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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与克尼碧尔突然结婚,对其身体似不为利。其结婚决定,显然是在一种兴奋状态下;故引起其家属不安。然此系表面现象,当时俄国处于革命前夜,契诃夫思想是极为复杂激动的。
此书看完,我正看王夫之《楚辞通释》。
文稿来了,就校文稿。
我身体很好,食量一直很好,就是寂寞一些,这是无关紧要的。
专此
敬礼并致候
编辑部诸同志
孙犁
1963年5月23日晚
关于习字
一
淮舟同志:
当即找出字帖三种:
一、皇甫碑——欧阳询书,楷书墨拓本,碑在西安。原系王林同志送我,今转赠你习楷书。我另有一本。
我很喜欢欧字,方正削利,很有风骨。此碑与九成宫为欧帖之姊妹篇。
二、曹全碑——汉隶,可以欣赏,暂不必临。此碑所据原碑甚好,而编辑部之出版说明殊可笑。加以这样的说明是什么意思,以为读者都是白痴吗?都是废话。
中国书法,由隶而楷,楷书以不失隶法者为上,欧字是也。
三、文征明小楷离骚经——供你习小楷之用。此系大家名作,规模宏深,后面补写,相差万里。
我平日买书,多系平常贱值之本,藉以浏览,长些常识,非如一些名人之搜采古物,冒充书法家也。承你问索,而无佳本奉送,甚抱歉也。
专此敬礼孙犁
1964年1月11日下午
二
淮舟同志:
接到你的来信。
我的小说没有续写,原因是我有时还是不好,再一放,恐怕就完了。
听牧歌同志说你们在一块学习,熟人很多,我想是很好的。
皇甫碑推为欧书首作,一些书法家并谓初学者应首临之帖,因此送你一临。折叠起来临,也很方便。此碑年久,此本虽系原碑,恐已经重开过,但规模风韵仍存。
欧字实好,不比较则不知,如与唐碑其他作家相比,我最喜爱他的字。他的碑除此以外,尚有九成宫、虞恭公、化度寺之类。据称,欧字上朔兰亭,雄视有唐一代,并为此后楷书典基。——这都是我现趸现卖的话。
托天津书店买的书,可以告诉不要找了。
附上书目二纸,请写信给上海文艺出版社那位同志,请他便时到书店给我们找找,你看可以吗?
祝
好
孙犁
1964年1月22日
三
淮舟同志:
二十七日晚信收悉。
你对写字发生兴趣,实在和我是同好,我近些日,到处购买字帖,但是没有动笔练,只是读而已。
故宫影印九成宫,据说很好,我只有八角的,有一种线装的十元,听说成色更好。
买字帖,我以为影印者最好,价钱便宜,又得见古碑真面目。墨拓者,新拓近日无货源,而旧拓被视为古董,我们又不懂此行,反易受骗。
听说映山已经进院,不知他近来好些否,你可以代他买一本故宫影印的九成宫,他上次没有买到。
敬礼孙犁
1964年1月29日——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卷十三 芸斋书简 致韩映山(三封)
一
映山同志:
接到来信,看样子你在新环境,心情很好,颇以为慰。
我近来一切如常,参加学习。剧本,白洋淀所拟提纲,已否定。现林、赵再拟,尚未见稿。最近我仍在京剧团参加此事,恐需至年终。
莲池地方很好,中学时,常到那里,很想在那里谋一图书馆员的职位,不得。自清咸、同以后,保定为重镇,总督所在。亦附文人。吴汝纶曾主莲池书院,并印了一些书籍。
你在那里安心写些东西为好。天津已凉爽,何时来津,仍希到舍下一叙为盼。你家中有什么事,可来信。
敬礼
孙犁
1972年8月6日
二
映山同志:
读过了你的发言稿,我以为是很好的。我在写给“人文”的文章里,大概也是表达这个意思。我以为这十多年,中国是没有什么文艺产生过。帮派文艺,活像三十年代的民族主义文学,只会装腔作势,是没有艺术良心的。
我的房昨天下午,顶棚塌下一块,夜间大雨,我通宵未眠,总结这两年修房经验为:
不漏不修,不修不漏,越漏越修,越修越漏。
每日来四五人修房,招待烟茶、糖果、西瓜,上房一小时,陪坐二小时,上下午都如此,实是苦事。所以,房顶漏雨如瀑布一般,我也觉得没有什么。今天院中积水大腿深,像乡下发了大水,所有临建都泡了。匆匆
祝好孙犁
1977年8月3日
你代我问候光耀,张朴以及他的爱人,我好久没给他们写信,也因为“乏善可述”。
三
映山同志:
收到刊物和来信,前信也收到的。我看了你写的《灯光》,以为很好。
我近来忙了一些,房子已收拾完,连续写了关于速写、关于中篇、关于长篇和《白洋淀纪事》后记。写这样短小文章,我都感到很吃力。这些文章,大都找到了发表地方,刊出后,有些问题,你或有兴趣。
至于艺术生命问题,则不好谈,不想写成文章。我以为这是个复杂问题。在中国,这样的作家(即文章能传世)每一个朝代,也不过几个人,而自元朝以后,虽也有传世之作,但颇为寥寥,这问题就很难说。我以为能传世是很困难的,但如果认真做去,即追求真、美、善,包括感情之真,记事之确,文字的加工,思想的合于实际,并代表进步思潮,虽不能传世,也可以为后人参考。能做到这样,已十分不容易。
“五四”以后,鲁迅可以说是永久的。
祝好孙犁
1978年10月21日——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卷十三 芸斋书简 致郭志刚
志刚同志:
八月六日惠函敬悉。当晚,拜读了你写的文章。我以为是写得很好的。这当然不是因为你对《白洋淀纪事》这本书,加了好评。
我是觉得,你写评论文章的方法好,即实事求是的方法。
这些年,我们在好多领域,丢了这四个字,损失太大了,当然,这是因为“四人帮”蓄意这样做的。
没有实事求是的精神,还有什么辩证法、唯物论?还有什么政治标准、艺术标准?只剩下一根棍子。
你的讲义不是那样做的。与他们相反,你是介绍了作者的历史。这一点很重要。如果不知道、不研究作者的历史,即他所经历的时代,所处的环境,而去谈他的创作,或评价他的创作,那只能是一知半解。
评论一本书,至少应该知道作者的时代、生活和他的气质。这几方面,构成他创作的基点。
所以,你的讲义的第一部分,说我以生活见长,是奖励之辞。同时,还着重说明《白洋淀纪事》所反映的时代,时代的生活环境、精神面貌,这种做法我是很赞同的。
有些评论者不是这样。他不从作者所处的具体时代、具体环境,及由此而来的文学作品,作艺术分析。他有一个一成不变的标准,在不同时代、不同环境的作者的身上丈量。这样做对他说很方便,下结论也简单容易,但想知道一点艺术的说明,可就难了。
其次,我们有同乡之谊,这无疑大大增加了你评论这本书的方便。是的,地方色彩,地方语言,如果评论者与作者山南海北相隔,也是不能细致地领会作者的艺术特点的。
我感觉到:你的艺术感觉、生活感觉都是很敏锐,很正确的。因此,你的一些判断,都是合乎实际,合乎情理,又属辞留有余地,不那么盛气凌人。所以,我在阅读你的文章时,很觉轻松安逸,收益也就大了。
过去,很多作者都成了惊弓之鸟,一见到评论自己作品的文章,不禁先怦怦心跳起来。棍子主义者还向他要求艺术杰出之作,这可能吗?
评论者对作品,应该有定见。过去,有这种现象:他先批评一篇作品如何不好,作者并没有按照他的意见修改;又过了一个时期,形势一变,他又说这篇作品如何好,作者也不因此感到鼓励。这样观点常起变化的评论者,我以为不怎样伟大。
文学作品,语言当然很重要。你对语言的分析,我很佩服。评论者如果对语言没有修养,只是空谈思想政治,他的评论,只能作一般的批判稿看,不能作为文学评论看。评论者对语言,不知什么是美的,什么是恶的,还能评论文学?
你对语言是有知识,有修养,有训练的。又因为我们是同乡,就更能评判我的语言方面的得失。
好吧。以上不像复信,像在写评论,这是因为上午《文艺报》编辑部的同志来了,谈了一上午关于评论的事,我的脑子冷静不下来。
总之:实事求是,从具体作品出发,作具体的艺术分析,你这种方法,我以为是好的。先有概念,然后找一部作品来加以“论证”,那种方法是不足为训的。
祝教安孙犁
1977年8月12日下午——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卷十三 芸斋书简 致阎纲
阎纲同志:
九月四日函敬悉。
你这样客气,询问我对于你所作的评论文章的意见,那些文章,我还没有机会全部拜读,现仅就读书问题,谈一些我个人的领会,供你参考。
我在高中时,因读社会科学书籍,也涉及文艺理论书籍,后来,对这门学科就发生了兴趣,一直持续了若干年。但我所学习写作的文章,都是很零碎的,谈不上什么评论。
我最初读了鲁迅翻译的几本书,即现在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六集中的那四本书。我以为蒲和卢的著作是很有价值的。我不太了解你的读书情况,恐怕早已经读过了吧。
那时,我还读了柯根教授的《伟大的十年间文学》,借以帮助阅读十月革命以后的文学作品。我以为他的文章是写得很明快的,读起来很有兴趣。此外,我读了沈起予翻译的《欧洲文学发展史》和陈望道辑译的《苏俄文学理论》。这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书名可能记得有误。
鲁迅译的厨川白村的两部书,即《出了象牙之塔》和《苦闷的象征》。我以为现在读读还是有好处的,日本人的文章写得轻松活泼,有些道理,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