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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过这一点。”实际上,他极为认真的想过,这是本案中最让人费解的一点。克劳森谋杀案看上去像典型的黑社会对长舌者的惩罚:舌头割掉,生殖器塞进被害者嘴里,血腥、残忍,整幢楼里没有一个人听到声响。但是,如果它是一个职业杀手干的,波蒙特的指纹为什么会印得到处都是呢?难道一个看上去这么像指纹的东西不是指纹?除非什么人使用了一种最新发明装置。同时,古老的格言仍对阿兰.庞波有效:如果它走路像个鸭子,叫声像个鸭子,游泳像个鸭子,它就可能是一个鸭子。
“指纹可以移植吗?”泰德问。
“你看得透别人的心思,波蒙特先生?”
“看得透别人的心思,但是,亲爱的,我不往上安窗户。”
阿兰满嘴啤酒,突然笑起来,差点儿把啤酒全喷到地毯上。他尽力吞下啤酒却呛了气管,咳嗽起来。丽兹站起身在他背上重重地打了几下,这么做可能有点怪,但她并不觉得怪;和两个婴儿一起生活使她习惯这样。威廉和温蒂从围栏中盯着看,黄球停在他们中间被忘记了。威廉开始大笑,温蒂也跟着笑起来。
由于某些原因,这使阿兰笑得更厉害了。
泰德加入进来。丽兹一边拍打着庞波的背,一边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我没事,”阿兰边咳边笑到,“真的没事儿。”
丽兹最后拍打了他一下。啤酒从阿兰酒瓶颈迸出,像锅炉中喷出的蒸汽一样,溅落在他裤裆上。
“没事儿,”泰德说,“我们有尿布。”
他们又一起大笑起来。阿兰.庞波开始咳嗽到他最终停止大笑,至少这段时间,他们三人暂时成为朋友。五
“就我目前所知,指纹不能移植,”庞波说,重新拾起话头——这时他们已经到了第二轮,他裤裆上另人尴尬的污点已开始干了,双胞胎在围栏中睡着了,丽兹离开客厅去浴室。“当然,我们还在检查,因为直到今天早晨,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怀疑这桩案件中有这种事发生。我知道它曾经被尝试过;几年前,一个绑架者在杀死被绑架者之前取了他的指纹,把它们变成印模,我想你会这么称它们并把它们印到非常薄的塑料上。他把塑料指尖放在他自己的指尖上,试着把指纹留在受害者的山间小屋中,这样警察就会认为整个绑架是一出恶作剧,那家伙是无罪的。”
“他没有成功?”
“警察得到了一些可爱的指纹,”庞波说,“那是罪犯的。那家伙手上天然的油脂弄平了假指纹,又因为塑料非常薄,易于接受最轻微的模塑,所以那家伙把自己的指纹留在了上面。”
“也许一种不同的材料——”
“的确,也许。这发生在五十年代中期,我猜从那以来,一百多种新的聚合塑料被发明出来。它可能会被制成。现在我们所能说的是,在法庭和犯罪学中没有一个人曾听说过它做成了,我想以后也不会做成。”
丽兹回到客厅坐下,把她的腿像猫一样蜷在身上,裙子盖在小腿上,泰德很欣赏这个姿势,觉得它极其幽雅。
“同时,还有其他理由,泰德。”
听到庞波叫他的第一个名字,泰德和丽兹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快得阿兰没有看到。他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抽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看着其中的一页。
“你抽烟吗?”他抬起头问。
“不抽。”
“他七年前戒了烟,”丽兹说,“这对他非常难熬,但他坚持下来了。”
“有些批评家说,如果我挖个洞死在里面,这世界会更美好,但我对他们嗤之以鼻。”泰德说,“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你的确抽过烟。”
“对。”
“派尔.摩尔斯牌?”
泰德正在举起他的汽水罐,它在离他嘴巴六寸的地方停下:“你怎么知道?”
“你的血型是A——阴性的?”
“我开始明白今天早晨为什么你准备来逮捕我,”泰德说,“如果我没有那么充分的不在现场证明,我现在已经在监狱里面了,对吗?”
“猜得很对。”
“你可以从他的预备军官训练团得到他的血型,”丽兹说,“我猜他的指纹也是从那儿来的。”
“但得不到我抽了十五年派尔.摩尔斯牌香烟的信息,”泰德说,“就我所知,那类材料军队记录中并不保留。”
“这是今天早晨得到的材料,”阿兰告诉他们,“豪默.加马齐货车烟灰缸里全是派尔.摩尔斯牌香烟的烟头。那老人知偶尔抽抽烟头。在费里德里克。克劳森公寓的烟灰缸里也有两个派尔.摩尔斯烟头。他根本不吸烟,只偶尔吸吸毒,这是他的女房东说的。我们从烟头的口水中获得凶手的血型。血清专家的报告也给了我们许多其他信息,比指纹更好。”
泰德不再微笑了:“我不明白,我一点儿也不明白。”
“有一个东西不符合,”庞波说,“金色头发。我们在豪默汽车里发现了十几根,我们在克劳森客厅凶手用过的椅子背上发现了另一根。你的头发是黑色的,我不认为你戴假发。”
“不——泰德不,但也许凶手戴。”丽兹很沉郁地说。
“也许,”庞波同意,“如果这样,它是用人的头发做的。如果你到处留下指纹和烟头,那么你为什么要费神改变你头发的颜色呢?或者那家伙非常愚蠢,或者他故意要把你牵扯进去。而金色头发不符合这两种假设。”
“也许他只是不想被认出来,”丽兹说,“记住,泰德两周前刚刚上了《大众》杂志,全国知名。”
“对,那是一种可能。虽然如果这家伙长得也很像你丈夫,波蒙特太太——”
“丽兹。”
“好吧,丽兹。如果他长得像你丈夫,他即使是金色头发也会像泰德.波蒙特,对吗?”
丽兹盯着泰德看了片刻,然后开始咯咯笑起来。
“什么事那么好笑?”泰德问。
“我试着想象你金色头发的样子,”她咯咯笑道,“我认为那样的话仍然会像一个邪恶的大卫.伯伊。”
“那很好笑吗?”泰德问庞波,“我不认为那很好笑。”
“啊”阿兰微笑着说。
“别在意,就我们所知那家伙可能戴着太阳镜和金色假发。”
“如果凶手是阿森特太太六月一日凌晨一点十五看到上豪默汽车的那个人,他没有戴这些。”
泰德俯身向前。“他真的长的像我?”他问。
“她说不太清楚,除了他穿着一件套装。不管真假,今天我让手下的一个人诺里斯给她看你的照片。她说她认为不是你,虽然她不敢肯定。她说她认为进豪默汽车的那个人更高大些。”他又干巴巴的补充一句:“那是一位很小心谨慎的女士。”
“她能从照片上分辨出身材的不同?”丽兹怀疑地问。
“她在镇上见过泰德,夏天,”庞波说,“而且她的确说她不能肯定。”
丽兹点点头:“当然她认识他,认识我们俩,我们一直在她蔬菜摊上买新鲜蔬菜。我这问题很愚蠢,对不起。”
“没什么可道歉的。”庞波说。他喝完啤酒,看着他的裤裆,那里已经干了,很好。只有一小污点,除了他妻子恐怕不会有人注意。“无论如何,这把我们带到最后一点或方面我随便你怎么叫它。我怀疑它是否是这其中的一部分,但检查一下总没害处。你的鞋号多大,波蒙特先生?”
泰德瞥了丽兹一眼,她耸耸肩。“我认为我的脚对像我这样一个人来说非常小的,我穿十号鞋,虽然——”
“报告给我们的脚印可能比这大些,”庞波说,“我不认为脚印是其中的一部分,即使它们是,脚印也可以伪造,把一些报纸塞进比你大两号甚至三号的鞋的顶部就行了。”
“那些是什么脚印?”泰德问。
“不相干,”庞波摇摇头,“我们甚至没照片。我想我们把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摆到桌面上了,泰德。你的指纹,你的血型,你的香烟牌——”
“他不——”丽兹想说什么。
阿兰安慰似地举起一只手:“过去的香烟牌子。我认为我让你知道这些是疯了——我在内心深处说我是疯了——但我们走了这么远,见树不见林是没有意义的。你也已另一种方式被卷进来了。罗克堡和鲁德娄一样是你的合法居留地,你在两个地方都交税。豪默.加马齐不仅是个你认识的人,他为你们干零活,对吗?”
“对,”丽兹说,“我们买下房子那年他退休了,不再全天管理房子——戴维.菲利浦和查理.佛汀现在接管——但他喜欢插一手。”
“如果我们假定啊森特太太看到的那个搭车人杀了豪默,一个问题出现了:搭车人杀他是因为豪默是过来的第一个愚蠢到——或醉到——让他上车的人呢,还是因为他是豪默.加马齐,泰德.波蒙特的熟人呢?”
“他怎么能知道豪默会过来呢?”丽兹问道。
“因为豪默晚上去玩保龄球,而豪默是——过去是——一个很遵守习惯的人。他就像一匹老马,丽兹;他总是从同一条路回谷仓。”
“你的第一个假设,”泰德说,“是豪默不是由于喝嘴停车,而是因为他认出了搭车人。一个想杀豪默的陌生人根本不会用搭车这种方法,他会认为这是件很困难的事,如果不是完全做不到的话。”
“对。”
“泰德,”丽兹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警察认为他停下来是因为他看到那是泰德是吗?”
“对,”泰德说,伸手抓住她的手,“他们认为只有像我这样的人——认识他的人——才会用那种方法。我认为甚至套装也很符合,当衣冠楚楚的作家在凌晨一点准备杀人时还能穿什么别的衣服呢?当然是漂亮的苏格兰呢衣服上衣的肘部有一块棕色的鹿皮,所有的英国小说坚持这是必需的。”
他看着庞波。
“这他妈的非常古怪,是吗?这整个事情。”
阿兰.庞波点点头:“真是太怪了。阿森特太太认为他开始穿过公路或至少准备这么做时,豪默开着他的货车过来。但是克劳森事件又使它看上去更像这样:豪默被杀是因为他本人,而不只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