的材料。时间需要两周。”
弗尔南德斯摇了摇头。“不行。”
“是的。”
“我强烈地感到,康拉德计算机公司想扣押什么材料。”弗尔南德斯说。
“也许是这样,不过我们得好言相求,设法拿到那份材料,不能再等了。”艾伦看着院子那头的那伙人,“结果怎么样?”
“没有结果,他们还在拼命抵抗。”
“还在抵抗?”
“是呀。”
“天哪,”艾伦说,“谁是她的后台?”
“我很想知道。”弗尔南德斯回答。
桑德斯敏捷地打开自己的蜂窝式移动电话,接通了他办公室的线。“辛迪,有什么消息吗?”
“只有两条,汤姆,斯蒂芬尼·卡普兰问她今天能否和你见个面。”
“她说原因了吗?”
“没有,但是她说事情并不重要。另外,玛丽·安妮来找过你两次。”
“可能想来剥我的皮。”桑德斯说。
“我不这么认为,汤姆,她可能是唯一非常——我想——牵挂你的人。”
“好吧,我给她去电话。”
他拨起玛丽·安妮的号码来。这时,弗尔南德斯用肘轻轻抵了抵他的肋部。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苗条的中年女子由坡下的停车场朝他们走来。
“小心。”弗尔南德斯说。
“为什么?她是谁?”
“她是康妮·沃尔什。”
康妮·沃尔什大约45岁,一头灰发,脸上的表情总让人觉得讨厌。“你是汤姆·桑德斯吗?”
“是的。”
她掏出一只磁带录音机。“我是《邮报》记者康妮·沃尔什,我们能谈谈吗?”
“绝对不行。”弗尔南德斯说。
沃尔什将目光转向她。
“我是桑德斯先生的律师。”
“我知道你是谁。”沃尔什说着又转向桑德斯。“桑德斯先生,我们报纸想刊登一篇有关数通公司性别歧视诉讼的报道,我的线人告诉我,你打算对梅雷迪思·约翰逊的性歧视提出诉讼,是这样吗?”
“他无可奉告。”弗尔南德斯边说边走到沃尔什和桑德斯的中问。
沃尔什将目光跳过律师的肩膀,说道:“桑德斯先生,你和她是昔日的情人,而你的诉讼是一种算清旧帐的方式,这也是真的吗?”
“无可奉告。”弗尔南德斯说。
“我看他很想回答我的问题。”沃尔什说,“桑德斯先生,你不必听她的,如果你想说什么就说,我真的认为你应该借此机会为自己辩护,因为我的一些线人还在说,你在那次幽会期间生理上虐待了梅雷迪思女士。这些都是人们准备向你提出的非常严肃的指控,我想你对此一定想作出回答。你对她的辩解想说些什么吗?你从生理上虐待她了吗?”
桑德斯张开了口准备说话,然而弗尔南德斯向他使了个警告的眼色,接着将手放在他的胸口上,然后对沃尔什说:“这些辩解是不是梅雷迪思女士告诉你的?因为在场的除了桑德斯先生外,只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她。”
“我不会随便胡诌的,我这消息来自消息十分灵通的线人。”
“线人是公司内还是公司外的?”
“我不能说。”
“沃尔什女士,”弗尔南德斯说,“我不打算让桑德斯先生接受你的采访。不过,在刊登这些毫无根据的说法之前,你最好和《邮报》的法律顾问商量一下。”
“这些说法不是没有根据的,我有非常可靠的——”
“如果你们的法律顾问对这些说法有什么疑问的话,你可以叫她打电话给布莱克本先生,他会解释清楚你们在这个问题上采取的做法是不是合法的。”
沃尔什冷漠地微笑着。“桑德斯先生,你想说些什么吗?”
弗尔南德斯说:“还是去找你们的法律顾问吧,沃尔什女士。”
“我会找的,不过这与采访毫无关系。这个问题你是保密不住的,布莱克本先生也保密不住。说句朋友间的话,我必须告诉你,我真不知道你会为这么一个案子做辩护。”
弗尔南德斯倾身靠近她,微笑着说:“要是你早点来我这儿的话,我就会把一些事情解释给你听了。”
她陪着沃尔什先是走开几步,然后向院子另一头走去。
艾伦和桑德斯呆在原地未动。艾伦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想知道她们现在正在说什么吗?”
康妮·沃尔什说:“随你怎么说都没关系,反正我是不会把线人的名字告诉你的。”
“我不是要问你线人的名字,我只是告诉你,你的说法是错误——”
“当然你会说——”
“有材料证明那是错的。”
康妮·沃尔什愣住了,皱起了眉头。“材料?”
弗尔南德斯重重地点了点头。“对。”
沃尔什想了想。“不过这不可能,”她说,“你嘴上说说而已。当时在场的只有他们俩,他只是口头说些不利于她的话,根本没有什么可作为证据的材料。”
弗尔南德斯摇了摇头,一声未吭。
“那材料会是什么呢?是录音磁带吗?”
弗尔南德斯淡然一笑。“我也不能说。”
“即使有的话,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她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屁股?她开了几句玩笑?有什么了不起的事?男人们这样干了几百年了。”
“这个案子问题不在——”
“我插一句。这家伙被轻轻捏了一下后,就大声叫嚷对方要杀他,对于男人来说,这属不正常的行为。这家伙显然憎恨女人,认为女人低人一等。只要看一眼他,一切就清楚了。毫无疑问,他在那次幽会期间打了她,于是公司只好请来大夫检查一下她是否被打成脑震荡。况且我有几个可靠的线人告诉我,他有性虐待是闻名的,他和妻子闹矛盾已有多年,事实上,她已带着孩子离开本市,并准备提出离婚申请。”沃尔什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注视着弗尔南德斯。
弗尔南德斯只是耸了耸肩。
“这是事实,他妻子已经离开了本市,”沃尔什断然说道,“出人意外。她带走了孩子,而且没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现在就请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弗尔南德斯说:“康妮,作为桑德斯先生的律师,我所能做的就是告诉你,那个材料和你线人所说的性骚扰看法抵触很大。”
“你能给我看看那个材料吗?”
“绝对不行。”
“那么怎么能让我相信它存在呢?”
“无法让你信服,你只是知道我已告诉过你它确实存在。”
“如果我不相信你的话会怎样呢?”
弗尔南德斯笑了。“一个新闻记者必须对这类问题做出自己的判断。”
“到那时你又会说我是不顾后果了。”
“如果你坚信原来的说法,那么就是这样。”
沃尔什向后退了一步。“听着,也许你掌握了某种技术性的法律证据,也许你还并没掌握这种证据。不过就我所知的而言,少数女人卑躬屈膝地主张男子统治一切,你就是这少数女人中的一个。如果你还有一点自尊,就别为那些男人干肮脏的勾当。”
“康妮,其实受男子统治一切思想毒害最深的人就是你。”
“一派胡言。”沃尔什说,“告诉你吧,你掩盖不了事实。是他引诱她的,接着他痛打了她。他们是昔日的情人,他有怨恨,他凶暴残忍,他满脑子大男子主义。告诉你吧,不等我看到案子的结果,他就会感到无地自容的。”
桑德斯问:“她要把刚才的话登在报纸上吗?”
“不会的。”弗尔南德斯回答,然后注视着院子那头的梅雷迪思、赫勒和布莱克本。康妮·沃尔什已经走到布莱克本身边,和他交谈起来。“别为刚才的事分心,”弗尔南德斯说,“它并不重要。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他们会帮梅雷迪思出什么点子。”
不一会儿,赫勒朝他们走来。他说:“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我们这方的事情,路易丝。”
“是吗?”
“商量结果是,我们认为没有必要继续这样的调解,从现在起我们退出。我已通知墨菲法官,我们不再参加调解。”
“此话当真?那么那盘录音带怎么说?”
“梅雷迪思女士和桑德斯先生都不知道他们的谈话被录了音,根据法律规定,必须有一方知道双方的谈话被录了音。因此,那盘录音磁带是无法律效应的。”
“但是,赫勒——”
“我们认为,无论从调解这个角度,还是从以后的任何法律程序来说,这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