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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沧海额头渗满了细细的汗珠,他这是要做什么,我贪图他家的剑法,他这是要杀我灭口吗?难道他已经练成了避邪剑法?否则他又哪来这么大信心?
“各位,他余沧海,贪图我家传避邪剑法,上个月意图派人来我福威镖局强抢剑谱,幸好华山派的诸位急公好义,早日遣人通知了我。幸好,我在江湖上还有几个朋友,而又凑巧,我那朋友的武功也勉强过得去。才又让我保住了福威镖局。否则,此刻我林家百余口怕是已经到了阴曹地府。”林昊话锋一转,竟然直指余沧海上月来福建意图,然后又拖下华山派。
如今余沧海弟子有杀华山派大弟子之嫌,本人又有抢辟邪剑谱的心。一时间,众人都觉得林昊所言不虚。有消息灵通的自然听说了青城派上月确实去了福建,可在福州府外,遇到了什么人,死了几个弟子,余沧海也受了重伤,又联想林昊所说。逻辑上丝毫没错。一时间,又将矛头指向了青城派。
又听林昊说道:“余沧海,如今新仇旧恨相继,我林昊在这里向你,余沧海挑战,你可敢应战?”
众人哗然,刘正风又出来相劝。林昊长剑一拔,推开刘正风,道:“刘三爷,晚辈给你面子,绝不会杀了这个余沧海,顶多废了他武功,不会见血的。放心好了。”
余沧海见林昊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怒喝一声,:“小子猖狂。”便拔剑冲来。刘正风见这两人都脾气上来,也不好多劝,免得又搭上自己
只是,林昊似乎算准了他会来,撤出一个空当,问余沧海道:“你看这里,江湖豪杰齐聚,此刻你又主角,你可满意?”
余沧海心头一凛,追问道:“我满意什么?”心下却是微微害怕,这个场景似乎在那里看到过。是梦里吗?还是……
林昊轻弹一声剑尖,道:“有一种剑法,名为夺命,你若死在这剑招下,可愿意吗?”
“死得人是你。”余沧海雷公剑一收一放,朝林昊攻来,林昊身影一掠,又看着余沧海微笑道:“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余沧海见自己连攻几下,都没有讨好,倒是自己让对方拨弄的有些怒气上扬,心下不敢小觑。也不答话,只是仔细盯着林昊的动作。
林昊动了,他缓缓出剑了,这剑就像死亡的天幕,慢慢的被拉开,但是那天幕中,似乎并不是无尽的死亡,还有那一点白茫茫的希望,余沧海以为自己看到了他这一剑的弱点,就如同当日在福州府外,对着黑衣人时一样,他相信,自己这一次绝不会看错了。
余沧海出剑了,朝着那一点希望出剑了。
这剑是白云外的一阵风,又似天边云彩上歌唱的女子。让余沧海忘却了所有,只纵情于这情景之中。
他仿佛看到林昊这剑的弱点越来越大,他也离胜利越来越近。
这一刻,他似乎感觉到天地就藏于自己这一剑中。他马上就能看到林昊倒下去的样子,正如他当日在福州府外想象的一样。
只是,他的剑却永远也没机会再往前一步了。
人影交错而过,余沧海感受到脸上似乎有一些冰凉,然后似乎有一股暖流流过,他轻轻的擦了擦,是血。
他以为是林昊的,可惜,他一擦,却是带动了伤口。
疼。
原来是自己的脸破开了。
他没有在意,他以为,林昊一定比他伤的更重,就如那一天所想的一般。
他得意的转过头去,他要看着林昊哀嚎的样子,只有这样,他才能一吐自己怒火。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的。
林昊长剑在手,剑尖上还残留着一丝血滴,正嗒嗒的往地上溅。他脸上洋溢着笑容,是死亡的笑容。
余沧海仿佛又看到了那张脸,他大吼着为什么。
众人都莫名其妙,只有林昊笑着。
余沧海似乎得了癔症一般,发狂起来,他舞着剑,在厅中一阵乱劈,众人都躲了开去,他似乎累了,他气喘吁吁。
他丢掉了剑,急急跑到林昊身边,拉着林昊的袖子:“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剑法。是不是他教你的?”
“夺命的剑法。”林昊道。
“你会几招?”余沧海问
“十三招”林昊道
“你练了多久?”余沧海问
“十三年。”林昊道
“杀了几个人?”余沧海问
“十三人。”林昊道
“练一招杀一人?”余沧海问
“练一招杀一人。”林昊道。
余沧海听完后,放下了林昊衣袖,林昊往他丹田处重重拍了一下。他的气海废了,他也不在意,他只是喃喃道:“一招杀一人,一招杀一人”近乎疯了一般。
剑法,本就是杀人的招,剑,本就是杀人的利器。可又有多少人能看开。又如这剑上的双刃,伤了别人,或许又会刺痛了自己。
第十三章 曲非烟
余沧海被废武功,青城派名誉扫地。这一切已经注定。纵然这时有几个和青城派交好的仗义江湖汉,也不敢公然与正义为敌。因为这一刻,余沧海所作所为,都是错的,都是非正义的。林昊掌握了道德至高点,他才敢出手,他才能废了余沧海武功。
杀了余沧海吗?青城派终归是名门正派,杀了小的,说不定大的就出来了。到时候,林昊岂不是又惹一大麻烦。现在只废了武功,青城派面子上也过得去,若是他还拿自己当名门正派,想必是不会报仇的。顶多,回去训练好了弟子,再找林昊报仇。
当林昊拔剑之后,岳不群的眼睛片刻不离的盯着,他想看看,这究竟是不是避邪剑法。辟邪剑法和师傅留下的几招葵花宝典的武功有什么联系。
可惜,他失望了。林昊使的根本不是辟邪剑法,他的剑法似乎不是特定的招式,是一种意,无限接近死亡的意。
余沧海疯了,青城派也走了。没人在乎,似乎他们从没来过一样,或许只有衡阳街头说书人口中不时提到的余沧海武功废了,你才能知道那一战的真实存在。
余沧海疯癫的跑出去了,青城派弟子也跟出去了。此时门廊外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轻笑:“青城派的大坏蛋傻了,太好玩了。”
林昊闪了出去,他知道这是救令狐冲的人,待见了这女童约莫十三四岁年纪,穿一身翠绿衣衫,皮肤雪白,一张脸蛋清秀可爱,“你是曲洋的孙女吧,叫什么来着?”
小姑娘皱起眉头:“咦,你怎么知道的?不过你不怕吗?这里的人若是怀疑你和神教私通,你就倒霉了。”
林昊微微一笑:“我有什么好怕的?这里的人都打不过我,就算打不过,我不是还能跑吗?你是来告诉令狐冲在哪的,对吧。”
小姑娘这下可郁闷了:“你这人好生无趣,我本来还打算瞒瞒你,一点都不好玩。”
他人见这二人神色亲近,只当这小姑娘是林昊的熟人。却不料刘正风在内厅看得一清二楚,这可真是要命,非非这丫头,怎么敢在这时候来。曲老哥想必也在附近了。明日我便金盆洗手了,到时候我们才真正又能琴箫合奏,畅游江湖。可是眼下,却不是时候。
不对,非非这丫头,一向古怪的紧,绝对不会胡来的。
仪琳泪眼模糊之中,看到了这小姑娘苗条的背影,心念一动:“这个小妹妹我曾经见过的,是在哪里见过的呢?”侧头一想,登时记起:“是了,昨日回雁楼头,她也在那里。”
脑海之中,昨天的情景逐步自朦胧而清晰起来。昨日早晨,她被田伯光威逼上楼,酒楼上本有七八张桌旁坐满了酒客,后来泰山派的二人上前挑战,田伯光砍死了一人,众酒客吓得一哄而散,酒保也不敢再上来送菜斟酒。
可是在临街的一角之中,一张小桌旁坐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和尚,另一张小桌旁坐着二人,直到令狐冲被杀,自己抱着他尸体下楼,那和尚和那二人始终没有离开。
当时她心中惊惶已极,诸种事端纷至沓来,哪有心绪去留神那高大和尚以及另外两人,此刻见到那女童的背影,与脑海中残留的影子一加印证,便清清楚楚的记得,昨日坐在小桌旁的二人之中,其中之一就是这小姑娘。
她背向自己,因此只记得她的背影,昨日她穿的是淡黄衫子,此刻穿的却是绿衫,若不是此刻她背转身子,说甚么也记不起来。
可是另外一人是谁呢?她只记得那是个男人,那是确定无疑的,是老是少,甚么打扮,那是甚么都记不得了。还有,记得当时看到那个和尚端起碗来喝酒,在田伯光给令狐冲骗得承认落败之时,那大和尚曾哈哈大笑,这小姑娘当时也笑了的,她清脆的笑声,这时在耳边似乎又响了起来,对,是她,正是她!那个大和尚是谁?怎么和尚会喝酒?
仪琳的心神全部沉浸在昨日的情景之中,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令狐冲的笑脸:他在临死之际,怎样诱骗罗人杰过来,怎样挺剑刺入敌人小腹。她抱着令狐冲的尸体跌跌撞撞的下楼,心中一片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胡里胡涂的出了城门,胡里胡涂的在道上乱走……只觉得手中所抱的尸体渐渐冷了下去,她一点不觉得沉重,也不知道悲哀,更不知要将这尸体抱到甚么地方。突然之间,她来到了一个荷塘之旁,荷花开得十分鲜艳华美,她胸口似被一个大锤撞了一下,再也支持不住,连着令狐冲的尸体一齐摔倒,就此晕了过去。
等到慢慢醒转,只觉日光耀眼,她急忙伸手去抱尸体,却抱了个空。她一惊跃起,只见仍是在那荷塘之旁,荷花仍是一般的鲜艳华美,可是令狐冲的尸体却已影踪不见。她十分惊惶,绕着荷塘奔了几圈,尸体到了何处,找不到半点端倪。回顾自己身上衣衫血清斑斑,显然并不是梦,险些儿又再晕去,定了定神,四下里又寻了一遍,这具尸体竟如生了翅膀般飞得无影无踪。荷塘中塘水甚浅,她下水去掏了一遍,哪有甚么踪迹?这样,她到了衡山城,问到了刘府,找到了师父,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思索:“令狐大哥的尸体到哪里去了?有人路过,搬了去么?给野兽拖了去么?”想到他为了相救自己而丧命,自己却连他的尸身也不能照顾周全,如果真是给野兽拖去吃了,自己实在不想活了。其实,就算令狐冲的尸身好端端地完整无缺,她也是不想活了。
忽然之间,她心底深处,隐隐冒出来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