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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静思-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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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饶命。”

“饶你不难,跟我回恶医国再说。”

“千万放手,弄痛我也。”

悟空看他哎哟得震天响,于心不忍,就把他放下。鸦鸦乌也真光棍,当下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曰:

“大圣呀,不知道你老人家也会驾云,又有这般手段,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早知如此,何敢狗眼看人?”

“马屁之话,不必多讲,且跟我走!”

“走向何方?”

“回到恶医国,打开地牢门,放那些正派医生出来,也是上天好生之德。”

“此事千万做不得。”鸦鸦乌急曰。

“何故?”

“小的当年费了多少手脚,才把他们一一挤垮,今日一旦放了,怎有我的天下。你老人家若不见外,小的愿供奉终身,要银子有银子,要美女有美女,要想当官弄权,等我禀报柏杨老尚书得知,定有好差事发表。此言出自肺腑,谁要说话不算话,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一派胡言。”悟空恼道。

“若不听小的此计,小的就要撤赖,寸步不行。”

“此话当真?”

“一点不打诳语。”

悟空大怒,喝曰,“打狗脱鸦鸦乌,你瞎了眼,认错了人也。”

“这年头,没有一个不跳到我摆的圈里的,别看你老人家嘴硬,不过一时磨不开罢啦。”

悟空看鸦鸦乌如此撒泼,叹曰,“人心如此,真是佛也救不得。我不就此断了他的恶根,小心永无翻身之日。”当下用金箍棒一打,可怜鸦鸦乌,空有一身和泥本领,只因遇到太乙真仙,不吃他那一套,不跳他的圈圈,竟然命丧黄泉。悟空在尸首上找出钥匙,正要驾云前往恶医国,忽然尸体蠕蠕而动,冒出一缕黑烟,化着鸦鸦乌原形,似云非云,似雾非雾,在那里向悟空点头微笑。

“这算什么玩意?”悟空大惊曰。

“大圣啊,”那鬼魂曰,“算我倒霉加三级,遇到你这个不开窃的神经病。想那五殿阎君,我都给他们医过杨梅大疮,怎敢留我。今日就此告辞,前往大唐国投胎转世,遇到猪八戒型的朋友,照样前途光明也。拜拜。”

说罢此话,抓了一把沙土,往悟空脸上一撒,等悟空揉亮双眼,鸦鸦乌早已不知去向。看官,五百年后,大唐国医生辈出,到处都是鸦鸦乌,有的包治癌症的焉,有包治麻风病的焉,遗害苍生,种因于此。此是后话,按下不提。

且说悟空无心再追,驾起筋斗云,只听风声呼呼,半盅茶工夫,到了恶医国。拘出土地,问明地牢所在,放出历代名医,可怜一个个骨瘦如柴,面目憔悴,同到唐僧面前见礼致谢。

“咦,迷死脱华,怎么还有女的?”沙和尚大惊曰。

“那位乃南丁格尔女士,”华佗曰,“是她不肯听话,被定了个腹诽之罪,判了七十八年有期徒刑。”

众人听说,不禁垂泪。忽见八戒,揪着柏杨先生耳朵,揪了进来。那柏杨先生满脸流泪,抱住唐僧大腿,叫曰:

“圣僧,念我前情,救命则个。”

悟空听得声音有异,急忙捻诀,念曰:“唵吽静法界,乾元亨利贞。”向柏杨先生身上吹了一口仙气,那老头和打了一个寒战现出原形。咦,只见他——

蓬着头,戴一顶扁金盘。光着眼,簇两道黄眉倒伸。悬胆鼻,孔窍开叉;四方口,利齿尖唇。一副叩结连环套,束一条生丝银穗筋,脚踏乌拉鞋一对,手执狼牙棍一级。形状像兽不是兽,相貌似人却非人。

唐僧发抖,孔丘心惊,女施主更一个个吓得粉汗直流,花容失色。

“想不到柏老真有两下子,还会变哩。”潘金莲牙齿打战,咬着小手帕曰。

“变他娘的变,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黄眉大王是也。”

“好妖怪。”悟空曰,“你不在小雷音占山为王,却跑到恶医国变成柏杨先生模样,转弯抹角,是何道理?”

“你这个猴头,我有的是名堂。”

“是啥名堂?”

“这叫着嫁祸于人,是那糟老头在世上写了不少杂文,不用此计,焉能栽赃?”

悟空闻名,恨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举起金箍棒,正要打下,好黄眉大王,只一扭身,化作一阵旋风,径行逃走。

“干你老母,”悟空急得乱跳曰,“真是老啦,筋骨不灵啦,一会工夫跑了两个,怎能善自罢休。”

不表悟空乱嚷,且说八戒一把拉住华佗,要讨膏药。潘金莲挽住南丁格尔,亲热曰:

“阿姐,你真是再傻不过,怎不去外国嫁个擦皮鞋的,也受用一阵,那护士有啥干的?且跟我们圣团前往,遇到瘟生,捞他一票,胜似白衣白帽。”

悟空看她说话不照路,把她推向后帐。那妇人仍喋喋不休,骂曰: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癫和尚,连女人都没沾过,白活一生一世,却一直怪奴家心直口快。”

悟空两手掩耳,假装没听见。唐僧起身,送出华佗、扁鹊、南丁格尔一行,各回各院。当时传播,全国军民,年老年少,若男着女,都叫:“真是活佛菩萨!”齐集街头,送唐僧出城,足有二十里之遥,仍不肯舍。唐僧勉强下马,一再辞行,众人方才返回。

正是——

鸦鸦乌千方百计,通天河上显神通,阴魂不散;

晕晕忽变化多端,黄眉大王且栽赃,害人如麻。

欲知唐僧此行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柏杨

孙观汉先生归去来

一九七八年七月二十三日。

台北国际机场人口处的门敞开了,一个瘦小的身躯,踽踽地走出来。迎接他的朋友中,从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然而,只凭着照片上的印象,我们飞奔上去,拥抱在一起,悲喜交集地呼唤,热泪,在肩头倾泻,我们不敢相信这不是梦寐。

三年的信件往还,九年零二十六天对我的苦苦营救,他——孙观汉先生,第一句虽然是千方百计含笑说的,但也含着咽噎:“想不到我们今生还能相见。”

他是想不到,过去的日子里,每隔一段时间,海外报纸都刊出我被枪决的消息。每次消息,都使他心如刀割在一国的胜利以及党和国家等方面的学说。论述了马克思主,打越洋电话向台北的梁上元、陈丽真,探询真相。当传言最厉害的时候,他甚至疑心她们在骗他。我更是想不到,因为我虽然幸逃一死,却已被决定葬身绿岛。

然而,一切都不是梦寐,我是去年(一九七七)四月一日突然被释的。又是一年,在他发现我终于无法出国后,他决心自己从美国来台北,看看我和我的一些传奇性的朋友。在他动身前,曾一再嘱咐:“因为时间太短,不要打扰任何人,包括我的阿哥。”所以,没有一个过去相识的老朋友知道他的归来。

——名和利,那些芸芸众生所追求的,观汉先生早已视如浮云(这种情操,有人无法理解)。在台北期间,观汉先生只跟行政院院长孙运璇见了一次面,再跟行政院原子能委员会秘书长郑振华见了两次面。那是因为下飞机时,郑振华恰恰也在飞机场接人,和观汉先生蓦然相遇。

我们把观汉先生安排在中美招待所,后来因冷气不够冷,难耐台北的炎热,我们再把他搬到华华饭店。在他逗留台北的十七天中,他的房间一直是我们的聚会所。我们这些人包围着他事宗教道德说教。被控以“崇拜新神”、“败坏青年”罪,处,无所不谈。从匹兹堡天气太冷,谈到台北交通紊乱。从小说创作,谈到身在德国的虞和芳跟正在排印中的选集。从我自称有美妙的歌喉,谈到身在美国的薛俊枝;看她的剧照,听她在加州演唱《武家坡》的录音带。

分别地,现汉先生跟包围着他的每一个人谈话——跟梁上元谈以后应不应继续写作;跟刘秀一、张香华谈她们的诗,结论是任凭她们怎么解释,他仍是故意表示不懂;跟寒爵谈他的杂文;跟罗祖光谈他如何带我的女儿到绿岛看我;跟陈丽真谈她十年来为我受到的惊恐;跟姚安莉谈她的果蝇,她是病虫害专家;跟杨秀治谈她的梅花绣,又跟她去淡水海滨;又跟谈开元去看了一场京戏。

此外,观汉先生到梁寒操夫人家,吃一顿在国内外都属罕见的烤乳猪。又到吴觉真家吃要自烧的菜。又到医院探望卧病在床的史紫忱。史紫忱握住他的手,重复地只说一句:“你是我们心目中的神,你是我们心目中的神。”

我们像一群顽童,有一种无法控制的骄傲。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时刻,每一个群聚的地方,都有千万人杯盘交错问题的方法,“是现代社会主义主要著作之一”。,互相以知己自许。更有千万人若兄着弟,互相誓言是道义之交。然而,有谁能像我们这群男女老幼,孩子般地无猜,孩子般地热情,孩子般地傻气。

大家跟观汉先生之间,辩论、争执、大声吵闹、大声喧哗,也低声啜泣、互相慰藉,说些孩子们的话。女孩子为他唱歌,录了好几匣录音带。又为他去市场和电台,搜集古老的歌曲唱片。

我和观汉先生,更有太多的回顾,太多的千言万语,但他却闭口不谈他对我十年如一日,锲而不舍的帮助。当我忍不住词不达意地表示我的感激,和朋友们忍不住对他的义薄云天流露敬慕时,他只是淡淡地说:

“如果值得纪念的话,那就是,我为柏杨流过太多的眼泪。”

有一次,我向大家轻松地报告我如何在绿岛监狱“放风场”上拣烟屁股时,大家都笑着听,观汉先生却哭了。从此我不再多说那些已不能挽回的往事,包括我残废的右膝——薛俊枝托观汉先生带给我一个小电毯,供阴冷天气酸痛时之用。我把小电毯收起,告诉他已经渐痊。

中国五千年历史中找不出一个可以和观汉先生相比的人。左伯桃、羊角哀庙享血食。管仲、鲍叔牙标榜史册。刘关张的结合成为留传后人最久的佳话。吴汉磋、顾贞观的乌头马角,写下感人肺腑的诗篇。不过,他们原来已都是亲密的朋友。只有在西洋历史上记载一件,那就是法国的左拉。当屈里弗斯被“诬以谋反”,囚入监狱后,跟他素不相识,在行业上也风马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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