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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断的友谊-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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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劝马泰尔先生明天和我们一起去,但是,他说他要做标本分类,我对他说,可能你愿意在什么时候帮助他做一做,你总是助人为乐的。”

列瓦雷士慢腾腾地转过头来,默默地看着列尼。列尼急忙回答说:

“洛尔蒂弄错了,何必麻烦你呢?你太客气了,我们应当很快学会做自己份内的工作。”

“我也这样想,您还是愿意自己动手做。”列瓦雷士回答说,并转过身来对着麦尔尚说:“看来您也留下吗?医生。”

麦尔尚点点头,还在吸着烟斗,他说:

“是的,队长也留下,猴子已经烤好了,咱们可以饱餐一顿了,起码它不会再吱吱呀呀地嚷嚷了。”

夜里,列尼象平常一样久久地不能入睡,他想着这个翻译的事。

“也许,我待他不太公平吧?如果他真的有那种想法,他一定会向我献媚讨好,因为他知道,只要是愿意的话,我和麦尔尚都可以断送他,因为麦尔尚能摆布队长,但是,他不会这样做……”

突然,血液冲上了他的头部。

“我多么愚蠢,这难道不就是他讨好我们的方法吗?表示他唯独对我们是尊重的,使我们顺着他的意思,和对待别人一样,只不过用的是投其所好的办法而已。如果你是头驴,他就给你一捆干草,如果是条狗,他就把骨头扔给你。”

这一发现,使列尼惊恐万分,甚至欠起身来。月夜是明亮的,在月光下,那些酣睡的人们的脸显得很苍白。列瓦雷士躺在他身边,均匀地呼吸着。

“这个无赖,真该死!”列尼心想,“他怎么想的呢?”

他开始细细地观察他那张不动的侧脸。

“他把我们这些人都摸透了吗?大概差不多了,但是,我对他却是一无所知,至少知道他是什么人也好啊!然而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只有经受过难以想象的痛苦,才能在他嘴边上留下这样的痕迹,白天就看不见了,我真想弄个明白……”

列尼躺下之后,转过身来,背向着列瓦雷士。

“我又想他的事了!其实他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显然是不必要的。”

第二天,经过严肃的深思熟虑之后,列尼决心结束这种蠢事。但是,后来几天他的行为简直荒唐透顶!除了毫无意义地为这个怪人伤脑筋之外,可以说无暇他顾,他简直什么事也做不了。列瓦雷士究竟是什么人?他是不是一个没有节操的阴谋家,这也只能使列瓦雷士和他的朋友们…如果他有朋友的话…为之不安。他与列瓦雷士毫不相干,只是萍水相逢,完全是他自己沉陷于这种多虑之中,他决心从思想上和他一刀两断。

列尼一直严格地约束着自己,整个礼拜,他几乎都不再去想列瓦雷士的事了。但是,有一次在途中午饭后休息时,吉奥梅躺在破吊床上,吸着烟斗,象往常那样说着一些淫秽的奇谈怪论。这一次很不合时宜,天气酷热难熬,而且大家全都疲劳得要命。只有这些“孩子们”无精打采地偷偷在笑,队长打着哈欠,咒骂这些蚊子,甚至洛尔蒂也没有笑。列尼把西班牙式的宽檐帽扣到脸上,不去听那些讨厌的声音,但没有办法入睡。

麦尔尚翻了个身,嘴里喃喃地说:

“好了,当然很动听,年轻人!你们最好到外边去说去,我想和队长安静一会儿,消消食,马泰尔对你们讨厌死了。”

爱吵闹的贝蒂容说:“马泰尔是个有妻子的人,他要和他那个特号女人…经纬仪白头到老!”

这一下,甚至连麦尔尚都哈哈大笑起来了。列尼和经纬仪是公认的取笑对象。前几天,为了抢救经纬仪,他冒着生命危险,从一条长长的独木船上跳进鳄鱼成群的河里,去捞取从驴背上掉进水里的经纬仪。幸好经纬仪装在不透水的箱子里,没有受到损坏。大家把呛得半死的死尼从河里拉上来,他抓住箱子上的绳索,表现得非常勇敢,胜利地脱险了。

贝蒂容对漫画颇有研究,他手拿画本,画了一幅漫画,题为:《愤怒的女人》,画的是一位合法夫人…经纬仪和她的几个孩子…六分仪和罗盘针,怒气冲冲地举着一架向着天空的望远镜,谴责拜倒在雨量计“石榴裙”下的列尼对她不忠,把列尼画的矮矮的,十分狼狈。

列尼也和大家在一起凑热闹,瞌睡一下子就驱散了,大家开始议论这幅漫画,七嘴八舌地提出许多意见。吉奥梅又讲了一些下流的话,列尼厌恶地转过身来,又躺到吊床上。他心想:吉奥梅长的不是脑袋,而是一个污水池,不能出什么好思想,只能散发臭气。

“随你们去讲吧,我可要睡了,”列尼说,但是瞌睡这会儿又消失了,他听到了列瓦雷士轻柔的声音:

“你讲的故事多可笑,吉奥梅先生,你还没有讲完吧?”

列尼睁大了眼睛,心想:列瓦雷士先生喜欢听吉奥梅讲的荒唐故事?

吉奥梅得意地又从头讲起,而这次似乎把大家都逗乐了。但是,列瓦雷士没有听,他神色沮丧地低着头在一边坐着。他脸上露出的还是那天夜里的表情,嘴角上不单显出悲痛的样子,而且还显出无尽的痛苦。列尼从帽下向他瞥了一眼。

“如果说谎使他受这么大痛苦,那他为什么要说谎呢?”列尼心里想着,马上又制止了自己。

他日复一日地老是在想着这件事,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他既无法克服对列瓦雷士的憎恨,又忘不了他的存在。他还是不断地想着列瓦雷士的事,而且就因为这一点还是恨他。

真荒唐!其实不喜欢的人,可以根本不去理他,不要想得太过分了。吉奥梅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就可以不去理他,象对待蚊子和混血儿那样。可怜的杜普雷有时有些神经质地妄自尊大、吹毛求疵,但是火气一消,他就都忘了。可是每当列瓦雷士进到帐篷里之后,列尼好象觉得整个帐篷里都是他,虽然他只是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地看着地面。

这个人的蛊惑人心的行动,自天黑夜地扰乱着列尼的心,他的性格也变怪了,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常对洛尔蒂和施切格尔发火。对上了年轻的杜普雷和年轻的贝蒂容也时有厌烦之意。

“这都是由于气候的关系”他对自己解释说,“或许是由于失眠的原因。” 

 第十章

 

他近来睡眠很不好,主要是因为和列瓦雷士睡在一个帐篷内。每天夜晚,他躺下后,都是尽力闭上眼睛,把身子转过来,背向着这个讨厌的人,但是夜里他又悄悄地转过身来,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通过蚊帐细细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这张脸是不是又换上了强笑的表情来掩盖他内心难以摆脱的痛苦呢。

有一天黎明时分,大家还在睡梦中,列尼微微地睁开双眼,久久地观察了列瓦雷士的那张脸,多次地问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对他如此轻视?

他突然发现,列瓦雷士的眼睫毛闪动了一下,脸上立刻出现了平日常见的坦然自若的假象。列尼心里明白了,原来列瓦雷士也在观察他。随后,两人都没有睡着,背靠着背地躺着,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列尼越想越觉得可怕,他拯救了列瓦雷士,而又憎恨他。对列尼来说,翻译的一切表现都是一无是处:说话结巴、猫一般的动作,不管白天还是夜晚,他那张脸毫无表情。“这简直不象个人,而是张画皮”,列尼自言自语地说,“他和印第安人一样,两眼还能变色,有时象海水一般的蓝,有时渐渐暗下来,就象里边有灯光熄灭了一样。”

最近几天,麦尔尚比平日变得越来越烦躁和忧郁,从法国启程到现在,他没有喝过一杯酒。可是有一天他开戒了。列尼刚一进账篷,就看到麦尔尚两颊绯红,瞪着两只亮晶晶的醉眼,和吉奥梅、洛尔蒂在胡说八道。列瓦雷士坐在角落里正在做蝴蝶标本。列尼呆坐在门口不动,他不愿意插嘴说什么,但是,又想到第二天麦尔尚醒后,一定会为自己讲过的无法挽回的话而感到羞愧。

“医生,您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事?”洛尔蒂问,“难道这位将军是您的朋友?”

“是我的病人,我的孩子。他患肝脏病已好几年了,因此他的性情暴躁,后来我给他采用了饮食疗法,不久他的性情变好了,和陆军部的关系也和解了。虽然他不太喜欢燕麦粥和体育锻炼,每当我给他开这个药方的时候,他总是叫苦连天,但是,最后还是要感谢我。”

“如果您早给他用饮食疗法,也许他就不会和他妻子吵架了!”

“是啊!”吉奥梅说,“您大概知道这件事的底细,您不是给她看过病吗?她究竟和这个德国武官有没有这回事?”

“医生……”列尼刚要说话,列瓦雷士却抢先说道:

“医生,您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印第安人认为碰到这种蝴蝶就会不吉利呢?”

他俩同时说着,互相使着会心的眼色。吉奥梅很生气地冲着翻译说:

“谁会对这些野蛮人想的事感兴趣!”

“我!”列尼说,“这就是那种不吉利的蝴蝶吗?列瓦雷士先生。”

“是的,他们给它起的名字非常有意思,叫它‘报丧的蝴蝶’。”

麦尔尚站起身来,用一只颤抖的手摸着嘴唇。

“真是这样吗?”他说,“真有意思……”

他惊奇地把目光从洛尔蒂移到吉奥梅身上。

“对不起,我打搅您了。”列尼问道:“您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装鱼的篓子上还要画上画,您过去说这好象和什么法术有关系。”

“是的,可能是这样。”麦尔尚急忙回答说。“这是非常有意思的,是的,我是老了……老了……”

列尼不再继续问他什么,而是和他谈了两个小时关于土人的武器,以及一直说到风景画。开始麦尔尚的脑袋有些不听使唤,后来逐渐清醒了,等到话题结束时,他的酒劲也过去了。

“谢谢,马泰尔,”当他们走进帐篷时,他突然说,“你和列瓦雷士都是好青年。”

他停了一下后,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说:“真卑鄙……揭别人的老底总是象瘟疫病一样。”

列尼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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