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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本说:“唔,鲍勃,我只是觉得,为慎重起见,你还是该听听梅雷迪思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会的。我要弄清究竟他妈的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她会告诉我的。不过这个问题还是得解决。”
“是的,是得解决,鲍勃。”
“我希望你要弄清楚,我期望你采取一切必要的行动来解决这个问题。”
“好的,鲍勃。”
“一切必要的行动。”加文说,“对桑德斯施加压力,要保证让他感觉到。晃荡晃荡他的笼子,菲尔。”
“好的,鲍勃。”
“我去对付梅雷迪思,你只管桑德斯就行了。我要你狠狠晃荡一下他那只该死的笼子,晃到他鼻青脸肿为止。”
“鲍勃。”梅雷迪思·约翰逊正站在产品设计实验室中央的一张工作台边,和马克·卢伊恩一起检查拆开的星光驱动器。看到加文站在一边,她便走了过来。“和桑德斯的这些事情,我真是说不出的抱歉。”
“我们在这件事上碰到了一些问题。”加文道。
“我一直在回想事情的经过,”她说,“在想我本来应该怎么做。可是他当时怒气冲冲,失去了自制。他喝得太多了,举止很恶劣。倒不是说我们在过去一起生活的某个时候没做过那种事,而是……”她耸耸肩膀。“不管怎么说,我感到很抱歉。”
“看来,他要提起性骚扰诉讼。”
“很不幸,”梅雷迪思说,“不过我想这是老一套的做法——想方设法在部里人面前败坏我的名誉,让我丢脸。”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加文道。
“他对我得到这个职位心怀不满,他受不了我当他的上级。他得让我安分守己。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她边说边悲哀地摇了摇头。“尽管大家都说男人们有了新认识,恐怕还是很少有人像你这样,鲍勃。”
加文说:“梅雷迪思,我现在担心的是,他的起诉可能会影响到公司合并。”
“我看不出为什么这会成为问题,”她说,“我想我们可以控制住这件事情。”
“这是个问题,如果他到州人权委员会登记备案的话。”
“你是说他要捅到外面去?”她问道。
“对,我正是这个意思。”
梅雷迪思两眼瞪着空中。她似乎第一次失去了镇定。她咬了咬嘴唇。“那会非常麻烦的。”
“可不是嘛。我已经派菲尔去找他,问他我们是不是可以请人调解,找一个有经验的局外人,像墨菲法官那样的人。我在想办法把这事安排在明天。”
“很好,”梅雷迪思说,“明天我可以腾出两个小时来。不过我不知道我们能指望调解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他不会承认所发生的事情的,我敢肯定。再说也没有什么记录或者目击者。”
“我想请你让我知道,”加文说,“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噢,鲍勃,”梅雷迪思叹了口气。“每次一想,我都怪我自己。”
“你不该这样。”
“我知道,但我还是怪我自己。要是我的助手没离开去处理她租房子的事情,我就可以按铃叫她进来,那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我想你最好告诉我,梅雷迪思。”
“当然,鲍勃。”她向他探过身去,悄悄地、不慌不忙地对他说了几分钟。鲍勃挨着她站着,边听边愤怒地摇头。
唐·彻里把穿着耐克鞋的两只脚搁在卢伊恩的办公桌上。“哦,是吗?就是说,加文进来了,后来呢?”
“加文就站在那边的角落里,像他平常习惯的那样,两只脚交替着一上一下地跳,等着人家注意他。他不过来,就是等着人家注意到他。我把星光驱动器摊了一桌子,梅雷迪思正在和我谈驱动器的事,我把激光头上我们发现的毛病指给她看——”
“她听得明白吗?”
“似乎还行。她不是桑德斯,但她还行,学得挺快。”
“她身上的香水也比桑德斯的强。”彻里道。
“是啊,我喜欢她的香水,”卢伊恩道,“不管怎么说——”
“桑德斯的香水不怎么样。”
“是啊,不管怎么说,加文很快就跳够了。他小心地咳嗽了一声,梅雷迪思注意到了加文,叫了声‘喔’,声音里有点小小的激动。你知道突然抽上一小口气那种感觉吧?”
“呃—噢。”彻里叫道。
“瞧,问题就在这儿,”卢伊恩说,“她向加文身边跑过去,加文向她伸出双臂。我跟你说,感情就像广告上那样:两个情人用慢动作向对方跑过去。”
“呃—噢,”彻里叫道,“加文的老婆可要倒霉喽。”
“可是问题就在这儿,”卢伊恩说,“等到他俩最后碰到一块,并排站在一起的时候,又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们在交谈。梅雷迪思说话时细声细气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加文。加文是个硬汉子,没理会她,不过这一套还是在对他发生作用。”
“她很嗲,原因就在这儿,”彻里说,“我是说,她外貌出众,言谈举止又得体又优雅,这个你得承认。”
“可是问题在于,他们根本不像是情人。我在旁边看着,偷偷看着。我跟你说,不是情人,是别的关系。差不多有点像父女一样,唐。”
“嗨,你同自己的女儿也会干那事的,成千上万的人都在干。”
“不,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想鲍勃是在梅雷迪思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看到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使他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是生气勃勃还是什么的。我跟你说,唐,梅雷迪思在装模作样。加文抱起双臂,她也抱起双臂。加文靠着墙,她也靠着墙。她同他的步调完全一致。我跟你说,唐,从远处看,她长得很像加文。”
“不……”
“是这样的,你想想看吧。”
“得从很远的地方看。”彻里自语道。他把两脚从桌上放下来,站起身准备走了。“所以我们在这儿说的是什么呢?变相的裙带关系吗?”
“不知道。不过梅雷迪思是同加文有某种关系,他们不是纯粹的工作关系。”
“嗨,”彻里道,“没有什么纯粹的工作关系,我早就明白这一点。”
路易丝·弗尔南德斯走进办公室,把皮包扔在地板上。她翻看了一叠电话记录,然后转身问桑德斯:“究竟怎么了?今天下午我接到菲尔·布莱克本的3个电话。”
“因为我告诉他,我已经请你担任我的律师,准备正式起诉。呃,还有,我暗示说你明天上午要到人权委员会去为我登记备案。”
“我明天上午不可能去登记备案,”弗尔南德斯说,“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建议我们现在这么做。桑德斯先生,我对假话的态度是非常严肃的。以后不要再对我的行动作任何描述。”
“对不起,”桑德斯说,“不过事情发展得很快。”
“这点我们先说清楚,我不喜欢这样做,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你就要另请律师了。”她又显出了那种冷冰冰的神气,那种突然间的冷淡。“好吧,就是说你把情况告诉了布莱克本。他的反应如何?”
“他问我愿不愿意接受调解。”
“绝对不接受。”弗尔南德斯道。
“为什么?”
第五节
“调解毫无例外地会对公司有好处。”
“他说调解结果将并不具有约束力。”
“即便如此,结果也会是让他们那方免费得到一次让我们显示证据的机会。没有理由给他们这次机会。”
“他说你可以在场。”桑德斯道。
“我当然可以在场,桑德斯先生。那并不是让步。任何时候都得有律师在场,否则调解是无效的。”
“这是他给我的3个可以充当调解人的名字。”桑德斯把名单递给弗尔南德斯。
她很快瞥了一眼名单。“还是往常那几个人选,其中一个比另外两个要好些。不过我还是不——”
“他想明天就调解。”
“明天?”弗尔南德斯瞪着桑德斯,坐回到椅子上。“桑德斯先生,我完全赞成及时解决这个问题,不过这个想法太可笑了。我们不可能明天就准备好。而且,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建议你接受调解。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是有。”桑德斯答道。
“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他迟疑了一下。
弗尔南德斯说:“你对我说的任何东西都不受一般法规的制约,而且都属于机密。”
“好吧。数字通讯公司就要被纽约一家名叫康利…怀特的公司收购下来。”
“这么说谣传是真的了。”
“是的,”桑德斯说,“他们打算在星期五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宣布这次合并。他们打算宣布梅雷迪思·约翰逊出任公司的副总经理,也在星期五。”
“明白了,”弗尔南德斯道,“菲尔着急原来就为这个。”
“对。”
“你的起诉把一个迫在眉睫的严峻问题摆到了他面前。”
桑德斯点点头:“这么说吧,这个问题出现在一个非常敏感的时候。”
弗尔南德斯沉默了一会,透过她阅读时戴的眼镜上缘注视着他。“桑德斯先生,我错误地估计了你。我以前的印象是你胆子很小。”
“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
“是吗?”她用估量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然后按下内部通讯系统的按钮。“鲍勃,帮我看一下日程安排,我得推掉一些事情。叫赫布和艾伦进来,告诉他们放下手头在做的任何事情。这件事更重要。”说完她把文件推到一旁。“名单上所有的调解人都能找到吗?”
“我想是这样。”
“我打算请芭芭拉·墨菲,也就是墨菲法官。你不会喜欢她。不过她做事会比另外两个好。如果办得到的话,我尽力把调解安排在明天下午。我们需要时问。或者安排在接近中午的时候。你知道自己担的风险吗?我想你该知道。你决定投身其中的是一场危险的赌博。”她又按下内部通讯系统的按钮。“是鲍勃吗?罗杰·罗森伯的约见取消,埃伦6点钟的约见也取消。提醒我给丈夫打电话,告诉他我不回家吃晚饭。”她看看桑德斯。“你也不回家。你需要给家里打电话吗?”
“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