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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时代的蜥蜴战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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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败楚也夫!我没法呆了兮!”
“醉卧沙场君莫笑”的子反不能议事,又被晋军伪装出的杀气腾腾的假相迷惑,“蜥蜴技穷”的楚共王自料难于取胜;又恐怕晋国的同盟军日内到达,如果吴国人再从背后掏自己的老窝,那就简直有社稷之危了。于是楚共王连夜收拾东西走人,引军逃遁。
“报道敌军宵遁”以后,晋军于次日进驻楚营,休整三天,把楚国人没吃完的罐头全部报销,然后腆着肚子凯旋回国。至战斗结束后,盟军仅齐军到达指定战场。
此役,楚在不利的战略形势下和晋国展开决战是失策的(晋军盟友强多),但是到了战斗的第二天,战场态势有利于楚国,楚军却连夜宵遁,战术上又是败招。不过放弃战机的楚共王保全了楚军主力,也算是求稳妥了。
楚子反酒醒以后,发现自己被装在车上已经走到瑕地了,旁边杨柳岸小风残月了,正在惆怅,楚共王派人对他讲:“从前令尹子玉战败,当时楚成王不在军中,所以子玉承担罪责自杀。但是这次我在军中,固你没有罪,是寡人有罪。”子反爬起来,对着使者说:“臣是有罪的,臣愿意死。”令尹子重这时候也派人传话来了:“从前子玉使楚国丧师,他的结果你是知道的,我想你应该考虑自杀了。”——这个令尹子重官级比司马子反大,俩人一直有矛盾。子反说:“即便没有子玉的先例,令尹大人您这么说了,我何敢贪生怕死。”于是就在薄雾轻拢时刻,败兵残车的战场碎片中,拔剑自杀,以谢天下了。楚共王派使者再次告诉他不必自杀,但是已经晚了。那个服务生送酒给他喝,自认为是爱他,忠于他,想让他喝点可口的,恰好却害了他。所以古人总结说,小忠是大忠的祸害。
按照楚国的规矩,“覆军杀将”,败兵之将只有一死,楚国的法律是明确规范而严苛的。楚国今尹26人,从最早的屈瑕,到令尹子玉,到这回的子反,被迫自杀或被诛死的竟有9人,个个都没有善终,真是个高危职业。贵族伏诛是楚国法律的特点,体现出法律面前一律平等,这跟中原“刑不上大夫”的优待是不同的。
从另一种角度讲,楚国法律严苛,对大家族毫不留情,目的也是想打击他们,避免他们势大欺主,从而加强王权。而中原诸侯包括晋国在内,还都沉迷于分封制下多家族联合体执政的国家形态,国君不敢轻易拿法诛杀谁。
但是,如果法律严苛的话,比如楚国,人们就会动辄得咎,一些有能力的人,脾气也大,不拘小节,一不小心就触了霉头,鼻子被割掉或者膝盖挖去。所以,好多楚国的卿大夫之人,坐在家里,祸从天降,纷纷被迫跳槽跑了。所谓珠玉无胫而自走,人才流动古已有之,又根据“虽楚有才,晋实用之”来看,很多楚人跑到了晋国效力,包括鄢陵之战在内的好几次战役,都是楚国那边跑来的人,出谋划策,遂使助晋国转危为安、克敌制胜(比如这次苗贲皇教晋军把中军兵力分开,增强两翼去殴打楚军战斗力较弱的两翼)。 
鄢陵会战结果,并未使双方军队任何一方遭到歼灭性打击。楚军虽败,但元气仍存,晋军虽胜,但对中原诸侯的控制力也不大如前。相比之下,楚国从此对中原的争夺更走向颓势。
晋楚争霸战还加速了晋国卿家势力的成长,卿家族因为立功显示才能,争得功勋和土地,提高了政治经济地位,尤其要说的是郤至。
郤至分析了晋国的“三大耻”和楚军的“五大败”,慷慨激昂,动员士卒,促成决战。战斗打响后,郤至率领新军追击楚王将校,三次遭遇楚共王,郤至每每惶恐地赶紧下车,摘掉头盔,立正、敬礼,然后,象风一样诚惶诚恐地疾行避开,去另找别的楚将打架——这不是叛变通敌,是春秋打仗,战场上遭遇敌君的礼数。
楚共王看见郤至这么客气,也不好意思起来,就在战场上,使人拿了一只弓,找郤至套辞:“我看见这位晋国将军见了寡人就疾行趋避,不是受了伤吧?”
郤至又赶紧把帽子脱下来,捏在手中,说:“我跟随我们君主,沙场血战,为君主的事业而勤劳,不敢接受您的赐赠。恕我兵甲在身,不能施礼。”说完,作了三个揖,急速退开,接茬找楚国人砍架去了。
郤至有礼有节,尊敬对方君王,但并不丧失立场。
接着,郤至又协同韩厥,一起追击郑国国君。韩厥的驾驶员说:“郑国君的马车夫频频回头,不专心驾驶,咱加把劲儿,准能活捉他。”
韩厥却放了郑国君一马,让他逃跑,恪守不辱国君之礼。郤至也对部下说,谁敢伤害敌人国君,军法伺候。
这就是“先王”的游戏规则。尊重对方的国君,等于树立自己国君的权位。
而楚公子茷不是国君,不在保护动物之列,被晋军拳打脚踢,绑了过去。
鄢陵之战毕竟是晋、楚弭兵运动中的一次插曲,跟过去激烈的争霸战迥然相异。脱帽至敬,够戏剧性的吧,而楚司马子反,竟然临阵醉酒,在古今战争史上也属罕见。这些迹象表明,晋、楚一方在打,另一方仍以和为重,双方都留有余地,楚军夜遁,晋军也没有“誓将剩勇追穷寇”。
在战场上获得最佳男配角奖的郤至,虽然论战和打仗都不落俗套,光环集中于一身,却抢了别人的镜头,遭元帅栾书嫉恨,后诬陷他是楚国的卧底。
郤至性格也有缺点,就是不懂得假装低调。鄢陵之战胜利后,郤至出使洛阳,到周天子那儿献俘告捷。老周笑纳以后,使劲称赞郤至。
郤至飘飘然了,开始胡喷:如果不是我,晋国是打不胜的。当时“鸽派”范文子极力主张不打,说什么“天意”。但是我觉得,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我论述了“三大耻和五大败”之后,元帅栾书还是躲躲闪闪,犹犹豫豫。是我强使他下达作战命令!如果让我主持晋国军政的话,楚、越两国一定会来称臣朝拜。
“俗话说刀架在脖子上,就是指郤至这种人吧。”周大夫评论道,“人的本性,总想超越自己的上司,反倒被排斥得更厉害,所以圣人崇尚礼让,君子不自我吹嘘。”(又是“圣人君子”,一派老贵族的口气,新兴家族郤至,最听不得这个)
想超越上司,换句话说,则是积极进取。三郤不会装孙子,总爱冒尖,这在“老油条”们眼里,当然是不通人情世故,毛病大了。
所谓“三郤”,老大就是这鄢陵之战最佳男配角——郤至,其他是郤錡(qí,其)、郤犨(chōu,抽),都是鞍战英雄跛子郤克的亲戚。
虽然遭受周大夫非议,但是“三郤”一天比一天旺,号称五大夫三卿,其宠大矣,“其富半公室,其家半三军”。“公室”就是国君的公族。
“三郤”为什么可以比国君公族还富裕呢?这要分析一下卿家族的经济基础。
在分封制体系下,天子把土地分封给诸侯,诸侯国内也实现小分封。国君把很多土地城邑分封给他的亲族分支和功臣家族。特别是新攻占区的土地城邑,国君为了激励这些家族,就必须答应把攻得土地城邑分给功臣。而春秋时代随着诸侯之间的兼并,新占土地往往比最早的诸侯面积大很大,譬如晋献公就把攻克的魏国封给了他的车右毕万,此人成为“魏大夫”,整个魏邑都是他的;把耿国则封给了他的驾驶员赵夙——赵衰的爷爷,成为煊赫的赵氏。(楚国略微与此不同,新占土地城邑改制为县归楚王直辖)。
被分封的卿大夫家族,对封邑有绝对的私有权,掌握封邑上的军队和经济收入,譬如鄢陵之战栾书、范氏就是带着自己家族封邑上的军队配合国君出征的。
在这种分封制下,国君只在名义上是晋国土地的所有者,而各大家族则是土地的实际占有者。由于国君一族与卿大夫家族分享国家的权力和土地人口,联手共处,所以这是一种“多家族联合体执政”。在这种政治下,国君也必须对卿大夫留面子,有所谓“刑不上大夫”。(后来到了皇权社会,皇帝一个人说了算,不再怕什么别的家族了,所以“刑不上大夫”的话也就很少提了,还动不动就在朝堂上用板子打大臣屁股子,以示羞辱。)
分封制下的多家族联合体执政,好处是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君主独裁,算是一种贵族民主政治。卿大夫家族自有的政治经济地位,也塑养了卿大夫们的独立人格和高贵尊严,这与后代皇权专制下,整个帝国一草一木包括臣子官僚都是皇帝的私有品,有显著的不同,也形成了古代卿大夫与后代臣子官僚们在气质风尚、独立人格、独立思想上的天地差别。春秋时代之所以那么让人振奋留恋,就是有这些古卿大夫在。春秋战国的舞台上演出的那么多慨而慷的感人故事,主要是这些卿大夫贵族在表演。这是一种贵族时代,饱含着青铜的质朴光泽。而后代皇帝,用科举制来选拔人材,一个田舍朗能够暮登天子堂,其实并没有民主,因为他选拔的还是他的一家专制体系下的办事员而已,他们和春秋时代的卿大夫是不能在气质和行为原则、风尚高度上相提并论的。一句话,卿大夫可爱,郡县官僚们多数可恶、可厌、可耻。
卿大夫较少奴才行,更多独立人格,这是我们站在社会的角度看,但换一个角度看,从国君的角度看,他就不那么爽了。我们说了,卿大夫的土地封邑主要有三种来源,第一是有功于国家,在领土扩张过程中国君赏赐给他的;或者是卿大夫之间当人情相互赠送,要么相互抢的;以及由于铁农具的逐渐使用,荒地不断开辟,而得到的。这三类土地,攥在“三郤”之类的私人手里,长期不需要向国家交税,自然搞得比国君还肥,甚至足以干预朝政,左右君王。于是,卿大夫家族的势力都在上升。
鉴于这种情况,晋国、齐国和鲁国,纷纷制定新的土地政策,承认卿大夫家族私有土地合法,但是——私有土地必须按亩纳税!每亩十分之一的粮食要上缴国君!(所谓“初税亩”,历史上的第一次)。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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