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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知道其中原因。”
“这么说吧,”彻里说,“也许我们的主意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目前我们只得知有一块芯片好像有问题,这是卢伊恩那帮家伙留给我们的唯一线索,其余没有什么进展。”
“芯片是坏的?”
“不,芯片是好的。”
“那你怎么说它好像有问题?”
“你瞧,”彻里说,“我们这儿到处传播的流言蜚语够多了。我只能向你汇报说,我们正在检查芯片,还不知道结果,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将于明日或者星期三收到那些热封后寄来的驱动器,收到后一个小时内我们就应该知道结果。这样回答满意吗?”
“你认为这是大问题,还是小问题?我必须知道这一点,”桑德斯说,“这个问题将在明天的会议上提出来。”
“呣,目前我们还不知道答案,问题也许很大,也许很小,我们正在检查。”
“阿瑟认为问题也许很严重。”
“阿瑟的想法可能是对的,但是我们会解决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彻里……”
“我知道你很想得到明确的答复,”彻里说,“可你知道我无法告诉你答案吗?”
桑德斯凝视着他。“你本来可以打电话给我,为什么你要亲自来一趟呢?”
“因为是你问我,我就直说了吧,”彻里说,“我遇到了一个小小的麻烦,还难以处理,就是性骚扰的事。”
“又是一例?看来我们这儿尽出这样的麻烦事。”
“人人都遇到过,”彻里说,“我听说联合通讯公司共发生这类诉讼14起,数字制图公司的诉讼案还要多,而微形系统公司就更可怕了,那儿的人都是猪。不过我还是想让你听听这个。”
桑德斯叹了口气。“好的。”
“我的程序编制部有一个远距离数据库路径组,该组的所有人年龄较大:25至29岁。传真调制解调器小组的主管是个女人,她频繁地邀请其中一个小伙子出去玩,因为她觉得他讨人喜欢,但他总是拒绝她。今天中午她在停车场再次邀请他,遭到了他的拒绝。于是她跳进自己的车里,驾车猛地撞击他的车,然后开车离去。没人受伤,他也不想投诉,但是他又担心事情弄得不可收拾,所以就来向我咨询。我该怎么办呢?”
桑德斯皱着眉头。“整个过程就是这样吗?她对他如此恼火,就是因为他拒绝了她?还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事而引发了这场冲突?”
“他说没做任何惹她恼火的事。他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有幽默感,不老于世故。”
“那个女人呢?”
“她爱发脾气,这点毫无疑问。她经常朝小组的人发火,我要找她好好谈谈。”
“停车场里发生的那件事,她是怎么说的呢?”
“不知道。小伙子叫我不要找她谈这事,他说自己很尴尬,不想让事情恶化。”
桑德斯耸了耸肩。“你能帮他些什么呢?大家对这事都深感不安,但又不会议论……我不理解的是,彻里,如果一个女人撞了他的车,那么我估计他一定做了什么亏心事。很可能他和她睡过觉,后来不再想见她了,所以现在她怒不可遏。这是我的分析。”
“也是我的分析,”彻里说,“不过,也许情况不是这样。”
“汽车受到损害吗?”
“不严重,尾灯撞坏了。他不想把事态扩大,所以我是不是不要管这事?”
“如果他不愿提出诉讼,那就别问了。”
“我可以和她随便聊聊吗?”
“我不赞成。如果你批评她行为不当——即使是随便聊聊——那么你就是自找麻烦,没人会支持你,因为很可能你的那个小伙子做了什么事激怒了她。”
“即使他说他什么事也没做?”
桑德斯叹了口气。“听着,彻里,他们总是会说什么事都没干的,我还从未听过有人这样说:‘你是清楚的,我活该。’这样的事从未听说过。”
“那么,就不管这事?”
“在卷宗里放一张条子,上面记着他向你述说的事情的过程,一定要写上你对这次事件的看法,然后就别想它了。”
彻里点点头转身走去,到门口时,他又停下,转过头来。“请告诉我,我们怎么如此深信这个小伙子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只是有这种可能,”桑德斯回答,“还是替我把那该死的驱动器修好吧。”
6点钟,他向辛迪道别,拿着星光产品的档案上楼来到梅雷迪思在五楼的办公室。太阳仍高悬在空中,阳光透过窗户直泻而入,仿佛此时还是下午时分,而非白昼的结束。
梅雷迪思被安排在五楼顶端的一间大办公室里办公,这里曾是罗恩·戈德曼办公的地方。梅雷迪思有一个新助手,也是一个女人,桑德斯估计她是从库珀蒂诺跟老板过来的。
“我是汤姆·桑德斯,”他说,“是梅雷迪思女士约我来的。”
“我叫贝特西·罗斯,来自库珀蒂诺,桑德斯先生,”她边自我介绍,边看着他,“什么也别说。”
“好的。”
“人人都要说点什么,说什么国旗的事,我已听得腻透了。”
“是的。”
“一辈子都不想听。”
“是的,很好。”
“我马上通知梅雷迪思女士,说你已经来了。”
“汤姆,”梅雷迪思·约翰逊朝桑德斯挥了挥手,另一只手握着听筒,“进来,请坐。”
站在她办公室的北面可将西雅图的闹市区一览无余:太空方尖塔、阿里塔、索多大楼,整个城市在夕阳下显得灿烂辉煌。
“我马上就讲完,”她转过脸对着话筒,“喂,埃德,我在和汤姆说话,我们将彻底讨论这个问题,他已带来了有关文件。”
桑德斯递上装有驱动器数据的文件夹。她用手指了指平放在桌子一角的打开的公文包,示意他将文件夹放进去。
她转过头对着话筒说:“喂,埃德,我认为预定的计划将顺利进行,当然没有必要凭一时冲动就停止不前……不,不……呣,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一早就首先办这事。”
桑德斯将文件夹放进了她的公文包中。
梅雷迪思在说:“对,埃德,对,完全正确。”她朝汤姆转过来,臀部的半边坐在桌边上,藏青色的裙子一直缩到大腿处。她没穿袜子。“大家一致认为这很重要,埃德,是的。”她的脚左右摆动着,那高跟鞋就要从脚上掉下来了。她微笑着看着桑德斯,他感到很不自在,向后退了一点。“我向你保证,埃德。是的,完全正确。”
梅雷迪思将听筒放在身后的机座上。她在扭转身子向后倾去时,露出了藏在丝绸衬衫下的双乳。“好了,没事了。”她坐直身体,叹了口气。“康利…怀特公司的人听说星光产品有了麻烦,埃德·尼科尔斯于是急切地跳了出来。其实,这已是今天下午关于星光产品的第三个电话了。你是知道星光产品对本公司是多么重要的。来一杯咖啡怎么样?”
“很好,”他回答,“景色太美了。”
“是啊,城市美极了。”她一只手撑住桌子,双腿交叉起来。她发现他在注意自己,便说:“夏天我不喜欢穿袜子,我喜欢这种赤裸着的感觉,天热时不穿袜子多凉快。”
桑德斯说:“从现在起至夏末,天气都是这个样。”
“我必须告诉你,我讨厌这种气候,”她说,“我是说,过了加利福尼亚,气候就……”她放直双腿,微笑起来。“不过你喜欢这儿的气候,是不是?你在这儿看来生活得很自在。”
“是的。”他耸了耸肩。“你已适应两天了。”他指了指她的公文包。“你想看一遍这些星光产品的材料吗?”
“当然啦。”她边说边从桌子上滑下来,这下离他更近了。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不过,我想先请你帮个忙,希望不要介意,只是一点小忙。”
“当然不介意。”
她往边上一站。“为我们俩倒酒。”
“好的。”
“看看酒是不是够冰。”他朝放在小桌上的酒瓶走去。“我记得你总喜欢喝冰的。”
“是这样。”他边说边转动着放在冰块中的酒瓶。其实他现在并不喜欢喝太冰的酒,虽然过去他喜欢喝很冰的酒。
“过去我们有许多有趣的事。”她说。
“是的,”他说,“是有许多。”
“我发誓,”她说,“我常常在回忆过去我们年轻时所做的事,我认为那是一段最美好的时光。”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不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她说话。他倒好酒。
“是啊,”她说,“我们有着一段美好的时光,我常常去品味。”
桑德斯想:我从未回忆过。
她问:“你呢,汤姆?你回忆过那段时光吗?”
“当然啦。”他手端酒杯向她走来,给她一杯,然后碰杯。“我当然想过那些事,我们这些结过婚的男人都会品味过去。你是知道的,我已是有家小的人。”
“是的,”她说着点了点头,“我听说婚姻很美满。有几个孩子?三个?”
“不,只有两个,”他笑道,“也许会有三个吧。”
“你太太是律师?”
“是的。”此时他释然了许多,妻子和孩子的话题不管怎样多少使他那紧张的心理平静了些。
“我不知道人们是怎么结婚的,”梅雷迪思说,“我也尝试过,”她摊开双手,“付了四次生活费给那狗狼养的,我才获得了自由。”
“你嫁给了谁?”
“科斯塔公司的一个会计师,他很精明、幽默,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一个典型的淘金主义者,我付了他三年的钱,他是一个地道的卑鄙小人。”她挥了挥手,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她看了看手表。“来,坐下来谈谈星光驱动器糟到什么地步。”
“你想看档案吗?我将它放在了你的公文包里。”
“不,”她拍了拍身旁的长沙发椅,“你亲自讲给我听。”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
“你很精神,汤姆,”她仰倚在沙发上,踢掉高跟鞋,扭动着全裸的脚趾。“天哪,多么忙碌的一天。”
“压力大吗?”
她喝了口酒,拂去挂在脸上的一缕头发。“了解了许多事情。很高兴我们能在一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