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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治!陛下何不一令以数日之间令臣得熟数之於前,因陈治安之策,陛下试择
焉何甚伤哉!
射猎之娱与安危之机,孰急也?臣闻之:自禹已下五百岁而汤起,自汤已下
五百馀年而武王起。故圣王之起,大以五百为纪。自武王已下过五百岁矣,圣王
不起,何怪矣。及秦始皇帝,似是而卒非也,终於无状。及今天下集於陛下,臣
观宽大知通,窃曰:足以操乱业,握危势。若今之贤也。明通以足,天纪又当,
天宜请陛下为之矣。然又未也者,又将谁须也?使为治,劳知虑,苦身体,乏驰
骋钟鼓之乐,勿为可也。乐与今同耳,因加以常安,四望无患。因诸侯附亲轨道,
致忠而信上耳。因上不疑,其臣无族罪,兵革不动,民长保首领耳。因德穷至远,
近者匈奴,远者四荒,苟人迹之所能及,皆乡风慕义,乐为臣子耳。因天下富足,
资财有馀,人及十年之食耳。因民素朴顺而乐从令耳。因官事甚约,狱讼盗贼可
令鲜有耳。大数既得,则天下顺治,海内之气清和咸理,则万生遂茂。晏子曰:
“唯以政顺乎神,为可以益寿。”发子曰:“至治之极,父无死子,兄无死弟,
涂无襁褓之葬,各以其顺终。”谷食之法,固百以是,则至尊之寿轻百年耳。古
者五帝皆逾百岁,以此言信之。因王为明帝,股肱则为明臣,名誉之美垂无穷耳;
礼:祖有功,宗有德。始取天下为功,始治天下为德。因顾成之庙为天下太宗,
承太祖与天下,与汉长亡极耳。因卑不疑尊,践不逾贵,尊卑贵贱,明若白黑,
则天下之众不疑眩耳;因经纪本於天地,政法倚於四时,后世无变故,无易常,
袭迹而长久耳。臣窃以为建久安之势,成长治之业,以承祖庙,以奉六亲,至孝
也;以宰天下,以治群生,神民咸亿,社稷久飨,至仁也;立经陈纪,轻重周得,
后可以为万世法程,后虽有愚幼不肖之嗣,犹得蒙业而安,至明也。寿并五帝,
泽施至远,於陛下何损哉!以陛下之明通,因使少知治体者得佐下风,致此治非
有难也。陛下何不一为之,及其具可素陈於前,愿幸无忽。
臣谨稽之天地,验之往古,案之当时之务,日夜念此至孰也,独太息悲愤,
非时敢忽也。虽使禹舜生而为陛下,无以易此?为之有数,必万全无伤,臣敢以
寸断。陛下幸试召大臣有职者使计之,有能以为不便天子、不利天下者,臣请死。
○藩伤(事势)
夫树国必审相疑之势,下数被其殃,上数爽其忧。凶饥数动,彼必将有怪者
生焉。祸之所杂,岂可预知!故甚非所以安主上,非所以活大臣者也,甚非所以
全爱子者也。
既已令之为藩臣矣,为人臣下矣,而厚其力,重其权,使有骄心而难服从也,
何异於善砥镆铘而予射子?自祸必矣。爱之固故使饱粱肉之味,玩金石之声;臣
民之众,土地之博,足以奉养宿卫其身。然而权力不足以徼幸,势不足以行逆,
故无骄心,无邪行。奉法畏令,听从必顺,长生安乐,而无上下相疑之祸。活大
臣,全爱子,孰精於此!
且藩国与制,力非独少也。制令:其有子,以国其子;未有子者,建分以须
之,子生而立。其身以子,夫将何失?於实无丧,而葆国无患,子孙世世与汉相
须,长沙可以久矣。所谓生死而肉白骨,何以厚此?
○藩强(事势)
窃迹前事,大抵强者先反。淮阴王楚最强,则最先反;韩王信倚胡,则又反;
贯高因赵资,则又反;陈豨兵精强,则又反;彭越用梁,则又反;黥布用淮南,
则又反;卢绾国北最弱,则最后反。长沙乃才二万五千户耳,力不足以行逆,则
少功而最完,势疏而最忠。全骨肉时长沙无故者,非独性异人也,其形势然矣。
曩令樊、郦、绛、灌据数十城而王,今虽以残亡可也;令韩信、黥布、鼓越
之伦为彻侯而居,虽至今存可也。然则天下大计可知已。欲诸王皆忠附,则莫若
令如长沙;欲勿令菹醢,则莫若令如樊、郦、绛、灌;欲天下之治安,天子之无
忧,莫如众建诸侯而少其力。力少则易使以义,国小则无邪心。若与臣下相残,
与骨肉相饮茹,天下虽危无伤也,则莫如循今之故而勿燮。
以前观之,其国最大者反最先□□□□□□
○大都(事势)
昔楚灵王问范无宇曰:“我欲大城陈、蔡、叶与不羹,赋车各千乘焉,亦足
以当晋矣,又加之以楚,诸侯其来朝乎?”范无宇曰:“不可。臣闻大都疑国,
大臣疑主,乱之媒也。都疑则交争,臣疑则并令,祸之深者也。今大城陈、蔡、
叶与不羹,或不充,不足以威晋;若充之以资财,实之以重禄之臣,是轻本而重
末也。臣闻‘尾大不掉,末大必折’,此岂不施威诸侯之心哉?然终为楚国大患
者,必此四城也。”灵王弗听,果城孙、蔡、叶与不羹,实之以兵车,充之以大
臣。是岁也,诸侯果朝。居数年,陈、蔡、叶与不羹或奉公子弃疾内作难,楚国
云乱,王遂死於乾溪于守亥之井。为计若此,岂不痛也哉!悲夫!本细末大,驰
必至心。时乎!时乎!可痛惜者此也。
天下之势方病大尰:一胫之大几如要,一指之大几如股,臣闻‘尾大不掉,
未大必折’,恶病也。平居不可屈信,一二指搐,身固无聊也。失今弗治,必为
锢疾,后虽有扁鹊,弗能为已。悲夫!枝拱苟大,弛必至心,此所以窃为陛下患
也。病非徒尰也,又苦⻊殳盭。元王之子,帝之从弟也;今之王者,从弟之子也。
惠王之子,亲兄之子也;今之王者,兄子之子也。亲者或无分地以安天下,疏者
或专大权以偪天子。臣故曰“非徒病尰也,又苦⻊殳盭”也。可痛者,此病是也。
○等齐(事势)
诸侯王所在之宫卫,织履蹲夷,以皇帝所在宫法论之;郎中、谒者受谒取告,
以官皇帝之法予之;事诸侯王或不廉洁平端,以事皇帝之法罪之。曰:一用汉法,
事诸侯王乃事皇帝也。谁是则诸侯之王乃将至尊也。然则,天子之与诸侯王,宜
撰然齐等若是乎?天子之相,号为丞相,黄金之印;诸侯之相,号为丞相,黄金
之印,而尊无异等,秩加二千石之上。天子列卿秩二千石,诸侯列卿秩二千石,
则臣已同矣。人主登臣而尊,今臣既同,则法恶得不齐?天子卫御,号为大仆,
银印,秩二千石;诸侯之御,号为大仆,银印,秩二千石,则御已齐矣。御既已
齐,则车饰恶得不齐?天子亲,号云太后;诸侯亲,号云太后。天子妃号曰后,
诸侯妃号曰后,然则诸侯何损而天子何加焉?妻既已同,则夫何以异?天子宫门
曰司马,阑入者为城旦;诸侯宫门曰司马,阑入者为城旦。殿门俱为殿门,阑入
之罪亦俱弃市。宫墙门卫同名,其严一等,罪已钧矣。天子之言曰令,令甲令乙
是也;诸侯之言曰令,令仪之言是也。天子卑号皆称陛下,诸侯卑号称陛下。天
子车曰乘舆,诸侯车曰称舆,乘舆等也。衣被次齐贡死经纬也,苟工巧而志欲之,
唯冒上轶主次也。然则所谓主者安居?臣者安在?
人之情不异,面目状貌同类,贵贱之别,非人天根著於形容也。所持以别贵
贱、明尊卑者,等级、势力、衣服、号令也。乱且不息滑漫无纪;天性则同,人
事无别。然则所谓臣臣主主者非有相临之具、尊卑之经也,持面形而异之耳。近
习乎形貌,然后能识,则疏远无所放,众庶无以期,则下恶能不疑其上?君臣同
伦,异等同服,则上恶能不眩其下?孔子曰:长民者衣服不贰,从容有常,以齐
其民,则民德一。”《诗》云:“彼都人士,狐裘黄裳,”“行归於周,万民之
望。”孔子曰:“为上可望而知也,为下可类而志也,则君不疑於其臣,而臣不
惑於其君。”而此之不行,沐渎无界,可谓长大息者此也。
○服疑(事势)
衣服疑者,是谓争先;厚泽疑者,是谓争赏;权力疑者,是谓争强;等级无
限,是谓争尊。彼人者,近则冀幸,疑则比争。是以等级分明,则下不得疑;权
力绝尤,则臣无冀志。故天子之於其下也,加五等已往,则以为臣例;臣之於下
也,加五等已往,则以为仆。仆则亦臣礼也,然称仆不敢称臣者,尊天子,避嫌
疑也。
制服之道,取至适至和以予民,至美至神进之帝。奇服文章,以等上下而差
贵贱。是以高下异则名号异,则权力异,则事势异,则旗章异,则符瑞异,则礼
宠异,则秩禄异,则冠履异,则衣带异,则环佩异,则车马异,则妻妾异,则泽
厚异,则宫室异,则床席异,则器皿异,则食饮异,则祭祀异,则死丧异。故高
则此品周高,下则此品周下。加人者品此临之,埤人者品此承之。迁则品此者进,
绌则品此者损。贵周丰,贱周谦;贵践有级,服位有等。等级既设,各处其检,
人循其度。擅退则让,上僣则诛。建法以习之,设官以牧之。是以天下见其服而
知贵贱,望其章而知其势,使人定其心,各著其目。
故众多而天下不眩,传远而天下识祗。卑尊已著,上下已分,则人伦法矣。
於是主之与臣,若日之与星以。臣不几可以疑主,贱不几可以冒贵。下不凌等则
上位尊,臣不逾级则主位安。谨守伦纪,则乱无由生。
○益壤(事势)
陛下即不为千载之治安,如今之势,岂过一传哉?诸侯犹且人恣而不制也,
至其相与,特以纵横之约相亲耳。汉法令不可得行矣,犹且槁立而服强也。今淮
阳之比大诸侯,仅过黑子之比於面耳,岂足以为楚御哉?而陛下所恃以为藩捍者,
以代淮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