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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尽快核实一下,证明这个帕克姑娘犯有不合法或不道德行为。然后就是建议经过必要步骤取消其律师资格,再给她送去一份通知,说明取消资格的原因,余下的事他们会办的,无非是例行公事。”
“为什么要我去,斯图尔特?”亚当有几分不解,“我们这儿有许多年轻律师,个个都能胜任这项工作。”
“尊敬的地区检察官指名要由你处理。他要求事情办得稳妥。况且,你我都知道,”尼达姆干巴巴地说下去,“博比是不肯轻易饶过对手的。他要让这个叫帕克的女人永远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亚当·沃纳默默坐着,想着自己排得满满的日程表。
“谁也说不上我们什么时候需要地区检察官帮忙,亚当。礼尚往来,他不会忘了我们的,反正就这么回事。”
“好吧,斯图尔特。”亚当站了起来。
“哦,再来一杯吧!”
“不了,谢谢你。这饮料跟往常一样,味道很不错。”
傍晚时分,亚当·沃纳着手审阅纽约市民诉迈克尔·莫雷蒂①一案的全部审判记录稿。这份录音记录稿是罗伯特·迪·西尔瓦派专人送来的。亚当让玛丽·贝思独自一人去赴晚宴,自己则要了一份三明治,将就着当了一顿晚餐。直到下半夜,他终于看完了全部材料。他敢肯定陪审团完全可以判定迈克尔·莫雷蒂有罪,要不是詹妮弗插一手的话。在迪·西尔瓦对案件的起诉书中找不出半点破绽。
①在美国,法庭的正式审判记录上一开始都写明×××诉×××,前者代表原告,后者代表被告。此处的“纽约市民”,表示地区检察官西尔瓦代表纽约市民进行起诉。
随后,亚当翻开在沃特曼法官议事室里进行的作证记录。
迪·西尔瓦:你是大学毕业生吗?
帕克:是的,先生。
迪·西尔瓦:法学院毕业生?
帕克:是的,先生。
迪·西尔瓦:一个素昧平生的人递给你那个小包,要你交给那谋杀案的主要证人,你就照办了?你不认为这样做已经不能仅用“愚蠢无知”几个字加以解释了吗?
帕克:事情并非如此。
迪·西尔瓦:这是你自己这样想。
帕克:我的意思是,当时我并不认为他是个陌生人。
我还以为他是你的工作人员。
迪·西尔瓦:你怎么会这样想?
帕克:我讲过了。我看见他跟你谈了一阵之后,才拿着这包东西朝我走过来。他还叫得出我的名字,说是你要我送给那证人的。这一切发生得那么快,我……
迪·西尔瓦:不见得吧。策划这样一个计划需要时间,找人买通你也需要时间啊!
帕克:这与事实不符,我……
迪·西尔瓦:哪一点不符?难道你不知道你在递交一只信封吗?
帕克:我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迪·西尔瓦:那么有人花钱买通你是不假了。
帕克:不许你歪曲我的原话。谁也没给我任何东西。
迪·西尔瓦:那么你只是想帮人家的忙?
帕克:不,我以为我是在照你的旨意办事。
迪·西尔瓦:你刚才说那人叫得出你的名字。
帕克:是的。
迪·西尔瓦:他怎么会知道的呢?
帕克:我不知道。
迪·西尔瓦:噢,算了吧。你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内情。要不,就是那个人正好猜中了你;也许是他在审判庭四下张望,然后对自己说,这个看样子就像她所取的名字,这人准是詹妮弗·帕克。
你看是这么回事吗?
帕克:我已告诉你了,我不知道。
迪·西尔瓦:你什么时候成为迈克尔·莫雷蒂的情人的?
帕克:迪·西尔瓦先生,我们已经谈够了,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足足盘问了我五个小时,我累了,可以走了吗?
迪·西尔瓦:如果你敢擅自离开那张椅子,我就立刻下令逮捕你。你闯下了大祸,帕克小姐。除非你停止撒谎从实招来,否则你是永远也洗刷不清的。
帕克:我已把真情实况告诉你了。凡是我知道的都已说了。
迪·西尔瓦:就是那个把信封交给你的人的名字还没讲。我要知道他是谁,我要知道你得了多少钱。
记录稿还有三十多页。罗伯特·迪·西尔瓦在帕克身上费尽心机,除了没拿橡皮鞭抽打她,什么办法全用上了,可她还是没有改口。
亚当合上卷宗,疲倦地揉了揉双眼。已是凌晨两点了,第二天他将处理詹妮弗·帕克的事。
可是出乎意料,这个案子竟无法轻易脱手。亚当这人办事历来有条不紊。这次他对詹妮弗的情况做了通盘了解。就他手头材料来判断,詹妮弗与犯罪行为截然无关,也找不出任何东西可以把她和迈克尔·莫雷蒂联系在一起。
案子本身的一些情况使亚当深感不安。詹妮弗·帕克处于十分不利的地位。要是她和迈克尔·莫雷蒂真有瓜葛,那么后者肯定会编造一则使人听了确信无疑的故事替她解围。而现在只有她独自表白,说法又那么简单,简直还带点儿天真。
中午,亚当接到了地区检察官打来的电话。“情况怎么样,亚当?”
“很好,罗伯特。”
“我知道你在处理受人雇用的走狗詹妮弗一事。”
亚当对他的措词深感不快:“哦,是啊!我已同意就此事提出建议。”
“我要叫她永远不得出头!”地区检察官这句咬牙切齿的话使亚当大吃一惊。
“别发火,罗伯特,她还没被取消资格呢。”
迪·西尔瓦格格一笑:“这事儿交给你了,伙计。”他换了一种语气继续道:“外边传说你很快便要迁居华盛顿了。告诉我,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尽可放心。”
亚当·沃纳明白,地区检察官的支持应当重视。他是一位元老,对周围的人和事了如指掌。他懂得该如何利用亚当参加竞选这一机会。
“谢谢,罗伯特,全仗你的扶持。”
“别客气,亚当。我等着你的消息。”
他指的是詹妮弗·帕克一事。这就是斯图尔特·尼达姆所谓的礼尚往来。那年轻女子也就做了牺牲品。亚当·沃纳想起了罗伯特·迪·西尔瓦的话:“我要叫她永远不得出头!”查阅录音记录,亚当断定没有任何足以指控詹妮弗·帕克犯罪的真凭实据。除非她本人认罪,或者有人供认自己与詹妮弗同谋,迪·西尔瓦无法动詹妮弗一根毫毛。他是想借亚当之手来对她进行报复。记录上双方冷酷生硬的对话已经说明了这一切。可是,亚当希望能亲耳听一听詹妮弗对自己无罪的辩护。
亚当是个忙人。许多事急需处理,不少是涉及重要当事人的重大案件。如果按照斯图尔特·尼达姆、劳伦斯·沃特曼法官和罗伯特·迪·西尔瓦的旨意,事情一下子便可了结。可是某种直觉使他下不了决心。他重又拿起詹妮弗的材料,草草记下点什么,然后连着挂了几个长途电话。
亚当既然答应挑起这副担子,他就要全力以赴。他是个过来人,深知律师的称号来之不易。那要经过多少年的苦读,多少年的艰苦工作才能到手啊!他才不会在没有取得确凿的证据之前就轻易地剥夺一个人的律师称号。
第二天早晨,亚当·沃纳登上了去华盛顿州西雅图市的飞机。他会晤了詹妮弗·帕克在法学院读书时的教授,访问了詹妮弗在暑期里两度工作过的一个法律事务所的负责人,还找了几位詹妮弗当年的同班同学。
斯图尔特打电话到西雅图找亚当:“你上那儿干什么去了?家里要你处理的案件多着呢,那女孩子的事何必要花这么大的力气。”
“发现了新的问题,”亚当小心翼翼地说,“我一两天内就回来。”
两人沉默了片刻,接着斯图尔特说:“我知道了。我们不要为这姑娘浪费时间,没那个必要。”
亚当·沃纳离开西雅图回纽约时,对詹妮弗·帕克的形象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概念。那是一张他亲自构思的图像,不过其中许多线条是由詹妮弗的法学院教授、房东、法律事务所的同事,以及原来的同学们勾勒的。这一形象跟罗伯特·迪·西尔瓦所提供的大不相同。除非詹妮弗·帕克是空前绝后的天才演员,否则她绝不会和释放迈克尔·莫雷蒂的阴谋有任何牵连。
现在,离他和斯图尔特·尼达姆进行的那场谈话已过去了将近两个星期。今天,亚当·沃纳已经来到这个女子面前。这就是他连日来企图全力了解的女子。亚当曾在报上见过她的照片,那跟她本人实际相去甚远。乍一见面,亚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她身披旧浴衣,脸上不施粉黛,肩上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可是那一派天然风韵,依然不能不令人为之倾倒。
“我被委派调查你在迈克尔·莫雷蒂一案中扮演的角色,帕克女士。”亚当说。
“你倒是来了!”詹妮弗不觉怒火中烧——多少天郁积着的怒气就像点点火星,刹那间连成了一片熊熊烈焰,在她胸中燃烧起来。原来他们还没有放过她,还想让她一辈子背上这个罪名!哼,她可是受够了。
詹妮弗气得声音直发颤:“我跟你没什么可谈的!你回去交差吧,你爱怎么讲就怎么讲。我算是干了件蠢事,可是据我所知,自古至今还没有一条惩治愚蠢的法律。地区检察官认为我接受了别人的贿赂,”她说到这里,用手气愤地在空中一挥,“你想,如果真的有谁收买了我,还会住在这个鬼地方?”她声音哽咽住了,“你……你们怎么处置,都不关我的事,只要别来打扰我。请你走吧!”
詹妮弗说完转身跑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倚着盥洗池大口大口地吸气,擦去眼际的泪花。她知道刚才自己的行为愚蠢透顶。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挖苦自己说。她应该以不同的态度接待亚当·沃纳。她应该设法把事情讲清楚,而不应该将他痛骂一顿,也许那样她还能保住自己的律师资格。不过她也明白,这仅仅是一厢情愿罢了。派人来调查,无非是装模作样,遮人耳目。下一步便是送给她一份说明提出起诉理由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